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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撫簫被自己母親突然間的一吼嚇了一跳,涼風吹進她的眼睛,無端地就染上了許多的傷意和嘲諷。
看吧。
任何時候,她都是以江撫琴為先的,心里眼里全都是江撫琴,卻從來不為自己這個小女兒打算。
江撫琴也是,從來都不為她這個妹妹打算的。
“四妹妹,你趕緊去啊,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喜歡我的頭面我給你,喜歡我的衣裳我也給你。”
江撫簫看著自己姐姐眼里的期盼,聽著她嘴里的話,紅唇慢慢的綻出一抹怨恨的笑容。
“現在知道來求我了?”
昨天江撫琴得了五套好看的衣裳,她只想要一套而已,可是她都不愿意,甚至摸都不愿意讓她摸。
她并非買不起,并非得不到,只是想要姐姐分一套,只是想知道姐姐心里其實是有她的。
“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你這死孩子,怎么這么不聽話,趕緊去啊。”
江夫人看著小女兒到這時候還要計較這些,就心急如焚,一拳打在江撫簫的胳膊上,不斷地催促。
江撫簫痛得尖叫,捂著胳膊往后退了兩步,心中委屈溢滿。
“再不去,我殺了你。”
江夫人已經被她那磨磨唧唧的樣子弄得快要歇斯底里,江撫簫被她兇狠的模樣驚得臉都變了色,隨后紅著眼睛轉身奔了出去。
“執玉,執玉,姨母這么多年一直真心疼愛你的,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江夫人攔在了下人的面前,又沖上去將江撫琴緊緊地抱在懷里。
“做人總不能過分忘恩負義,這些年我為你們付出的不少。”
“姨母。”
江執玉聽著她開口閉口都是這幾句,不斷地標榜自己的功勞和付出就怒火中燒,他緊緊地牽著江照瑩的手,打斷江夫人的話。
“姨母真的知道忘恩負義這四個字的意思嗎?”
他的眼神漸漸犀利,像一把尖刃刺向江夫人,這是江執玉第一次這樣強勢地與江夫人說話,也是他第一次用冷冽又陌生的眼神看她。
江夫人被嚇了一跳,抬頭正眼看江執玉時,突然間發現,他跟往常不一樣了。
眼下的江執玉,沉穩又冷冽,甚至還透著一絲只有家主才有的不容置否。
好像控制不住江執玉了。
忘恩負義!
她冷笑了起來,她算哪門子忘恩負義啊,都是榮家沒有善待她,沒有給她該給的,所以她才有一點動作而已。
“姨母。”
江照瑩轉身,坐進椅子里。
“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江夫人和江撫琴猛地轉頭,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江照瑩。
說真的。
她們真的很討厭看江照瑩這種總是胸有成竹,算盡一切的樣子,這模樣讓人打心底里就害怕。
江照瑩抬了抬手,舒云將一幅畫卷小心翼翼地打開,舒雨上前和她一起抬著。
江夫人眼露疑惑,卻又在看到那畫上栩栩如生的美人時,眼里嫉妒閃過。
那是榮靈慧的畫像,哪怕過去了這么多年,這幅畫也還是那樣的好看,那樣的完整。
特別是她的眼睛,不論你站在畫像前面的哪個位置,都會覺得她在溫柔地看著你,看穿你,讓人總有一種無地自容的不堪。
江夫人下意識的閃躲。
“她們都說你與我母親長得像,可是你再仔細看看,真的像嗎?”
江夫人眼底的慌亂四起。
江照瑩眼里的嘲諷亦是成群結隊,她指著母親的容貌。
“你學她的穿衣打扮,學她的言行舉止,甚至連胭脂水粉都用得一模一樣的。”
因為常年的模仿,她的眉眼的確是有兩分相像,加上后面的刻意打扮,江照瑩母親經常出去做生意,不在京城晃,漸漸地就變成了五分相似。
但只要仔細看。
還是能看得出來,江照瑩的母親生的美艷多了。
“就算只有和分相似,我也是榮家的女兒。”
江夫人歇斯底里地爭辯著,江照瑩看著她,看著她突然間爆發出來的憤怒。
“你還真不是榮家的女兒。”
猛地一靜。
所有人都定定地看著江照瑩,只有李嬤嬤眉眼不變。
“你的親生母親,原本是榮家外室女的乳母,她偷偷把你們做了對調,讓你過上了好日子,而她,卻把真正的榮靈朱折磨死了。”
“胡說八道!”
