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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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菲菲冷哼一聲，轉頭就見楚云溪在抿唇偷笑。
“你笑什么？”
楚云溪不急不緩地反問：
“怎么？蕭小姐不但搶人衣裙，連人笑一笑，都要管了？”
蕭菲菲揚著下巴。
“哼，誰先付銀子就是誰的。”
“嗯，也有理。”
楚云溪點頭贊同。
“我看小二眼光甚好，我就去試試那件桃粉色衣裙吧，這件紫衫，蕭小姐可也要穿上試試？”
見楚云溪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蕭菲菲氣不打一處來。
她怎就沒看出來，楚云溪的腰身有多細？她就不信自己穿不上這紫衣。
“哼，試試就試試。”
兩人同時去試衣了，不一會兒，楚云溪就出來了。
小二立馬驚艷了，這位小姐真真是美得清新脫俗。
楚將軍家的二小姐，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在他看來，有這位小姐進京，這稱呼怕是要換人了。
他卻不知道，自己眼前的，正是楚家大小姐。
“小姐人美，穿什么都好看。”
小二嘴上抹了蜜。
楚云溪也挺滿意的，只是覺得腰身略大。
她見一架子上，掛的都是單獨的腰封，取了一條白紗材質的，系到腰間，不僅收了腰，還更加仙氣飄飄起來，似天女下凡。
“小姐真美。”
小蓮高興道。
“你使點勁兒啊。”
簾后卻傳出蕭菲菲氣急敗壞的聲音。
小二緊張地抹汗，那衣裙價值不菲，要是扯壞了，可算誰的？
半晌，蕭菲菲終于出來了，挺直著背，呼吸不均，臉色有點兒紅，狠狠瞪了小二一眼。
小二那叫一個無辜啊，都說了這件紫裙腰身小。是這位祖宗非要試穿的，如今又來怪他。
“蕭小姐身材真好。”
小二求生欲滿滿。蕭菲菲卻氣得想打人，這是在反諷她嗎？
楚云溪還在悠閑地逛著，蕭菲菲看到她穿那一身桃紅，真是人比花嬌。
她指著楚云溪身上的衣裙蠻橫道：
“我要那件桃紅的。”
楚云溪轉頭，朝她彎唇一笑。
“蕭小姐，真不好意思，這件裙子，我已經付了銀子。”
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蕭菲菲直氣得七竅生煙。可她自己說的，誰先付銀子就是誰的。
看著楚云溪又摸上一件大紅衣裙，蕭菲菲趕緊扔了銀子給小二。
“我要那件。”
楚云溪又是氣死人不償命地一笑。
“原來蕭小姐，喜歡買我摸過的衣裙啊。我還真是受寵若驚，早說啊，這還不好辦？”
她說著，繞場一周，每件衣裙都摸了一把。
“蕭小姐，這下你可以隨便挑了。要是無法割舍我摸過的衣裙，就都買回去吧，反正蕭小姐有的是銀子。”
“你！”
蕭菲菲一激動，忘了憋氣。
“嘶啦！”
小二的心里咯噔一下，丫鬟忙替蕭菲菲遮擋。
“小姐，小姐小心。”
蕭菲菲的臉噌得紅了一片，一跺腳，跑到簾后。
“哈哈哈哈。”
小蓮沒忍住，笑出了聲，忙捂住嘴。
“小蓮！”
楚云溪假意呵斥。
“不得無禮，做人不能落井下石，更不能看人出丑的熱鬧。理應回避才是，咱們走吧。”
“是，小姐。”
小蓮憋著笑，乖巧應著。他們身后，傳來蕭菲菲刺耳的聲音。
“楚云溪！你給本小姐等著…”
楚云溪主仆三人回到馬車上，互看了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仰后合地笑作一團。
“小姐，我們，我們現在去哪兒呀？”
荷香笑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家小姐發威，她還是第一次見，真是威武霸氣。
“去最好的首飾鋪。”
她今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待會兒收拾完君宏炎，她要去見君凌云。
