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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邪神空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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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非晚雖然明知眼前的非櫻仙子是幻象,可看到她手臂完好,還叉著腰中氣十足地數落人,心里難免也有些動容。

  這時,非櫻仙子的目光又落在俞北冥身上,問道:“小師弟你一向沉穩,怎么也跟著晚晚胡鬧?”

  俞北冥一愣:“你…喊我什么?”

  “小師弟啊,我還能喊你什么?”

  非櫻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來招呼:“你們倆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回去!再磨嘰,師父罰你們面壁,我可不給你們求情!”

  俞北冥和桑非晚雙雙對視了一眼,皆是滿腹狐疑。

  兩人心照不宣地跟在非櫻身后進了宗門。

  非櫻是宗門里的大師姐,年紀最長、最懂事、最操心,這樣的人通常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啰嗦。

  因此,從進宗門開始,非櫻的嘴就沒停過,翻來覆去的,不是數落桑非晚和俞北冥兩人貪玩,就是說自己怎么怎么操心。師父又是個撒手掌柜,動不動就閉關。這宗門上下,少了她這個大師姐非得散伙不可。

  念叨著一堆后,非櫻忽然停住了口,一臉奇怪地看向桑非晚:

  “奇怪了晚晚,你今天居然沒有跟我抬杠?”

  她神色一緊:“你們倆該不會闖了什么不得了的禍事吧?要不然怎么都那么安靜?”

  她說話的語氣,遇事的反應,簡直和桑非晚記憶里的非櫻一模一樣。

  桑非晚雖然還保持著戒備,只是眼神溫柔了些:“師姐,我沒有闖禍。”

  非櫻狐疑地看著桑非晚,明顯不太相信。

  于是她轉而問俞北冥:“小師弟你最老實了,告訴大師姐晚晚有沒有闖禍?不要替她隱瞞。真遇事了,師姐難道還能不幫你們兜著?”

  俞北冥看了眼桑非晚,才問非櫻:“你說你是我師姐?你知道我是誰嗎?”

  非櫻笑了起來:“我能不知道你是誰嗎?你是我師弟,也是師父唯一的兒子,更是我們宗門的天之驕子!”

  不等俞北冥再開口,一道低沉的男聲從旁邊的大殿里傳出:“是晚晚和北冥回來了嗎?既已回來,還不快進來?躲在外面嘟囔些什么?”

  桑非晚神色一愣:這是,師父的聲音!

  果然下一刻,就見一身雪白長袍,芝蘭玉樹般的顧輕塵,端著架子殿內走出。

  他板著臉,嚴肅地看著桑非晚和俞北冥,原本已經準備要開口訓斥了。

  可當他看到俞北冥白色襯衫上的點點血跡時,臉上慍色消失,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

  “北冥,你身上怎會有血跡?傷哪了?誰敢傷你?”

  說話見,他拽著俞北冥的胳膊,查看他身體情況。

  桑非晚本來還想提醒俞北冥小心。

  可俞北冥給她遞了個眼神,讓她放心。

  他身上有龍氣防護,邪神也不能輕易傷他。

  顧輕塵檢查過后,沒發現他身上有傷,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繼續追問:“你身上的血跡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轉而又關心起桑非晚:“晚晚你身上有沒有傷?還有啊,你們身上穿的是什么奇裝異服?”

  桑非晚道:“師父,我們沒受傷。北冥身上的血是獸血。”

  “對,是獸血。”俞北冥也附和了一聲,捏了個凈塵術,把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凈。

  “沒事就好。跟我進來,我要考考你們最近的功課!”

  顧輕塵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轉身走進大殿。

  非櫻則悄悄地說:“師父要考你們的是,九天流光劍的劍訣。”

  九天流光劍是宗門里最難背的劍訣,不僅長,還很拗口。連當年的桑非晚,都是背了好幾天才背出來的。

  此刻考劍訣,她早已爛熟于心,背得滾瓜爛熟。

  顧輕塵欣慰地點頭:“晚晚就是聰明,若是你肯再多下些功夫,少往旁門左道的事情上鉆研,你定能成大器!北冥,該你背了。”

  俞北冥立刻就放棄了:“我背不出來。”

  顧輕塵耐著性子道:“背一半也可以。”

  俞北冥說:“一半也背不出來。”

  顧輕塵又問:“頭三句你總會吧?”

  俞北冥搖頭。

  顧輕塵臉都快氣綠了:“一句呢?晚晚剛才背過一遍,你總不至于一句都記不住吧?”

  俞北冥還是搖頭——剛才桑非晚背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顧輕塵,因此沒仔細聽內容。

  顧輕塵氣急,抬手就要給他一個巴掌。

  可手掌僵在空中硬是沒舍得落下,最后他對桑非晚道:“晚晚,你先出去。”

  桑非晚并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舍不得罰就算了,不必裝模作樣。”

  以前桑非晚淘氣的時候,顧輕塵當著眾人面,也總口口聲聲地說要罰她,可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最嚴重的一次,也就是罰她跪了一夜、禁食一天。

  可最后他還是心軟,怕彼時還沒學會辟谷的小徒弟挨餓,于是偷偷地讓非櫻給桑非晚送吃食。

  顧輕塵被戳破心思了,也不惱怒,只是無奈地嘆息:“你們兩個啊,真不知道是誰帶壞了誰!”

  他看向俞北冥,滿目慈愛:“北冥,你娘死得早。爹爹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自然舍不得罰你。可你也不能因此就怠慢了修煉。你也幾十歲的人了,該懂事了!”

  俞北冥微微蹙眉,忍不住問道:“你當真找過我?”

  顧輕塵道:“你這話問得著實荒唐!你是我兒,你和你母親一起流落在外,我豈能對你不管不顧?可惜,爹還是去晚了,沒能救下你母親,只尋回了你。”

  俞北冥又問:“我那時,幾歲?”

  顧輕塵道:“8歲,這事你以為我能忘?我非但找到了你,在回來的路上還遇到了晚晚。那時候晚晚就剩了一口氣,看著實在叫人心疼。所以我就將晚晚也帶了回來。”

  “本來你比晚晚年長一歲,你應該是師兄,晚晚是師妹。可你這臭小子,就因為晚晚說了一句:‘我不想當最小的’,就主動喊人家師姐,你自己倒成了咱們門內最小的小師弟!”

  說到后來,顧輕塵無奈地笑了起來。看向他們二人的眼神,越發的慈祥。

  “北冥,你對晚晚的心思,爹又豈會不知?可你既然是男子漢,理應要更加刻苦用功。哎算了算了,我還是選個日子,早點把你們的事給辦了!”

  桑非晚一愣:“辦什么事?”

  顧輕塵笑了:“當然是你們的婚事!”

  桑非晚:“…”

  顧輕塵笑呵呵地說:“不必害羞。全宗門上下,誰不知道你們倆對彼此有意思?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而已。北冥是我唯一的兒子,晚晚是我最喜歡的小徒弟,你們倆在一起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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