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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通紅,徐望月緩了緩心神,輕輕推開了裴長意:“到時候上了船再說吧。”
“郎君餓不餓,讓沉香給你煮碗面吧。這幾日,沉香煮面的手藝是越發精湛了。”
聽到徐望月提起自己,沉香躍躍欲試,連袖子都拉高了。
裴長意有些意外地轉頭看向沉香,他當初選上這幾個丫鬟,便是看上她們沉穩。
怎么沉香豆蔻跟著徐望月紅玉久了,越發像她們的性子了。
裴長意嘴角微微牽起,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已經吃過東西了。”
“夫人不喜歡吃菜,你得想著法子做得更好吃一些。”
沉香點了點頭:“公子放心,我很會做飯的。”
這幾日,她已是愁破了腦袋,不知做些什么才能讓徐望月多吃幾口。
其實她倒是想要提醒夫人和公子,看這兩日夫人見了菜的反應,但更像是懷了身孕。
只是府里有喪事,這會兒倒也不是提這話的時候。
兩日時間過得很快,定遠侯府上下浩浩蕩蕩,包下一整艘大船,啟程往江淮老家趕去。
老侯爺的尸身停在船艙最底下,侯府斥巨資做出了一個冰窖。
再往上一層,是請來的船員們住的地方,再上一層才是裴家人住。
眾人和老侯爺的尸身隔了兩層,倒也不會害怕。
徐望月站在船上,吹著微風,神色間有些興奮。這還是她第一次坐船,目前還好,沒有要吐的感覺。
聽到有人上夾板的聲音,徐望月下意識以為是裴長意,開口說道:“郎君放心,我沒有想吐的感覺。”
“如此甚好。”一道男聲低沉地傳來。
聽見身后傳來的動靜,徐望月很是警惕地轉過身,果真對上了裴長遠充滿笑意的臉。
“裴長遠,你不好生陪著你夫人,又來找我做什么?”徐望月非常警惕,緊蹙著眉頭,一邊說話,一邊想往船艙走。
如今在甲板上,只有他們二人孤男寡女,若是被旁人看見,怕是說不清楚。
這個裴長遠是在討厭得緊。
徐望月心里有些后悔,他們剛上船,她讓沉香豆蔻留在船艙里收拾。
原本紅玉是陪著她上來吹風的,可她又有些餓了,紅玉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這才留下了她獨自一個人。
自從上次在假山后頭被裴長意訓斥教訓過,裴長遠消停了許久,都沒有來騷擾過自己。
徐望月后悔,她又掉以輕心了。
見到徐望月如此提防謹慎,裴長遠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望月妹妹,你為何如何怕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這種趁人之危不擇手段的人嗎?”
徐望月本能地點了點頭,見到裴長遠很是受傷的眼神,也不想解釋什么。
她可沒有忘記,裴長遠曾經還給自己下過藥。
他這樣的人都不叫不擇手段,那還有誰配得上這四個字?
裴長遠沒想過徐望月會這般討厭他,說話也這么不客氣,又上前一步,溫言軟語地說道:“望月妹妹,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從前做出那些傷害你的事情,也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徐望月聞言,幾乎要笑出聲來:“你傷害我,是因為你愛我?這樣的話,說到天邊去也說不出個道理。”
徐望月皺眉,厲聲說道:“裴長遠,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從來也不愛我,不過是喜歡我的皮相,就是所謂的見色起意。”
“后來你不斷糾纏我,是因為得不到。你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放不下。”
“這些都不是愛,不過是你的執念罷了。”
徐望月仔細想來,在松竹縣,他們一起被流匪抓走時,裴長遠也曾經護著她。
他待自己,也并非只有不好。想到這里,徐望月語氣緩和了些。
她緩緩搖了搖頭:“裴長遠,你如今高中會試,也娶了妻,日子本該和和美美。有些執念你該放下了,沒有必要······”
或許是因為裴長遠一直沒有靠近自己,徐望月放松了一些。
看在當時他護著自己的份上,徐望月也想再勸他幾句。
如今他們二人是叔嫂關系,若是他在對自己圖謀不軌。
話傳出去,丟的是裴府的面子。
自己若是抵死不從,這事情只會鬧得更難堪。
裴長遠聽明白了徐望月的意思,卻還是心有不甘。
明明只差一點,她便是自己的妻子了。
可為什么如今他只是想和她說說話,她都如此如臨大敵?
他往前邁了一步,見徐望月本能地又往后退了一步,裴長遠正要開口,就聽身后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喲,這不是我們二公子嗎?你也上甲板上來透氣嗎?”
如此刻薄又陰陽的聲音,裴長遠不需要回頭也知道,定是那位四叔母孫氏。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這位叔母,她從第一眼見到自己,就始終冷嘲熱諷,沒給過一點好臉。
這一點,裴長遠始終沒想明白。
四叔母孫氏對裴長意的喜歡,和對自己的討厭,一樣地莫名其妙,不講道理。
聽到孫氏的聲音,裴長遠轉過頭去,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長遠見過四叔母。”
在徐望月行禮之前,孫氏已是走到她身旁,親熱地挽住了她:“甲板上風大,怎么上來吹風了?”
裴長遠自討沒趣,又對孫氏行了禮,轉身便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孫氏唇邊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禮數倒是挺周全,可怎么對著自己嫂嫂就不知禮數了?”
