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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們現在強行把女兒帶走,是可以迅速的解決這件事情。
但以翩翩的性子。
恐怕最后會出現不可逆轉的后怕事情,她們的父女情份,母女情分也會大打折扣,翩翩也會怨她們一輩子。
倒不如…先依著她,全了她這一份深情不說。
過個三五年。
這些事情都成為過往,她也仁至義盡,她們再從中好好勸說,說不定她能把這件事情放下,也就能走出這段感情。
到那時候。
再帶她離開江家也可以。
先前翩翩就和她說過,以后她挑選的夫婿一定會是她最最喜歡,最最鐘愛,也會是最最好的那一個。
她說。
若是雙方感情不變,那便白頭到老,若是對方三心二意,那便和離,絕不留戀。
所以。
她只能等。
轉頭。
楊夫人看向江監正,正要說話,卻在震驚之間看到江監正的滿頭烏發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下子白了一大半。
江照瑩淚水直落,抬手輕撫著父親的白發哽咽。
“父親,還有相見之日,您不用過于傷心。”
就算這一世沒有辦法再相見,她也會想辦法讓大家在下一世團圓。
這話像是點醒了江監正似的,他枯竭般的眉眼一下子亮了起來,隨后有些空洞的點頭。
“對,你說得對。”
他們為什么一切都要聽從天命?為什么都要被他們安排?
適當的時候。
他們或許可以改變天命,也許還有別的辦法讓他們在下一世團圓也說不定呢。
當下。
江監正便在心里下了決定,從明天開始,他便要研究研究下一世,研究如何一家團圓。
想通之后。
壓在心底深處的那塊巨石像是被挪走似的,江監正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與楊中郎將和楊夫人輕聲道。
“這件事情真是對不住了,我兒沒有福氣,卻還拖累了你們,若孩子們執意如此,我江家必定待她們如珠如寶,絕不能委屈了她們去。”
這一點楊夫人還是很相信的。
只不過江府上的江夫人似乎…江照瑩知道楊夫人在擔心什么,上前輕聲道。
“父親與她早就和離了,她也不是我的親姨母,因著不想增加麻煩,所以和離的事情一直沒有對外公布,如今我已經把她清出去了,江撫琴如今在玥明王府,江撫簫還可以,待說了好親事,便也可以嫁人,家里的人口相對是很簡單的。”
如此當真是沒有任何顧慮了。
楊夫人看著躺在床上的江執玉,忍不住又是淚從中來,多好的女婿啊,換了婚書的那一晚她可是睡覺都笑醒。
“小姐,天已經黑下來了。”
翡翠進來輕聲說著。
江照瑩點頭,隨后下人進來侍候大家各自回帳,并且換上了孝衣。
許知硯和阿愚出去了整整一個時辰,回來的時候臉色很是蒼白,像是布陣用盡了他們一生的力氣似的。
因著大家都知道江照瑩今天晚上要招東西,所以大家早早的回了帳篷,可聽到動靜之后他們又忍不住三三兩兩地全都出來。
見到江照瑩手握羅盤的冷戾模樣時,大家心頭狠狠一顫。
江照瑩以自己的鮮血為引滴在羅盤上,大家便聽到細細的咔嚓一聲,羅盤轉動的剎那間,空氣也似乎瞬間沉重起來。
夜空原本掛著一絲明月,加上山上熊熊燃燒的柴火和這么多的帳篷,明明是很舒適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
就在羅盤轉動,江照瑩又燒了一疊符箓之后。
大家再抬頭的時候便看到頭頂上的那片天空突然間多了許多的烏云,月光變成了兩道光束,刺進江照瑩的眼睛里之后,烏云就瘋狂翻涌,一下子把光亮給罩住了。
迷霧從四面八方不斷地朝著這邊涌了過來,明明熊熊燃燒的柴火在噼里啪啦之間像是被什么用力狠狠掐住似的一下子就滅掉了。
營帳里的燭光重重地搖曳起來,承受不住的很快就滅掉。
耳邊響起呼呼的凄厲風聲,肌膚被一陣一陣的涼意刮得整個人都毛骨悚然起來。
一團一團的黑色影子從枝椏里飛過來,然后落在中間的位置。
漸漸的。
許多虛虛實實的身影便從黑霧里慢慢地出現。
許知硯見狀,立即啟動了他們先前布置的大陣,把陰氣全都聚集在場中央的位置。
漸漸的。
那些虛虛的身影漸漸地越來越清晰。
他們神情懵怔,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又看向自己漸漸清晰的雙手,全都愣在原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翡翠端著水出來,江照瑩冷聲道。
“如若有親人曾經留在這里的,喝下這符水,我可助你們再見上一面。”
眾人聽著狠狠一震,眼中不可置信升起時,卻見一位老夫人蹣跚出來,接過水喝下。
緊接著。
又有好幾戶出來接了水喝。
后來慢慢的。
還有一些好奇的,想要跟著一起看的,也斗著膽子過來把水喝了。
“經朕倒一杯。”
皇上的聲音響起,陳公公急忙上前,端了幾杯上去,皇族基本無一例外地全都喝了。
整個場地。
除了膽子特別小的,基本上全都喝了,這也是江照瑩想要的結果。
端起一杯。
她走向柳四小姐,遞給到她的手里。
“不喝嗎?”
