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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儲位將定

第28章儲位將定  wenxuem推薦各位書友閱讀:重生后貴妃娘娘只想當咸魚第28章儲位將定(女生文學wenxuem)

  椒房宮。

  “娘娘,端王殿下來了。”

  榮皇后一襲素衣,面容憔悴,正拿著一幅除夕夜宴圖端詳,“叫他進來罷。”

  端王大步入內,行禮之后也不多廢話,“母后,一切就緒,只等母后令下。”

  她仿若一潭死水的眸光總算蕩起絲絲漣漪。

  “除夕就快到了,本宮不想孤家寡人。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好過,那就都不必安樂了。”

  片刻后,端王接過皇后給的一封信,闊步出了正殿。

  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榮皇后恍惚出神。

  “曾幾何時,他入椒房宮時,還是恒兒牽著他來的。如今長成了,依稀就有了恒兒的影子。”

  “端王殿下是太子殿下一手教導出來的,自然雄韜武略,膽識過人。”侍女沁芳為她奉上一杯熱茶,“娘娘不也以為要開年后才能動手嗎?可殿下足足提前了許久,可見他著實不差。”

  “總算本宮沒挑錯人。”

  十日后,御史中丞曹運及大理寺少卿文驍、吏部侍郎羅列喬貴妃母家及恪王妃焦氏母家數條罪狀呈于紫宸殿。

  “喬貴妃之兄喬侍郎,廣營宅邸,侈靡過甚,賣官鬻獄,伙同揚州官員采集、售賣私鹽…”

  “恪王妃焦氏縱幼弟當街縱馬,致死傷數人,受害者報官無門,反遭其冤打入獄…”

  “恪王妃焦氏之母,放印子錢于揚州…”

  “陛下,除此之外還有諸多罪狀,臣未敢獻上。”

  長治帝越看,臉色愈發陰沉。

  賣官鬻獄,放印子錢,售賣私鹽,每一樁都是惡及民生、朝廷之大罪。

  他閉上眼,不愿再往下翻看,“啪”地一聲合上奏本。

  再抬眼時,眸光中盡是冷冽之光,似是又氣憤又疲憊。

  “三位愛卿,你們明知太子才走,儲位空懸,是非要朕在承受失子之痛楚之際不得安寧嗎?還是說…是哪位皇子抑或是嬪妃促使你們,做出此等要挾朕之悖逆之事?”

  三人連忙跪下,齊聲呼“不敢”,但卻無一人在此時退步。

  “正因太子薨逝,民心不安,陛下又心緒郁結,更易因一時傷悲而出錯漏,臣等身為臣子,不得不忠心相勸,還請陛下不論人而論事,秉公辦理諸案。”

  “你們是非要朕處置恪王才滿意?恩?”

  “臣等絕無此意,只是事實如此,不敢妄加論斷,陛下若不信臣等,可派遣三司前往查探。臣等若有一句虛言,甘愿受罰。”

  長治帝老臉青黑。

  由御史臺和大理寺加吏部呈上來的折子,又怎會有假?

  若他當真因此設立了三司再查探,未免是寒了滿朝文武之心。

  打發三人走后,他沉著臉到了椒房宮。

  “你就如此容不下喬貴妃和恪王?如此善妒,豈是一國之母的風范?”

  長治帝居高臨下,看著屈身行禮的榮皇后,面露冷意,“從前皇后也是稱得上賢德的,如今卻是機關算盡,逼著朕立儲君。你眼里又何曾還有朕這個天子?”

  聞言,榮皇后也不待他叫什么平身了。

  她站直了身子,面無表情看著他。

  “是啊,從前臣妾也是賢德的。”

  “縱著陛下寵愛喬貴妃,縱著陛下從我手里奪去我本該有的許多權利送到她的身上,縱著陛下寵妾滅妻讓我顏面掃地。更縱著陛下,不顧我恒兒的死活。”

  “恒兒他尸骨未寒,陛下就先違背之前的諾言,重用恪王。您又何曾將我這個皇后放在眼里?何曾將恒兒放在眼里?說起逼迫,難道不是陛下先逼迫我的嗎?”

