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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破曉一擊

  破曉!

  北風獵獵!

  旌旗錚錚作響!

  襄陽城外!

  揚州軍環城林立,氣勢洶洶!

  十萬大軍,如同一頭捕食巨獸,驟然蘇醒!

  一員員大將甲胄在身,打量前方襄陽城,眸光森然!

  一個個將士騎乘戰馬,凝視襄陽,于寒風中巋然不動!

  一匹匹戰馬低聲嘶鳴,前蹄不斷踏著地面,帶著興奮與壓抑,直指襄陽!

  一隊隊百姓在大軍后方,酒足飯飽,同樣在眺望襄陽!

  一片片咩咩咩直叫的羊群,也在好奇中看向襄陽!

  襄陽城儼然已在風口浪尖,危在旦夕!

  陸遠一身戎裝,縱馬呼嘯在襄陽城外!

  感受著寒風迎面,暗暗計較城中情況!

  昨夜至少有半數守軍,無數百姓借水逃亡!

  此刻北風,則更是天意相助!

  可以讓守軍再次看到,東城門空虛,趁機順流直下,逃出生天的機會!

  無論城池還是糧食,都只差自己最后一擊!

  既要殺人,也要誅心!

  “傳令!”

  陸遠終于腰刀一揚,聲嘶力竭:“三路合擊,重甲破城!”

  命令傳達,揚州大軍當即響應!

  五千重甲騎兵轟隆隆出陣,地動山搖之間,直達城墻二百步距離!

  大軍迅速分散成百隊,如同率先搭向襄陽城的一條條巨獸觸角!

  無數百姓蜂擁進山,鋼鋸發威,吱嘎吱嘎伐倒一棵棵大樹!

  一棵棵大樹枝繁葉茂,分杈無數!

  每一個枝杈之間,都已經站滿了百姓!

  一聲合力吆喝,上千名百姓拖拽大樹,一路向著襄陽城狂奔!

  如同無物!

  百棵大樹從伐倒,到匯聚在襄陽城下,只在片刻之間!

  甚至大多數百姓還沒來得及搭手!

  一隊隊揚州大軍,則已經擋在了百姓前方,為重甲騎兵的沖鋒準備!

  將士們井然有序,在大樹和戰馬之間套好繩索!

  重甲騎兵再次越眾而出,五十匹戰馬合力,拖拽著大樹轟隆隆前行!

  一路煙塵四起,直達城墻下方!

  終于開始拖拽樹干,繞著城池奔跑!

  后方揚州大軍則以偃月箭陣,縱馬狂奔到城墻百步,迂回兜轉,卻有一輪輪箭雨齊射!

  一輪輪利箭鋪天蓋地,如同黑云密布,毫無間歇,不斷在城墻上墜落!

  襄陽城外,瞬間劇變!

  十萬大軍的偃月箭陣,如同無數磨盤,轉動之間,甩出無盡箭矢!

  城墻上的守軍只能躲在墻垛之后,根本不敢抬頭!

  不斷聽著身邊同袍中箭身亡,臨死前的凄厲慘叫,更無從挽弓還擊!

  一面面臨時組織起的盾陣前方,一桿桿長槍探頭!

  可惜此刻揚州軍以利箭壓制,卻讓他們毫無作用!

  箭矢“叮!叮!叮!”撞上盾牌,火花四濺!

  不時有利箭趁虛而入,直接在盾陣的縫隙中,濺起一蓬蓬鮮血,引發一聲聲慘叫!

  整個襄陽城上,僅剩的萬余守軍,已經完全癱瘓!

  只有一群襄陽將領,手足冰涼,木然看著揚州軍動作!

  他們無法想象,怎么會有人用大樹攻城!

  也不敢相信,那一群揚州鐵疙瘩,竟然無懼箭矢!

  更無從得知,這樣犀利霸道的箭陣,到底出自哪本兵書!

  只能看著一棵棵大樹,吱嘎嘎緩緩上城,漸漸卡到了墻垛之中!

