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最近的心情非常好。
學校里整日霸凌自己的冰球隊長死了。
總把自己當做跟班奚落嘲諷的閨蜜死了。
還有那個明明心里對她有意思,卻又膽小如鼠、不敢主動出擊的閨蜜男友,同樣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最讓她感到痛快的是,那個總是貶低她、挑剔她五官不夠精致,甚至想強迫她整容的變態父親,已經被她親手終結,永遠地從她的生活中抹去了!
瑪利亞從來沒有感覺生活如此美好過。
當然,如果門口徘徊的警察能少一些,那就更完美了。
“昨晚睡得怎么樣?”
身著警服的金妮步入了客廳。
一看見正在廚房忙碌著煎雞蛋的瑪利亞,她立馬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嘿,也給我帶一份唄,今天來的早都沒來記得吃早餐。”
瑪利亞不禁輕輕蹙起了眉頭,神色有些不耐。
這女警察每天以調查線索為由,頻繁造訪她家,每次都帶著那抹讓她厭惡的微笑。
片刻后,她手捧兩碗煎雞蛋和香腸,坐在了金妮對面。
“哇嗚,看起來真不錯。”
金妮毫不客氣地拿起刀叉品嘗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向瑪利亞講述著案件的最新進展。
學校那邊已經進行了多次重點排查,目前確認監控損壞,沒有目擊證人,兇器上也沒有更多線索。
瑪利亞面無表情地低頭吃著盤中的食物,無動于衷。
金妮則有些焦急地咬了咬嘴唇,其實無論是她,還是負責這起案子的其他警員,都心知肚明,眼前這個看似單純無害的女學生,正是連環殺人案的幕后黑手。
可問題就像羅夏之前所說的:
他們根本找不到指向她的確鑿證據。
金妮思索片刻,繼續說道:“最關鍵的還是殺害你父親的兇器,法醫已經給出了結論,那是一把八厘米長、兩厘米寬的匕首。”
“附近的監控我們也排查過了,你父親遇害的時間段,沒有任何陌生人出現在你家附近。”
“所以,即便兇器上沒有指紋,我們也能將兇手鎖定在一個很小的范圍內。”
瑪利亞咽下口中的食物,微笑著問道:“你是在懷疑我和我母親嗎?”
金妮沒有否認,她挑眉回答:“如果我們能找到那把兇器,沒錯,你們母女倆以后的日子就會在法院和警局之間奔波了。”
“只可惜,你們永遠都找不到它。”
瑪利亞嘴角上揚,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哼,你也別太得意。”金妮不甘示弱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我搭檔去紐約出外勤了,他一定能找到你的罪證!”
“你搭檔?”瑪利亞腦海中浮現出那個一眼就看穿她真面目的男人。
她饒有興趣地問道:“他去紐約做什么?有更重要的案子要辦嗎?”
金妮懶得理她,正打算重新梳理一遍犯罪現場的細節時,目光忽然掠到了門口的人影。
她猛地站起身,驚喜地喊道:“羅夏,你…咳,你任務完成了?”
意識到自己可能表現得過于激動,她輕咳一聲,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但嘴角依然掛著那抹甜美的笑容。
瑪利亞也轉頭望去,果然,那位名叫羅夏·布徹的警官正身著一件工裝夾克,靜靜地站在家門口。
“金妮.....”羅夏有些奇怪地看向她,“你在這做什么?”
“局長覺得我獨自在南區巡邏不太合適,就讓我先來跟進這個案子了。”
金妮解釋完后,反問道:“你呢?局長說你去了紐約辦案,什么大案子需要你親自跑一趟啊?”
她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的怨氣,明顯對羅夏丟下她一個人去大都市辦案有些不開心。
“說出來怕嚇到你。”
羅夏朝金妮擺了擺手,“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單獨問她。”
金妮奇怪地將目光轉向正緊緊盯著羅夏的瑪利亞,盡管心中不解,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走出了別墅。
等她離開,羅夏徑直坐到了金妮剛才的位置上。
看到對方沒吃幾口的煎蛋與香腸,也不嫌棄,直接切成大塊囫圇塞進嘴里。
他剛從紐約連夜趕回,正好順便填填肚子。
“如果不夠的話,我這里還有。”
瑪利亞見狀,故意將已經咬了一口的香腸叉到羅夏的碗里,單手托腮,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羅夏頭也不抬地問道:“你認識吹牛老爹嗎?”
“吹牛老爹?那個說唱明星?”
這話問的有些突然,瑪利亞搖了搖頭。
“那下面這些人呢,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碧昂絲、JAYZ、賈斯汀·比伯、詹妮弗·洛佩茲、金·卡戴珊,勒布朗·詹姆斯、蕾哈娜........”
羅夏一口氣說出了一串北美文體界的大腕名字,這些都是他昨晚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爹地派對的嘉賓名單。
瑪利亞的表情變的越發驚悚,“你....你到底在紐約查的什么案子,你知道你提到的那些人都是誰嗎?”
“當然知道。”羅夏用餐巾擦了擦嘴,面無表情地說:“一群披著上流社會外衣的骯臟禽獸!”
瑪利亞沉默不語,她隱約感到,眼前的這位警官即將卷入一場震驚世界的大事件中。
“我認識金·卡戴珊,”瑪利亞想了想,如實回答,“我父親以前給她做過豐臀手術,所以她每次來芝加哥都會到我們家做客。”
“很好。”羅夏滿意地點頭。
不愧是全州最有名的整容醫生,竟然連明星的屁股都是瑪利亞老爸做出來的。
他豎起一根手指,語速飛快地說:“我知道你殺人可能有苦衷或理由,所以我給你個機會。今晚用你的身份幫我混進吹牛老爹的派對,作為交換,我可以當作什么都不知道,放你一馬。當然,如果你自己露餡被抓,那就跟我無關了。”
瑪利亞不為所動,“不用你放,你們不可能找到那把匕首。”
羅夏搖了搖手指,神色認真:“只要我想找,今天就能找出來定你的罪。”
看到羅夏那嚴肅的眼神,瑪利亞心里莫名有些沒底。
客廳里的氣氛突然沉默,終于,她再次開口:“如果你對我別無所求,還會像剛才說的那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不好說,有可能會有可能不會。”
羅夏沒有欺騙她,直言不諱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也看過你那些同學的口供,還有你親戚鄰居對你和你父親關系的評價。這么說吧,死的那幾個學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父親也是個敗類。所以我對你還是有些同情的。”
“同情?你作為警察,同情我這個兇手,還攻擊受害者?”瑪利亞驚訝地問。
羅夏淡淡回道:“因為我很清楚,有的受害者只有當了兇手才能發出聲音。”
瑪利亞愣了愣,注視著眼前的男人許久后,臉上緩緩露出笑容:
“那你今晚可得做好準備了。”
“準備什么?”
“在老爹的派對上好好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