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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挽笙番外:愿得一人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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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初三,靖安王陸恒忌辰,一大早陸庭煜就帶著陌挽笙出了盛京城。

  陸恒和莊氏葬在了城東五里之外的滄瀾山上,雖然山路綿延,但陸庭煜和陌挽笙都是攀山的常客,所以過來的時候不過將將巳時。

  意料之外的是,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到了陸恒墓前。

  是云嵐。

  見陸庭煜二人過來,云嵐上前一步給兩人行禮,“奴婢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陸庭煜面露詫異,但已經猜到了事情真相,“是皇后娘娘讓你來的?”

  云嵐點點頭,“是,娘娘念著與靖安王府的情誼,這才讓奴婢一早出宮來替她上一炷香。”

  陸庭煜清楚,云嵐口中的情誼,是曾經的元皇后與陸恒的情誼,而并非姜令儀。

  “你回去告訴皇后娘娘,過幾日我會帶著世子妃去祭拜先太后。”

  云嵐點點頭,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直到祭拜完陸恒和莊氏回到馬車里,陌挽笙才問起元皇后同陸恒之間的緣由,陸庭煜也沒隱瞞,一五一十的悉數告訴了她。

  聽完,陌挽笙只覺得滿心悲哀。

  明明是皇室與靖安王府之間的紛爭,最后卻引得兩位無辜女子一生遺憾。

  似是想到了什么,陌挽笙抿唇看向陸庭煜,“夫君,以后我們的孩子…也會這樣嗎?”

  陌挽笙不知道楚南宸是怎樣的人,亦不清楚他會不會同雍和帝一般將靖安王府視若眼中釘肉中刺,但可以確定的是,沒有一個帝王會任由另一股勢力威脅到皇室。

  陸庭煜沒有說話,而是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沉默許久之后,才認真回了一句:“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

  已經發生在陸恒和他身上的悲劇,不能再蔓延到下一代了。

  有些事情,該結束了。

  天氣一天天冷了下去,年關也一天天近了起來。

  城中街巷時不時開始有人燃放鞭炮,靖安王府門前也掛起了紅燈籠。

  年關已至,陌挽笙卻莫名開始有些想家了。

  這是她十六年以來第一次在外面過年,雖然身邊陪著的是她的夫君,但心里到底還是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陸庭煜看出她的心事,帶著她出府轉了一圈,思緒轉移,陌挽笙的臉上才堪堪有了笑意。

  怕陌挽笙一個人心中難受,陸庭煜又主動入宮請旨讓楚南宸將他承襲王爵的日子往后推了推,畢竟只要還是世子,他便不必上朝,就能在家里多陪陌挽笙一些。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楚南宸愿意看到的,所以很痛快的便允了。

  而就在陸庭煜在府中陪伴陌挽笙的日子里,先靖安王陸恒的勢力相繼被楚南宸拔掉,到了歲尾休沐之時,就只剩下極少的一部分保留了下來。

  對此,陸庭煜自始至終都呈現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一心撲在陪陌挽笙游玩賞花上,仿佛真的不愿意再卷入權勢糾葛了一般。

  得到這樣的消息,楚南宸心中微微輕松了些,不過卻是沒忘了讓人繼續盯著靖安王府的動靜。

  舊年在鞭炮的聲響和煙火的璀璨中緩緩離去,新年跟隨著夜幕悄悄走來。

  大年初一一早,陌挽笙剛睜開眼睛就收到了陸庭煜遞過來的厚厚的紅封,“笙笙,新的一年里,愿你我都能歡樂安康。”

  陌挽笙愣了好一會,才眉眼含笑的接過,嘴角漾起一抹幸福的笑,“會的。”

  陸庭煜低頭在她唇邊輕啄了一口,“這府中屬實有些冷清了,所以最好再添一個小家伙。”

  陌挽笙不由得紅起了臉頰,“那我…努力一下。”

  陸庭煜被她害羞的模樣逗笑了,手上卻是得寸進尺的又輕輕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你一個人努力怎么夠,我陪你一起。”

  陌挽笙這下是羞的徹底沒臉見人了,在被子里埋了好一會才將臉上的熱度散去。

  梳洗過后,丫頭伺候陌挽笙盤發,陸庭煜就在一旁看著,陌挽笙在銅鏡中看著他專注認真的神情,不由得漾起陣陣笑意。

  她想要的,不過如此。

  就在丫頭為陌挽笙整理完發髻準備再插上最后一根發簪的時候,陸庭煜卻是示意她退下,隨即上前一步變戲法一般從袖子中拿出一支荷花發簪插在了陌挽笙的發髻上。

  發簪設計并不繁雜,但材質和工藝卻都是頂好的,綻開的荷花和相依的菡萏就跟活的一般。

  陌挽笙不由得怔了神,“夫君什么時候命人打造的?”

