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瘋狂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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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每一絲氣息都緊繃到了極點。
趙秀寧與陸翼、林巨熊等人全都霍然起身，那劍拔弩張的態勢，仿佛下一秒便會拳腳相向、兵刃相接。
可是，徐青竟然絲毫不讓，拱手道：“王爺，若您縱容手下如此背信棄義，傳出去，日后還有誰愿意與您并肩作戰？當下，阿里不哥率領百萬大軍洶洶南下，王爺若是因眼前這點小事而壞了大局，自毀信譽，怕是對抗阿里不哥的大業還未開始，便已折損人心。”
道理當然是這個道理。
但是…
在眾目睽睽之下，札木合被一個小小的馬夫如此質問，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面子上實在是掛不住。
脫歡走了過來，雙手抱拳道：“王爺，勝敗乃兵家常事，贏了便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咱們大元帝國的兒郎，向來行事光明磊落，言出必行，今日若不按約定行事，恐被天下人恥笑。”
闊闊出也點了點頭：“塔塔兒和段青書既然已經許下承諾，便理當履行，這也是維護我大元帝國信譽的必要之舉。”
炮灰！
札木合是要把凌霄城的人當炮灰的，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了，更是不能殺了徐青。否則，一旦凌霄城從腹地偷襲，將猶如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大元帝國的心臟，后果不堪設想。
沒事兒。
一切等收拾了阿里不哥再說，回頭就滅了凌霄城。
哈哈！
札木合大笑道：“我是跟徐青開玩笑呢，不愧是公主殿下的人，竟然有如此過人的膽色。”
徐青單膝跪在地上，拱手道：“多謝王爺不殺之恩。”
“起來吧。”
札木合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以為意。
可是，當他把目光落到了塔塔兒和段青書的身上，眼神瞬間變得如刀刃般鋒利：“愿賭服輸，你們二人便依照約定，給公主殿下磕頭賠罪，切莫讓我大元帝國的顏面蒙羞！”
大宋，早已被大元帝國覆滅。
所謂的長寧公主趙秀寧，也不過是個亡國公主。可如今，塔塔兒和段青書卻要向她下跪，這于他們而言，不僅僅是個人的奇恥大辱，更是大元帝國的恥辱。
你說，札木合又怎么能不憤怒？
塔塔兒和段青書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卻又不敢違抗，只能戰戰兢兢地走到趙秀寧面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咣！咣！咣！
三個響頭。
每磕一下，他們的臉上都露出痛苦和屈辱就多一分。
徐青問道：“怎么樣，你們服不服氣？”
“服氣。”
“你們要是不服氣，咱們還可以再比比。”
“還比什么，滾！”
札木合瞪了塔塔兒和段青書一眼，如果不是看在塔塔兒的父親是臨安府總兵王罕，他直接就將二人給拉出去，斬殺了，這二人今日的所作所為，把大元帝國的臉面都丟盡了。
塔塔兒和段青書躲到了一邊去，眼中滿是怨毒，惡狠狠地瞪著徐青和趙秀寧，在心中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日后絕不放過他們。
趙秀寧拱著手，不卑不亢地道：“多謝王爺主持公道，如今我們更有信心與王爺合作了。”
哈哈！
札木合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了，現場的氣氛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當下，阿里不哥率了百萬大軍，揮師南下，沿途更是不斷收編各方殘余勢力，形成了一股摧枯拉朽之勢。
大元帝國的大汗忽必烈，下達了死命令，責令寧海王札木合、鎮南王脫歡，以及通天巫闊闊出，必須竭盡全力抵擋阿里不哥的攻勢。可是，對方太過于兇猛，絕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說到這兒，札木合斜睨了脫歡一眼，眼神中很是不滿與狐疑。
整整百萬元軍，居然葬送在了凌霄城。
玩兒呢？
凌霄城不過是三千長寧軍，四萬百姓，雙方實力相差如此懸殊，這種事情打死札木合都不相信。
現在，札木合甚至都懷疑，脫歡是故意隱匿了自己麾下的兵力，卻一味催促他出兵迎戰。等他和阿里不哥拼個兩敗俱傷，脫歡就可以來一個“黃雀在后”了。
寧海王是藩王。
鎮南王也是藩王。
在這復雜的局勢下，誰能沒有點兒算計和私心呢？
不過，要是能讓凌霄城出兵，那可就好了。到時候，札木合與脫歡出兵來收拾殘局，這無疑是他們最樂意看到的局面。
關鍵是，怎么才能讓趙秀寧乖乖入局！
札木合不動聲色地問道：“公主殿下，不知你對阿里不哥南下這事兒，有何高見？”
“有！”
趙秀寧鄭重道：“之前，我已經跟鎮南王說了，他來鎮守襄陽牽制阿里不哥的主力，我來打輔助。”
可以啊！
只要把讓自己出兵就行。
札木合連連點頭：“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不行！”
脫歡苦笑道：“王爺，阿里不哥一路收編各方殘余勢力，如今他的兵力恐怕都快逼近兩百萬了，我手頭上這點兒人馬…根本就抵擋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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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木合故意裝糊涂，問道：“你手中不是也有百萬大軍嗎？”
“咳咳…沒了。”
現在的脫歡已經顧不得什么臉面不臉面了，把和凌霄城連番征戰的事兒，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都是真的，通天巫闊闊出可以證明。
沒錯！
明明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闊闊出一陣心有余悸。姑且不說之前怎么攻打凌霄城的事兒，在最后一次，他和脫歡在榮州召集了六十萬大軍，開著上千艘戰船，浩浩蕩蕩地順著沱江而上，想著去攻占凌霄城。
結果，船毀人亡。
只有脫歡和闊闊出僥幸逃得了性命，其余人全都葬送在了沱江中。
簡直荒謬至極！
札木合怒道：“你們連這種幼稚的謊話都變得出來，是不是覺得我的腦子有問題啊？”
“不是這樣的。”
“公主殿下，我現在已經對脫歡和闊闊出完全失去信任了，你來說說，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
“那你跟我說說，你們凌霄城僅僅有三千長寧軍，又是怎么一次次擊潰幾十萬元軍的？”
札木合盯著趙秀寧，眼神異常冷冽。
趙秀寧有些猶豫，但終于是道：“好，既然王爺非要這么問，那我就跟你們明說好了，我們凌霄城之所以能屢屢獲勝，是因為有神仙相助，才會…”
“神仙？”
“哈哈，神仙？你覺得有可能嗎？”
札木合放聲大笑，越說越是扯淡了，連神仙都出來了。
脫歡和闊闊出卻是一臉敬畏，異口同聲地道：“王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兒。”
札木合問道：“行，那你倒是說說，讓我怎么相信你們凌霄城有神仙？”
這個再簡單不過了。
趙秀寧看了眼徐青，徐青非常牛氣地將一個包包丟到了桌子上：“呶，王爺，你自己瞧瞧，這些可都是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