  而那群揚州鐵疙瘩,卻在逐個下馬,沿著大樹攀爬!

  借著大樹上的枝枝叉叉,上城速度反而比云梯更快!

  而守城將士,偶有一些士卒想要合力將大樹推倒,卻如蚍蜉撼樹!

  守將王威怒容滿面,猛地沖出盾陣,嘶聲厲喝:“兄弟們一起張弓,跟他們拼…呃!”

  話說一半,眉心突然被一支利箭貫穿!

  利箭強勁,將剛剛沖出的王威直接拽回了盾陣!

  箭頭上鮮血淋漓,猙獰恐怖!

  箭尾卻在顫顫爭鳴,余勁未銷!

  守將呂公義憤填膺,張弓搭箭!

  借著墻垛看向城下,只是尚未挽弓,就忍不住一個激靈!

  瞳孔之中,一抹凜冽而森寒的眸光,以及一枚黑點,正在不斷放大!

  呂公在一瞬間萬念俱灰,張口不知所言!

  怎么會這么巧,碰上陸扒皮親自攻城!

  可惜黑點已經化作利箭,須臾而至,帶走了他最后一絲念想!

  襄陽城上,仍有戰將十余人,分散在三面城墻組織防御!

  只是對于揚州軍攻城,卻根本無能為力!

  反而揚州軍借著大樹,上城的越來越多!

  典韋的一只大黑胳膊剛剛搭上墻垛,另一手長槊已經一擊刺出!

  荊州軍的盾陣在長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內部的長槍還沒等到典韋靠近,就已被長槊率先頂開盾牌,從中刺透一串士卒!

  典韋兇神惡煞,仰面大笑:“兄弟們,結陣下城,搶開城門!”

  一棵棵大樹上面的重甲騎兵在他身后匯聚,漸漸上千!

  一路列著方陣奔跑,如同山岳橫移!

  守將陳孫看著典韋手中的長槊,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環首刀!

  終于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抖著雙腿,丟掉腰刀,撿起地面一把強弓!

  一箭射出,須臾而至!

  典韋咧嘴一笑,稍稍一側身!

  利箭“叮!”的一聲,撞上了典韋身上的甲胄!

  結果卻在一個甲片上摩擦著火花,斜向緩緩卸去了力道,軟綿綿飛到別處!

  典韋拍了拍身上甲胄,心滿意足!

  同時一摸后頸,一把短戟順手擲了出去!

  勢如奔雷,直指陳孫!

  陳孫滿眼木然,根本無視短戟來襲!

  瞬間被短戟洞穿了身體,眸光漸漸黯淡,唯有心頭還在疑惑!

  這到底是什么甲胄!

  他們荊州惹到了一群什么怪物!

  他自然不知,那一身重甲,實則是由一塊塊細小的甲片,互相咬錯而成!

  唯一可以受力的,是一塊塊甲片之間的縫隙,但也最多能容一支箭頭沒入!

  碰上有典韋這般高手,則會讓敵人連箭頭刺入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明末技術,一度號稱中國之星的山文甲,實則從不怕銳器,只有鈍器可破!

  典韋帶著千余重甲在南城墻攻入,一路疾行,勢不可當!

  實則其余兩側也是一樣,同時上了城墻,沖下甬道,搶奪城門!

  大群荊州守軍看著重甲來襲,則是亡魂皆冒!

  對于這一群如山似岳的怪物,他們根本不知如何抵抗!

  紛紛扔掉盾牌長槍,一路飛奔向沒有揚州軍的東城門,看著下方漢水,遲疑不決!

  典韋等人則終于到達城門,一個個累得氣喘吁吁,盡著最后余力,扭動絞盤,打開一絲縫隙!

  企圖等待自己戰馬前來,讓他們可以再次發威!

  然而外界大隊騎兵呼嘯,震耳欲聾!

  趙云一馬當先,率先挺槍進城!

  槍桿輕輕一震典韋,哈哈大笑:“主公讓你先歇著!”

