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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帝王像

  第213章帝王像_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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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道士是銀行的常客,聽說有上百萬的存款,經理專門為他開了一間貴賓室。

  將將安排好,一行四人進了大廳,瞇眼一瞅,景道士打了個突:

  郝鈞是他請的,為什么和買主是一起來的?

  心中狐疑,老道士動作一點都不慢,忙迎了上去。

  兩人握了一下手,郝鈞笑著介紹:“景道長,無巧不成書。想來你還不知道,這位是林長青林教授的賢孫…”

  老道士愣了愣,心里一咯噔:怪不得這倆湊到了一塊?

  東王廟時而就搞民俗活動,動不動就辦齋醮科儀,老道士經常去幫忙。

  沒怎么搭過話,但他知道:郝鈞、林長青,還有一位公安局的什么主任,都是市文物中心、民俗博物館,并東王廟(三位一體)的顧問。

  三人關系也極好:十次有八次,見到其中一位,就能見到其余兩位。

  但問題是,當初民俗博物館的萬館長就是請郝鈞看的香爐,包括三十萬的估價也是他出的。

  關系好到這份上,他能眼睜睜的看著林長青的孫子花一百萬,買一樽就值三四十萬的香爐?

  搞不好,今天的生意得黃…

  心中猜忖,老道士把人請進了貴賓室。

  幾人坐定,林思成開門見山:“道長,東西帶了吧?”

  “當然!”

  老道士心里犯疑,但還是把香爐拿了出來。

  將放到桌上,趙修能往前一湊。

  造形極簡:圓形,無耳,鏤空鈕蓋,三足乳釘。

  但感覺稍有些怪:斜肩,束頸,鼓腹。乍一看,像是仿鬲式爐的器型,但肩線極利,如刀削斧劈。

  再回憶一下,不管是《宣和博古圖譜》(宋徽宗敕撰,王黼編纂,專載商至唐銅器),還是《宣德鼎彝圖譜》(明代皇室禮器圖錄),都沒有這種爐型的記載。

  造工倒是挺好,紅銅質地,爐型勻稱,通體光滑不見鑄痕。手摸上去,有一絲微微的磨砂感。

  紋飾雖簡單,但全為鏨刻錯金工藝:正面飾雙鶴,背面飾古松,邊地以海波與祥云點綴。

  再看包漿:通體呈現一種質樸的黑釉感,很亮,且潤,咋看咋新。

  如果是以前,趙修能只知道這是香爐經年燒香而造成,卻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形成的。

  但和林思成混了這么久,他現在還真能說的上來:長期高溫,香灰中的鉀、鈉、碳等元素浸潤香爐,形成了致密的銅化合物和積碳層。

  說明這爐一直在用,基本沒斷過香,年代也極老,少說也在兩百年以上。

  再看底款:破塵居士。

  趙修能努力的回憶了一下,著實沒什么印象。

  便如這般,來來回回的看,趙修能皺起了眉頭:“郝秘書長,這什么爐?”

  “錯金雙鶴爐!”

  “這爐型呢?”

  郝鈞頓了一下:“不知道?”

  “看包漿和燒痕,應該是清中左右!”趙修能端詳了一下底款,“破塵居士…郝秘書長,這是誰?”

  郝鈞沒吱聲,瞄了他一眼:趙總,你故意的吧?

  我要知道這是誰,這爐能輪到林思成撿漏?

  兩人一對眼神,趙修能就知道了:不是他眼力不夠,還是這東西太冷門,連專精雜項的郝鈞也是一知半解。

  反過來再看,正因為造型古怪,且來因不明,即便造工極好,還是極為少見的錯金紋飾,但估價也就三四十萬。

  可林思成敢以一百萬入手,肯定有什么說頭。

  正轉念間,林思成手一指,趙大拉開包,一樣一樣的往外拿:銀行卡,合同,印泥…

  景道士瞳孔微縮: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樣?

  看郝鈞,眼神中透著懷疑,神情中帶著疑惑,擺明還和之前一樣,覺得這爐也就值個三四十萬。

  但他別說提醒,連話都沒多說幾句?

  那小孩也是夠隨意,就只瞄了兩眼,看都沒有多看。包括昨天他也沒怎么看,甚至于連手都沒上過?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景道士再是不懂,至少知道正常的古玩交易是什么樣的。

  反正絕不是眼前這樣。

  但老話說的好:過了這個村,哪有這個店?

  一百萬,他得提心吊膽的騙多少年?

