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節·這特產不對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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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
“…怎么有這么弱的尸鬼？”
巫塵抬起手，用剛剛入門的心靈促動將這頭眼窩中藍光閃爍的尸鬼壓制在地上——他一開始還以為會失敗，因為他的念力輸出總量實在不多。然而當他真正動手之后，卻發現這頭尸鬼的戰力卻是超乎預想的弱。
詛咒的魔力沒有強化它的力量，它給巫塵的感覺甚至比活著的時候還要更弱。這或許是因為陽光以及白晝的緣故，但這便帶來了更多的疑惑之處。
“看衣物裝束是個本地人。嗯，背部的位置有銳器貫穿的傷口。是被殺死然后再轉化成尸鬼的…奇怪，尸鬼不都是受巨龍詛咒才誕生的嗎？”
托蘭的臉色依舊蒼白，但他已經打起精神，用銳利的目光檢視著這頭尸鬼身上存在的每一處情報——在他的認知之中，尸鬼往往只存在于古諾德遺跡之中，因為古諾德時期的拜龍教影響無處不在。甚至在巨龍戰爭時期，人們也將巨龍之力視作祝福而非詛咒。
有些激進的學者甚至認為初代至高王伊斯格拉默也是龍祭祀之一。雖說并沒有太多人對此認同。而無論如何，沉眠于古墓之中，死后也化作尸鬼守護陵墓并侍奉墓主，本就是古諾德人的傳統。
“龍已經消失很久了…這個時代不應該再誕生新的尸鬼才對。難道又是哪個奇怪的死靈法師，正在進行某個邪惡的實驗？”
“這是一個獵人。”衛隊長瓦斯科也走了上來，他的部下警惕地看向周邊——這條通往風盔的路相當寬闊，但兩側還是有許多遮擋視線的小土山和零散的樹。
“看看他的手，他的褲子，還有那些細微的磨損。還有這個——”老兵伸出手，從被壓制的尸鬼身上摘下一把規格奇怪的刀，那刀在巫塵眼中比較陌生，但閱歷深厚的當地人卻是能夠一眼看出它的用途。
這是一把剝皮的刀，刀刃比較厚，剝的是硬皮而非軟皮。而這就意味著…
“我記得這個地方，再往前大概十分鐘，右側的位置有一片相當開闊的林地。我有時候路過那里時能夠看到野豬。而那里也有很多地方，適合搭建獵人營地。”
托蘭的掌中釋放出一抹輝光，很淡。然而它才出現，那被念力壓制的弱小尸鬼便劇烈抽搐起來全身冒出黑煙。這點放在一只下級吸血鬼身上最多弄出一點輕傷的光明力量，竟是讓這弱小的尸鬼直接凋滅！
“好弱。”巫塵合攏五指，合攏的念力束直接將這頭弱小怪物的內在構造全數拆破。法術實操的經驗讓他又獲取了些許的心得，在研習奧法的路上又更進了一步。
“但不是放著不管的理由。”托蘭點了點頭。
“我們士兵就是干這個的。”瓦斯科起身上馬。“看來又得勞煩你們兩位了，達斯特大師，托蘭大師。”
他騎在馬上，拔出武器，向著自己的部下們，用力揮舞。
“走！”
車隊行動了起來。
它以比先前更快五倍的速度高速行動。
穿過道路，越過山丘。映入眼中的確實是一片寬廣而平坦的土地。視線的盡頭隱約可以看見浩大的山峰。而在山峰之下，云霧遮掩之方，便是風盔城所在之處。
巫塵看見了那片草原，那些樹林，空氣中似乎傳出了淡薄的血腥氣。沒有看見野豬或者其他的大型野生動物，但在那稀疏的林間，卻匯集著異質的寂靜。
應該是個獵人營地。
但無論是不是，營地附近都應該有些煙火氣。
而等到巫塵等人停下馬車，騎著戰馬趕到林間的時候。映入他們眼中的，便只有一片冰冷的廢棄營地。
