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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125章幫你做工作總結 主題模式:
松長清第125章幫你做工作總結 寧宴手法也不算熟,畢竟她做得不多。
但她這次是帶著目的解剖的,要比盲目解剖更簡單一些。
但是,她打開腹腔后,里面很干凈,她的眉頭就緊蹙起來。
“你以為死者有內出血?”胡長法問寧宴。
寧宴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他一眼,然后坦然地點了點頭,“如果兇手提前三到六個時辰,刺傷了死者,這種傷,疼痛感并不明顯,但出血點會一直小劑量出血,直至死者失血而亡。”
她還考慮到,死者剛剛和女性進行了房事,此事也會加快出血量,縮短死亡時間。
而且,這種刺傷,在經過三到六個時辰后,皮膚表面的傷痕,很可能已經愈合,不容易查出來。
但現在看,腹腔內非常干凈,根本沒有她想的情況。
如果不是這個死因,難道真的是腦子里有血栓,被余道林一拳打得脫落,最后回流到心脈,導致了死亡?
寧宴慢慢翻著死者的內臟。
胡長法非常驚訝,“你小小年紀,居然知道這一點。你師從何人?”
“我師父去世了,小地方的仵作,無名無姓。”寧宴回道。
胡長法看著寧宴,他的表情更認真了幾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有靈性的年輕人,更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文弱的小姑娘,有這么強大的心理素質。
他十分欣賞。
寧宴卻沒有去注意胡長法在想什么,她將所有的猜測都驗證了一遍,但最后都證明是錯的。
“不行只能開顱。”寧宴擦了擦手,門外,邱大人的兩個人兒子一個箭步沖進來,又嚇得捂住嘴退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指著寧宴威脅道,“你已經剖腹了,如果你敢開顱,就算圣上同意,我們兄弟也不能答應。”
“逝者為大,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寧宴看向對方,道:“幫他找到真正的死因,抓到兇手,何嘗不是對他的尊重。”
但邱家的兩位公子不同意。
寧宴褪了手套,拖著椅子過來,盯著內臟沉默著,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胡老爹,”門外有個雜役過來,看了一眼寧宴,提醒道,“太久了,什么時候能結束?”
已經快要中午了,圣上要回宮了。
而且這么多人等著,拖得太久確實不妥。
“怎么說?”胡長法催著寧宴,寧宴沒有出聲,余道林攥著拳頭,低聲道,“不行就算了。”
邱家兩個兒子開始罵罵咧咧,諸如明明知道什么都查不出,還將他父親的遺體糟踐成這樣,其心可誅。
前衙來了不少人,站在門外觀望,有點人覺得血腥,去一邊吐了,有的人受得住,想看寧宴怎么收場。
“就是他們打死的,不想承認罷了。”有人低聲道。
大家都跟著附和。
圣上靠在椅子上打了盹兒,醒來的時候寧宴還沒回來,也有些不耐煩,“查這么久?”
“估摸著不好找死因吧。”蔡大官低聲道,“說是被她朋友一拳打死的,但她不愿意相信,想為朋友開脫。”
這就是硬找,現編了。
圣上微微頷首,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去告訴她,朕再給她一刻鐘,如果沒有結果,就不必查了。”
蔡大官趕緊又讓人去傳令。
一刻鐘過去得很快,大家都肯定寧宴查不出結果了,楊卯和王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暗暗松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門外雜役跑了進來,回道:“她、她找到死因了,請徐大人去過目。”
眾人都是一臉的吃驚。
王智更是猛地抬起頭來,眼底的驚恐不可抑制地露了出來。
“本官去看看。”徐棟急匆匆出了衙堂,去了仵作房。
就看到寧宴正站在尸體前面,臉色輕松,徐棟進去問道:“死因是什么?”
“是心臟麻痹。”寧宴指著死者被剖開的胸口,并重點指了個位置,“大人來看這里。”
徐棟彎腰去看,居然隱隱看到了一根細針,如牛毛一般,如果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
徐棟下意識回頭去看胡長法,和他確認真偽。
胡長法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是說,兇手將針刺入心里?”徐棟問寧宴。
寧宴頷首。
“那為何你檢查尸體的時候,沒有發現針眼和皮膚傷痕?”
邱大人的皮膚還是很白的,就算一個微小的出血點,也應該能看得到才對。
“是的,先前我找了很久都沒有在皮膚上找到出血點,”寧宴指了指死者乳尖邊上,“剛才忽然想到,便從這里個下手,才發現了這上面有個痕跡。”
徐棟滿臉錯愕。
“這…”他辦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種機巧的殺人手法,“所以,邱大人的死和你朋友無關?”
寧宴點頭,“是的,和我朋友無關。”
徐棟喊了寧宴和胡長法等人一起回了衙堂。
他將殺人手法一說,大家都跟著驚呆了,這誰也想不到。
“我朋友從進門到打邱大人,時間極其短,而且他當時怒發沖冠,若要殺邱大人,一定是大開大合的手法。”寧宴解釋著,視線落在王智的臉上,“這種手法,只有在死者安靜的情況下,細心操作才有把握不留下蛛絲馬跡。”
“所以,我斷定,當日在我朋友到達房間以前,就已經有人給邱大人心口扎入了這根細針。”
寧宴說完,看向王智,“王大人,你說呢?”
王智從進門后就一直緊張著,直到聽到寧宴可能查不出死因時,他放松下來,可不等他喘口氣,又得知寧宴查到了死因,這短短的時間,他的情緒起伏太大了,等寧宴問他的時候,他便再忍不住。
“你算什么東西?”
“你有什么資格審本官?”
“滾,滾出去!”
他暴怒,楊卯拉都拉不住,寧宴也忽然抬高了聲音,喝道:“我算什么東西?我是個人,有血有肉的人,然而王大人你呢?”
“你當官不為朝廷,不為百姓,只顧自己的一己私利,王大人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王智推開楊卯,吼道:“本官堂堂正正清流出身,兢兢業業為官多年,你說我不為朝廷不為百姓,難道本官過去十幾年的功績,是你辦的嗎?”
王智目眥欲裂,指著寧宴,他無法理解一個女流之輩,憑什么指責他。
他就辦錯了一個案子而已,這個女人就一直抓著不放。
去問問滿朝官員,誰沒有辦錯過案子,他們又不是手眼通天的神仙,是人,是人就會犯錯。
“你談功績?”寧宴抓起她帶來的巨大的布袋,將里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她隨手撿起一本,翻了一頁,“問泰十五年,子寧縣蝗災,朝廷撥款三十萬兩,你用了多少給百姓?”
寧宴將卷宗丟在王智臉上。
“問泰十六年,春種的種子入土就爛了。別縣的種子買來什么價格,你的種子什么價格買的?”
她繼續砸過去,又撿起一本,“問泰十六年秋,全縣因春播種子耽誤了時間,導致秋收少了一半,你不敢上書朝廷,所以稅糧你分毫不讓,那年冬天,子寧縣餓死了凍死了多少人?”
“這就是你說的功績,嗯?”
寧宴將其他的卷宗全部踢過去,“拜王大人你所賜,我占著縣衙的七天里,開了天眼似的眼界。”
“才知道,大周的官是這么好做的,圣上的皇糧,是這么容易吃的!”
她字字句句,鏗鏗落地,目光縮著王智,逼得蹬蹬后退,噗通跌坐在地上。
寧宴冷笑,目光一抬看向楊卯,“楊大人,你也想聽我幫你總結你任職乾潭府知府期間的功績嗎?”
楊卯額頭的汗如瀑一般流了下來。
不止是他,便是在場所有的官員,也感同身受般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