  不等典韋反應,賽龍雀呼嘯成風,帶著身后大隊騎兵,如一道洪流飛速涌入!

  一群荊州守將還在前方組織防御!

  見到趙云,紛紛各持武器上前!

  長槍如龍,槍花點點!

  賽龍雀呼嘯之間,趙云七槍刺出,七人死于非命!

  趙云身后,則是利箭漫天!

  荊州守軍余下的幾員將領,大量士卒都沒有反應,就已被利箭淹沒!

  同一時間!

  西、北兩座城門,都在發生著同樣一幕!

  許褚和黃忠分別率軍涌入,在城內大開殺戒!

  許褚的長槊大開大合,舞動生風!

  黃忠的長槊卻是刁鉆凌厲,舉重若輕!

  不過也都與趙云一樣,身后血流遍地,從無一合之敵!

  他們三支大軍進城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人!

  典韋帶著一群重甲,還在城門口喘著粗氣,等著自己戰馬!

  城外卻忽然又是一陣戰馬奔騰,驚天動地,卻顯然不是他們的重甲戰馬!

  周倉晃著一張大黑臉,同樣挺著一桿長槊,如同典韋的親兄弟一般!

  到了典韋面前,卻是依舊長槊一拍,咧嘴大笑:“主公讓你先歇著!”

  大軍風馳電掣而過,卻忽然在城中攤開,四路撒網!

  于此同時!

  張合,鞠義同樣率軍,在西北兩座城門涌入!

  軍陣姿態,與周倉完全一致!

  他們目的明確,尋找糧倉!

  但是一路所過,卻依舊尸橫盈野,血流成河!

  這是揚州軍慣例!

  大戰之時,只要遇到身著敵軍軍袍,或者手執武器者,都要先下手為強!

  大軍如同一張大網,三路合圍,遍布整個襄陽城!

  襄陽零散的一些守軍,終于再無退路!

  隨大軍而過,橫死當場!

  東城門的機會,只有夜間以及戰時一瞬而已!

  典韋等人已在南城等候良久,早已恢復了體力!

  城外終于響起一群戰馬呼嘯之音!

  不同于大軍跑馬的驚天動地,只屬于他們重甲騎兵的地動山搖!

  典韋神色一震,匆忙抻著脖子觀望,等待自己的烏騅!

  周泰卻咧著大嘴,騎乘烏騅,一路大笑而來!

  同樣是一桿長槊,卻是狠狠一敲典韋,惡聲惡氣:“主公讓你先歇會!”

  典韋大胳膊一探,抓住槊桿,悶哼一聲,臂膀角力!

  如同天神下凡,直接將周泰甩下了烏騅馬!

  甚至雄壯的烏騅馬因為馬鐙套著周泰,都被扯得一個趔趄!

  “混賬東西,你還敢誆騙老子!”

  典韋氣得呼呼直喘粗氣:“之前主公讓老子少欺負你,老子一直沒下狠手!現在老子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皮糙肉厚,不揍不舒服!”

  他與陸遠相識最早,對陸遠也最了解!

  如果讓趙云頂替自己,那還說得過去!

  如果是讓周泰統領重甲騎兵,那完全是扯淡!

  如今麾下兄弟都有了戰馬,主公豈會單獨撤下自己!

  “大黑,老子也是為了你好!”

  周泰被摔得眼冒金星,卻依舊高聲嘶喊:“老子就是想讓你歇歇,再說烏騅也受不了你,你就讓老子騎會兒怎么了,它被老子騎得可舒服了!”

  典韋緊了緊拳頭,又緩緩松開,冷哼一聲:“戰時,老子不跟你計較!戰后,老子要是不把你收拾服軟,老子就跟你姓!”

  他一言不發,只是大胳膊一揮!

  一眾麾下同時轟隆隆前去,地動山搖!

  甚至都不知此行任務,只是直奔城池中心!

  與此同時,陸遠,許定,徐庶,同時進城!

  大軍所過,已經沒有戰斗!

  一路風馳電掣,直奔州牧府!