  這般手藝,買定是買不到的,只有定制打造。

  “兩個月前,想著過年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

  陌挽笙起身攥住他的指尖,笑的燦爛,“我很喜歡。”

  夫妻二人并肩攜手朝著門外走去,恩愛氣息掩都掩不住。

  早膳之時,陸庭煜又將庫房的鑰匙和府中的賬本悉數交給了陌挽笙,后者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新年的第一天,陸庭煜的驚喜是一個接著一個。

  陸庭煜將精致小巧的銀白色鑰匙放在陌挽笙手心,才解釋道:“這些可不是我給你的,而是替父王和母妃交給你的,他們離開的早,沒能看到你我成婚,喝上一杯改口茶,將這些都交給你,也算是能讓他們安心些。”

  陌挽笙點頭收下,卻見陸庭煜又從懷里掏出來了一把鑰匙送到了陌挽笙面前。

  “這是我私庫的鑰匙,也交由笙笙一并保管。”

  至此,靖安王府的掌家大權,已經悉數交到了陌挽笙的手上。

  陌挽笙將兩把鑰匙和一摞賬冊悉數交給貼身丫頭,才一臉傲嬌的看向陸庭煜,“夫君把財政大權都交給我了,以后若是惹了我,我可不給你銀子花。”

  陸庭煜拉起她的手,佯裝一副驚恐模樣,“我一定好好聽話,笙笙可不能斷了我的銀錢。”

  陌挽笙被他的夸張表情逗得笑彎了眼,不過卻是沒忘將最后一點戲演完,“看你表現。”

  和靖安王府這邊的溫馨和樂截然不同,乾清殿內一片冷凝。

  就在昨夜,闔宮上下慶賀歲尾防護松懈之時,青黛趁著乳娘不在悄悄喂楚凌修吃下了一點不傷身體的沉眠藥物,而后悄悄取了一滴楚凌修的腳趾血送去了乾清殿。

  楚南宸猶移許久,最后還是選擇將自己的血滴進了碗中。

  而結果也和楚南宸的多日擔憂一絲不差的對上,楚凌修,并不是他的兒子。

  不是他的,那最大的嫌疑就落到了陸庭煜的頭上。

  楚南宸徹夜未眠,坐在書案前盯著碗底不融的兩滴血看了足足一整夜。

  直到外面的天色徐徐亮起,門外傳來王淮的聲音,楚南宸才終于回過了神。

  將桌上瓷碗一把拂落在地,楚南宸雙目猩紅,緊握拳頭滿臉痛楚,“姜令儀…我到底要拿你怎么辦才好?”

  聽到屋內的動靜,王淮快步走了進來,見楚南宸沒有傷到自己,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滴血驗親的結果,他亦是親眼看到的,昨晚的時候他還在擔憂楚南宸會不會直接趕去鳳儀宮質問姜令儀,這樣的話,事情可就鬧大了。

  不過結果卻是和他預想中的遠遠不同,楚南宸絲毫沒有要去質問姜令儀的意思,反而是把自己關在了書房整整一夜,而看現在這般情形,楚南宸怕是不準備將此事告知姜令儀。

  思微微游離時,楚南宸有些嘶啞的嗓音傳進了王淮的耳中,“王淮,你說這些年來,朕到底哪里待她不好,她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剜我的心?”

  王淮輕嘆出聲,情愛之事哪有什么好與不好,只有愛與不愛罷了。

  先帝執意將姜令儀嫁給楚南宸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陛下,事情再大,到底不如您的龍體重要,您已經熬了一夜,先歇歇吧。”

  楚南宸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抬手端起桌上一杯已經涼透的茶一飲而盡,原本微甘的茶湯冷了之后竟然格外苦澀,苦到楚南宸的整顆心都是難受的。

  “去把蕭賀年喚來。”

  蕭賀年,楚南宸多年心腹,唯楚南宸馬首是瞻,如今已是宮中禁軍統領。

  王淮轉身出去喚蕭賀年了,屋中又剩下了楚南宸自己,孤寂的厲害。

  不多時,一身棕色鎧甲的蕭賀年跟著王淮走進了乾清殿,避開地上瓷碗碎片跪了下去,“陛下。”

  “去查當年皇后在承露寺留宿的那一夜,到底見了誰。”

  楚南宸思索了一夜,那段時間里,除了承露寺,姜令儀一直都在太子府中,根本沒有同外男相見的機會。

  至于府中侍衛,楚南宸不覺得他們有那樣的膽子,而姜令儀也看不上。

  蕭賀年稍稍愣了一下,才應聲退了出去。

  待蕭賀年將殿門關好,王淮才走到楚南宸身側為他換了一壺新茶,看著他滿是青黑的眼瞼和胡渣泛起的下巴,王淮滿眼心疼。

  先帝離世,楚南宸繼位,姜令儀為后,兩人長子為太子,明明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怎么就出了這么一場亂子呢?

