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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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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現在的酒吧,早就不是以前蘇西黃的年代了。沒了糜爛情調,都是充滿了小資情懷的吉他音和小閣樓。

  后海晚風溫柔。

  垂柳滿岸,坐水觀山。

  酒吧前門外,長長的繞岸欄桿,兩個人站在樹下。

  華康笑意盎然欣賞著這里的景色,由衷感慨:“北京與香港不同。”

  蔣曉魯莞爾:“是。”

  “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在想辭職吧。”華康一語道破,沉吟良久;“曉魯,我為我那天的魯莽行為向你道歉,請你原諒一個四十幾歲男人對你的野心。”

  蔣曉魯低眉一笑,并沒應答。

  還是提起了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

  “我當你的沉默是已經接受了我的道歉。”華康嘆息,“我不得不承認,看到你的簡歷時我也很意外,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蔣曉魯說話很直白:“如果事先知道是你在背后注資,我一定不會來。”她也坦然相告:“那種無形中被人關照且自以為是的關照,感覺太差了。”

  她靠在湖邊:“華總,你總是很喜歡這樣出其不意的給人驚喜嗎?”

  華康對她話中不悅視而不見,笑笑:“曉魯,一個成熟理智的人,是應該拋棄情感因素,為自己考慮的。”他試著說服她:“不瞞你說,我很早之前就有在大陸開展業務的打算,早在很久之前我和你說過,我正著手一個計劃案,也邀請過你。”

  “如果你的能力能夠匹敵你現在的工作崗位和報酬,你是不會有被關照的感覺的,說到底,還是不夠自信,不夠在我面前自信。”

  蔣曉魯低咒:“我為什么要在你面前證明自己…”

  “別急著打斷我。”華康悠悠,望著微風拂過波瀾水面:“曉魯,我不是挽留你,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有一個很好施展自己才能,或者鍛煉自己的機會,為什么要放棄?”

  “元升這單做成,公司里每個人是能按利潤得到分成的,相應你也會為自己的付出得到回報。在此期間,我也不會給你任何的關照,我也不想讓大家知道我們彼此認識,我是個很討厭扯上私人關系來談生意的。”華康攤手:“做成了,你得到一筆數目客觀的報酬,去留由你;失敗了,你離職,我也會辭退你,另謀出路。”

  華康犀利注視著她:“人為什么不能夠坦蕩一些呢,為錢也好,為利也罷,不要談那些虛情假意的關系,或者——”

  “你拒絕我,我當你心里對我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不敢面對我。”

  蔣曉魯覺得這話很荒唐:“我有什么可不敢面對…”

  “那就答應我。”華康提高聲音,面色嚴肅:“至少你跟公司簽署了為期三年的勞務合同,毀約是要面臨賠償的。”

  一筆數目巨大的利潤。

  對蔣曉魯來說是個不小的誘惑。

  她不物質,但是確實渴望通過錢來證明自己,讓自己更有安全感。

  長時間的對視,內心劇烈的掙扎。

  華康溫潤的眼神,她極具攻擊性的保護戒備心。

  良久——

  蔣曉魯伸手:“成交。”

  華康爽朗大笑,短暫回握:“進去吧,不要讓人誤會我們。”

  這是他邀請她的第三次,在第三次,她終于沒有拒絕自己。

  華康很高興看到了蔣曉魯的成長。

  夜風習習,楊柳浮動,醉人心懷。

  酒吧外有個女孩在抱著吉他輕聲唱歌,坐在高腳凳上,閉著眼,一把溫柔低沉的嗓音。

“后海夜晚的晚風,吹散你的憂愁紅墻綠柳沾細雨,藏著他的回眸讓我感到不舍的,是京城的溫柔聽潭柘寺的時鐘,看釣魚臺的秋頤和園香山和鼓樓,怎么也走不夠在這座大大的城市里,到處都是回憶北京忘不了的只有你  蔣曉魯忽感哽咽,心中被某天記憶觸動。

  她此時此刻特別想念寧小誠。

  車在路上行駛,帶著強烈歸家的沖動。

  手機一遍一遍響著,常佳怒問:“都幾點了你還不回來?”

  “我回家。”蔣曉魯臉頰微紅,語氣也很急,帶著某種期盼。

  常佳驚訝:“怎么忽然想通了?”