“好嘞，去萬妝齋。”
小蓮歡快地沖馬夫喊。聽小姐磕磣人，真是太歡樂了。
萬妝齋里，楚云溪拿起一只步搖試戴，一朵精致的粉花下，墜著晶瑩剔透的粉色水晶和翠綠玉石珠子。
“好看嗎？”
楚云溪盈盈一笑。
小蓮拼命點頭，這只步搖，跟小姐身上的桃粉衣裙再配不過。
何況，她家小姐本就膚色白皙，稍一打扮，就能驚艷四方。
萬妝齋不愧是最京城里，生意最好的首飾鋪子，女客很多。小蓮去找小二結賬，一轉身，正好踩上一女子的腳。
“啊！”
那女子疼得尖叫一聲。
“小姐，您沒事吧？”
她的丫鬟忙蹲下給她擦鞋。
“對不起，對不起，人太多了，沒看到您，還請小姐原諒。”
小蓮忙道歉，這位小姐實在靠她們太近了，還在背后，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那小姐卻得理不饒人。
“對不起就行了嗎？你是眼瞎了嗎？”
楚云溪皺眉，她不找事兒，卻總有事兒找她，看來今日注定是個不太平的日子。
小蓮不想給自家小姐惹事，頻頻道歉。
“都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注意，小姐息怒。”
“這是我剛買的鞋，你知道花了多少銀子嗎？你一個賤婢也敢自稱我？看來不把你關進大牢里，你是不知道尊卑有序了。”
楚云溪一把將小蓮拉到身后，小蓮雖是個丫鬟，她卻是當姐妹待的。
還有荷香，她從來不要求她們自稱奴婢。
“這位小姐，大家都在京城里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得饒人處且饒人。”
楚云溪試著跟這小姐講情理，人家卻只想跟她胡攪蠻纏。
“呵，上梁不正下梁歪，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就得賠錢，別說那些沒用的。”
這女子看楚云溪眼生，定不是什么高門貴女。這京城中，哪個高門貴女她沒見過？
楚云溪平淡地問：
“不知小姐的鞋要多少銀子？”
女子高傲道：
“一百兩！”
“一百兩？”看熱鬧的人都不淡定了。
“什么鞋要一百兩銀子？莫不是金線繡的？”
普通的繡花鞋，也就幾百銅錢，一兩銀子，就能買到頂頂好的繡花鞋了。
“沒見過世面！要么賠錢，要么見官。”
女子不依不饒。有人認出了女子的身份，提醒周圍的人。
“你們別多管閑事了，她是京兆尹的女兒施詩，惹不起。”
“算你們識相，不像有的人，不長眼。”
施詩狠瞪著小蓮。
小二見事態要影響店里生意了，忙上前當和事佬，只是，柿子挑軟的捏。
“這位小姐，俗話說，破財消災，京兆尹我們可得罪不起啊。您看，不如就賠了銀子，與我們都少些事端。”
楚云溪撇了眼小二，小二頗有些心虛地錯開眼神。
“好，我們賠銀子。”
楚云溪卻突然同意了。
“小姐。”
小蓮又氣又羞，扯了扯楚云溪的袖子。她一個丫鬟，哪有那么多銀子。
那小姐分明是訛人，小姐怎么還答應了？她不想讓小姐為她破費。
楚云溪安撫地拍了拍小蓮的手。
“只是我們出門閑逛，身上沒帶那么多銀子。”
施詩一聽，更得意了，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土包子。長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有什么用？
“沒錢還來逛萬妝齋？你感情也是打聽過，知道這里是最好的首飾鋪吧？可惜啊，看得上，買不起。”
施詩逮住機會，狠狠地鄙夷了楚云溪一把。
楚云溪微微一笑，似嘲諷，似不屑。
“你去將軍府取吧。”
“什么？”施詩瞪大眼。
“哪個將軍府？”
荷香不屑道：
“自然是護國大將軍，楚將軍的府上。我們小姐，是將軍府嫡女。”
“哈哈哈，哈哈哈…”
施詩聽了大笑起來。
“真是好笑，你們居然隨便挑個身份就來冒名頂替，以為本小姐沒見過楚家小姐呢？
來來，你問問周圍這些小姐們，有幾個沒見過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