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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有些眼熟

第226章有些眼熟_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__筆尖中文  天高氣爽,云淡風輕。

  出了西坡礦,順著礫石路又往北,半個小時后,看到一輛皮卡停在路邊。

  旁邊立著一塊石碑,寫著兩行字:鄉寧縣張馬村八條埝梁窯址群。

  王齊志提前聯系過,鄉寧縣文化局專門派來一位科長接待,相互介紹,幾句寒喧,皮卡帶路,三輛車開進鄉道。

  又開了十公里,幾輛車停下。

  半舊的水泥路,荒草頑強的扎出裂縫,幾座泥坑和碾槽遺落在路邊。

  只是簡單的用彩條帶攔了一下,工作人員解開攬繩,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片石累就,坑槽有方有圓,有深有淺。還能清晰的看到中間用來排水的細溝。

  林思成大致看了兩眼:“這應該是清代遺址!”

  以為他們提前了解過,科長點頭:“確實是清代,當時主燒黑瓷和紫砂器,遠銷陜西、寧夏、內蒙!”

  林思成笑了笑:“領導,再有沒有早一點的?”

  “有,還得往北開!”

  上了車,又往前,看到路邊幾座泥窯,葉安寧指了指:“林思成,這是什么年代的窯?”

  林思成瞅了瞅:泥磚壘就,大半已經坍塌,底部殘留著泥胚入窯、成器出窯時的洞口。

  “民國,仿磁州的饅頭窯,估計是燒瓦罐燒缸的!”

  副駕上的科長豎了個大拇指。

  再往里開,看到幾座彩鋼棚,林思成精神一振:看規格,像是廢瓷坑。

  而且不少,至少有五六座。

  開到近處下了車,都還沒走到跟前,林思成又怔了一下:高興早了?

  瓷片和殘器不少,零散的堆落在坑底和土墻上。盆、碗、盞、碟各種都有,雖然大都是白瓷,卻全是日用器。

  沒下坑,只是要了塊瓷片看了一下,林思成嘆了口氣:

  東西不對,時間也不對。這是明窯,而且全是粗瓷。

  瓷土雖經過過濾,但鐵含量還是很高,只能用石灰和鋁土增白。這樣一來,胎體就會很厚。

  就像坑壁上的那只還未來及得入窯的碗胚,瓷胎足足一公分…

  “領導,再有沒有到更早一點的,比如元朝、金朝,更或是北宋?”

  “以前有過,但全在西坡鎮那一塊,六十年代開陶土礦的時候推掉了大半。七十年代建陶瓷廠,把剩下的也推掉了…”

  “漢朝以及更早的倒是有,像柏樹溝的仰韻陶窯,距今約五千年,西廒遺址(棗園文化)更早,大致要到七千年以前…”

  林思成點點頭:“謝謝領導,那兩處就不看了!”

  王齊志和趙修能對視一眼:西坡鎮,不就是上午才去過的那地方?

  礦領導和紫砂器廠的領導也說,剛開礦的時候挖出過不少古窯坑和廢瓷坑,瓷片殘器都不少。

  但六七十年代,肚子都吃不飽,何談什么保護不保護?

  當然是推平了盡快開工,好讓老百姓掙口飯吃。

  兩人暗暗一嘆,愁云浮上了眉梢。

  林思成又拿出那幾塊瓷片讓科長看了看,兩人都說沒見過。

  王齊志和趙修能更愁了。

  基本就這樣了,再沒什么看頭,幾輛車開到縣里。到了酒店,王齊志說安排了便餐,但科長稱還要回單位匯報。

  感謝了一番,王齊志和趙修能親自送出酒店。

  剛剛進了旋轉門,兩人又怔了一下:林思成坐在沙發里,眼睛盯著天花板,手中轉著那塊細白瓷。

  乍一看,情緒挺穩定,不像是很失望的樣子。但問題是,哪怕林思成憤怒到極致,恨不得要殺人的時候,不也是這種表情?

  兩人對視一眼,走了過去。

  “別喪氣,不行就回西京!”王齊志坐到對面,“少了一個澄泥硯,也礙不了多大事!”

  趙修能也點頭:“對,有名瓷的地方這么多,沒必要非賴在山西?”

  林思成愣了一下:不是…這才幾天?

  滿打滿算將將一周。

  他上次在耀州多久?

