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驗證方法(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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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臉母性光輝，女人雙眸驟冷，笑道：“如此肉身，豈能不讓吾輩留戀？”

　　“你留戀是你的事情，但他是我的！”

　　蛇類豎瞳的虛影擴散，化出一條體長十多米，生長血紅鱗片，頭頂三支灰色長角的蛟蟒。“汝，想要與吾開戰？”

　　女人輕輕撥弄手指。嬰兒推車冒出一股股黑色氣旋，難以言喻的氣味蒸騰出來，黑色羊水滿滿溢出，沿著推車邊緣淋漓落地。滴答滴答滴答嘩啦嘩啦嘩啦羊水中漂浮著鵝蛋大小的卵，一個接一個破殼，顯露內部的半透明烏黑蠕蟲。蠕蟲就是特殊的幼體，隨時可以進化為各種怪物。“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血色蛟蟒嘶嘶鳴叫，周身釋放源血，只見兩道血光覆蓋，血色晶柱的后方好似形成了海市蜃樓的幻景。等到幻景閃逝，兩道較為低矮的血色晶柱浮現出來。咔嚓，咔嚓，咔嚓裂痕四散擴展，遍布兩根較矮的血色晶體柱。下一剎那，晶體爆開，血色粉塵紛揚落下，鋪滿了數十米方圓。神戶無道、辰淵垂首站立，源血凝聚的紅光籠罩他們兩人腦后，形成血色圓環，恰似天上環月。兩位恐怖存在對位，氣機爆裂開來，環形沖擊波輻射周遭。嘭！嘭！嘭！嘭！薄膜繭提前破裂，內部醞釀的怪物還是半成品，初次接觸空氣立即發出哀嚎。嗷嗷嗷嗷嗷聲聲不絕于耳，形成精神污染。神戶無道的額頭浮現密密麻麻青紅交織的符文。辰淵大差不差，臉上浮現了同樣的符文。兩者同時定在原地，半步無法向前挪移，四面八方的黑色羊水涌動而來，將之包圍。“擁有了兩名近似神明的軀體，汝還嫌不夠，未免太過貪得無厭？”

　　女人說。蛇回答：“都是我的戰利品，都歸我所有，你一邊去。”

　　女人冷笑，“那就魚死網破！”

　　辰淵身上忽然飄出一片虛幻大澤，形成一張巨大的面龐，說道：“大家和和睦睦，不要吵架。”

　　“澤兌！”

　　蛇和女人相繼收斂三分兇相，頗為忌憚地望著虛幻大澤。澤兌議員面相和善，微笑道：“他的身軀有著特別作用，我代表永生議會將其征用。”

　　蛇影雙眼陰晴不定，卻不愿率先說出反對的話語。女人莞爾一笑，聲音嬌媚如酥：“那可要給點補償哦。”

　　澤兌議員道：“沒有問題。”

　　話語落地，虛幻大澤內縮凝聚，化作一汪水潭，懸浮在孫鹿棠的頭頂。水霧釋放出來，從上向下侵蝕血色晶柱。十秒后，血色晶體換了模樣，所有的血色化作虛無，晶柱變得晶瑩剔透。眼睫毛輕微顫動，孫鹿棠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澤兌議員不以為意，將辰淵體內的力量全部榨取出來，形成一張白色面具，面具正面畫有大澤，背面紋刻精神鋼印符文。“咦，你的心智力量都有所突破，幾乎算是完全踏足了神之領域！”

　　澤兌議員驚呼一聲，“難得難得，你這樣的人物哪怕在日之歷也是最強悍的那一檔。”

　　略作停頓，祂繼續說道：“可惜啊…時代的局限性讓你就像一只螻蟻般孱弱，被我侵蝕，接受永生的賜福，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孫鹿棠渾身躁動，無形氣勁猛烈爆發，喉嚨里壓制的嗓音化作一道清晰的聲音：“滾”……三號衛鎮，青檸小院。封囂躥出八角涼亭，瞪大眼睛，仰望著虛幻的藍天白云，視線層層穿透，好似可以越過穹頂，無視厚實土層，定格在36號城市的某處。“怎么了？”

　　蘇小九唇齒翕張，詢問道。葉蘇跟進幾步，來到封囂身旁，還沒來得及張開。“孫老爺子的力量場域爆發了！！！”

　　封囂激動無比，握緊雙拳，“沒錯，我敢斷定，孫老爺子還沒有真正死去！”

　　聽聞此言，王峻點了點頭，“根據剛才的分析，最后在監控畫面中呈現出來的結果是血光落地，但是那道粗壯的血光中央，很可能并沒有承受到極致強烈的沖擊波，我也認為孫老爺子生還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那里已經約等于禁忌之地，怕是沒那么好闖。”