  “嗯,想通了。”蔣曉魯又重復了一遍,摘了耳機。

  “你別是干了什么虧心事兒吧…”

  常佳話沒說完,就聽到斷線提醒,一時無語。

  密碼連著輸入兩次,因為過于急切,輸錯了一次,滴滴兩聲,門應聲而開。

  寧小誠在廚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水龍頭嘩啦啦地響著,孤孤單單背對著她,始終低著頭,很認真,似乎沒聽見她回來。

  蔣曉魯鼻子一酸,眼眶發熱。

  他大多數時間都是這樣的。

  好像習慣了做什么都是一個人。

  她不理他,他也不著急,就這么等。

  她怎么能還真正期盼著他能主動來呢。

  蔣曉魯不知道這么無條件的等待還能維持多久。

  也許有一天他煩了,倦了,兩個人就真的到此為止了。

  在一段婚姻中,總是要有一個人先主動的。

  蔣曉魯心中被滿滿的歉疚和忐忑包圍,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忽地沖過去從身后抱住他,臉蛋蹭在他背上,觸感溫暖。

  蔣曉魯甕聲甕氣,沒頭沒腦地說:

  寧小誠手一抖,后背顫三顫。

  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曉魯?”

  他想直起身來,腰間抱著他的手臂更緊,蔣曉魯執拗地一遍遍說著:

  寧小誠失笑:“我手臟。”

  “喏,給你洗干凈。”她從他身后擰開水龍頭,認真幫他沖著,就是不肯松開。

  軟軟地手兒攥著他,仔仔細細的掰開他的手指,最后變成強行與他十指緊扣。

  “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呢?洗碗?”

  “還洗出習慣了。”小誠低笑:“給你那王八換換水,再不換死了。”

  蔣曉魯蹙眉:“跟你說了多少次,它是烏龜,有靈性的,別總王八王八的,這么說它會不高興。”

  寧小誠仰起頭,微微挺直了腰板:“你先放開,這樣我怎么轉過來啊。”

  “那天你去接我,怎么不下車呢。”蔣曉魯不肯,委屈地問:“你要下車了,我就跟你走了。”

  寧小誠訝異:“你看見我了?”

  “嗯。”她抱著他,用力點點頭。

  他坐在車里,看著她,車窗露出一條縫,煙頭明滅,飄出淡淡的煙霧。

  她和常佳笑嘻嘻上樓,她還故意拖了幾十秒。

  “呵——”寧小誠無奈舔舔嘴角:“看你跟常佳玩兒那么開心,沒舍得。”

  “放屁。”蔣曉魯鼻塞:“你就是愛面子,才不是不舍得。你生氣我去跟她泡夜店對不對?”

  “唉…”惆悵的抬起頭,下巴磕在寧小誠肩胛骨,嘴唇若有似無蹭在他衣服上,脖頸上,留下鮮艷唇印,蔣曉魯呵氣如蘭:“你那么愛面子,活該娶不到老婆。以前我媽總說男人過了三十多歲要是沒成過家,也沒女朋友,多半他這人有特性。”

  “不是被女人傷了,就是太拿自己當回事兒,才不是什么優質單身鉆石王老五。我不信啊,現在淌了這趟渾水才知道,我媽說的是真的。”

  寧小誠笑一笑,對她故意撩/撥視而不見,順勢問:“你媽還教你什么了?”

  “我媽啊…”蔣曉魯手沿著他衣服下擺探進去,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媽還說人要學會適時低頭,給個臺階就要下,你既然嫁了,就來不及后悔了,互相折磨唄。我才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就鬧得翻天覆地,我也不傻,跟你離了,你接著去禍害別的姑娘,我怎么辦?再說了,不濟你還比別人強點,有點小錢,身體還算健康——”手上力氣加重,寧小誠倒抽一口冷氣,頭皮發麻。

  蔣曉魯惡作劇的得逞,咯咯直笑。

  “你還真他媽能編。”寧小誠腳一旋,反客為主,把蔣曉魯咚地一下抵在廚房的臺面上,力氣天大:“錢這東西有風險,身體健不健康可也說不定…”

  蔣曉魯痛的蹙起眉:“呀!”