  馬上一個月了。

  與之相比,這兒既沒受氣,又不用看人臉色,一天游山玩水吃好吃的,跟旅游似的。

  再說了,工藝他又不是不會,不過是找個復原的借口。東邊不亮西邊亮,找不到北宋白瓷窯址,也還有琺華器。

  要是琺華器也找不到,三個月而已,又不是等不起?

  轉著念頭,林思成笑了一聲:“老師,趙師兄,你們先別急!”

  王齊志和趙修能齊齊搖頭:“我們沒急!”

  我們是怕你急。

  林思成笑了笑:“好,那就等莊總來,等見過他說的那位老廠長,見過那幾件白瓷再說!”

  兩人沒吱聲。

  就算和這幾塊一模一樣,也確實是宋瓷,但剛才那位科長說的清清楚楚:宋、金時期的窯址早被推平了。

  所以,光找到瓷器有什么用?

  再退一萬步,就算僥幸留下了一兩座瓷窯遺址,就算能找到,還能讓陶土礦和紫砂器廠全停了?

  這兩家都是縣里的支柱型產業,幾千上萬人靠這個吃飯。

  王齊志悵然一嘆:早知道這么不順利,當初就不該攛掇著林思成找什么窯址…

  正暗暗轉念,電話嗡嗡的一震,林思成順手接通。

  “莊總,又要麻煩你…啊,你到了?唉好,我們馬上出來…”

  掛完電話,林思成起身就走:“老師,趙師兄,莊總已經到了,現在帶我們去!”

  “不是…怎么這么著急?”

  “說是老人上了歲數,家里人管得緊,不敢讓熬太晚!”

  王齊志看了看外面:太陽掛在四十五度角的天空,離山尖還有好大一截。

  稍一愣神的功夫,林思成已經到了門口,王齊志和趙修能拔腿就追。

  方進去叫行李車了,葉安寧和資料員小劉還在吧臺開房,等三人一轉身,大堂哪還有人影?

  回頭再看,大奔已經開出了車場…

  不遠,就是縣城邊上,但不是樓房,也不是平房,而是窯洞。

  建的極好,就如巨形的樓梯,一層之上又是一層,倚立在黃土高坡上。

  下了車寒喧了兩句,莊子敬帶著他們走向中間那一家。

  他邊走邊介紹:“這位老廠長姓王,算是位傳奇人物:五十年代縣里成立西坡陶瓷廠,他原先是和泥的小工,連字都不識幾個。之后硬是靠著自學,先轉到塑胚車間,又轉到窯廠,之后又成了技術員、設計員,設計組組長…”

  “七十年代中,陶瓷廠成立紫砂車間,他任車間主任。三年后,紫砂車間搬入縣城,單獨成立紫砂廠,他擔任第一任廠長…當時的西坡紫砂廠是華北地區開辦最早的紫砂廠,沒有經驗可循,只能走出去學習。之后受縣里委派,老廠長帶著技術骨干遠赴宜興…

  但別說學技術,他們連宜興紫砂廠的大門都進不去。老廠長不甘心,住在工廠邊上天天琢磨。后來他想辦法,跟著送原料的車混了進去,找到廠里的生產科長后,然后又悄悄跟到家里。

  燒水、拖地、接小孩,做飯,照顧老人,家里有什么活,他幫著干什么,硬是磨了一個多月,最后算是得償所愿,進了紫砂工藝廠的大門。之后當學徒學了半年,他拐回來了三位宜興廠的工藝師…”

  起初,幾人還認真的聽,聽到最后,差點把腰閃折:搞半天,這位老廠長去的時候就沒安好心,就是沖著拐人去的。

  人家宜興廠不讓他進,還真沒攔錯。

  “哦,對了,其中一位還是宜興紫砂技術培訓部的總輔導,叫談干儒,來了后擔任西坡紫砂廠的總工…老廠長跟著他,硬是學成了省工藝大師和鑒定家…”

  一說談干儒,林思成有了印象:這位算得上北方的紫砂名家,最為有名的是松段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紫砂器,瓷器的鑒賞造詣也很高,故宮請他做過紫砂器的鑒賞交流,前世的時候,林思成還在故宮看到過他的鑒賞筆記。

  可惜,逝世的早,八六年就沒了。

  唏噓間,幾人進了院子,聽到動靜,從門里迎出來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

  “是河津的莊老板介紹的吧!”

  “對對對!”莊子敬忙迎了上去,“那是我爸!”

  “好,里面請!”

