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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陪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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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元溪第二天早上就回了段家。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翁美芯正推著段秋明的輪椅在庭院里遛彎,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讓她覺得扎眼極了。

  尤其,在得知哥哥和阮明月在一起后,翁美芯這個女人就越發讓她討厭。

  “溪溪?你怎么回來了?”段秋明看到女兒,朝她招手。

  段元溪沒理父親,直接沖到東院,去找爺爺段裕隆。

  段裕隆正在院子里練八段錦,東院管家立在一旁為老爺子提著擦汗的毛巾。

  “爺爺!”段元溪喊了聲。

  段裕隆余光瞥向段元溪,手里的動作沒有停。

  段元溪不敢再催促,坐到一旁的圓桌邊去等候。

  段裕隆練完八段錦,擦了擦汗,看向段元溪:“今天不是周三嗎?你沒課?”

  “今天沒課,爺爺。”

  “這么急匆匆過來,有什么事?”

  段裕隆坐到圓桌邊,段元溪連忙提起茶壺個爺爺倒茶。

  “爺爺,你有沒有想過,要給哥訂門婚事啊?”

  段裕隆看了段元溪一眼:“怎么忽然提起這件事?發生什么事情了?還是你在外聽到什么風聲了?”

  “是有一點風聲傳到我耳朵里,我聽說,前段時間公司新來一個秘書,為了勾引哥哥,趁著出去團建,買通酒店的工作人員,爬上了哥哥的床。”段元溪沒有明說段祁州和阮明月勾搭在一起的事情,是因為她絕不允許阮明月這樣的女人成為哥哥的污點。

  老爺子眉頭一蹙:“還有這種事?”

  “是呀,幸虧哥哥坐懷不亂,直接報了警。”

  “祁州是個做大事的人,向來沉得住氣,這種低級的誘惑,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可是爺爺,哥哥畢竟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這次抵住了誘惑,萬一還有下次,下下次呢。前段時間,不還傳出了哥哥和十八線小明星的緋聞么。”段元溪特地把段祁州和程頤靈的緋聞圖截下來,遞給爺爺看。

  段老爺子看了一眼,搖搖頭:“那些個小明星哪個上的了臺面?你哥有分寸,最多也就是玩玩而已。”

  “玩也可能玩出火來的!賈家那哥哥,不是非要娶個小明星,最后鬧得家都差點散了嗎?”

  段元溪說的是賈家的那個大公子,和小明星談戀愛,結果被那小明星勾得魂兒都丟了,不僅要動真格娶人家,還要把公司的股份分給小明星的家人,氣得賈老爺子直接把他趕出了賈家。

  這事兒在他們圈子里既是個笑話,又是個警示。

  段老爺子雖然對段祁州的自控能力絕對放心,但是,凡事皆有萬一,他那兒子段秋明已經殘廢派不上用場了,段祁州這個孫子萬萬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爺爺,我覺得,還是快點給哥找個門當戶對的嫂子才是最重要的。”

  “你說得有道理,段氏如今已經步上正軌,你哥哥也到了成家的年紀,是時候給他定門好婚事了,這兩天我和你奶奶搜羅一下榕城千金的資料,好好給他選一選。”

  假性懷孕這件事情之后,阮明月明顯感覺到她和段祁州之間的氣壓變得很低。

  他好幾天沒提要去赫里中心的別墅,他不提,阮明月當然更不會提。

  轉眼到了周五,一般周五晚上段祁州都會派司機接她去別墅,兩人除了做那事,還可以一起過周末。

  可今天,段祁州還沒到下班的點,就提前一個小時離開了公司,好像有什么事,看樣子,是又不會讓她去別墅了。

  阮明月有一點失落,但更多的是輕松,正好,她下班后可以去逛個超市。

  下班后,阮明月剛收拾好東西準備下樓,手機忽然響了。

  是沈佳姿打來的電話。

  阮明月一接起來,就聽到沈佳姿失魂落魄的聲音:“月月,我好像看到了洛景淮了。”

  洛景淮已經去世快四年了,沈佳姿怎么可能看到他?她肯定又是太想他,思念成疾,才會產生幻影。

  “佳佳,洛景淮已經不在了,你不要這樣。”

  “不,我真的看到他了,那個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我看到他進了維多利亞俱樂部,我想進去找他,可我不敢,你能不能來陪我?”