  只是稍稍一猶豫,道士翻開了合同。大致一掃,心里一松。

  所謂買定離手,他當然不會反悔,他怕的是林思成反悔。

  三兩下簽上了名字,銀行經理帶著柜員,當場轉了賬。

  “叮咚”一聲,短信到賬,一位數挨著一位數,來回數了三遍,一百零九萬五千,有零有整,清楚無誤。

  沒有他所想像的圈套,更沒有什么波折,從頭到尾按步就班,就像是在市場上買菜,你裝菜,我付錢。

  狐疑間,趙大收起了香爐和合同,林思成裝好了卡:“道長,就此別過!”

  還是那幅神情,不悲不喜,波瀾不起。就感覺,他剛掏的不是一百萬,而是一百塊…

  頓然,老道士的心思又活絡起來:這么豪爽的財主,多少年才能遇到一位?

  閑著也是閑著,他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再說,萬一呢?

  暗暗思忖,道士和林思成握了握手,又笑了笑:“不瞞檀越,觀中還有幾件,皆是歷代祖師遺蛻。原本想請郝秘書長掌一眼,如果方便,一道看看!”

  還有?

  而且是好幾件…

  林思成眼睛微亮,點了點頭:“好,一道看看!”

  說是道觀,其實就是那間靜堂。正對著交大校門,就拐個彎。

  沒有開車,幾個人直直的穿過馬路。

  店中有人守著,一位約摸二十六七的青年,同樣一身道士裝扮。

  景道士說是徒弟,讓泡了茶,他拐進里間去取東西。

  也就三兩分鐘,景道士抱著一堆盒子走了出來。

  長的短的,方的扁的,足有五六件。

  盒是新盒,也擦的比較干凈,但打開后,幾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一幅短軸,松木軸頭,但已辨不出原本的顏色,通體漆黑,油亮如墨。

  再看裱背,顏色黃中顯黑,像是被火烤過一樣。

  解開綁畫的絲帶,剛一展開,一股濃郁的煙香味撲面而來。

構圖很工整:腳下有溪,劍下有石,岸邊有松。但保存的不太好,已通體泛黃,好幾處都被煙薰的變了顏色  所以,這是掛在廟里薰了多少年?

  再看畫心:絹本設色,一個衣衫襤褸,束著頭箍的頭陀赤腳站在水中。雙手挽劍,在石上磨礪。

  “腰里掛葫,腳邊有拐,這是鐵拐李?”

  “畫的還行,線條流暢,構圖工整,靜物層次分明,人物飄灑生動…”

  “雍正十二年,甘肅蘭州府樊正則仿…樊正則…沒印像?”

  “郝秘書長,這仿的哪一幅?”

  “不知道…畫八仙的畫家很多,但畫鐵拐李磨劍的,好像沒聽過?”

  郝鈞和趙修能你一言,我一語,看的極為仔細。

  林思成大致一掃,眼神微微一動:《仿黃濟礪劍圖》?

  黃濟是明代宮廷畫家,官至鎮衣衛鎮撫(虛職),嘉靖時奉旨作畫,作八仙圖,其中之一就是《鐵拐李磨劍除妖圖》,又稱《礪劍圖》。

  再看眼前這一幅,不敢說一模一樣,至少有八九成相似,絕對是照著畫作精摹。

  但問題是,黃濟的《礪劍圖》從明傳到清,又傳到現在,從沒出過故宮。那這一幅,是從哪里臨摹的?

  再看題印,樊正則…稍一思忖,林思成恍然大悟:這幅畫與那樽爐,十有八九是一塊來的。

  算不上名家,價值也就一般,但可以用來佐證銅爐的來歷…

  心中思忖,林思成用手指點了點:“景道長,這一幅多少?”

  老道士不假思索:“八十萬!”

  “多少?”

  “八十萬!”

  林思成怔了一下,郝鈞和趙修能的齊齊的抬起頭:不是…這老道真把林思成當冤大頭了?

  郝鈞和趙修能各有專攻,對字畫只是不精,而非不懂。別說八十萬,哪怕只值八萬,也定然是小有名氣的名家,他們也不可能沒印象。

  再看這個樊正則,壓根就沒聽過。

  看兩人直戳戳的盯著他,道士笑了笑,朝著神龕合了個什:“我派師祖上樊下正,字正則,號龕谷真人。”

  郝鈞和趙修能齊齊的回過頭:搞半天,是老道的開派祖師。

  但林思成又不信道,再看這畫,要說畫的多好,其實也就一般。

  他們就覺得,八千都嫌多…

  林思成往畫心一指:“這畫補過!”

