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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酷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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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得鹿急忙爭辯,“明府明鑒!鐘公子雖然到店中消遣過幾回,但民女從未親自接待過他,更無從指證!”

  錢進岱炫耀地指了指墻上沾滿血污的刑具。

  “不重要…全長安城都知道鐘望鵬是娘子的裙下之臣,這份口供從娘子口中說出再合適不過了,崔侍郎的公子在大理寺擔任寺正,正在風生水起之時,這些新鮮玩意大多是出自崔寺正之手,只要嘗上兩三樣,就是鐵打的人也會化成一灘銹水,所以娘子只要在這口供上蓋上手印,再把上面的話背熟了,案子便會落到崔寺正手中,到那時崔寺正便有一百個法子讓它變成真的,娘子幫助圣人鏟除貪官,可是大功一件啊!”

  “既如此,明府為何不白撿這個大功?”

  “官場上關系復雜,在下總得避嫌,否則,讓人以為在下是受人指使,成心栽贓就不好了!”

  崔國南與鐘苑東多年不睦,這是全長安城盡人皆知的秘密。

  二十年前,舉子崔國南參加進士科考試,在試卷中高談闊論,不畏權貴,針砭時弊,先皇閱卷之后圣心大悅,決定根據他的提議興利除弊,他從此一戰成名,平步青云。

  先皇革故鼎新,牽扯多方利益,當時,鐘苑東的叔叔正在朝中擔任吏部侍郎之職,便因此被貶官流放,門蔭入仕的鐘苑東也受到牽連,前程受挫,鐘家名門望族的勢力更是大受削弱…

  兩年之后,鐘苑東聽說崔國南私下非議當時還是皇后的當今圣人和先皇二圣臨朝,立刻上報皇后,終于讓崔國南被貶離京,報了一箭之仇!

時隔三年,崔國南才在座主的力保下返回長安任職,崔、鐘兩名出身迥異、血氣方剛  的年輕人又在官場上重逢了,自此展開了一場長達十數年的漫長角力!

  這一局棋一旦落子,就從他們的青年下到了中年,十數年來他們各有勝負,恩怨越積越深,早斷絕了和解的可能。

  但所謂“官場走老了,膽子走小了”,如今的他們已經沒了當年的蠻勁,反而把出手的機會看得更加寶貴,因為他們現在都身居高位,在官場上牽扯甚廣,黨爭的成本必然也更高,率先動手的人必須一招致命,否則必然會遭到對方的瘋狂還擊,魚死網破!

  所以,崔國南需要一個看起來和自己毫無關系又言之可信的人率先敲破雞卵,嚴陣以待的蒼蠅們便可以一擁而上,瘋狂叮吮了!

  孟得鹿,便是被他選中的那個人!

  孟得鹿卻五指一團,把薄薄的訴供揉得皺皺巴巴,擲在地上!

  “民女雖然在風塵賣藝,卻從不出賣良心,絕不做這血口噴人,無故栽贓之事!”

  “娘子這是不識抬舉啊,沒關系,本官這里還有一份口供,請娘子過目…”

  錢進岱揮了揮手,離大娘又從后腰掏出另一份認罪口供,這一次,是扔在孟得鹿面前的。

  “舞伎孟得鹿勾結西市坐商野良,昨夜于碧波湖亭合謀殺害樂伎,投案認罪,甘愿伏法…”

  孟得鹿花容失色,“明府明鑒!昨夜民女也險些在碧波湖亭遇害,怎會與人合謀害人性命呢?這供詞分明是栽贓陷害!民女愿與當事人當堂對質,以求真相!”

  “對質?跟誰對質?當事人?何人當事?”

  “那名胡商,還有…一名舞伎!”

  “什么胡商?什么舞伎?現在只有一具剛從碧波湖里撈上來的尸體,死無對證!”

  錢進岱躬身拾起剛才被孟得鹿扔在地上的訴狀,仔細展開,又擺在她的面前。

  “這兩張紙娘子可以挑選一張喜歡的簽,也讓本官好去交差…娘子是個聰明人,其中利弊,該何去何從,也不用本官再多費口舌了吧?”

  火盆里爆炭炸裂,跳動的火苗晃得孟得鹿目眩,也燃盡了錢進岱最后一絲耐性。

  “南監刑房可不是你們平康坊尋歡作樂的所在!既然娘子非要自討苦吃,那就先給娘子來點開胃小菜…嘖嘖,只是娘子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兒就要可惜了…”

  離大娘會意,一直套著粗布手套的右手從火盆中抄起燒得通紅的烙鐵,左手輕輕一拎,孟得鹿便像待宰的小雞仔一樣被按在了火盆邊!

  烙鐵上還沾著從上一位受刑者身上烙下的皮肉,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糊焦味。

  短短十九年間經歷的悲歡離合在眼前走馬燈似地回演著,讓孟得鹿第一次悲觀地感覺到大限將至…

  “報!”

  一聲稟報猶如炸雷,嚇得離大娘一失神,烙鐵掉落在地,“嗤”地冒起一縷灰煙。

  白鏡匆忙趕來,“西市坐商野良前來投案!”

  “誰?!”

  “野良——”

  一個高大的黑影應答著,躬身擠進刑房狹窄的小門。

  錢進岱面不改色,只是暗暗呼出一口熱氣,吹翻了嘴唇上的胡須。

  孟得鹿機敏地覺察,看出了錢進岱的心虛膽寒。

  野良向孟得鹿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被常年經受風吹日曬的黝黑皮膚襯得格外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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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得鹿頓時感到幾分心安,可又生出幾分狐疑,“他怎么來得這么快?是誰向他通風報信的?難道…南監里也有鬼市的內鬼?”

  早上,接了孟得鹿的報案,蔣沉便帶著幾名水性好的兄弟們趕往碧波湖,辛辛苦苦撈了大半天才把樂伎的殘尸打撈上岸。

  眼下,他剛命人把尸首運回殮房,自己打算留在現場繼續搜證,白鏡卻暗中派人來報信,告訴他孟得鹿被逮入獄!

  他本想立刻趕回縣廨周旋,又聽說是錢進岱親自審案,覺得事情非同小可,轉念心生一計,一路狂奔,沖進了鬼市的無醉酒館。

  看到蔣沉,野良自然沒有好氣,陰陽怪氣地嘲諷起來。

  “蔣帥,這里是長安縣,萬年縣的不良帥查案查到我們這里,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

  他悠閑地捻起幾顆炸豆子,扔進嘴里,聽到蔣沉說到孟得鹿被捕入獄才收斂了神色,眼角一瞥,幾名兄弟會意,火速抽身而去。

  蔣沉心急如焚,“不管昨夜碧波湖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我相信得鹿娘子絕不會殘害風塵中的姐妹,你一個大男人,惹了禍別把弱女子推出去扛事!”

  野良也不答話,口中的豆粒在齒間反復碾著,卻遲遲沒有粉碎的聲音。

  蔣沉一拍桌案,從后腰掏出捆綁嫌犯的繩索,“隨我回縣廨!”

  幾把刀瞬間從暗處刺出,同時抵在了蔣沉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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