  州牧府內,還并未遭遇揚州兵災!

  不過此刻,卻依舊浮尸遍地,血腥彌漫!

  劉表在一夜之間,儼如又老了十歲,風燭殘年!

  正一手火把,一手佩劍,看著周遭,如同一頭暴怒雄獅!

  他苦思冥想了一夜,應該如何防御!

  結果天色未亮,他還沒想到御敵良策,就已得到驚天噩耗!

  城上守軍,一夜之間自東城門逃出大半!

  城內百姓,一夜之間也逃出近半!

  而各荊楚豪門小輩,一夜之間徹底一空!

  他是書生,不是領兵人物,不懂這其中貓膩!

  而且他也是忍者,幾乎忍辱負重了大半輩子!

  樹倒猢猻散!

  魏延棄他而去!

  將士們棄他而去!

  治下百姓棄他而去!

  如此時刻,將他推上荊州之主的荊楚豪門,同樣棄他而去!

  這些他都可以忍!

  關鍵是他兒子劉琮,從子劉磐,竟然也棄他而去!

  他夫人蔡氏沒有棄他,只是因為逃亡匆忙,腳崴了!

  如此妻離子散,眾叛親離的境遇,讓他還怎么忍!

  致命的是這些人逃亡,竟然沒有一人通知他!

  分明是想讓他和長子劉琦,一起留在城內,與陸扒皮玉石俱焚!

  之前他的玉石俱焚,是下策中的下策!

  如今他的玉石俱焚,卻是真正的心灰意冷,了無生趣了!

  可接踵而來,讓他暴怒的是,蒯越竟然堵住了州牧府,不容他去玉石俱焚!

  他府內精銳,和蒯家私兵,沒有一人迎向陸扒皮,反而在此大殺一場!

  而蔡夫人和他長子,也在大亂中失蹤,讓他成了真正的孤寡家人!

  偌大州牧府,只有他和蒯越,以及一名蒯家私兵對峙!

  劉表手執佩劍,哆哆嗦嗦指向蒯越,氣喘吁吁道:“說吧,如何肯放老夫出去!”

  生命盡頭,他實則有太多疑惑!

  不過府外戰馬咆哮,讓他明白,時間不多了!

  “使君,螻蟻尚且貪生,這是天道!”

  蒯越言簡意賅:“昨夜他們逃亡,無人可攔,否則必會兵變!今日北風正盛,更易逃生,也沒人敢攔!因為我等世家,總需一點血脈綿延!”

  事已至此,他也不愿多說!

  只是已經挑明,他們需要這些糧食,耽擱陸扒皮腳步!

  以便族中子弟,借著北風順流南下,逃得更遠一些!

  “你呢,你難道不貪生嗎!”

  劉表老臉鐵青,怒火沖天:“你應該知道,陸扒皮想定新規矩,就需要你這顆人頭!你阻攔老夫與陸扒皮玉石俱焚,可結果卻是你與老夫魚死網破,這又是何道理!”

  時間點滴過去,他也愈發急迫!

  一代大儒,身為八俊的一點斯文,早已不翼而飛!

  如今氣急敗壞,卻是只為求個痛快!

  “一刻鐘,太短了!”

  蒯越悵然:“使君,陸扒皮自從回到揚州,就開始謀劃荊州,只為今晨這一刻鐘!可嘆我們直到赤壁大戰時,才開始真正應對!我們襄陽城只堅持了一刻鐘,族中子弟逃不遠!”

  戰馬咆哮,他也漸漸感到了一分蕭索之意!

  戰斗從陸扒皮下令攻城,到騎兵進城,只用了一刻鐘!

  戰斗雖多,卻是一輪接一輪,從未給過他們襄陽守軍半分喘息之機!

  見一葉而知秋!

  陸扒皮的戰略布局,正與今日戰術謀劃一般無二!

  大軍休整良久,只為破曉一刻!

  而他也因為這一刻鐘,徹底失去了逃生機會!

  “這是老夫之錯,但老夫已經錯了一生,絕不容再錯!”

