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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們匠人是不是都是天生神力?那么厚重的一口棺材,連拖著都很吃力,結果吳聽寒一巴掌,真的就是一巴掌,就把棺材拍進了山體里。
王先生講,匠人都是搞技術活滴,真正有蠻力滴,多半都出自孩匠和我們木匠。
木匠的怪力我見過,也能理解,畢竟要打造棺材,搬樹確實需要力氣。
但鞋匠呢?他們那一脈為什么會有怪力?
王先生講,你忘咯?他們孩匠有個‘一腳開’滴本事,能直接踢開棺材蓋子,要是沒得怪力啷個行?
我講,那吳聽寒怎么能…?
我說著伸出右手,對著空氣拍了一掌,示意給王先生看。
王先生講,你講她拍掌之前先用判官筆纏咯一根頭發下來點燃?如果是滴話,那應該就是她用咯他們畫匠一脈滴‘封疆畫界’。
這個詞是我第二次聽見了,之前是在老司城醒來后,聽船老板他們說起過。
我一直很好奇這封疆畫界究竟是什么,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向吳聽寒開口。
王先生講,所謂封疆畫界,就是以自己身體為中心,畫一個小范圍滴圓。只要到這個圓內,他們畫匠想搞么子就搞么子,莫講是一巴掌把棺材拍進土里,就是把一個人撕成粉末都不成問題。
聽完王先生的解釋后,我整個人都怔住了,這尼瑪不就是傳說中的絕對領域嗎?這畫匠一脈的匠術未免也太變態了吧?
王先生講,是不是很羨慕?要是你曉得這封疆畫界滴后遺癥,你就不會啷個想咯。
我急忙問,什么后遺癥?
他講,首先是用這個匠術,需要以傷害自己為代價,傷害得越多,封疆畫界滴范圍就越大,能做到滴事情也就越多。
好嘛,還以為是絕對領域,搞半天結果是個七傷拳,傷敵先傷己!
王先生繼續講,另外,用完之后,哈要遭受封疆畫界滴反噬,若是做咯正常情況下越不可能做到滴事,受到滴反噬就越厲害。就我曉得滴,很多畫匠都是死到這個匠術滴反噬上。
難怪,拍完棺材之后,吳聽寒的臉色有些蒼白,我還以為她是被那塊寫著我名字的牌位給嚇到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受了反噬。
我急忙問,那吳聽寒受到滴反噬不會很嚴重吧?
王先生講,不過就是扯斷根頭發,能有么子反噬?難道哈能讓她腦殼禿咯不成?
我嘿嘿一笑,講,那這么看來,吳聽寒也不算中招啊。
王先生講,她是對自己要求太高咯,想做到百分百不出錯,結果被自己滴傲氣擺咯一道。
我講,為么子啷個講?
王先生講,你想一哈,一個陽人,自己看得到自己滴牌位不?
我講,那不可能。
牌位都是人死之后才會開始制作,也就是說,一個正常的陽人,是絕對看不到屬于自己的那塊牌位的。
王先生講,所以咯,那塊牌位一開始就是空白滴,吳聽寒怕你出事,就自己先過去,她不能看到自己滴牌位,你又到她身邊,那那塊牌位自然就會變成你滴名字。
我講,這不是很好嗎?至少保證了吳聽寒不出事啊!
王先生講,但是對吳聽寒來講,她覺得自己犯咯個低級錯誤,害得你被擺咯一道,所以才會講她中招咯,其實沒得么子事,就是她被騙到咯,你會多少遭點罪而已。
我講,你是講紙人送靈?不就是在棺材里躺一下嗎,沒什么事啊。
王先生講,到時候你就曉得咯,現在一時半會兒給你講不清楚。
我沒追問,而是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棺材,講,大中午的,你睡到棺材里是個什么操作?
他聽到這話,頓時就沒了好脾氣,講,你哈好意思問?要是老子這幾天不睡到棺材里頭,你轉來就只能給老子收尸咯。
我聞言一驚,講,這么危險?難道睡棺材里就沒事了?
他講,這是我們木匠一脈滴保命手段,睡到棺材里頭裝死,可以躲掉很多上門來找麻煩滴陰人。
聽到他這話,我腦海里頓時浮現起一個畫面黑漆漆的夜晚,堂屋里一片黑暗,王先生獨自躺在棺材里,外面是一陣陣竊竊私語的低吟,說不定還有指甲摳棺材蓋的聲音…
但他只能假裝什么都聽不見,就那樣躺在棺材里裝死。而外面的那些陰人,或許并不相信他死了,還會把棺材蓋子給掀開,湊過來盯著他看…
想到這里我就不敢再想下去了,不得不說,王先生這幾天確實過得太不容易了。但他從見到我開始到現在,一句抱怨都沒有。這份恩情,我是真不知道該怎么還。
收拾了一下情緒,我問王先生,陳谷子的遺像還在流淚沒?
我看見王先生肩頭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才聽到他重重的嘆息一聲,講,這也是我正想跟你講滴,老子布置滴那四口井,快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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