　　薔薇雙臂環胸，擔憂道。風雅點頭如搗蒜，配合著說道：“禁忌之地可不能胡亂闖入，尤其是剛剛形成的區域，內部的規則混亂，需要實打實的人命填埋，才能夠嘗試出其中一個有效生存規則。”

　　“我覺得你們盲目樂觀了，”白焱淼輕微搖頭，“憑借LV3的實力去感知當時最強的頂尖半神，怎么保證沒有出錯？恐怕無法保證吧，所以就算我們真的要派人去闖，也需要提前驗過真偽。”

　　封囂瞇了瞇眼，“你來自荒野之上的獵者公會，終究只是一名局外人，當然不會對老爺子的生死太過上心。”

　　“你…”白焱淼脾氣火爆，腳下燃起白色的火焰，“收回自己剛才說的狗話！”

　　封囂兩只拳頭相互撞擊，力量的精準操控導致拳頭周圍的空氣寸寸裂開，形成一縷縷細小的黑色裂隙。“要打架嗎？老子奉陪！”

　　阿柒瞪大熊貓眼，邊鼓掌邊拱火：“打打打，趕快打一架，誰不打誰就是小…”狗字還沒說出口，額頭挨了一個暴栗，它縮著腦袋，回頭去看。阿遙提著熊貓幼崽的后脖頸，捂住它的嘴巴。王峻雙手抬起，向下虛按，半徑數米內的空氣的水分液化。淡淡的水霧飄打面龐，眾人都感覺到輕輕涼涼。白焱淼和封囂燥熱欲戰的心靈收斂少許，彼此對視一眼，然后又同時轉頭望向王峻。王峻上前三步，正好走出八角涼亭，說道：“其實我們只要認知一點足夠了。”

　　在場眾女皆沒說話，雙目鎖定王峻的臉，等待下文。王峻快速而詳細講解了永生議會的存在，以及議會操控生靈心智的手段——精神鋼印。八角涼亭內外陷入沉寂，在場眾人就像渴求知識與成績的學生，聆聽著老師講解考試重點，不敢錯過分毫。良久之后，王峻總結道：“所以，孫老爺子即使只有1的存活幾率，我們也必須前往36號城市的原址，將他解救出來。如若不然，也許有一天我們會看見老爺子站在敵人那面。”

　　秋千雙手按住長凳，抬頭詢問道：“可是我和峻哥你都學會了解除之法，為什么不等到敵人治好孫老爺子，我們再解除他的精神鋼印呢？”

　　眾人連連點頭。葉蘇反問：“對呀，阿峻你剛才有提到那啥子慧劍斬心，不就能夠解除心靈鋼印的控制嗎？”

　　白焱淼提議：“我們應該好好休整，嚴陣以待，等到孫老爺子主動找上門來。到時候不會吹灰之力，豈不是更讓敵人不爽？”

　　王峻苦澀一笑，搖頭道：“面對別人或許行得通，但若孫老爺子可以精神鋼印徹底控制，我沒有絲毫把握能夠喚醒他原本的心智。”

　　“為什么？”

　　風雅蹙眉。王俊還沒來得及回答，封囂沉聲說道：“因為他是孫鹿棠，以半神之身，被尊為武神，老爺子的成名絕技之一就是縮地成寸，面對他，就像面對一名把閃避點到極限的超人，命中的可能性太低太低，低到幾乎為零。”

　　白焱淼、風雅皆來自荒野，不約而同望向薔薇。薔薇頷首道：“唯有真正直面過孫老爺子，你們才能真正體會到他的強大。只身蓋壓當世啊，那是何等英雄氣概？真的不是一般的…”似乎想不到形容詞，憋了三秒，她緩緩吐出兩個字：“可怕！”

　　緊接著，她發表自身的看法——血光降落時明顯分為三份，其中兩份是修復尸體，還有一份呢？這一份當然是給到了孫老爺子！三光同源而來，沒有道理另外兩份血光蘊含修復之力，僅有孫老爺子那一份卻是致死性的。“只不過是一點猜測，可能未必作數，但我還有更加詳細的說明，諸位且慢慢聽下去。”

　　“由于種種特殊因素，我本人曾經加入過崇血派，接觸到內部的一些真相，知曉視頻畫面中呈現的源血環月的來由。”

　　“那并非是月亮，而是一條巨大的蛇，傳說已經化作蛟龍的蛇類。”

　　“日之歷的古稱已經不知，崇血派的高層都尊稱其為源血巨蛇——布拉德·瓦爾基里。”

　　“根據一些小道消息，源血巨蛇脫胎于血線蛇，乃是其中的一支異種。”

