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記錄第262章番外1折枝篇 南枝畢業后就進入了朱炎峰的律所實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她是年紀最小的,律所里都是經驗豐富在京城都小有名氣的律師。
這個實習機會是南枝爭取來的。
朱炎峰開始并不打算招畢業生,但南枝的履歷在同齡人里很拔尖,她也一直表示會精進學習不拖后腿,他便答應了下來。
他平時很忙,沒有時間指導她,便派了一個資歷豐富的人帶南枝。
南枝將一沓文件搬到廖文彬桌上,“師父,這些案例摘要我都做完了。”
后者只冷淡地應了一聲:“嗯,準備一下待會的會議。”
廖文彬是個剛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平時不茍言笑,在其他同事眼里是難以接近的刻板傳統形象。
偏偏律所里罕見的年輕小姑娘被朱律師指派給了這個老古板帶。
一開始,眾人都對南枝感到同情,覺得她要不了多久就會受不了。
廖文彬的確對南枝很嚴格,每一個工作細節都能被摘出來。
但她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默默承受。
受到批評時,她也沒有絲毫叛逆表現,安靜聽完后道歉,說自己會吸取教訓。
其他人都說這小姑娘能吃苦。
只有南枝清楚,她的壓力的確很大。
最開始時,南枝回到家會抱著江折吐苦水,說上班好累。
江折聽著她抱怨,沒有說過讓她辭職在家安心等他賺錢養家就好這種話。
他知道她只是需要一個傾訴對象。
每次傾訴完,她的情緒就會平復下來。
有案子時,南枝會跟著加班到很晚。
回到家,江折開著客廳的燈等她回家。
南枝心疼又感動,“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直接睡覺就好了呀,為什么還要等我?”
“你不愿意讓我去接你回家,”江折語氣幽怨,“我要等你回來才安心。”
她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虛,窩進他懷里哄他:“這不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未婚夫是知意集團大老板嘛,我想低調從實習生開始做起。”
“我們領域不同,即使知道也沒關系的,”不過江折還是依著她的想法,他揉揉她的發頂,“枝枝,辛苦了。”
三個月的實習期結束,向來對她嚴格要求的廖文彬對朱炎峰說:“南枝的確是個很不錯的料子,完全達到了我們律所的轉正標準。”
于是從那天起,南枝正式開始接手案子。
客戶開始還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不信任,但是朱炎峰和廖文彬都推薦她,客戶才勉強相信。
直到法庭上勝訴,客戶才徹底被南枝的實力折服。
他當時還表揚:“不愧能進入朱律師事務所,實力就是不一般。”
南枝畢業后就搬進了新家住下來。
兩人訂婚一年,遲遲還沒有正式領證結婚。
連耿恬恬和林宇軒都在畢業之后辦了婚禮。
南枝和江折上個月還參加了他們兒子的滿月宴。
耿恬恬在婚禮上拋捧花時,是直直朝南枝丟的,接到的卻是萬曉珊。
她錯愕地看著手里的捧花,“我?”
一旁的黎子萌壞笑著說:“喲,看來咱們寢室里唯一一個整個大學都在寡著的曉珊,終于要迎來春天了?”
南枝當時還問:“你和之桃姐關系怎么樣了?”
萬曉珊卻沉下了臉,“吵架了。”
黎子萌急急追問:“怎么回事啊?你們之前不是一直都相處得很愉快嗎?”
萬曉珊抱著捧花冷哼:“你是不是對我們有誤解,她最近一直和一個公司老總走得挺近。”
南枝了然:“我知道,你的表現叫吃醋。”
“別瞎說。”萬曉珊立即否認,“別說我了,枝枝,你和江折什么時候結婚?”
“還早著。”她喝了杯葡萄酒,看向臺上的新郎新娘,“我想先成為一名合格的律師。”
“你的理想和結婚并不沖突啊?”黎子萌不理解,“你倆都住一起了,只是差一個紅本子而已,有什么區別?”
萬曉珊說:“那應該和一道枷鎖一樣吧,枝枝會有心理負擔。更何況朱炎峰律師明確說了,要想進他的律所,要未婚未育。”
黎子萌睜大眼:“什么破規矩?”
南枝嘆氣:“因為他們的工作節奏很快,如果要請婚假產假,會耽誤進度。”
“這有什么耽誤的,你能做的別人就做不了了?”黎子萌打抱不平,“那你來之前,你的工作內容是誰的?有你在,能替他們分擔,你不在,他們不和以前一樣嗎?”
她的話問倒了萬曉珊。
南枝安靜了兩秒,“萌萌說的的確在理,但規定就是規定。”
她耷拉下眼簾,“別的律所或許沒有朱律師這兒要求嚴格,但跟著朱律師,能學到的東西更多。”
江折也沒有主動提起過,或者旁側敲擊問她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他總是耐心陪著她,聽她抱怨,然后溫聲安慰。
明明他要承受的比她還要多。
南枝心口有些沉悶。
“枝枝,在想什么?”
江折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南枝回過神,環住他脖頸,“阿言,等我解決五十個案子后,我們就結婚吧?”
她明顯察覺到江折的身子僵硬起來。
他一頓,帶著幾分不確定:“可是你之前立的目標是一百個案子,再計劃進入人生下一個階段,怎么縮短了一半?”
“我不想再等了。”南枝仰起臉,吻在他喉結上,“我花了三個月時間轉正,今天正好期滿一年,你還記得我現在經手了多少個案件嗎?”
江折被她親得呼吸急促起來,答案沒有猶豫地脫口而出:“四十個。”
她聲音帶笑:“我的目標很快就要完成了。”
月色更濃時,從窗外涌進的風帶著些許涼意,將南枝的意識吹得清醒了些。
她靠在江折肩上,忽地問:“阿言,你知道這些案子里,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件嗎?”
他答:“是上個月接手的那件離婚案。”
南枝悶聲應:“是,那是我感到最無力也是最憤怒的案子。為什么家暴不被定性成故意傷害?我的客戶遭受了長達兩年的傷害,她找了婦聯、社區、法院、派出所、民政局,但得到的結果都是無法離婚。
但幸好,她的這件事引起了廣大網友的關注。師父和朱律師都說我能勝任這個案子,他們說,女性會更共情女性。
我開始的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每一天都在擔心我是否能幫她贏下這場官司。
但幸好,我們成功了。她不僅當庭離婚,也成功要到了撫養權。”
那一個星期,她幾乎沒怎么合過眼,江折便陪著她,連工作都帶回家處理。
南枝抱緊他,“阿言,謝謝你那時候陪著我。”
江折低笑:“以后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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