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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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子時。
顧昭昭準時出現在顧家，顧尚清和秦氏也在。
秦氏心疼的看著顧昭昭說：“你剛生產沒多久，現在還如此虛弱，如此折騰，坐不好月子，以后身體怎么受得了。”
“我無事。”顧昭昭也沒心思去安撫秦氏，隨后只問道：“二叔母，你可知道昀昀的消息。”
秦氏聞言，垂淚搖頭：“算著時間，昀昀不過剛去南疆與云帝完婚，如今云帝忽然攻打燕北，也不知昀昀如今怎樣了，會不會…”
后面的話，秦氏說不下去了。
這種情況下，說不定云帝會殺了顧昀昀。
畢竟之前，云帝要針對的都是景國，誰也沒想到，竟然會在跟燕北聯姻之下，忽然調轉槍頭，攻打燕北。
如今燕北即將兵臨城下，風雨飄搖，若是燕北城破，他們這些人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更不要說其他。
如今，秦氏也顧不上顧昀昀了。
“亂世之下，安有完卵。”顧尚清也是感慨。
顧昭昭又問：“二叔父，你是如何接到云帝的消息，知道云帝要與我見面？”
顧尚清說：“是此前云帝身邊的人來傳遞的消息，我也不知云帝好端端的為何敢獨自深入燕北城，還明目張膽入我顧府要求見你，難道就半點不擔心被甕中捉鱉？”
“但因傳信之人是云帝親信，消息應當不會有假，我這才傳遞給你，讓你來定奪。”
聽完顧尚清的話，顧昭昭點頭說：“馬上就是子時了，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另一邊。
燕北城門處，一道快馬朝城門口沖去。
馬上乘坐了兩人，都穿著一身黑衣，斗篷帽檐寬大，擋住了整張臉，只能看見下頜，完全無法分辨面容。
到了城門處，被燕北守軍攔下。
“什么人？”
燕北城已經關閉，如今危急時刻，已經不許人隨意進出，更不要說是深夜子時了。
騎馬之人身穿黑色斗篷，寬大的帽檐，已經將騎馬之人整張臉都給遮擋的嚴嚴實實。
聽到喝問，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來。
這令牌一出，城門守衛紛紛跪下。
因為這是燕宮內的令牌，而且代表燕夙。
“打開城門。”
帽檐下傳來的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守衛城門的燕北軍沒有絲毫遲疑，答應一聲后，就轉身下令：“打開城門。”
城門一點點被打開，露出一片黑暗。
坐在馬上后面的一人動了動，即便沒有說話，整個身體也透出了一股興奮。
等城門徹底打開，可以容納人通行之后，騎馬之人便一夾馬腹。
“駕。”
馬直接飛奔了出去。
而后城門緩緩從身后關閉。
原本，這也不算大事，可這一騎帶著兩人的馬離開城門之后，卻被一隊人馬攔住了去路，不得不被迫停下來。
一張帶著燕子浮雕的黑色面具的臉出現在前，分散四周的都是燕甲衛。
“燕甲衛…還有這張代表身份的面具。”斗篷下的女人聲音帶著驚訝：“你是燕夙？”
聽到這話，燕夙緩緩揭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看著斗篷人道：“如此深夜，宗神醫要帶著你身后的人去哪。”
前面一位戴著斗篷的人聞言，也沒遲疑，伸出手掀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面容。
不是別人，就是宗慕華。
“你是什么時候猜到是我的？”宗慕華語氣淡漠道：“我自認我做的隱蔽，你不該會猜到我身上。”
燕夙嘆氣道：“一開始我也沒想到是你，但燕宮內的人不多，有實力去做那些事的人更少，此前我一直被誤導，以為是梁博延，但后來才發現，梁博延雖有錯，但計劃卻有些出入，這才意識到另有幕后之人。
而年宴當天，宗神醫離開了燕宮，的確沒有嫌疑，可后來昭昭生產，互市忽然著火，只有你知道昭昭具體的生產時辰。”
“只憑這些，你就認定了是我？”宗慕華反問。
燕夙道：“自然不止這些疑點，還有我母親，昭昭分明是說我母親調養身體逐漸好轉，不會好端端的倒下，但就在昭昭生產那日，卻偏偏出事了。
我將我母親送入隔壁寢臥的時候，分明聞到了一絲奇特香味，在燕宮中，除了昭昭，只有你會這些，還有曼陀羅花毒。
樁樁件件，雖然宗神醫身上沒有嫌疑和證據，但究其根本，還是宗神醫的嫌疑最大，即便我再不愿意懷疑宗神醫，也不得不猜到你身上。”
“所以，你就想要來個人贓并獲。”宗慕華接下了燕夙的話。
燕夙也沒否認：“是，畢竟此前我懷疑再多也只是懷疑，宗神醫不是尋常人，自然要先證實這些事是否真的跟你有關。”
“看來我今日是逃不掉了。”宗慕華半點都沒有被人發現真相的驚慌，反而鎮定的揚起頭問：“我很是奇怪，我分明親自給你下了毒，也日日確定你的脈相，你到底是怎么解毒的，說實話，你這是蝕骨香毒，便是我也沒有解藥。”
宗慕華是神醫，對這件事的確很是好奇。
燕夙也沒打算隱瞞，淡淡道：“不是解藥，是昭昭的血。”
“昭昭的血…是桑榆的蠱蟲血。”
宗慕華很快就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燕夙頷首道：“我并沒有偽裝，的確是中了你所謂的蝕骨毒，你日日對我把脈，那些脈象也都是真的，畢竟想要騙過宗神醫，用假的可騙不了。”
“所以，你和昭昭聯合起來騙我。”
說到前面，宗慕華還沒有什么感覺，但說到后面那個名字，宗慕華不由有點傷心。
她對顧昭昭這個徒弟的感情是真的。
想到顧昭昭竟然早就懷疑她，甚至和燕夙聯手算計她，她便覺得傷心。
“我們沒有騙你，只不過是多做了一手防備而已。”燕夙道：“這件事在我和昭昭去找我母親，而我昏迷之前，我們便商議好了。”
當時，顧昭昭已經是第二次察覺燕夙中毒，兩人相互驗證之后，最后確定，燕夙這毒，可能是因為燕太后中的。
因為其他地方都沒問題，問題就肯定出在燕夙每次去探望燕太后所聞到那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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