　　王峻左眼閃過數據流，靈韻芯片分析計算，給出資料庫，他將所見一切告知眾人。血線蛇屬于靈韻生態中的非常規生物，其最常見的手段就是寄生。寄生是一種深深烙印在其生物本能中的渴望，尤其是寄生強者。作為聯邦當世最強半神，孫鹿棠對源血巨蛇的吸引力絕對是致命的。同樣的，永生議會也不會拒絕一名傳奇人物，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給孫鹿棠種下精神鋼印。緊接著，眾人不斷商量討論，耗費了半個多小時，越來越擁有共識。第一，孫老爺子生還的可能性很大。第二，孫老爺子被敵人覬覦。第三，搶在孫老爺子被轉化為敵方之前，再一次深入36號城市。“好，很好，非常好，老爸老媽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超級開心的！”

　　葉蘇拍案而起，風風火火沖出青檸小院。空氣中飄蕩著她撂下的話語：“我去傳遞消息。”

　　……某間臨時辦公室。葉真坐在書桌之后，左腦疼痛難耐，太陽穴突突跳動，讓他不由撐著額頭，不斷揉搓頭皮。蘇沁玨端著一壺沏好的茶水，來到書桌前，握著丈夫的手掌說道：“真，你太累了，應該合上眼，好好休息幾個小時。”

　　“不行，萬事不定，如今局面更是糟糕頭頂，我不能睡。”

　　葉真略微搖頭。“越是糟糕的局面，越是應該休息，沒有充足的休息你會誤判當前形式，導致災難更進一步發生的。”

　　蘇沁玨用力捏了捏葉真的手掌，口齒泛起微微藍光，帶著少許催眠之力：“好好睡一覺吧，些許雜務暫時交給我來處理。”

　　“…”葉真眼神微微一晃，眼簾輕微下垂，挺立的背脊似乎有了片刻的柔軟。“那就麻煩老婆…”他言語含糊，眼瞅著眼皮子就要落實。突然，房門承受重擊，門板受到巨力沖擊，卻保持著異常的堅固，重砸墻壁，發出一聲轟響。催眠之術頓時失去效用，葉真的精神重新回歸體內，“誰？！”

　　蘇沁玨沒有回頭，翻起白眼，“還能是誰，你的寶貝女兒唄。”

　　“老婆剛才你催眠我？”

　　葉真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為我好，但不應該這樣的，兄弟們都在勞累…”“休息充足，頭腦才能冷靜，”蘇沁玨嘆息，“接下來的每一步，我們都不能錯！失去了孫老爺子的威懾，很多原先的潛規則都將不復存在，那幾家答應合作的財閥難保會不會變卦。”

　　單手按住胸口，葉蘇快步來到桌前，說道：“孫老爺子沒死！”

　　沉寂一瞬，葉真面色驟冷，蘊含著一股怒氣，呵斥道：“胡鬧，這等大事怎可開玩笑？！”

　　一貫寵女兒的蘇沁玨黛眉微顰，不悅道：“蘇蘇，你的結論可有依據？”

　　“有的，有的…”葉蘇連連點頭，將王峻、薔薇、封囂等人的判斷簡單復述一遍。“走，去青檸小院！”

　　葉真瞪大雙眼，猛然起身。你睡著吧，我去看看就好…蘇沁玨很想說出心里話，但她明白自家老公是什么個性，這種時刻萬萬閑不住。青檸小院，八角涼亭外圍。葉蘇輕微吐出舌頭，“人都找過來了！”

　　葉真垂手站立，面龐出奇的嚴肅，說道：“來的路上我已經想清楚了。封囂透過力量場域的感知，未必準確，但也未必不準確。血線蛇與源血巨蛇的種屬關系或許有或許沒有。這些種種都是猜測，無法作為說服我的證據。”

　　蘇沁玨頷首：“赤旗的成員剛剛經歷大戰，眼下必須休養生息…而且我怕貿然釋放希望，最后卻又得到絕望。”

　　言下之意，孫鹿棠死去的消息無比沉重，赤旗麾下成員勉強還能依靠時間消化，更刺激的消息不應該在此刻傳于大眾。王峻道：“歸結起來，我們需要一次驗證，驗證孫老爺子的生死。”

　　“沒錯，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大可提出來，”葉真頷首，“實在沒有辦法，就由我上去一趟…”“不行！！！”

　　蘇沁玨無情打斷，“你身上又傷，不能去。”

　　這一次，葉真不再遷就自家老婆，硬氣質問道：“可我是這里最強的，我不去誰去？”

　　“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你現在是36號城市赤旗現在的最高指揮官。”

　　蘇沁玨搖頭。葉真面色難看，一語不發。蘇沁玨道：“想要去，可以啊，你要是突破到LV5，我就不攔著你。”

　　“突破就突破，我今天就破鏡！”

　　葉真氣息受到心緒牽動，連續咳嗽，口齒溢出大量鮮血。蘇沁玨趕忙扶住他，柔聲說道：“我知道你急，我也急，沒有人不急，但我們不能意氣用事。”

　　葉真搖頭輕嘆：“我說的是最后手段，實在無法驗證的情況下，只能我去跑上一趟。”←→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