“不自然的寒冷，不久前這里有過戰斗——是一場突襲，一個人，或者什么東西從北方的林子里出現。然后獵人們在看見它的瞬間便做出了反擊。”
瓦斯科從馬上躍下，他確實是一個有經驗的老兵，只用了一眼便從這一團亂麻中發現了許多有效的痕跡。他伸出手，觸摸營地旁小樹上的斬擊痕跡，那里有著些許殘留的水漬。
“寒霜法術…附了魔的寒霜武器，或者某種魔法生物的怪異利爪。托蘭大師，達斯特大師，你們怎么看？”
巫塵表示用眼來看，他光是控制身下的戰馬就已經費了老大力氣——天可憐見，他在來天際省之前唯一的騎行經驗便是一次不怎么愉快的大西北環線旅游里的牧場游覽。而他在拉扎德的商隊里，也基本都在學習魔法，并沒有太多騎馬的時間！
“有黑暗力量。”然而托蘭卻是專家。他也從馬上跳下，對著地面上的腳印仔細觀察。
“襲擊者的身高大約七碼（兩米一），步子邁得很大但腳印不深，這說明它速度很快。有幾支箭矢擊中了它，但卻沒有造成損傷。”
他向著北方小跑了幾步，很快就找到幾只跌落的箭。箭頭或多或少都有變形，這意味著它們確實命中了目標，但卻完全沒有破防。
“魔法護甲…表現可能是寒霜，和巫師常用的護甲術不一樣。而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只有吸血鬼等極少數黑暗生物才會如此輕盈并且迅速。”
“它使用的應該是一把大劍，很鋒利。它用這把劍輕松地就砍死了好幾個人。”老兵檢查著營地，觀察著那些已然干枯的血跡。“只用一擊，并且噴出的血很少。是冰，那把劍上附著了冰。”
襲擊事件的輪廓很快便被拼湊了起來。就在不久之前，最長不超過三個小時，這座獵人營地里的六名獵人發現了來自北方的，某個一眼看上去便能夠彰顯其邪惡的生物。沒有警告的必要，他們立刻用箭矢和武器向對方發起攻擊。但他們的箭矢落到對方身上時卻相當軟弱無力。
襲擊者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幾秒鐘，它便殺入營地之中。獵人中的五人英勇抵抗，但很快便盡數死去。還有一人及時逃跑，但卻被遠遠地擊中背部，很快死去。但在最后一人死去之前，前面的五人已然在某種詛咒力量的驅動下作為死靈再度站起。并和襲擊者一起向著東方遠去…
“東邊有什么？”巫塵終于找到了自己能夠說上話的話題。
“有一個農場…酒棍一家住在那里。波福瑞達會做混入雪梅的紅色奶酪。我三個月前才從她那里買過一份。”瓦斯科猛地咬牙，翻身上馬。“該死！血都干了！我不知道現在過去還來不來得及！”
“總得試試！”托蘭一勒馬韁。“會在白天襲擊人類的怪物非常罕見，如果不是吸血鬼。那說不定便是來自湮滅領域的魔人！我們得趕在更多人遇害之前將它解決！”
他們齊齊看向巫塵。巫塵便用力揮動了一下自己從礦坑深處繳獲的法杖示意自己沒有意見——那支骨質的法杖在離開凱娜之林時巫塵委托鐵匠做了臨時包裝。涂了一層漆后，又用布條將它包裹纏繞。
“我正好想找幾只怪來打。”
巫師總是會說一些奇怪的話，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能夠理解。衛隊長頓時便用力點了點頭，看向自己的同僚和部屬。
“格瑞克，蘭德爾！你們兩個帶著我的信物立刻前往風盔城哨塔，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告訴那群蠢豬。如果他們不在或者我們一直沒回來那就進城，去眾王之殿找喬雷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