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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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林銘與葛青煌分別，他沒有去食堂，徑直回到竹林小院。
推門而入，林銘輕笑：“到家了。”
聞言，陸雪燁人立而起，左顧右盼，來回張望小院周圍。
“有水池嘢！”它嗖地一下竄起。
半空中閃過一道雪白流光，緊接著“噗通”一聲，水池濺起水花片片。
白色小家伙在水池中暢快游動，時而仰躺在水面上，時而扎入水底。
林銘微微一笑，“你先玩會兒，我去做飯。”
陸雪燁：“…”
銘哥還會做飯？
厲害啊，我果然跟對人了！
兩刻鐘后，林銘端著三菜一湯走到石桌旁，落座。
陸雪燁此刻正浸泡在水池中，四肢的爪子扣住池底的鵝卵石，琉璃水色的眼睛透過清澈的池水望向林銘。
“銘鍋”
水中聲音傳遞略顯模糊，讓小家伙的咬字變得奇怪。
林銘莞爾一笑，“開飯了。”
白色小家伙眼眸一亮，水池中閃過一抹奇異的水色漣漪光芒。
緊接著，它破水而出，在半空中完成抖擻毛發的操作。
落到石桌上，陸雪燁渾身不染絲毫水汽。
很神奇。
隨后，兩者一同掃蕩飯菜，林銘這才知道陸雪燁的胃口有多大。
他自己也就吃了個半飽，大半飯菜落入白色小家伙的肚子里。
林銘調侃道：“你吃下的食物都快比你還大了，怎么辦到的？”
陸雪燁認真思考半秒，嘿笑回應：“或許這就是太古異種的天賦吧。”
林銘：┐(´｀)┌
入夜，陸雪燁安靜了許多，沒有打擾林銘。
林銘手中捧著古舊獸皮卷，仔細閱讀。
拔劍術的奧義在上面展現，其實僅僅只是三幅圖。
但三者靜態的圖案在林銘腦海中形成了動態的影像。
那動作和葛青煌練劍時神似，但又多了幾分難言的韻味。
圖中所畫的是一名披頭散發的男子，滿臉胡子拉碴，衣衫也不太講究，唯獨出劍時很不同。
不快，不慢，卻有一種“世間無人能夠逃過這一劍”的感覺。
林銘的頓悟、葛青煌的一劍風華都與這番景象相合。
捧著古舊獸皮卷，林銘端坐不動。
直到明月高懸，一道皎潔月華自窗外而來。
林銘悠悠回過神，他左手放在腰間，虛握，右手并指成劍，插在左手虛握的拳眼中。
兩手仿佛組合成了劍與劍鞘。
下一瞬。
林銘身形微動，一抹清風掠過窗臺。
他已然踏步在院中，落步時，劍指點出。
空氣中劃過一道白芒，久久無法消散。
而他指尖所指，一片落葉飄下。
下落的過程中，落葉從中而分，沿著樹葉的主脈絡均分為兩半。
陸雪燁兩只小爪子連連鼓動，“銘哥厲害！”
林銘翻起白眼，“厲害在哪里？”
白色小家伙語塞，縮頭回到窗臺下。
林銘笑道：“這一劍的確厲害，以劍為心，心領周身，一動無有不動，一靜無有不靜。最關鍵的是，我懂了這一劍的意境。”
陸雪燁再度探頭，翻身站在窗臺上，“什么是意境？”
林銘莞爾，“意境就是你招式武技之中蘊含的道。”
“喵嗚！”陸雪燁雪白長尾來回搖擺，“銘哥你才感靈境就找到道了？那也太猛了！”
林銘搖頭“不是找到道，而是看到了一點點方向。”
“不懂。”小家伙也搖頭。
林銘抬頭望明月，似囈語似呢喃：“隨心率性，我劍如意。”
話語落下，地面上整齊兩分的落葉“呲”了一聲，葉子的細小脈絡紛紛裂開，赫然也是一道道劍痕。
林銘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拔劍術和葛青煌的不一樣。
而這個不一樣才是葛青煌期待看到的。
如果他僅僅是模仿葛青煌，練成一樣的拔劍術，那么在葛青煌心目中多半只能止步于學弟。
而現在，他的拔劍術有了新的特效，附帶兩次傷害。
第一次，劍斬，凝聚傷害，與葛青煌類似。
第二次，劍氣爆發，多段傷害，似有似無，彷如鏡花水月，又似真實存在。
一旦有人中劍，第一次傷害沒死，還有第二次傷害暗藏——
延遲片刻的劍氣爆發還有著弱點尋找的特效。
林銘領悟這一劍時，便更加理解了神文有多么重要。
“劍”字神文，附帶劍氣爆發的效果。
“觀”字神文，帶來尋找弱點的特效。
還有其他神文的特效，他暫時還沒有發現，或者說還沒有修煉出來。
他的拔劍術建立在神文之上，而世間所有武技莫不如此。
“原來如此！”
林銘恍然大悟，再次明白通曉天下神文的他將會多么妖孽。
對他來說，神文的凝聚不是他的限制，反而是境界能夠凝聚的神文才是他的限制。
常規的感靈境只能凝聚九枚神文，但成就極星之境可以凝聚更多。
感靈境凝聚神文越多，往后的境界中，再度擴展凝聚的神文也會越多。
簡單說來，就像打游戲，天賦是茫茫多的，但天賦欄是有限制的。
而極星之境就是擴展天賦欄。
只要擴展到位，林銘就可隨性凝聚神文。
因為他不需要神文書，不需要他人教授，只要自己選擇就好。
這簡直就是超級外掛！！！
林銘長長呼出一口氣，輕聲笑道：“成就極星后，我才能最大化發揮自己外掛…”
陸雪燁躥到林銘肩頭，“銘哥，你說啥咧？”
“沒什么，”林銘微微一笑，“我是給這一劍取了新的名字。”
陸雪燁瞪大眼珠，搖擺身軀，“什么名字？”
“我的拔劍術與學姐不同，與武技圖所錄的前輩也不同，一劍斬出，還有劍氣爆發的特效，外人難以察覺，所以，就叫‘鏡花水月’。”
陸雪燁似懂非懂點點頭，呢喃兩聲“鏡花水月”。
這時，它眼角余光瞥見池水倒映的明月，恍然一笑，指著水池。
“我明白了，就像那個一樣。”
林銘含笑，微微點頭。
陸雪燁小爪子托住腮幫，感慨道：“銘哥厲害啊！取名字好聽，飯菜好吃，長得好看，天資好高，心腸好黑，跟著你就錯不了！”
林銘：⚆_⚆？
好像混進了什么奇怪的東西，這到底是夸我還是損我？
他眼角抽了抽，伸手按住陸雪燁的小腦袋。
“馬屁精，趕緊睡覺吧，明天出發去青葉城。”：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