江夫人尖叫起來,眼底的慌意再也藏不住的往外泄,怎么可能,這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不會信,所以我做足了準備。”
掌聲響起,便有人扶著一個白了半個頭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只需一眼。
幾乎大家都能確定,這一定是江夫人的生母。
因為。
她們生得太像了。
老婦人看著一身華貴的女兒,震驚得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這不可能的,我是榮家的小姐,我是。”
江夫人轉身來回回的走著,手顫抖著想要摸什么,卻是什么都摸不到。
“你知道外祖母為什么要給你用丹朱的朱,而不是珠寶的珠嗎?”
說起這個。
江夫人就來氣,惡狠狠道。
“不就是覺得我比不上榮靈慧,覺得我配不上珠寶的寶嗎?”
根本不把她當人看,根本就是想把她踩在腳下。
江照瑩搖頭。
“近朱者赤,朱乃大紅,外祖和母親是希望你能近朱者赤,大紅是正室所用的顏色,她們是希望你能夠嫁個好人家,正正經經地當個正頭娘子,做一家之主,這是她們對你的善意和暗示,可惜,你卻不懂。”
又是冗長的沉默。
又是無盡的難堪!
時間就像是被禁止流動一樣,江夫人跌坐在椅子里,紅唇顫得厲害,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這種意思嗎?
她的眼神漸漸的精彩起來,有痛,有悔,有嫉…到最后全都匯聚成了一種怨。
“那她們為什么不告訴我呢?為什么要瞞著我呢,你別在這里強詞奪理。”
“那是因為她們都知道你不是榮家的女兒。”
但她們心生善意,也心生憐憫,所以容下了她,也收納了她,為了不讓她的身世被別人發現,母親把她帶到了江家。
“不可能。”
江夫人凄厲尖叫,她恨恨地瞪向那位老婦人。
“哪里來的老婆子,也敢冒充我的母親,看看她那骯臟的樣子,她配嗎?”
老婦人原本欣喜異常,只等著江夫人跟她相認,可結果卻是這種結果,頓時眉眼一利,指著她道。
“當年要不是我,你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能當上官夫人?能吃香的喝辣的?你要是榮養著我,這事便算了,你若是不養著我,我便去告官,把當年的事情全都說出來,我看你還有什么臉面,你耳朵后面有一顆胎記,我說得對不對?”
見江夫人不愿意認自己,老婦人氣得指著她一陣怒罵。
“這么多年我都沒有來找過你,讓你安安樂樂過著有錢有權的生活,如今就讓你養養我,你都不愿意?”
這府里處處透著大戶人家的氣息,處處都是金銀珠寶,她剛才可仔細看了一眼,連根柱子都包著金箔,可值了大錢了。
江夫人眼底閃過一絲狠戾,老婦人一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沖上去戳著她的腦門罵。
“你可別想著要弄死老娘,你是老娘肚子里出來的,就算是沒養你,你一翻白眼老娘就知道你想干什么。”
說著。
她轉頭舔著臉與江照瑩笑道。
“江小姐,那個外室女被我蹉跎死了,說起來這也是幫了你們啊,眼下我要跟自己的女兒一起生活不過分吧?您可記著,但凡我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都是她干的,我身體好著呢,絕對不會出什么事突然間死去。”
“那你便住下吧。”
江執玉冷著臉抬手,一個老毒婦而已,她們就該母女相殘,就該到死都不對付。
江夫人想要拒絕,可江執玉態度強硬,她根本沒辦法做別的,只得由著她們去安排。
這個時候。
江撫簫也回來了。
江撫琴一見便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樣?殿下來了嗎?”
