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在那東山頂上第七十二章:在那東山頂上→: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華美典雅的房間,轉頭看羅什,只見清癯的他笑得無比開心,淺灰眼眸一直注視著我的反應。看到我吃驚的樣子,他眉梢眼底都溢出歡喜,一掃幾個月的眉間愁容。
“這是姑臧城內最大的客棧,為李暠所開。因為災荒,本已停業。今日他將最好的上房免費借與我們。”他擁著我的肩,輕柔地說,“家里不用擔心,我已交代呼延平打理。今日,就在此好好過你二十七歲生辰。”
我再次看向這清爽的房間,有多久沒看到這么干凈的地方了?鼻子泛起酸意,還未開口說話,便聽到有人敲門。他笑笑,把我按下坐在幾案旁,自己走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我便聞到一股香味,有肉香!整日處于半饑餓狀態將我的嗅覺訓練得無比發達。他道聲謝,端進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將面放在我面前,我貪婪地瞪著,咽了咽口水。
這碗面很大很滿,里面飄著肉絲。這么大的量,我一個人根本吃不完。心里猜到,肯定是李暠故意的。
他將筷子遞給我,溫柔地對著我微笑:“這是長壽面,給壽星吃的。你說過你們那里,沒有生日蛋糕,便要吃面,意為長壽…”
又泛起酸意,吸一吸鼻子,抬眼對他笑:“我們一起吃。”
他輕搖頭,淡淡地說:“你吃吧。你忘了羅什有過午不食戒么?”
“那是在平常時日,而不是現在這樣的饑荒中。佛祖不會責怪的。”我挑起一塊肉,遞到他嘴邊,撒嬌著說,“來,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
他盯著我的眼,笑意蕩漾開。點一點頭,乖乖地張嘴吃肉。這碗面吃得極慢,非得看到他吃一口,我才肯吃一口。他剛開始只是意思一下,吃得極少。我看他吃多少,我也吃多少。然后他又好幾次說吃飽了,我怒目瞪著他,放下筷子也說吃飽了。他終于不再堅持,跟我分著吃完了這碗面,連湯底都不浪費。
今天真的好飽!忍不住捧著肚子心滿意足地告訴他,這是我此生吃過的最好吃的面,天下沒有比此刻這一碗面更好吃的東西了。
他微笑著看我咂吧咂吧嘴,溫柔地將我額前的碎發掠開,讓我在屋里等一等。然后他一個人走了出去,神神秘秘地。一會兒他回來了,嘴角笑意更甚。
他拉著我的手出了房間,將我引到后院一間屋子里。一間只有頂上開了幾個小天窗的密封小屋,左右各放了一盤炭火,一扇不透明的屏風擋住,后面飄出靄靄蒸汽,整間屋子熱氣騰騰。幾個小廝提著熱水進來,倒好后將門反手關上。
他仍是微笑著,將我拉入屏風后,一個超大木桶正飄著氤氳熱氣。我咽著口水,自從家里變成難民營后,為了節約柴火,我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洗澡了。我平常都竭力克制自己不去在意身上散發的臭氣和頭發上的搔癢。在蒙遜家里時,他好多次嫌惡地提出讓我洗澡。可我太忌憚他這個人,怕授人話柄。不如這樣臟臟臭臭的,還可以讓他對我提不起興趣。但天知道我有多想洗澡啊。
“你希望為夫出去,還是…”他將我發繩解開,散開一頭臟臟的亂發,貼在我耳邊輕語,“留下來服侍你?”
我的臉瞬間紅透。只在私密之時,他會這樣自稱為夫。屋子里的暖氣滲透進毛孔,舒張開的全身都在冒汗。結婚一年多了,對彼此的身體如此熟稔,卻從未一起共浴過。這樣想著,汗流得更多,整個人如同煮紅的蝦。
看我的窘像,他的臉也一樣滴著紅。咳嗽一聲,便要出去。我拉住他的袖子,低頭看地上的青磚:“你也那么久沒洗澡了,我不想再聞臭氣。”ybiquge
抬眼看他,調皮一笑遮掩我的害羞:“今天我生日,你要順著我的意思…”
他俯身,喃喃輕語:“你不說,為夫怎知你的意思?”
“你…”我語結,他什么時候會使這種壞了?這是非得要讓我說出來么?