  中年人掀開門簾,幾人進了客廳。

  挺寬敞,也挺亮堂,還燒著電暖氣,暖烘烘的。

  沙發上坐著位老人,眉發雪白,約摸八十左右。眼睛很亮,精神頭也挺好。

  他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林思成稍稍示意,趙修能快走兩步,把老人按了回去。

  “老廠長你快坐著,別起來了!”

  老人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又出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大姐,應該是老人的兒媳,挨個泡了茶。

  上了歲數,確實不好多打擾,林思成開門見山,拿出了幾塊瓷片。

  “老廠長,請你幫忙看一下,這個有沒有印象。”

  “蒲州(今運城)青瓷?”

  老人瞇了瞇眼睛,“像是明以前的…元,金,還是宋?”

  林思成笑了笑:“應該是宋!”

  “確實有點像,看這個釉色,就咱們這兒有,應該是西坡古窯里燒出來的!”

  林思成點點頭,指了指那片白瓷:“老廠長,你再看看這個。”

  老人拿到手里,瞅了一眼,又“咦”的一聲:“也是宋瓷?”

  “應該是!”

  “就是蒲州宋白瓷!”

  老人扶了扶老花鏡,“談工還在時,永濟挖出來幾座金代的墓,請我們去看了看。當時就有幾件這樣的細白瓷,看器形和燒造工藝,應該是北宋到金代左右…當時談工說,十有八九,就在西坡燒的…”

  林思成精神一振:“老廠長,如果找窯址,還能不能找的到?”

  “難!起先開礦,之后建廠,不管宋元明清,只要是礙事的全部推掉。所以既便有,也埋在礦和廠子下面,不可能停工讓你慢慢找,慢慢挖!”

  “宋朝的反正是別想了,估計連個瓷渣兒都沒剩下。不過還好,后來擴建紫砂廠,西坡挖出了兩座明代的瓷坑,我和老談揀好的留了幾件,你要用的上,就拿走!”

  說著,老人指了指兒子:“把我剛說的那幾件拿出來!”

  估計早就準備好的,男人進了里屋,托出來一只托盤。

  大小四五件,全是殘器:一件缺了一半底的白釉凈瓶,一件還沒來得及燒的梅瓶素胎,并一只有三道沖線的白釉碗。

  剩下那一件連枝紋雙耳尊則是拼湊起來的:下半部分的白瓷片壓根和上半部分就不是一件器物。

  仔細再看,除了那只碗以外,都燒的一般。胎粗不說,還厚,釉也施的不行。

  比如那只凈瓶,上半部湊和,下半部不但流釉,還爆了釉,手摸上去,疙疙瘩瘩。

  碗還行,印花纏枝牡丹紋,但胎塑的不好,不對稱。

  不過有一點,胎質和他拿來的兩片瓷片如出一輒,基本可以斷定,這幾件用的都是同樣的瓷土。

  反倒是最后那兩片碎瓷片,讓林思成眼前一亮:白地剔花?

  剔花瓷器他見過不少,河北的磁州窯多的是。但大都是素白胎上施其它顏色的化妝土,比如紅土、褐土、黑土。

  然后按照圖案,剔除化妝土,露出底下的素胎白紋。

  但這兩片,卻是先在素胎上剔花,然后在紋線中填黑彩?

  那這應該叫什么,白地剔花黑彩瓷?

  林思成一臉稀奇,看了好久。

  然后,他又遞給趙修能:“趙師兄,這種,你見過沒有?”

  趙修能直搖頭。

  王齊志瞅了一眼,也搖頭:“我也沒見過!”

  老人“呵呵呵”的笑:“別說你們沒見過,我也沒見過,包括老談也沒見過…”

  他稍一頓,分外篤定:“但肯定是咱們這兒燒的!”

  當然:一模一樣的胎質,和林思成拿來的那幾片別無二致。

  但奇怪的是,林思成總感覺,這兩片瓷片有些眼熟。

  他很肯定,這種工藝技術沒有在任何文獻中出現過。但記憶中,好像在哪里見過同樣類型的器物一樣?

  林思成努力回憶,卻了無頭緒。然后,他把瓷片翻了過來。

  不薄,而且坑坑凹凹,像是從什么極厚的瓷器上剝下來的一樣。

  咦,瓷枕?

  林思成怔愣的一下,眼底放光:自己在哪里見過瓷枕?

  哈哈…故宮!badaoge/book/139685/53643149.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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