  劉表歇斯底里:“老夫生于宗室,卻成了宗室之恥!司牧荊州,卻為荊州百姓所不容!老夫愧于祖宗,愧于圣人!不過而今老夫所為,卻是要為我大漢宗室,抹平一個隱患!”

  他舉著火把,哆哆嗦嗦向前!

  手執長劍,也是大義凜然!

  陸扒皮狼子野心,早晚必會禍亂大漢!

  他就要在此刻點燃存糧,讓揚州的難民潮徹底失控!

  將陸扒皮的囂張兵鋒,徹底逼回揚州,由此一蹶不振!

  為他大漢宗室,掃除一個隱患!

  “使君,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蒯越面沉似水:“我留在襄陽,是要以項上人頭,換得我蒯家一絲血脈存活!那么你呢!你就只想為了一點虛名,不顧子嗣血脈了?”

  他聽著馬蹄聲越來越近,不由頹然一笑:“董卓進京,鴆殺少帝,只有你和劉虞兩個宗室依舊聽命行事,你們本就是宗室之恥!此事無論文人如何修史,都終究改不掉!”

  他眸光稍顯黯然,返身看向州牧府外!

  理了理身上長袍,發髻,一絲不茍!

  終于借著晨曦,看清了剛到的陸扒皮!

  “先生所言極是!”

  陸遠策馬而入,擊掌贊嘆:“文人修史,只會避重就輕,但改不了根本!哪怕過去千年,兩千年,有心人也終究能夠看穿迷瘴!先生是通透之人,可知文人會如何說你?”

  他話音落下,身后當即一支利箭離弦而去!

  蒯越身邊的最后一名私兵,毫無反應,直接倒地身亡!

  不過對于蒯越和劉表,他倒不至于如此!

  “我一路所行,皆是趨利避害!見勢不妙,唯有走為上策!”

  蒯越面不改色:“我勸諫何進,終因畏懼殺身之禍而茍且逃命!論及勇烈膽魄,我甚至都不如袁術!不過文人著史,他們只會贊譽我的識人之明,自保之能!”

  陸遠不由點頭,由衷贊嘆:“先生果然通透,可惜了!”

  “是啊,的確可惜!”

  蒯越搖頭失笑:“將軍是武人,卻能知曉文人著史的道理,殊為不易!可惜啊!不過在下護住了糧食,又有項上人頭,不知能否換得我蒯家一絲血脈?”

  他們都覺得可惜!

  道不同不相為謀!

  “先生大才,安心去吧!”

  陸遠云淡風輕:“陸某沒想滅族,隨口胡言而已!先生之敗,是敗在不懂百姓所求!他們只是想要一口吃食,其實并不過分,人總得活著啊!”

  他解釋了一句,卻猛地一挽強弓!

  利箭破空,須臾間洞穿了蒯越胸膛!

  道不同,不相與謀!

  “在下…懂了!”

  蒯越嘴角溢出血沫,慘然一笑:“原來將軍的破綻是時間,所以將軍才要借助百姓民力,原來如此…”

  他劇烈咳嗽一聲,眸光終究渙散…

  陸遠終于看向劉表!

  劉表舉著火把,老臉變幻!

  神色從憤怒,暴躁,木然,頹唐,最后慌亂,似乎只是一瞬!

  “將軍,你不能殺老夫!”

  劉表駭然:“將軍欲圖大事,就要講規矩!無論我大漢規矩,非功不侯,非劉不王,還是圣人規矩,子曰,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你都只能把老夫交給天子!”

  他丟下長劍,踩滅火把!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才忽然發現,活著,何其可貴!

  實則這也是百姓所求,只是他沒想通!

  “束手待斃,畫地為牢!”

  陸遠縱馬揮刀,浴血而過,若無其事道:“陸某答應過夫人,要去見眾生笑顏!你們不死,如何得見!”

  一道悶雷,卻忽然晴空炸響:“主公,別感慨了,快去看糧食吧!”

飛翔鳥中文    三國第一紈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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