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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內衣尋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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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男妓悄悄看了看蔣沉和胡升的臉色,見他們都置若罔聞地別過頭去,才又壯著膽子皺著眉頭演奏起來。

  富千金酒意上頭,甩掉頭上的金簪和腳下的彩履,披發赤足,跳上矮桌縱情起舞。

  “要說這世道對女子還真是不公啊,即便富裕如我,夫君也只會因為他生來是個男子就一定要壓我一頭,就連這些男妓們,平日里也是供男人們取樂的,要不是我實在給得太多了,他們還不肯來呢!等我投胎轉世,還愿意托生個女子,下輩子,我要賺到更多的錢,開一家專門取悅女子的男娼館,就要讓這世道陰陽顛倒,日月倒懸!”

  男樂妓的笛子吹跑了音,大約是把富千金的話當作癡人說夢,忍不住一聲嗤笑吧…

  富千金歸案,案情一清二楚,順利結案,只是她的“殺伐果斷”也斬斷了蔣沉與白鏡手中唯一一點與“極夢之舞”有關的線索,二人只得暗嘆惋惜。

  次日,趁著漫香出門辦事,孟得鹿悄悄從門后溜出店,在街角徘徊了許久,才鼓起勇氣摸進了北曲一家妓坊。

  平康坊三曲壁壘分明,尤其南曲的舞樂伎自恃才藝傍身,大多看不起做皮肉生意的中曲和北曲的姐妹們,但孟得鹿向來與人為善,在北曲與中曲的名聲很是不錯。

  但南曲舞坊頭牌親臨北曲,還是無異于貴足踏賤地,假母思妍驚得直接從圓凳上跳起來相迎,“喲,今天是刮的哪陣風,怎么把娘子給刮來了?”

  孟得鹿謙卑行禮,沒等開口,臉已經紅到了脖梗,“我今天是有件很要緊的事想請教老板娘,還希望老板娘…能幫幫我。”

  思妍聽完自己都捂起嘴“咯咯”直樂,“小婦人有什么本事?能教娘子什么?”

  孟得鹿把思妍帶到避人的角落,塞過一只布包含羞帶臊地問:“這件事實在難以啟齒,但只因為它關系到我一位舊日姐妹的命案,才不得不來問老板娘。”

  思妍抖開布包,里面掉出孟得鹿從梅如抽屜里拿出的那件春宮訶子,這種物件在北曲妓坊見怪不怪,她大大咧咧地擺弄著,問道:“娘子要問什么?”

  昨夜,孟得鹿淺淺推演便得出結論:這訶子用料廉價,針腳應付,絕不是梅如的手藝,而且即便梅如要用這樣的手段討好夫君,也沒必要繡制三件同樣的花色,它一定是從坊間買來的,只是這種東西不能放在市面上明著出售,自然有它暗中交易的渠道,所以來問北曲假母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思妍把訶子一翻,便在不顯眼的地方找到一個“王”字,并把自己隨身的玉佩慷慨地解下來遞給了孟得鹿。

  “大業坊住著位姓王的老太太,這東西是出自她之手,你拿著我的玉佩去找她,她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了。”

  孟得鹿回到蕉蕓軒,趁著時辰尚早,店里還沒迎客,趕緊對著鏡子使盡渾身解數掩蓋掉自己所有的女兒特征,把自己改扮成男子的模樣,又換上了蔣沉那身舊吏服。

  她猶豫再三,還是不敢獨行,正想讓丐六子去縣廨通知蔣沉,蔣沉卻已經不請自來。

  “我有要緊的發現!”二人異口同聲。

  “你先說。”孟得鹿又搶先道。

  “昨天,在郁尚魏的棺材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件和梅如同樣的訶子!”蔣沉一句說完,忙又緊張補充,“我當真只看了一眼,所以直到剛才才冷不丁地想起,倒也不十分確定!”

  孟得鹿也將自己在北曲探得的消息告知蔣沉,二人決定按路線遠近,先去暗訪王婆,再趕去富郁莊。

  二人一路尋到大業坊王宅,隔著木門遞進恩妍的玉佩,很快便被請進院內。

  “老身王氏,見過蔣帥!”迎出來的是一位瞎眼老太太,只聽了蔣沉一聲呼喚,便屈膝行禮。

  孟得鹿疑惑,“婆婆怎么知道他是蔣帥?”

