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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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染頓了頓，與其她說出來，不如讓舅舅他們親眼看一下。
姜云染翻開了謝清羽的衣領，露出胸前的一塊皮膚。
上面有一個紅色的月牙印記。
“清羽哥哥被關在柴房里，想要發狂那會，他的眼睛是紅的，可能是那會動作太大，我無意看到了他領口露出來的印記。
這紅色的月牙印記，舅舅可知是如何來的嗎？”
謝瀾嚇了一跳，“我們可從未看到過清羽身上有印記，云染，這是什么印記？”
“你們沒見過？”
謝瀾和謝老將軍還有秦氏搖了搖頭。
姜云染面色沉了沉。
謝瀾知道這件事必然不好，否則云染的面色不會這樣，他心中起了波瀾，“云染，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這個印記，是不是對清羽來說，特別不好？”
“豈止是不好，這是咒印。”
謝瀾驚住，臉色駭然，“什么？咒印！是有人給清羽下了咒？”
姜云染細細看著謝清羽，緩緩出聲道：“清羽哥哥的病，是從出生后就開始有的嗎？”
謝瀾搖頭，“不是，是從他三歲那一年。”
姜云染有些匪夷所思，謝清羽三歲那一年，她剛好出生。
今年十八歲的謝清羽比她整整大了三歲，跟她的親哥哥一樣大。
只是姜修塵一直到現在都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舅舅能跟我說說，當時清羽哥哥在生病時，有什么奇怪的現象嗎？”
謝瀾自知這件事的嚴重性，“那天晚上下著雨，清羽發了高燒，哭了一夜，早上醒來，就這樣了。
當時也找大夫看過了，說是燒壞了腦子。
再然后，就沒有好轉過。”
這些年，謝瀾不遺余力的為兒子治病，但都效果甚微。
漸漸的，他們也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好在謝清羽雖然傻了，可他的性子，就像是個單純的孩子。
他從未做過傷害旁人的事。
他們送清羽去國子監讀書，就是相信，有朝一日，或許清羽能夠‘清醒’過來。
那他學的東西，就不會白費。
清羽一直都有伴讀的，只是今天，書童回去探望母親，這才被姜子藍有機可乘。
“舅舅再仔細想想，那天晚上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謝瀾深思。
“我想起來了！”
姜云染等待著謝瀾的答案。
她猜測，接下來謝瀾說的，便是事情的關鍵。
“云染，我剛才是不是說了那天晚上下雨對不對？可我得知清羽發了燒，我急急去看他的時候，發現…發現天空好似出現了一輪月亮，那月亮，是紅色的。
就像…”
姜云染說：“就像清羽哥哥發狂時紅色的眼瞳？”
“對！”盡管謝瀾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他也不得不說。
那輪紅月和清羽的赤瞳，顏色一模一樣。
“云染，你說下著雨，怎么會有月亮呢？而且月亮還是血紅色的。”
姜云染：“不是月亮，是月影血咒。”
“什么是月影血咒？”謝瀾一聽這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心里不免多了幾分忐忑。
姜云染看到謝老將軍和秦氏都很擔心的望著她。
姜云染想了想，還是要把實際的情況告訴他們。
“就是一種，能夠讓人身體和靈魂分離的咒術。中了月影血咒的人，極度怕黑。
一旦遇到黑暗，就會觸發咒印生效。
初期，只是變的易怒狂躁，但是到了最終就會…”
“就會怎么樣，你直說吧，到了這個份上，不管什么樣的結果，我們都能承受。”
“就會變成吸血傀儡。”
謝瀾：“吸血傀儡是做什么的？”
姜云染：“就好比舅舅手上的那把劍，你指哪它打哪，這只是其一，更為殘酷的是，他會吸食目標的血，被他咬死的人，會同他一樣，先是中月影血咒，再是變成吸血傀儡。”
謝瀾臉色都嚇白了。
單純的傀儡，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姜云染說的那句，吸血傀儡，直接讓他心頭冒著寒氣。
“這對清羽來說太殘忍了！對別人來說，也太殘忍了。”秦氏捂著嘴，哭出聲，“清羽明明什么都沒做，他卻要變成那樣嗜血殘殺之人，還要去禍害他人，這…”
謝老將軍在旁嘆氣，拍了拍秦氏的肩膀，安慰著。
謝瀾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謝清羽，突然說了一句令在場之人都十分震驚的話，“那如果，把清羽殺了，月影血咒是否能解？”
謝老將軍聞言，只是輕嘆一聲，沒有搭腔。
秦氏默默的站在一旁。
“如果殺了清羽，能夠解咒，那這次，便不救這孩子了。”謝瀾的臉色很白，有種清冷的月光感，可他垂在袖中的五指，悄然攥緊。
姜云染知道，謝瀾能說出這番話，必然是經歷極大的心理掙扎。
“舅舅是擔心月影血咒解不了，清羽兄長會害他人？”
“是，清羽若是成了殺人狂魔，整個謝家也會跟著遭難，更何況，他還會殺害別的無辜之人，這是造孽。
我們謝家兒郎從來都不怕死，只是，若被他人利用，成為他人手中的刀，不如一死了之。”
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這是謝家歷代傳下來的祖訓。
謝家都是錚錚鐵骨，不懼生死之人。
他們只想保家衛國，若是他們將來有朝一日成了劊子手，流著謝家骨血的人，都無法接受。
“舅舅不要著急，外祖父，外祖母你們也不要擔心，這咒，我能解。”
謝瀾大喜，“真的嗎？染染你可太厲害了！”
“真的，只是，解咒倒是不難，不過…這種咒術，是能夠重復給同一個人下的。
也就是說，我幫清羽解了咒，給他下咒之人，還是能夠第二次給他下。”
謝瀾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解咒不是最主要的，而是要找到給清羽下咒之人？”
“對！如果不這樣做，清羽兄長仍舊很危險。”
謝瀾喃喃，“是啊，只是要如何找出那人，畢竟距離那人給清羽下咒已經過去十五年了。”
謝瀾不明白，那個人為何會選中清羽，給他下這種咒術。
如果想害清羽，怎么十五年那人都沒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