她太心虛,根本不敢喝。
柳仙樂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臉色蒼白,看到那水更是驚得直躲,江照瑩逼近她。
“一會冤魂會來找你,你確定不看看?”
“我沒殺人,找我也沒用。”
又不是她親自動的手與她有什么干系?
就算是找。
找那暗衛就好了,更何況他已經被二哥滅了口。
突然間。
柳仙樂覺得背后一種毛骨悚然。
不對啊。
那暗衛被二哥滅了口,他是死在這里的,說不定…說不定他的魂魄就在這里…
“江照瑩,別在這里裝神弄鬼,沒人相信你。”
江照瑩不和她打舌戰,只是冷著臉搖頭。
“公道自在人心,你信不信都由你。”
說著她把那杯符水放進柳樂仙丫鬟的手心里,丫鬟端著那杯水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你把它喝了。”
正在糾結要怎么辦的時候,柳仙樂指著那杯水讓她喝下,丫鬟幾乎是松了一口氣急忙一口悶了。
夜色越來越涼,甚至讓腳下的綠草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大家紛紛穿上斗篷緊緊裹著。
場中央的身影越來越多,細數之下,足有一百多人。
她們怔怔地看著江照瑩,江照瑩上前與她們施了一禮。
“今日是不得已才強行把各位請來的,若當真對我有幫助,我愿意度化你們,了了你們在這的一場修行。”
聽到可以度化,可以離開這個困著她們好多年的地方,黑影們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們紛紛點頭。
舒云舒雨將紙錢一疊一疊放進盆里。
“幫不到忙也不白請你們一趟,這些東西給你們,也許有些用處。”
一位年輕的小姐走了出來,左看右看之后,她朝著身邊的一根細棍抓了過去,第一次沒有抓住,她又試了幾次,可怎么都抓不住。
“專心些。”
江照瑩輕聲說著,那小姐點頭,隨后凝神靜氣慢慢的抓向小樹枝,在地上寫道。
“何事需要幫忙。”
喝了符水的能看到有魂魄在幫忙,可沒有喝符水的卻只能看到小細棍自己在地上寫字。
一時間驚得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指著那根晃動的棍子嚇得說不出話來。
“姑姑?”
一位貴夫人突然間從人群里奔了出來,跪在那寫字的小姐面前。
“姑姑,我是葉兒啊,姑姑您過世的這幾十年,我們都好想念您。”
說著那位夫人急忙轉頭與大家解釋道。
“姑姑在三十年前參加狩獵的時候出了意外,她的馬被人下了藥,馬兒發瘋,姑姑跌馬致死。”
“姑姑,您一直被扣在這里嗎?自己離不開嗎?”