  “你弄疼我了。”她瞪著他,嬌氣抱怨。

  寧小誠短促笑了一下,眼神譏誚:“別裝了,走走心。”

  他手一直墊在她腰后,壓根磕不著。

  客廳的燈關著,只留了廚房一盞,兩個人身體幾近的壓著對方,深刻注視。

  蔣曉魯的瞳仁亮晶晶的,倒映出來的影子里只有他。

  “我晚上和人應酬,忽然想起沈斯亮和霍皙,想起你從醫院出來牽著我在大街上走,你知道嗎,我特別怕咱們兩個也這樣,誰都不說,誰也不肯先邁出第一步。”

  “你知道我不是因為李潮燦才跟你發脾氣。”她抱著他,終于告饒:“我生氣你對別的女人好,我就是吃醋,是嫉妒。你從來沒對我那么好過——”

  蔣曉魯控訴他:“我要的不是你像哄小貓小狗似的對我好,我不是你撿回來的流浪寵物,我也想你對我生氣,因為我吃醋,我是個活生生的人。”

  寧小誠低應:“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蔣曉魯心急地掰著他的頭,心里癢癢撓似的,主動吻上他:“你不了解我…一點也不…”

  他亦回吻,暴力撕咬著她的嘴唇,終于卸下強裝淡定冷靜。

  “曉魯…”寧小誠的手溫柔插/進她的頭發里,粗魯拽斷蔣曉魯盤在腦后的發髻,隨手揉亂。

  他也不喜歡她以工作面孔來看著自己,冷目相對,像談一樁生意,那是她看著外人的。

  “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不被任何人做決定。”她乖順承受著,還不忘為自己扳回一局:“可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誰也搶不走,我能蹬了你,但你不能扔了我。”

  一個滿嘴情話的蔣曉魯啊…

  一個會說甜言蜜語,習慣與人坦誠相對蔣曉魯…

  一個霸道,貪心,自私,重情重欲的蔣曉魯…

  認了,認了。

  某處別墅區內,二樓燈光微弱。

  鄭昕輾轉反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覺得很蹊蹺,翻身幾次,終于掙扎著坐起來,一把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

  “不行,我得給我姐夫打個電話。”

  旁邊安靜呼吸的男人終于睜開眼,一張斯文清俊面孔:“凌晨一點半,你要在我的床上給你姐夫打電話?”

  鄭昕一愣,抓抓頭發:“好像確實不太合適…”

  “你有什么話非得這個時候跟他說?”

  鄭昕抱著被子:“我懷疑我姐懷孕了,而且她應該不想要。”說完,鄭昕鬼機靈,仔細回憶了一下和蔣曉魯的對話細節,更肯定了:“對,她肯定是不想要,要不不會那么問我的。”

  “如果不想要,應該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你這樣冒失告訴她丈夫,不是無形中給他們增加矛盾嗎。”

  鄭昕苦惱:“…也對。”

  “你能確定她是真懷孕了?她自己跟你說的?”

  “我猜的啊。”

  一聲無奈嘆息:“你快點睡覺吧,明天不用起早?”

  躺下沒幾分鐘,鄭昕又不甘心坐起來,瞪著枕邊人:“可是好好的為什么不要呢?小孩兒多可愛啊。”

  詭異沉默。

  “鄭昕,我已經盡我最大限度忍耐你了,別得寸進尺。”

  鄭昕恍若未聞,低頭喃喃:“我不想讓我姐走我的路,太痛苦了。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男人忍無可忍,一把掀開被子糊到她頭上:“你下半輩子還沒指望呢,先考慮考慮你自己吧。”

  蔣曉魯雙目失神,久久不動。

  過了會兒,她被一只手撈起來,細致套上一件男款襯衫,紐扣一顆一顆扣好,扣到胸部,稍有停留,手探進去,蔣曉魯片刻嚶嚀,在男人肩頭推了一把,又重重仰回去。

  一場淋漓情/事盡,除卻沉浸在須臾之歡以外,這個男人真正讓你感動的,是他永遠記得在你毫無保留時為你穿一件衣。

  蔣曉魯換了個姿勢躺進寧小誠懷里,頭發松軟,悶悶喚他:“小誠哥。”

  “嗯。”

  “謝謝你。”

  寧小誠扯了扯嘴角:“那藥,以后別吃了。”

  蔣曉魯閉上眼睛,在他懷里重重點頭:“好。”

  “你給我點時間。”

  “行。”

  我也只要這一點時間。

  天光漸明,彼此溫存過后,躺在床上,各懷無盡野心。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歌詞來自趙雷成都的北京版本。

  蔣曉魯是個特別有主意的人。

  宅男寧狗子表示忍無可忍要大開殺戒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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