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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求你

字:大中小第30章求你夜間模式→第30章求你  歪歪讀讀yydudu,清平調!

  古羌一脈世居在梁地西南方,以牧羊而活。

  羌族自古便與中原聯系密切,更有“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之說。甚至于,羌族還一度建立起義渠國,與中原諸國分庭抗禮。

  只是后來,梁地及蜀地等國迅速崛起,國力日漸昌盛,才逼得羌族人不斷遷徙,后來只能偏安一隅。

  如今,羌族竟有隱隱復出之狀。

  頻繁騷擾梁地邊境,其意圖便如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衙署內,廳堂中,火盆內的炭火已然不熱,親衛并不敢在武昌王和河東王同時都在時,進去添火,只好守在門外,隨時聽候使喚。

  屋內安靜如斯,兩個男人,一站一坐。

  阿蠻被裹在大氅里,一動不敢動,但他們許久不出聲,她便有些不解。

  大氅厚實,她很快便出了一身汗。

  蕭譽察覺到她在動,蹙著眉,很是不客氣地將大氅又緊了緊。

  阿蠻本就生了氣,被毫無理由地那般粗魯對待,現在又被裹住,她正要開口,卻忽然聽到武昌王的聲音傳了過來:“昔日,梁地曾與羌族約法三章,若允羌族在西南境自由放牧,羌族便不會再多生事端,也不會再進犯中原。”

  武昌王蕭衍之名,即便阿蠻當初未嫁時,遠在吳越,也是聽過的。他驚才絕艷之名,更是廣為流傳。

  如今,他就站在距離自己不過三步地之外。

  阿蠻屏氣凝神,靜心聽他講話。他說話聲音溫潤悅耳,并不像蕭譽。

  蕭譽本是端坐,現下聽到蕭衍之言,不禁面露譏嘲之意,長腿隨意往前伸去,抬眸看著他,冷笑開口:“小王叔的意思,羌族來犯,還是我梁地犯錯在先?”

  蕭衍并不理會他話中的嘲諷之意,干脆隔著案幾,坐于他面前。

  他坐的位置,正是剛剛阿蠻坐的位置,蕭譽盯著他看,神色不由得古怪。

  蕭衍卻并未察覺,抬眸望了眼他掛于墻上的疆域圖,聲音溫淡:“羌族族長去年病歿,只余一個女兒,名禾渺。羌族本面臨四分五裂之局面,禾渺一人,孤掌難鳴。只能一邊為父下葬,一邊應對族群欺壓。本就是心力交瘁,梁地卻有一隊兵馬,趁著禾渺為父下葬,突然侵襲了羌族。”

  蕭衍說著,看向蕭譽,語調并不見起伏:“羌族并未料到會有人來襲,未留守人馬在腹地。等禾渺匆匆趕回,只見到母親橫死的尸體。”

  他簡單說完,視線從蕭譽身上,不由地落到他身后那個被大氅裹著的女人身上。

  阿蠻也在細聽,此時,不禁有些微微怔忪。

  若果真如此,那羌族忍了許久,如今陳兵在梁地邊境,倒也說得過去。

  弒母之仇,不共戴天。

  更何況,是在那樣艱難的境地。

  蕭譽臉色并不好看,聲音冷硬:“你是說,我梁地兵馬先行毀約,突襲了羌族,才導致此番,羌族攜恨報復?”

  羌族本就弱小,如今陳兵五萬在梁地邊境,著實是舉全族之力。

  蕭衍看著他:“你不知?”

  蕭譽當然不知,他自從滅了南平和西戎,一心只想南下,根本沒有精力去注意這樣一個小小的游牧民族。

  阿蠻回過神,已然被大氅捂著,有些許的透不過氣。

  她暗自想著,他們二人商談要事,如此認真,定不會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是以,她便一點一點地動著身體,試圖將臉露出。

  但她并不知道,幾乎是她一動,蕭衍的目光便落到了她身上。

  蕭譽并不回答他的問題了:“小王叔,莫非不知何為避嫌?”

  蕭衍起先并未認為蕭譽身后的女人會是他的妻。

  在衙署重地,廳堂之上,他隨意胡來的女人,怎可能會是他的新婦。

  但若真是召喚來的舞姬,就算是真被他看幾眼又有何妨。

  他這般謹慎防備。

  大氅內的女人,便極有可能是吳越小郡主,錢阿蠻。

  蕭衍倏地起身,大步朝外走去,衣袂帶風。

  阿蠻聽到了響動,動著的身子頓時停了下來。蕭譽并未跟上,只是忽而開口:“小王叔不想我出兵羌族?”

  蕭衍并未回頭:“我是讓你三思后行。”

  他信奉孔孟之道。

  話音落,他再不停留。

  蕭譽眸色沉沉,看向剛剛處理到一半的軍務,里面關于出兵羌族的折子占了大半。

  蕭衍一走,阿蠻便即刻從大氅里鉆了出來,她深知此時的自己,形容必定可憐,萬萬不想叫蕭譽就這么瞧了去。是以,一出大氅,她就背過身,迅速地開始系身上衣帶。

  可剛剛蕭譽急躁中,不經意間就將她身上幾根帶子扯斷。

  她正著急中,就聽到蕭譽在她身后出了聲:“要去哪?”

  他距離她如此近,幾乎是一伸手就能將她攬入懷中。

  但他沒動。

  阿蠻聽到他的聲音,心中發慌,面上故作鎮定:“夫君厭煩蠻蠻,蠻蠻自然是要盡快回府。”

  蕭譽冷笑:“誰說厭煩你了?”

  他說著一頓,忽而朝著她靠近,附在她耳邊,聲音壓低,幾乎是咬著牙說了出來:“蠻蠻,你不是來求我的嗎?你就是這么求人的。”

  阿蠻心口一跳,他果然知道!

  不過一息之間,蕭譽就要起身。

  阿蠻一轉身,握住了他的衣袖,仰著小臉看他,語調軟軟綿綿:“夫君,求你。”

  蕭譽回頭看她。

  她衣衫凌亂,楚楚動人。

  他本就意動,如今竟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念想。

  阿蠻只覺現下要是將他放走,恐怕再想求他就難上加難了。手握著他的衣袖并不松開,帶了些急切:“夫君,何不聽我一言?”

  蕭譽并不是想走,不過是想喚親衛進屋添些炭火。

  她身上發涼,他剛剛就知道了。

  現在聽她如此說,他往旁邊一坐,面上神色不變,示意她繼續開口。

  阿蠻覺得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正襟危坐起來,直直看向他:“夫君有逐鹿天下之心,蜀地君主又何嘗未有,吳越本就是夫君的囊中之物,如今卻被蜀地探囊取物,夫君難道不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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