徐望月臉頰微微泛紅,不知四叔母孫氏這是什么意思。
孫氏轉過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叔母疼你,這事不會往外頭說。若他將來再來煩你,便來找叔母。”
徐望月點了點頭,看向裴長遠憤而離去的背影,輕聲說道:“其實他也算不得是壞人,只是一時想歪了。”
若非孫氏來了,徐望月原是想要勸勸裴長遠,莫要再與太子為伍。
邪不勝正,她相信總有一天,裴長意會找到太子的罪證,將他拉下馬。
到了那時,為虎作倀的裴長遠,怕是也難逃干系。
只是這話,她今日也沒機會說出口。怕是她說了,裴長遠也聽不進去。
孫氏站在一旁,細細打量著徐望月,輕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長遠不像三叔,更像是二叔?”
之前裴長意走丟時,老侯爺把裴長遠接回府里,孫氏已經覺得很是奇怪。
最近日日和裴長遠,還有三叔在一塊兒。
她越看越覺得,三叔和二叔雖然是親兄弟,但眉眼間還是能看出一些區別的。
裴長遠的眉眼怎么越看越像是二叔?
徐望月并未見過老侯爺,這一次奔喪,她更是不敢去看他那張蒼白沒有氣息的臉。
她緩緩搖了搖頭,聽出四叔母的意思,很努力克制著自己面上的表情,詫異地問道:“叔母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四叔母孫氏分明是在懷疑,裴長遠是老侯爺的親生兒子?
從前徐望月覺得趙氏太偏心裴長遠,確實也有過這樣的懷疑和猜想。
她那時總覺得裴長遠不像是庶出,倒像是趙氏和老侯爺的親生兒子。
可趙氏總不會平白無故多出這么大的兒子。
這猜想,早被徐望月否定。
如今知道裴長遠是過繼來的,裴家三爺和劉氏就在他們面前,徐望月更沒有再多想。
孫氏見徐望月很是詫異,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淡淡一笑:“走吧,甲板上風大,還是陪你下去吧。”
徐望月微微頷首,腦子里還不斷想著孫氏方才的話。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孫氏好像若有似無地扶著自己,生怕她在晃動的船艙里摔倒。
孫氏一直陪在徐望月身邊,直到見到裴長意,笑道:“長意,叔母把你媳婦給你送來了。”
徐望月臉頰微微一紅,還沒說什么,便被推進了裴長意懷中。
孫氏雖然推了她一下,但動作非常輕。
徐望月不免有些懷疑,孫氏是不是已經發現了她懷有身孕。
裴長意和孫氏寒暄了幾句,便扶著徐望月回了房中。
徐望月看著裴長意,幾次想將孫氏方才說的話說與他聽,想了想還是沒說。
這猜想實在太離奇。
這船一走便走了七日,在船上沒什么事,裴長意便幾乎日日夜夜陪在徐望月身邊。
從前典獄司總是很忙,也沒有時間這般陪伴徐望月。
這一次在船上,倒是能好生彌補她。
徐望月自覺運氣不錯,大船比較穩,她也未曾孕吐,雖說有幾次不太舒服,但反應也不算大。
四叔母孫氏應當已經瞧出了她有身孕,送了幾次蜜餞給她。
那些酸果是孫氏自己做的,酸甜可口,每每吃完她都極為開胃,可以吃上一大碗素面。
也興許是因為裴長意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裴長遠再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徐望月倒是盼望著,這日子能這樣云淡風輕地過下去。
不過這船上也并非都像徐望月和裴長意這般悠閑度日。
孫氏幾乎日日都會來瞧瞧徐望月,在和她說說這船上發生的事。
裴長遠和王舒然不知是為何事鬧了起來,在船上便動了手。
王舒然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差點跳了船。
趙氏差點氣暈,緩不過氣來。
還沒等她氣完,裴長遠也不知怎么把王舒然又哄了下來,兩人好像沒事人一般回了自己的船艙。
待下船的那一日,徐望月瞧著王舒然跟在裴長遠身后,那模樣看來倒有幾分甜蜜。
裴長意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大抵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輕聲說道:“我之前總覺得,裴長遠壞了她的名譽,娶了人家回來又不好好待她,王家姑娘挺可憐的。”
“幸好,那日我瞧著,我這弟妹也不是省油的燈。”
徐望月聽了裴長意這番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
她抬眸,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泛起一抹波瀾,輕聲細語的說道:“郎君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今日浪大,裴長意一路攙扶著徐望月,生怕顛著她。
旁人瞧來,他們二人相互依偎,煞是恩愛。
裴長遠那雙眸子,始終望向他們,就不曾移開。
那日若不是孫氏阻撓,徐望月分明是有話要對他說的。
后來他再尋機會去找她,裴長意又寸步不移的守在她身邊。
裴長遠皺起了眉頭,他只是想和望月妹妹說上兩句話,就這般難嗎?
王舒然一直跟在裴長遠身后,心口一沉再沉。
那日,她便是瞧見裴長遠去尋徐望月,才和他大吵,差點跳了船。
裴長遠當時為了哄著她下來,明明對她保證過,再也不會去尋徐望月,更不會惦記著她。
可到今日才不過幾日,他這雙眼睛恨不得長到徐望月身上去。
王舒然抬眸,視線盯著不遠處的徐望月,下顎咬得緊緊的,眼神冷冷。: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