說就說,怕什么!迎上他期待的目光,豁出去了:“伺候我洗澡…”
柔膩的笑一圈圈在眼底如波蕩開,他的眼睛在熱氣蒸騰下蒙著薄霧。在他如潮眼波籠罩下,我的鼻子都滲出汗來。
“好…”故意拖長的語調,聽在我耳里居然帶著絲惹人遐想的曖昧。
他兩手插在我發里搓揉,胰子泛出的泡沫沙沙作響。他的手法笨拙,老是會扯到發根。我忍著不喊疼,不想打擾這令我心中生出萬般柔情的畫面。他用勺子將熱水從頭頂緩緩淋下,我弓身搓發,嘴角彎彎。想起十多年前周潤發做的洗發水廣告。充滿中年魅力的他為一個長發女孩也是這般淋水。細長的水流如串珠,順著女孩黑澤的長發滑落,這個場景在我心中定格,成為永恒。
“你也進來吧…”洗完頭發,對著已經沾濕半邊袍子的他囁嚅,“不然,水很快會冷…”
幸好水的熱氣把我的臉紅遮掩了,不過我相信,他的臉絕對比我更紅。所以,當他坐進來還沒坐穩時,我惡作劇地將水潑到他臉上。看他一臉狼狽地甩水,我咯咯地笑開了懷。他伸手抓住我的肩膀,以為他要報復,我將兩臂擋在臉前。卻聽得他溫和的聲音柔潤地響起:“別鬧…”
他的臉上還淌著水珠,緩緩匯聚到削尖下巴,流過發青的胡茬,隨著呼吸的起伏,滴到胸膛上。眼光順勢往下滑,及半胸的水漾出細密波紋。水下,麥色肌膚隱隱泛出燦燦光澤…
費勁地咽一下嗓子,眼睛忍不住在他身上滴溜:“你的手可以浸水么?”
“嗯,已經無礙了。”他抬手看了看已經愈合的傷口,半垂下眼簾,悶悶地出聲,“轉過身,給你擦背。”
聽話地轉身,卻擦到了他的異樣,我的臉如同被夏日陽光照射過。他愣一下,燒得火燙的身軀貼近我,灼人氣息落在我耳畔,聲音低沉如魅:“想要你…”
酥麻的熱感如一線火苗突然從小腹躥升,下意識地開口溢出極細的呻吟。轉頭凝視他如深淵的雙眼,微微張開唇,眼睛閉起。
“不過不能在這里,水冷了你會凍著。”他突然輕笑出聲,略微離開我的身體。拍一拍我的腦袋,一塊浴布搭上我的肩認真搓揉起來,“所以,莫要胡思亂想,專心洗澡。”
我訕訕地轉回頭,臉比剛才更燙了。
我們手牽手走回房間,一路上兩人都是臉蛋紅紅,不知是不是被熱水熏的。一進房間鎖上門,他探手到我頸后,揚起我的頭吻住我。我靠在墻上,任他在唇齒間流連,深入地探尋。彼此的氣息交纏,熱熱地噴在臉上,燒起忍耐已久的火苗。
我們有多久沒纏綿過了?自從開始賑災,每日迫在眉睫的是生存問題。家中難民營的擁擠狀況,胃空空蠕動的聲音日日伴隨,誰還提得起精神想吃飯以外的事情?今天,吃過一大碗肉絲面,又洗凈了一個月的污垢,還有一個干凈的房間給了我們奢侈的獨立空間。這團火,想不燒著都難。
他的嘴里依舊留著肉絲面湯的清香,周身還有我最愛的檀香味。那是他特有的味道,從他少年時候起,便讓我沉醉。這么多年來,我仿佛飲酒成癖之人,溺在其中不欲自拔。貪婪地用舌尖舔他的舌,勾得他與我糾纏。我輕輕啃噬,如同品嘗回味那碗面,引出他的微微輕顫。
氣息越來越灼人,眼里火苗愈加旺盛。他一手扶住我的肩,一手伸到腰間。正流連于他甜膩的吻中,突然被一把抱起。
“艾晴,你現在好輕…”
我伏在他胸膛上輕笑,描畫著他清俊的五官,高挺的眉骨,柔聲說:“你也輕了…”
將我放上鋪著干凈棉單的床,他覆在我身上,用纖長的手指細細撫摸我的臉部輪廓,脈脈注視:“等災荒過了,一定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再不讓你受饑餓之苦。”
我點點頭,認真地說:“好,我寧愿胖得走不動路,也不要啥骨感美了。”
他疑惑地看我,不明白“骨感美”是什么。我沒心思在這個時候解釋,摟住他的脖子,再次與他悱惻繾綣。氣息漸重,眼神迷離,他的手指如火把,撫過一處便點燃我身體的火焰。細長頸項上掛著的結婚戒指晃蕩在我胸前,帶著他的體溫若有若無地撩撥著我心底的渴望。
“我妻…”低啞的嗓音在耳畔掠過,心頭小鹿亂撞,期盼著,等待著。
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在一波接一波的滾滾浪濤中攀上峰尖。
“愛你…”順著臉頰流淌下的汗水,滴在我胸前。戒指晃過,帶起那滴汗水,又晃上了他的胸。一束最絢麗的煙花綻放,目眩神迷。
“可以明天再回去么?”云收潮退,氣息漸穩。慵懶地依在他精瘦的肩上,圈著他優雅的頸項。實在舍不得中斷這份柔情蜜意。
“當然可以。”他幫我把被角掖好,柔聲說,“李暠本說可讓我們一直住下去。不過這樣并不妥當,所以羅什只要了一日。”
“一日已經足夠了。”我滿意地在他肩上噌著,“我們有責任照顧家中兩百多人。不過,今天就暫且忘了這些。無論什么責任,我都希望明天一早再去思考。現在,是我們的兩人世界…”
明亮的笑一直浮在嘴角,為我拂開額頭汗濕的碎發,在我耳邊輕語:“好…”
甜膩地擁著我躺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什么。起身把丟在床尾的衣服拿過,從里面掏出一件東西來。我認出,那是他一直隨身帶著的,當年我送給他的瑪瑙臂珠。
“今年沒有錢送你生日禮物,只好自己做了。”
他把珠子遞到我面前,這才看出原本在我手腕上要繞兩圈的珠子,已經變成了獨立兩串。拿起其中較小的一串,他幫我戴上,又將較大一些的戴在自己手上。突然回想起成親前我冒充曉宣時,他在弗沙提婆營帳中把臂珠戴到我手上。那時他看著對我來說太大的珠子,曾經說過日后要改成兩串。沒想到他真的這么做了。
“我很喜歡這個生日禮物。”
鼻子有些酸意。轉著手腕,欣喜地看著這串晶瑩的珠子。似乎有字,仔細打量,原來在紅潤的珠子上刻了幾個漢字。辨認一下,是七個儒雅的字體——“不負如來不負卿”!