那位貴家小姐怔怔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后輩,一時間眼淚直溢,若是不提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死了三十年了。
搖頭間,她痛苦寫道。
“冤死的都走不了。”
這座獵場自形成之初就被皇家下了封山大陣,為的就是怕冤死枉死在這里的人鬧事。
所以她們一死就被扣下,今天如果不是江照瑩,她們根本沒辦法出來。
貴夫人見狀急忙跪向江照瑩。
“江小姐,求您幫幫我姑姑,她真的太可憐了,她死的時候才十三歲啊。”
“好。”
江照瑩點頭,隨后吩咐。
“把那人的尸體抬過來。”
隨后就有人把那護衛的尸體抬了過來,江照瑩指著他的模樣。
“這個人死在這里,我要你們替我找到他的魂魄,帶回來,我要審他。”
“這個不難。”
那位貴家小姐寫完之后,棍子便落了地,隨后站在場子里的若隱若現的身影便全數飄走。
柳仙樂軟著腿走到柳宴臣的身邊,轉頭看他。
如果是二哥親手殺的,那一會要怎么辦?
柳宴臣知道妹妹害怕,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放心吧。”
就算真相出來又如何,以柳相府的實力,江府還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且柳相府已經做好了后續的準備,就是皇上也奈何不了。
只是。
看向江照瑩,柳宴臣的心狠狠顫抖起來。
他實在無意要與江照瑩為敵,更不曾想要她親人的性命。
這輩子。
長指緊握的時候,柳宴臣有一種窒息的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而皇上身邊的宋成玉也是整個人都呆愣了,他從來都沒想過江照瑩竟然有這種本事。
不論是夢里還是現實里,他都是第一次看到江照瑩這么狠戾,這么不要命。
她明明那么有本事,卻在他面前藏得一干二凈。
宋成玉死死地盯著江照瑩,心間的懊惱越來越濃,讓他越來越心煩意亂。
周圍的風呼呼的刮著,站的時間稍長,大家便發現不止腳一片冰冷,就連頭發絲都結了一層細霜。
原本時不時傳來猛獸嘶吼的深山老林里,此刻靜得出奇,一絲聲音都聽不到。
黑影們去得悄無聲息,回得也一樣悄無聲息。
夾著那道身影出現的時候,那人也終于知道發生了什么,看著江照瑩滿是殺氣的身影時,眼底的驚恐不斷溢出。
隨后。
他看向柳宴臣。
眼底的復雜與恐懼幾乎令他站立不穩。
“誰殺的你?”
江照瑩問他,小姑娘立即將那棍子塞進他的手里,眼神一瞪,那人嚇得不敢掙扎只能在事先準備好的沙土上寫道。
“二少爺,柳宴臣。”
“你是柳家的護衛,是也不是?”
“是。”
“你受命殺我哥哥江執玉,是不是?”
“不,四小姐要殺的是殺江執玉、江照瑩,隨便哪個都可以。”
“把四小姐指出來給我看!”
江照瑩話音剛落,柳仙樂看到那棍還在動的棍子已經慌得手足無措,她不顧一切的沖上來一把奪過那根棍子扔了出去,朝著空氣里怒罵。
“你再敢裝神弄鬼,我就滅了你全家,把你全家都送來陪葬。”
原本聽話的身影聽到柳仙樂的話之后突然間沉默,隨后像是崩裂一般突然間掙脫周圍的束縛,似閃電一般一下子掠走,再也看不到身影。
可眼下。
大家卻看得清清楚楚,殺人兇手的確是出自柳相府。
人是柳仙樂指使的,滅口的是柳宴臣身邊的人。
江照瑩轉身與皇上、皇后施禮。
“皇上,皇后娘娘,真兇找到了。”
所有人都齊怔怔的看著皇上、皇后,一個個愣愣的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這一趟狩獵真讓他們長了見識,原來這世間還有這么多他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恩。”
皇上看了何皇后一眼,眼底陰氣沉沉,事已至此,根本沒有辦法再推脫。
看來柳府必須死一個人,消了江府的氣才行。
冰冷的眼神落在柳四小姐的身上,柳仙樂顫著雙腿看向柳宴臣,柳宴臣上前正要說話,卻聽到一道陰沉的聲音從大家的身后傳了出來。
“皇上,這件事情老臣有話要說。”
人群隨即涌動,一條路辟開,卻見神情陰戾的柳相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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