  帝后嫡子,楚南宸登基便立的儲君,若是想廢,怕是要費一番周折了。

  而這也就意味著,要同姜令儀徹底攤牌。

  這些年楚南宸對姜令儀的心思,王淮悉數看在眼里,楚南宸怎么可能舍得啊!

  可外人之子占據儲君之位,這于楚南宸來說,又該是何等的屈辱?

  事情就像拐入了一個死胡同,怎么處理,都難以周全。

  正月十二,陸庭煜承襲靖安王爵位,陌挽笙成為靖安王妃。

  楚南宸對此異常重視,親自到靖安王府觀禮。

  看著一襲深紫色蟒袍的陸庭煜,楚南宸眼底幽色更深。

  酒過三巡,楚南宸起身離場,陸庭煜親自出門相送。

  府中無人處,楚南宸不經意詢問出聲:“阿煜如今是靖安王了,以后大楚可少不得你出力了。”

  陸庭煜回答的滴水不漏,“陛下言重,臣自知能力有限,只能盡力而為。”

  “太子已經一歲半了,昨日剛學會喊父皇,阿煜回來之后應該還沒見過他吧?很調皮的一個小家伙,阿煜和王妃若是抓緊些,以后你們的孩子興許還能同太子一同長大。

  我們幼時便親如兄弟,朕希望他們亦能。”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乍一聽起來沒有什么問題,可細想起來,就不得不思索其中深意了。

  陸庭煜有些詫異,但屬實沒有猜出楚南宸的用意,于是只能回應了句“但愿吧”。

  看著陸庭煜略帶疑惑的面容,楚南宸隱約猜到了什么,沒再多說,啟程回宮。

  直到楚南宸的車駕消失在視線里許久,陸庭煜都沒有想明白楚南宸這番話是什么用意。

  親如兄弟?難不成是不想讓他生一個兒子?

  想到這,陸庭煜的神色不由得微微沉了沉。

  陸庭煜這邊百思不得其解,楚南宸那邊卻是稍稍松了口氣。

  從陸庭煜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不知情的,所以楚凌修也不是他的兒子?亦或是姜令儀就連他也一并瞞過了?

  越想越頭疼,楚南宸最后索性強行阻斷了自己的心思,靠在車廂壁上閉上了眼。

  自從歲尾那日得知楚凌修不是自己的兒子至今,楚南宸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只要一閉上眼,夢里就滿是姜令儀同別人歡好的情景,那樣的畫面,讓楚南宸幾乎崩潰。

  于是這些日子楚南宸連踏入后宮的心思都沒有了,就連每月僅有兩次的初一、十五該去皇后宮中的時候,楚南宸也提不起興致了。

  姜令儀心中無他,所以去不去又有什么分別呢?

  許是去了之后,她會更加難受吧?

  既然不愛,又何必一次次勉強她。

  亂著腦子回到了乾清殿不久,蕭賀年那邊就查到了蛛絲馬跡。

  那年大雪承露寺中有不少被困的香客,但因為深夜嚴寒,夜里鮮有人出門,所以并沒有人看到姜令儀同誰有過交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姜令儀被困承露寺的那夜,陸庭煜也在承露寺中,他是早些日子便低調去的,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就在姜令儀啟程回京的第二日,在承露寺居住多日的陸庭煜也匆匆離開了承露寺,不過并沒有回到盛京,而是去了寧城。

  寧城,陸庭煜與姜令儀定情的地方。

  雖然沒有人親眼看到這件事,但種種跡象都表明,陸庭煜和姜令儀有偷偷私會的嫌疑。

  而楚凌修,很有可能就是兩人私會的結果…

  抿唇凝眸好半響,楚南宸才嘶啞著嗓子開口:“繼續查,勢必要查出一切真相。”

  蕭賀年應下,楚南宸再次出聲:“若是實在查不到,就動用父皇留下來的暗棋,想辦法弄到陸庭煜的血。”

  雍和帝對靖安王府早有忌憚,昔年更是不惜耗費上百人的性命才在靖安王府插下兩枚暗棋,雍和帝死后,這兩枚暗棋便悉數歸了楚南宸所有。

  情非得已,楚南宸不愿意動用那兩枚暗棋。

  一是安插不易,另一個則是同姜令儀那邊一般無二,楚南宸不想讓陸庭煜知道自己在他身邊安插了人手。

  蕭賀年跪地領命,楚南宸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待屋中又只剩下王淮和自己,楚南宸才將自己虛弱的一面稍稍展現出來些許。

  “王淮,朕頭疼,你過來給朕按按。”

  王淮應聲上前,一邊給楚南宸按揉頭頂穴道,一邊心中思索著,許久之后,到底還是沒能忍住,“陛下準備,如何處置太子殿下?”

  王淮是楚南宸最早的一批心腹,楚南宸待他一向親和寬縱,許多時候,權謀之事,也會同他說起。

  楚南宸輕呵一聲:“還能如何?既然她這般想亂了大楚的江山,那便遂了她的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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