  阮明月想勸她回家,但她知道,沈佳姿不親自進去找一圈是不會死心的。

  “好,你等我一下,我現在馬上過來。”

  阮明月拿上包下樓去打車,大約半小時后,她到了維多利亞俱樂部。

  維多利亞俱樂部是榕城最著名的富人聚集地,它位于永福路11號英國領事館舊址,是典型的復古風西洋建筑。

  阮明月一下車,就看到沈佳姿蹲在門口,璀璨的燈火里,她弱小又無助,看得讓人心疼。

  “佳佳!你怎么蹲在這里,快起來。”

  “我守著門口,這樣如果他出來,我就能看到他,不會錯過他。”

  “佳佳,你清醒一點,洛景淮已經不在了。”阮明月算算時間,洛景淮的忌日快要到了,每年這個時候,沈佳姿對洛景淮的思念之情都會到達頂峰。

  “不,我不會看錯,月月,真的,那個人不僅長得和洛景淮一模一樣,就連舉手投足都很像,我要進去找他,你陪我進去找他!”沈佳姿的情緒激動起來。

  “好好好,我陪你進去。”

  阮明月陪著沈佳姿進到俱樂部大廳,她想過里面會有很奢華,但沒想到是這樣極致的奢華,而更讓她咋舌的是,這所俱樂部是會員制,新入會的會員不僅要收入不菲,而且還需要相當高的社會地位,一般人只能止步于大廳。

  “抱歉兩位女士,你們不能進入。”前臺小姐揚著標準的笑容,對她們比了個“請回”的手勢。

  “那能不能請你幫我查一下,這里的會員有沒有一個叫洛景淮的人?求你了。”沈佳姿紅了眼眶。

  想也知道,肯定是不可能查的。

  這里的客人非富即貴,個人資料怎么可能隨意泄露。

  果然,前臺小姐拒絕了沈佳姿。

  “抱歉女士,我們不能提供查詢服務。”

  沈佳姿還想糾纏,前臺小姐耐心告罄:“請你們出去,如果想鬧事,我叫保安了。”

  阮明月趕緊把沈佳姿拉出門外。

  “佳佳,你聽話,我們先回去再說好不好?”

  沈佳姿哪里肯,她賴在門口:“不,我要在這里守著,我看著他進去的,他肯定會再出來!你先回去吧。”

  “你不走我也不走。”阮明月往沈佳姿身旁一蹲,“既然你要等,那我就陪你等。”

  夜里風涼,兩人都穿得單薄。

  沈佳姿不想讓阮明月跟著她受罪,可是,她真的看到洛景淮了,他穿著一身中灰色的西裝,挺拔卓然,光風霽月,和她夢中的他一模一樣。

  “月月…”

  “等吧,我知道你不等不會死心,反正明天是周末,也不用上班。”

  沈佳姿還想說什么,俱樂部的感應門忽然打開,大廳里走出一對氣質出挑的男女,男人白衣黑褲,腕上一只表價值可傾城。

  是段祁州。

  段祁州身邊的女人穿著白襯衫和質感高級的中式馬面裙,長發及腰,下巴微抬,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宛如電視劇里走出來的皇胄貴族之女。

  而她身上披著的,明顯是段祁州的外套。

  原來他今天不約她,是有了別人。

  男人真是善變,她說要分開的時候,他偏要處處纏著她,如今她順了他,他大概又覺得厭倦了。

  段祁州為那女人拉開了勞斯萊斯的車門,女人笑了笑,坐進車里。

  勞斯萊斯揚長而去。

  全程,段祁州都沒有看到她。

  阮明月身上冰涼,心也冰涼。

  沈佳姿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洛景淮。

  一夜冷風,終于把她吹清醒了。

  離開維多利亞俱樂部的時候,沈佳姿抱著阮明月哭了一場,她向來堅強,很少在阮明月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今天突然崩潰,阮明月心都要碎了。