江撫簫搖頭。
“他們不讓我進門。”
江撫琴頓時氣得一巴掌甩在她的胳膊上,斥道。
“你怎么這么沒用?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去。”
“我去了。”
江撫簫委屈得哭了起來。
“他們進去稟報過了,但是帶出來的信…說…殿下說他不用無用之人,既然無用,那便棄了。”
江撫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長睫顫抖間,眼淚大顆的掉了下來。
仰頭。
她怨恨的瞪著江照瑩。
“怎么?又想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世人都有錯,就你沒錯?”
江執玉攔在她的面前,阻掉她的眼神,江撫琴慌忙收回視線,卻是委屈得哭道。
“事以至此,大哥二姐幫我一下又如何?”
“不如何,不爽快。”
說著。
江執玉一抬手,便有下人沖上來一把拽起江撫琴就走。
“我不去,我不去。”
江撫琴瘋了一樣的掙扎著,拖到院子的時候,她掙脫了往江照瑩的身邊跑,一把抓著江照瑩。
“二姐姐,我把秘密告訴你,你保我平安嫁進玥明王府。”
江照瑩蹙眉。
“不是我不讓你嫁,而是人家玥明王棄了你。”
“那你幫幫我,別讓我去寺廟,那種地方我哪能活得下去。”
那里都是清修的人,就算是富貴人家去了,也是吃齋念佛的,每日要念經,要抄經書,要拜佛,還要吃齋菜,她不行的。
“江撫琴,我的氣運不是你偷走的。”
江照瑩微微俯身,看著江撫琴,她的身上有氣運在流動,但并沒有全部。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但和你有很大的關系。”
“你想知道,就幫我。”
江撫琴心中暗驚,這江照瑩是怎么看出來的?
江照瑩看著不遠處的花朵搖頭。
“我不談交易,你想說就說,你不想說,我也會查。”
這段時間許知硯有些躲她,她其實能察覺得出來,她猜許知硯應該是查到什么了,只是他很矛盾。
“小姐,許大人過來了。”
沒等江照瑩讓人將許知硯請過來,許知硯便匆忙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江撫琴在看到許知硯的時候,臉上的慌亂便迅速地恢復了平靜,她問許知硯。
“他來了嗎?”
許知硯臉色陰沉,看向江照瑩的時候,心尖直顫,見她沒有發火,許知硯這才冷聲道。
“沒有。”
“那他去了哪里?”
江撫琴的臉上陡的露出怒火,質問著許知硯。
江執玉蹙眉看著她們的言行舉止,總也覺得他們像是很熟一樣。
“他…”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說完他看向江照瑩,眼中隱晦苦澀不斷,在查到真相的那一刻,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昨天晚上我就找不到他的人了。”
在江撫琴的信發出去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暴露,所以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江照瑩。
“這是他留給你的信。”
江照瑩冷著臉接過,抽出信細細地看著,隨后交給舒云。
“他寫了什么?給我留了什么話?”
舒云轉身拿出火折子將信點燃,江撫琴想要搶信都來不及,氣得直剁腳。
“他不可能丟下我不管的,他不是那樣的人,二姐姐,他到底寫了什么你不給我看?”
遠處的腳步聲不斷的涌了過來。
兩位嬤嬤領著太監、侍衛朝著這里涌了過來,隨后與江夫人、江執玉施禮。
“玥明王有令,接三小姐入府。”
江夫人眼中欣喜溢出,急忙上前道。
“黃嬤嬤,就…就這么接進府里嗎?咱們還沒有請媒人上門,還沒有交換庚帖,還沒有…”
“沒有這些。”
黃嬤嬤冷眼看著江夫人。
“侍妾而已,哪來的什么那么多禮節。”
江夫人只覺得通體透涼,顫著紅唇幾次想要爭辯幾句,可她深知這位黃嬤嬤的凌厲,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不可能的,王爺親口答應的。”
“三小姐,為什么只是一個妾,三小姐應該比誰都清楚。”
江撫琴的臉色一下子煞白,好一會兒,她才轉頭與江夫人施禮,咬牙道。
“母親,我愿意去玥王府。”
留在這里就得去寺廟里修行,去了玥王府就一切都還有機會。
“可是…”
江夫人想要說什么,江撫琴撲進了她的懷里,母女倆竟難舍難分的就這么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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