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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線索驟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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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得鹿情急出手,牽住蔣沉,“蔣帥,別傷她性命!”

  “人不傷虎虎傷人!這歹毒婦人,若放她一馬,難免再生禍害!”

  樓道狹窄,蔣沉怕誤傷孟得鹿,先用雙肘抵住墻面,刀刃一橫,以虎口捏住,準準地卡在離她喉嚨兩寸的位置,枷鎖似的困住她動彈不得。

  “再動就死!”

  二人臉貼得太近,蔣沉粗重的鼻息噴在孟得鹿的臉頰上,熱到發燙。

  一直在通過聲音辨別戰局的抱月冷不丁開口,“耳下一寸,天容穴!”

  孟得鹿會意,現在她渾身上下只有脖子可以活動,便顧不得羞,歪頭向著蔣沉的脖頸狠咬一口!

  蔣沉立時耳鳴眼花,趁他吃痛失神,孟得鹿一把將他推開,施展輕功,拉起抱月一路狂奔!

  眼看平康坊就在近前,一名身著黑衣,頭戴紫紗帷帽的女子突然現身,攔住了二人去向!

  帷帽是用皂紗制成的寬檐帽,檐下垂著長短不一的薄紗,用來遮掩面容,這原本是胡人的裝束,傳入中原后漸漸受到中原女子喜愛,多用于出門或騎行時佩戴。

  眼前這女子的帷帽下墜著一圈短短的紫色輕紗,剛過下巴,既可以掩住她的真實面目,又不妨礙行動。

  她手執一對短匕首,閃過孟得鹿,直向抱月殺來!

  孟得鹿挺身相護,但她那三腳貓的身手也只夠將對方纏住,只得一邊招架一邊向抱月大呼,“我拖住她,你快逃!”

  抱月早被嚇傻了,只在原地團團打轉,生怕跑錯了方向自投羅網。

  紫紗帷帽女子似乎并不想傷及孟得鹿的性命,只用彎肘向她胸口一擊,孟得鹿的身體便彈飛出去半丈,口涌鮮血!

  紫紗帷帽女子旋身再撲抱月,卻是雙刃相向,直取咽喉!

  就在這一瞬間,她指環上鑲著的一只小巧鈴鐺微微一響,抱月耳朵一動,利落出手,那枚小巧的鹿角發針已經準準地扎在了對方右腕的內關穴上。

  女子右腕一陣酸麻,一把匕首應聲而落的同時,另一把匕首卻從左掌中飛出,一刀劃斷抱月咽喉!

  蔣沉持刀追來,紫紗帷帽女子機警地隱入夜幕,蔣沉隨之追去…

  孟得鹿踉踉蹌蹌地爬來,手忙腳亂地撕下裙擺,想替抱月包扎,但鮮血如噴泉般從斷喉中涌出,很快將布條浸得一片鮮紅…

  隨著體溫一點一點地下降,抱月的雙目卻像得了佛祖點化似的復明了,她看到了長安滿天的繁星連成一道閃耀的銀練,從天而泄,一直鋪到她的腳邊。

  遠處又傳來了更鼓聲,這是最后一遍三更報時,她知道,這一次,時辰真的到了…

  “得鹿,你聽我說…那位不良帥的話,可能是真的…我現在是將死之人,也不怕你著惱,就跟你實講了吧…當初,我就是覺察到娘與邪道有瓜葛,還有意把我們當作邪道成員培養,才執意想要從良離開,沒想到啊…繞來繞去,還是沒逃出她們的手掌心…得鹿,‘熾鳳樞’的水太深了,你斗不過她們…娘的仇,我也算替她報了,你一定要放下過去,替娘和我,好好地活下去…”

  腳下的星鏈一纏,抱月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倒吊了起來,向著夜空迅速飛升。

  長安城的一切在她眼下顛倒而又有序,她什么都能看見了,卻又什么都聽不見了,蔣沉焦急的呼喚和孟得鹿撕心裂肺的哭叫落入她的眼中,終究變成了一出情真意切的啞戲…

  蔣沉追丟了紫紗帷帽女子,他和孟得鹿再次與“熾鳳樞”一步之遙,失之交臂。

  抱月清晰記得“熾鳳樞”成員幫她處理尸體時周遭發出的每一種聲響,蔣沉對長安城的角角落落了如指掌,很快便有了眉目。

  “抱月說案發當晚她分別聽到了石磨聲、男女爭吵聲和驢車聲…萬年縣只有三家豆腐坊,分別在升道坊,宣陽坊和晉昌坊,升道坊住著一對老夫婦,老頭是值夜的,每天半夜回到家都喜歡喝上二兩,老太太又愛嘮叨,老兩口隔三岔五半夜吵架,萬年縣的糞車都是趁夜從延興門出城,升道坊緊鄰延興門,所以能聽到驢車的聲音…走,去觀音廟!”

  觀音廟位于升道坊的正中,廟后有兩間荒宅,據說房主是名畫師,三年前莫名失蹤,房子便一直空著,蔣沉等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在后院挖出了戚實佴死時所穿的寢衣和抱月行兇時用的骨簪。

  戚實佴一案總算是告破,蔣沉趕緊將案情上陳,又拎著一包酥皮點心敲開了錢進岱的書房門。

  那點心原是漫香打點他的,這么好的東西他卻連拆開都舍不得,只隔著紙包使勁聞了聞香味便原樣孝敬了錢進岱。

  “阿蔣啊,戚實佴這個案子怎么說呢…中舉士子薄情寡義殺妾未遂,這樣的真相讓天官和春官的面上都不好看,而且兇手特意把中舉士子的尸體扒光了,扎得跟刺猬似的扔在東市,就是想讓朝廷顏面難堪,出了這樣的事情,上頭不找你我的晦氣已經算是好的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咱們還是不要去觸霉頭的好,否則讓他們記住你阿蔣的名姓,日后隨隨便便捏捏手指,咱們便不知道要怎么死呢…”

  蔣沉點頭不甘,搖頭也不是,只得尷尬地賠笑著。

  “也怪咱們運氣不好,這幾樁案子都跟‘熾鳳樞’扯上了干系,俗話說,國亂思良將,阿蔣,老哥哥跟你說句推心置腹的話,班房里那一盤散沙指望不上,若論能撥亂反正,一舉搗毀‘熾鳳樞’的,還得是阿蔣你啊!你只管好好干,將來自有出頭之日,就算你信不過老哥哥我,圣人還能虧待你嗎,真到那時,只怕只有你不敢想的,沒有圣人不敢賞的喲!”

  蔣沉自覺無趣,應承了兩聲便訕訕地退出了書房,暗暗琢磨。

  “最近這兩樁案子辦下來,我怎么感覺錢縣令就是在故意拎著‘熾鳳樞’當借口,給我畫餅充饑啊?他是不是在有意跟我拖延…”可轉念一想,他又很無奈,“可是那個‘百案之約’本來就是他許給我的口頭約定,他要是死不認賬,我也沒辦法,哎,罷了罷了,說到底,人家是上司,我是下屬,權力握在人家手掌心里,肯給我個借口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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