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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詩佛詩里的骨頭,合歡樹與相思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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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淵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

  作詞寫詩信手拈來,盡撿些酸氣又華麗的詞藻,先夸他腦子聰明,后夸他廚藝精湛,又夸他善良溫柔,再夸他鐵骨錚錚。

  把他的優點和氣概夸完了,又開始夸他的相貌,面若海棠,膚如凝脂,唇似紅梅,眉為柳葉。

  把五官和四肢夸完了,又意猶未盡地開始夸他的頭發絲和眼睫毛,指甲蓋和掌心紋。

  最后甚至離譜到開始夸他的骨頭倍兒棒,乃是世間少見罕有的骨頭,是某某詩佛詩里的骨頭,希望骨頭聽見后可以快快長好,不要讓它的主人再吃藥了。

  謝承澤:…

  謝承澤想笑又不敢笑,一笑,骨頭和五臟六腑就容易疼。

  他一臉生無可戀地望著天,聽著沈淵足足夸了他一個時辰,甚至沒有重復一個詞語,終于把這輩子的夸獎都聽膩了。

  唉,男人,果然還是得不到的最好。

  再也不想聽夸獎了。

  謝承澤心中暗暗唏噓了一番,終于在沈淵喝水潤嗓的間隙,開口轉移了話題,“對了,沈淵,你知道…”

  他頓了頓,“瑾瑜也重生了嗎?”

  沈淵端著水碗的手一頓,隨即點點頭,“嗯。”

  “既然他也重生了,那平城地震…是否也可以更順利些解決?”

  他和沈淵畢竟不是真正掌權之人,如果想要遷移二十多萬人,沒有朝廷的出力,顯然會非常困難。

  原本覺得,建帝和謝瑾瑜肯定不會因為他和沈淵的一句之言,便從國庫中掏出幾十萬白銀,畢竟平城地震不似北方雪災那般,被監天司預測了出來。

  但現在不同了,謝瑾瑜乃是重生之人,他知道平城一定會發生大地震,等他拿到玉璽稱帝后,就可以力排眾議,從國庫出銀,支持以平城為中心的周邊幾州的百姓抗震遷徙。

  見謝承澤臉上露出期盼之色,沈淵心中不禁有些酸疼。

  他俯下身,輕柔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殿下,不要操心這些事了,大夫說了,你以后不能憂思過重。”

  謝承澤眨眨眼,忍不住小聲反駁,“其實也沒有憂思過重啦…”

  “承澤。”沈淵頭一次這么喚他,“我很害怕。”

  謝承澤總覺得他不是屬于這里的人,只有重生的沈淵與他是例外的、獨特的,是可以互相依靠、向對方紓解那種對未來已知的惶然與擔憂。

  沈淵又何嘗不是這般覺得。

  他望著那些曾經與他并肩作戰的熟悉面孔,腦海里閃過卻不是他們歡笑時的音容相貌,而是他們被刀劍砍死、被鍘刀砍頭、被萬箭穿身的慘相,是他們對臣之不臣,君之不君的悲嚎。

  還有夢里他們質疑和討責他無能的憤怒聲。

  曾經無法救下他們的愧疚,令沈淵不敢再看向他們,他也是人,哪怕再位高權重,也有著無法治愈的噩夢,困擾得他半夜驚醒,心中一片冰涼。

  重生以后,他無處訴說,無處發泄。

  只能一個人承受著沉重的過去。

  他以為自己要隱瞞這個秘密一輩子,直到發現曾經的死敵,軀殼里換成了另一個魂魄。

  他懂他的抱負,理解他的心境,在他沒有招攬任何曾經的戰友,陷入困境無人可救時,他會單槍匹馬的踏雪而來,披上女裝登上匪山,只為確認他的平安。

  他是沈淵的藥,是讓沈淵半夜驚醒之時,想到他便能莫名一笑,繼續沉沉睡去的藥。

  謝承澤無法接受沈淵先他而去,沈淵也無法接受謝承澤先他而去。

  如同合歡樹與相思蟻。

  在看到盛世淮凝出內力要殺謝承澤時,沈淵真的慌了,他無比怨恨自己差點就晚了一步,差點就要失去謝承澤。

  他想要他長壽。

  那一刻,沈淵終于體會到了建帝的心情。

  他不求謝承澤君臨天下、不求謝承澤萬家生佛,只求他歲歲平安、長壽百年。

  驀地,沈淵感到一只冰涼的小手撫上了他的臉頰,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哭了。

  青年面露訝異地擦著他的淚水,一副慌亂不安的模樣,“別怕別怕,我這不好好的嗎?”

  他試圖讓男人笑出來,“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那邊,像我這種靈魂能夠穿越的人可是主角!哪怕遇到再可怕的事情,也一定會活下來的!”

  “你也是主角。”謝承澤神秘兮兮的小聲道,“所以,咱倆都不會死。”

  看他這得意嘚瑟的小模樣,沈淵忍不住失笑了一聲,他握緊臉上那只冰涼小手,用掌心的溫度一點點染熱它,“是啊,不會死,但會老,會禿頭。”

  “殿下,不想當天下第一美人了嗎?”

  謝承澤臉紅了一下,嘀咕道,“本王那都是…”都是隨便說說的。

  “答應臣,不要再操心了。”

  沈淵半跪在地上,白衣矜貴的俊美男人右手捂住臉頰上青年的手背,抬頭仰視著他這輩子決心追隨的主君,那道卑微又虔誠的目光,與年輕主君的視線交匯于蒼茫青天之中。

  “之后的事情,就交給臣與太子。”

  謝承澤唇瓣動了動,最后禁不住男人情感炙熱的目光,輕輕點了下腦袋。

  耳根也忍不住偷偷紅了一下。

  沈淵干嘛突然搞得這么煽情又真摯,他都快要燥死了,真的要羞澀炸了!

  翌日是謝瑾瑜來探病。

  許是被人耳提面命了,來看望謝承澤時,沒有一副陰暗瘋批的模樣,而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將腦袋輕輕托在謝承澤的大腿上。

  謝承澤也不知道說點啥,只是抬手摸著眼底滿是烏青的謝瑾瑜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像是幼時摟著太子弟弟睡覺時,輕輕摸著他的后腦勺,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他一直都在。

  腿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待謝承澤察覺時,謝瑾瑜已經枕著他的大腿睡著了。

  陰郁青年睡著時緊緊蹙著眉,像是陷入了無法逃脫的噩夢,指骨緊攥得青白發灰,他渾身顫抖的低囈著二哥,眼角沁出點點晶瑩淚花,直到謝承澤撫著他的后腦勺一直對他說“二哥在”,陰郁青年才緩緩停止了身體的顫抖,沉沉陷入了深睡。

  謝承澤看著他疲憊不堪的睡顏,不禁想。

  在二皇子被刺死在龍座上后。

  謝瑾瑜有睡過一天的好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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