  “原來又是一場夢,原來又是一場夢。”沈佳姿哭著說。

  洛景淮曾無數次闖入她的夢里,她以為這一次終于可以真的與他重逢,可當維多利亞的燈火滅去,晨光初升之時,她發現一切不過又是自己大夢了一場。

  阮明月一手抱緊她,一手輕拍她的后背:“佳佳,別哭了,過幾天我陪你去墓園看他。”

  “嗯。”

  阮明月把沈佳姿送回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熬了個通宵,她雙目發澀,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可即便這樣,她倒在沙發上還是很清醒。

  段祁州和那個女人肩并著肩走出俱樂部的畫面在她腦海里不斷閃回著,她心頭刺痛,可潛意識里又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這樣很好。

  只要段祁州有了別的女人,她和他的協議就可以自動解除了,那么,她就自由了,她也再不需要為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而感到困擾了。

  當然,如果真的這樣,她也將永遠失去他…

  阮明月在這樣反復的自我撕扯中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驚醒。

  暮色四合,窗外的天已經暗了,她竟然不知不覺睡了一天。

  阮明月走到墻邊開了燈,門鈴還在響,她往貓眼里看了看,是段祁州。

  她打開了門。

  “你怎么不接電話?”段祁州微蹙著眉,“哪里不舒服?”

  “沒有,我睡著了。”

  “睡了一天?”

  “嗯。”

  段祁州從早上開始打她電話,她一直沒接,他一度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沒想到她只是在家睡覺。

  “昨晚沒睡?”

  “沒有。”

  “去哪了?”

  “這應該不需要和段總匯報吧。”阮明月抿了抿唇,“畢竟我們只是協議關系,段總去了哪兒見了誰我可從來沒問過。”

  段祁州冷不丁笑了:“所以,是要我向你匯報我去了哪見了誰?”

  阮明月見他笑,心頭醋味更濃:“不需要,我只是個秘書而已,不敢以下犯上。”

  “你吃火藥了?”他一把將她攬到面前,“我又哪惹到你了,你直說。”

  直說嗎?

  問他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去維多利亞俱樂部的那個女人是誰?

  問他的外套為什么會在那個女人身上?

  問他和那個女人離開俱樂部后又一起去了哪里?

  她有資格嗎?

  阮明月話到嘴邊了,又咽回去。

  她沒有資格管他,而且,她也怕自己開口會被他看穿心思,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已經對他動心。

  感情之中,先動心的,總是輸家。

  “我只是剛被吵醒,還有起床氣。”阮明月推了一下他的手,“我先洗個澡,換個衣服。”

  她早上回來倒頭就睡,還穿著昨天的衣服。

  段祁州松開了她。

  阮明月進了浴室,浴室里很快傳來潺潺的水聲。

  段祁州望著磨砂的浴室門,不由心猿意馬,他脫了外套,走到門口,剛伸手擰門就發現她把浴室的門反鎖了。

  她在防他?

  段祁州愈發確定,她是在生什么悶氣,否則,她不會故意鎖門。

  他耐心地等她洗完澡開門,在她吹頭發的間隙,走過去從后面擁住她。

  “餓不餓?”

  段祁州自然地接過阮明月手里的吹風機,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秀發,溫柔地替她吹頭發。

  “有點。”

  “別墅那邊我請了個阿姨,淮揚菜做得特別好,要不要帶你去嘗嘗?”

  “不用了,我晚上不想吃太多。”阮明月一口拒絕。

  “那你吃什么?”

  “冰箱里有酸奶,等下再切點水果,拌個燕麥吃。”

  他關了吹風機,附到她耳邊,輕聲道:“吃這么少?等下怎么有力氣陪我運動?”

  這運動自然是指床上運動。

  阮明月一想到他昨晚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今天又跑到她這里來找她,心里就隱隱不舒服。

  她推開了段祁州:“我不想做。”

  “怎么?”段祁州貼到她身上,手探進她的上衣,輕揉慢捻。

  阮明月的敏感點在哪兒,他一摸一個準。

  沒兩下,她就被他摩擦出火苗來,她的唇瓣不由地溢出嬌媚的輕吟。

  段祁州的大手掌著她的腰又開始往下游走。

  “嗯…不要。”

  “口是心非。”

  段祁州一把提起她的長裙,正要發力,他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Tiff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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