猛地抬頭,他正用溫柔似水的眼神將我包容住。
“我的這串也同樣刻了這句:不負如來不負卿。”他抬起手腕,對著我晃動一下。似乎想起什么,感慨地搖頭,“很多次想抵當掉,終是舍不得啊。”
“你…”不置信地仔細看上面的字,疑惑地問,“這瑪瑙質地堅硬,你如何刻上這些字的?”
他微笑一下:“本想自己刻。費了許多力氣,非但沒刻上,反倒把手給割了。”
原來他手上的傷是這樣來的!不爭氣的淚一下子涌出,捧著他的手貼到心房:“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并無大礙。”他溫潤地笑笑,“實在無法了,便通過李暠找到一位玉匠。是用玉匠的金剛鉆刻出來的。”
看我皺著臉要哭,急忙貼上我的臉頰親一下:“今日是你生辰,不能哭。”
伸手將我攪進懷,滿足地嘆息一聲:“你說的這位僧人,把羅什畢生所求凝成一句詩。與他相比,羅什幸運太多。記得你說過,他為心愛的女子寫了很多詩,你還記得多少?”
知道他是想讓我轉移想哭的心思。眼珠子轉了幾圈,我坐起身說:“念詩不如唱首歌給你聽好么?是根據他的詩改編的,你可愿意破離歌舞戒?”
“是你唱,自然可以。”他也坐起,將棉被拉高裹住我。柔柔地撫著我的發,晶亮的眼蘊著幸福的笑。
我清清嗓子,拉開喉嚨婉轉地唱:
“在那東山頂上,升起白白的月亮。年輕姑娘的面容,浮現在我的心上。
啊依呀依呀拉呢,瑪杰阿瑪。啊依呀依呀拉呢,瑪杰阿瑪。
如果不曾相見,人們就不會相戀。如果不曾相知,怎會受這相思的敖煎。
啊依呀依呀拉呢,瑪杰阿瑪。啊依呀依呀拉呢,瑪杰阿瑪。”
他的眼光一直追隨著我,眼里的贊許讓我唱得更動情。我沒有譚晶的功力,高音部分唱不上去。只是盡力唱得婉轉動人,自己聽來都有些得意。原來,在心愛的人面前,唱歌也能那么溫情。
唱完后含笑看他,他扶著我的肩半靠在床頭,贊嘆著:“不相見便不相戀,不相知便不相思。羅什對你,便是如此…”
靠著他的肩頭,與他十指交纏,回憶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情詩。他的好多詩是以現代詩的形式翻譯,羅什不一定能迅速理解。所以我再找了一首他的古體詩:“還有一首:
結盡同心締盡緣,此生雖短意纏綿。
與卿再世相逢日,玉樹臨風一少年。”
想起倉央嘉措短暫而悲慘的一生,黯然說道:“他此生無法與愛人廝守,只能許以來世了。”
他眼光灼灼,定定地凝視我:“羅什已犯太多罪孽,怕是要永墜地獄。但若佛祖垂憐,能許我來世,羅什還要與你做夫妻,你可愿意?”
坐正身子,正色看他:“我呀,比你更貪心呢,我要的是生生世世。無論輪回多少次,無論在六道中的哪一道,我都要與你在一起。攜手相依,笑看風云。就算你要永墜地獄,我也會在一旁陪你。你可愿意?”
晶瑩的眸子倏然一亮,俊逸的笑容渲染出絕世的流光溢彩。握緊的手指間傳來更重的力道:“你知道的…”
傍晚的霞光透過窗,染得整間房如玫瑰色般絢麗。我們沐浴在瑰麗的霞光中幸福地對視。這個冬日,唯有今天才是真正晴朗。冬天,真的要過去了…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大神小春的不負如來不負卿 御獸師?
《不負如來不負卿》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都市小說,壹筆閣轉載收集不負如來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