  長治帝眉頭微蹙,可一時卻不知從何反駁。

  最后冷冷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拂袖而去。

  沁芳上前來扶她,有些憂慮,“陛下如此不顧顏面,會不會真立恪王…”

  “他不會,也不敢。”榮皇后冷笑,“恪王聲名狼藉是早晚的事,他哪里舍得讓自己在史書上留下一筆晚年昏庸的事跡來。”

  “即便他不立端王,他也不敢立恪王為儲君。只要喬氏一日為臣,本宮便什么都不懼。”

  “那陛下若真立了其他王爺為儲位…”

  “本宮不會給他機會。”

  這個他,指的是長治帝。

  除夕將近,王府里四處掛了紅綢燈籠,紅色彩紙剪就的年獸,連回廊口的石墩子上,都貼了吉祥的福壽字。

  可今時不同往日,王府里行走的小廝和丫頭都少了許多,行路道間的交談聲也幾不可聞。

  天邊烏云黑沉,似是有什么東西壓著,沉悶得叫人喘不過氣來。

  “今年陛下借懿德太子之故,下旨取消了除夕宮宴和大典,午后裴側妃送來除夕歲禮時也說王府今年不辦除夕宴,還交代叫小主子們在自個兒院子里頭過節就是了。”

  丹青端來那盒子除夕用的彩紙,“這些,要收起來嗎?”

  顧青昭瞧了一眼,微嘆,“收了吧。短時間內是用不著了。”

  緋紫邁步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盤子的橘。

  “主子,這是側妃送來的金橘,說是淮陽那邊上貢來的,齊御史分得了一車,便給齊側妃送了兩筐子進來。清甜可口,又細膩,主子嘗嘗?”

  顧青昭拿起一個沉甸甸的金橘,若有所思,“齊家的人來過?”

  “要給側妃送橘子,想來是齊府派人親自來的。”

  她頷首,隨手將那橘子放回原位。

  “側妃許久沒出來走動了,咱們串個門子去。”

  一到主院,齊側妃便忙拉她進屋,清退了侍女又合上門窗。

  “我就知道你聽得懂意思,否則還得叫人親自去請你了。”

  “自打上回看望過陳氏之后,側妃姐姐再未出過主院,連王妃那里的請安都拒了。如今卻突然命人送橘子來,我確實有些疑慮。”

  齊側妃看了看外頭,見沒人影,才壓低聲音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前些天我家里來信,叫我無論如何不要離開葳蕤院,就是自個兒的主院也輕易不能出。這些時日幾位年長的皇子都被陛下拘在皇宮中,我姨母也閉門不出,家中的信件遞不出去,也接不到姨母的信。想來立儲的事情就快要落定了。只是一念生死,不是咱們殿下就是恪王。我實在有些心慌。”

  “你說,殿下他,到底能不能…”

  到這時候,齊側妃也不確定了,饒是她出身大家族,心里也怕得很。

  成王敗寇,自古就是牽連數個家族的事情。

  而顧青昭雖有前世的記憶,知道端王是后來登頂的那個人,可萬事沒有成之前,一切都是虛妄。

  她也不敢輕易下定論。

  不過…

  “與其惶惶不安,不如相信殿下。”

  她既然已身在端王府,受了他給的責任之內的榮華,即便他日端王事敗,她也沒有要退避的道理。

  她抬眼,淡淡一笑,是安慰,也是下絕心。

  齊渺眸光一定,抓住她的手,緊緊握著,“你說得對。”

  這日顧青昭沒有離開主院。

  兩人一同坐著,也沒人睡得著。

  莫說他們了,長治十七年的除夕,京城上下,沒人能安穩。

  入夜的時候,轟隆的雷聲響徹天際,瓢潑大雨順勢而下。

  風雨如注,竟是個多年不遇的暴雨夜。

  紫宸殿內,長治帝清退了左右,右手執筆,左手在燙金邊圣旨邊摩挲了許久。

  這是一道封儲的詔書。

  緊跟著太子名銜的空白處,卻遲遲未曾落筆。

  詔書旁側,是一張碩大的白凈宣紙,上邊填了四五個皇子的名。

  一個是寵妃之子,是他最喜愛的兒子;

  一個是皇后養子,亦是他最認可為儲之子;

  其余,也不乏能為儲之子…

  數個名字中,唯有恪王的名字被紅色筆墨圈了起來。

  雨,更急了。

  雨打房檐,淅淅瀝瀝之聲經久未絕。

  似在催促他做最后的決定。

  他屏息許久,手中的筆卻始終未傾下去。

  他抬眼,穿透屏風往窗外看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紫色的閃電擊潰疾風驟雨,以極其耀眼的姿態分裂了黑夜,照亮了皇城上空的陰暗。

  一時間,宮城內外晃如白晝。

  直到它消退一切顏色褪去,長治帝才回神。

  他終是提筆,在詔書空白處留下筆墨。

飛翔鳥中文    重生后貴妃娘娘只想當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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