  頓了一下,趙修能和郝鈞往前一傾。

  林思成指的是鐵拐腰里的葫蘆,兩人瞅了好幾眼,面面相覷。

  要不是林思成提醒,他們真就沒留意:葫蘆嘴上被蟲蛀過,之后補的色。

  林思成笑了笑:“道長你仔細看,是不是補過?”

  道士不動聲色:“老道并不是很懂!”

  “仿的是哪位名家?”

  “老道不知,但定然是名家高士!”

  你一不懂畫,二不知道仿的是哪一幅,就敢要八十萬?

  林思成比劃了一下:“五萬!”

  道士想都不想就搖頭:“檀越見諒!”

  林思成又一笑:“好!”

  一聲好,道士反倒愣住了:價出的太高了?

  他當然知道這畫不值八十萬,甚至于,五萬都高。但道士就想: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都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東西,香爐賣上百萬,這畫一半總值吧?

  五萬,落差著實有點大大…

  道士收起了畫卷,又展開第二幅:

  同樣是絹本設色,一位高士身穿道衣,乘于槎舟之上,行與天海之間。

  仔細再看,無論是構圖、線條、氛圍、意境,都要比之前那幅更強一些。

  同樣,沒有印,就只有一句題詞:雍正十年,甘肅蘭州府樊正則仿!

  林思成大致一瞅,又笑了笑:“道長,還是八十萬?”

  縱是老道臉皮極厚,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他想了好一陣,伸出了兩根手指:“二十萬!”

  林思成搖了搖頭:“嗯,道長先卷好!”

  道士盯著他:“檀越覺的多少合適?”

  “五萬!”

  又是五萬?

  道士搖搖頭,卷起了畫軸。

  林思成也不在意,又讓道士展開了第三幅。

  同樣是絹本設色,古松之下,云海之畔,兩個道士相對而座,一個悠然斜倚,一個正襟謙遜,兩人之間擺著一樽仙氣繚繞的葫蘆。

  比之前兩幅,構圖更是嚴謹,線條更為細膩,景物更為生動。

  甚至于意境,也要比之前的兩幅高上許多。

  還是同一位作者,除了題,還有跋:

  人間天上,爛銀霞照通徹。

  渾似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意氣舒高潔。

  萬化參差誰信道,不與群芳同列。

  浩氣清英,仙才卓犖,下土難分別。

  之下又留了跋:賀長春真人壽,雍正十三年乙酉壬辰,弟子樊正敬上。

  大致看了看,郝鈞恍然大悟。

  這四句詞他有印象,是南宋全真教掌教丘處機所作的《無俗念》的下半闕。

  出自《莊子·逍遙游》: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

  意喻高人不染纖塵,玉壺冰清。

  丘處機后隱居六盤山龍門洞(陜甘交界處),創龍門派。自元始,與龍虎山分庭抗禮,掌道教半壁江山。

  再看最底下那句,“賀長春真人壽”,應該是丘處機壽誕時,景道人的祖師所作。

  又瞅了一遍,郝鈞抬起頭:“景道長出自龍門派?”

  “正是!”景道士打了個稽首,“師祖為龍門派第十代宗師,于棲云山(甘肅)潛修,創自在門…”

  自在門,沒聽過?

  郝鈞不置可否,又看了看林思成:“這一幅怎么樣?”

  “還行!”

  林思成微微一點頭,心中卻說不出的古怪。

  三幅都是仿作,要說構圖,筆力,設色,乃至意境,離名家還有些差距,也就居于中上的水平。

  關鍵的是,里面畫的人物:

  前一幅,也就是那幅《高人乘槎圖》,仿的是《禛行樂圖冊·乘槎成仙》。

  畫里面乘著槎舟行于海上的那個道士,就是雍正。

  后一幅,仿的則是《禛行樂圖冊·道裝雙圓一氣圖》。

  再看題詞:賀長春真人壽,雍正十三年乙酉壬辰,弟子樊正敬上。

  這里的長春真人不是丘處機,而是雍正登基后賜給乾隆的道號。

  還有下面,雍正十三年乙酉壬辰,按天干地支推算,應該是1735年農歷八月十三。

  恰恰好,這是乾隆的生日。所以,畫里面斜倚的那個男道士,就是乾隆。

  關鍵的是,還是工筆設彩,這意味著什么?

  這是兩幅清代帝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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