  王婆笑道:“老身眼睛雖然看不見,卻是個最愛湊趣的,平日里就喜歡東游西逛,蔣帥天天在城里奔波,老身怎么會聽不出他的聲音?還有這位娘子的聲音老身也聽著耳熟,好像是…”

  孟得鹿大費周章女扮男裝,不想卻遇上了一位瞎眼老太太,因為聲音輕易現了原形,灰頭土臉。

  蔣沉強忍笑意,忙攔住王婆打岔,請她進屋盤問。

  蔣沉把梅如的訶子交給王婆,王婆一摸便篤定道:“這樣式只有前日崔府的仆從來買過,一開口就要買六件,老身為趕時間,只好繡了六件最簡單的花色給他們。”

  孟得鹿不敢再出聲,只用眼神向蔣沉示意,蔣沉又問:“婆婆確定?”

  王婆點頭,“買這種物件的人都不愿意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老婆子眼瞎了對他們來說倒是安全了,不過老身這雙耳朵,有時候卻比明眼人的眼睛還靈呢!”

  王婆說著話,手中的活計也沒停下,把彩線在舌尖舔了又舔,把線頭捻得尖尖的,憑著手感一下子將線穿過針眼!

  孟得鹿與蔣沉驚得瞪大了雙眼,暗嘆坊間出高人,對王婆最后的一絲存疑也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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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起身告辭,王婆忙咬斷花繃上剛繡好的一幅圖案往蔣沉手里塞著,意味深長地笑道:“蔣帥難得來一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祝蔣帥與小娘子恩恩愛愛,蜜里調油!”

  明明只是很常見的吉祥話,但從王婆口中說出,卻多了些令人浮想聯翩的意味,孟得鹿羞得往蔣沉肩上猛拍一巴掌,用冒火的雙目警告他如果敢接下那物件,必死無疑!

  蔣沉痛得五官抽筋,只能用夸張的口型“大聲”抗議,“又不是我說的,你打我干嗎?!”

  二人生怕再待下去王婆又會吐出什么露骨的言辭,趕緊逃似的離開王宅,直奔富郁莊而去。

  郁尚魏的喪儀尚未結束,女兒富元寶一人應酬前來奔喪吊唁的人,倒是游刃有余,面面俱到。

  蔣沉為郁尚魏上過香,奠過酒,便在他還沒封釘的棺材里翻找起來,很快挑出一件和梅如同款的春宮訶子,翻過一看,內里同樣繡著一個“王”字,加上梅如抽屜中剩下的三件,一共是四件!

  蔣沉想要盤問,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孟得鹿會意,雖然也百般為難,卻也只能代勞。

  她將富元寶拉到一邊,低聲詢問,“按說這樣的事情不該問小娘子,只是這件事關系著一樁命案,還請小娘子相助。”

  富元寶臉泛微紅,眼中卻有一種超乎同齡人的堅毅,“阿爺什么德性我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想瞞也瞞不過我,娘子有話不必避諱,盡管問吧。”

  孟得鹿委婉地柔聲問道:“請問…郁老板的靈柩為什么要如此布置?”

  富元寶答道:“阿爺每次去鬼混回來,都要帶件女人貼身的衣裳留作紀念,還自以為藏得周密,其實娘早就發現了,阿爺死了之后,娘便沒給阿爺裁制壽衣,只把他的‘藏品’全翻了出來,陪他黃泉做伴。”

  孟得鹿又問:“那你可知道郁老板最后一次出去…‘鬼混’是什么時候,去了哪里?”

  富元寶十分篤定,“是這月初三,出門前我偷聽到他說要去一個叫什么,集賢賓的客棧應酬,但一去就沒了下落,再回來時,便是…現在這副模樣了…”

  “集賢賓!”蔣沉猛地想起郁尚魏失蹤前最后一次被丐六子看到正是往修政坊的客棧去了,他也從當夜帶隊搜查的白鏡口中聽到過“集賢賓”這個名字!

  只是一夜沒見,富元寶原本圓嘟嘟的臉盤就比昨天消瘦了些,孟得鹿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心疼道:“你很像你的娘…

  富元寶鼻子一酸,她強忍了兩日,始終不讓滾到眼眶的淚水落下,卻終于在這一刻前功盡棄,伏在孟得鹿肩頭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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