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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我從不妄言,但也不介意撒個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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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驚得目瞪口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如果說,胎記只是巧合,可這些事情手機里的主播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兒子和她串通的?

  可胎記和其他的諸多事情,他從未告訴過兒子。

  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兒子好好地坐在一起聊過家常了。

  兒子青春期叛逆,總是和繼母鬧矛盾。為了家宅安寧,從初中開始,他就把兒子送去了寄宿學校。

  周末兒子回家,他也很少會關心他在學校開不開心,適不適應。

  他最多只會問問他學習怎么樣。

  如果兒子又和繼母發生矛盾,他就會冷著臉說一句:“你一回來就吵吵鬧鬧,不懂事的混小子!”

  兒子就氣呼呼地跑出去找他的牛。

  而老牛則跟著孩子身后,慢慢地走,靜靜地聽他的心事。也會在孩子傷心落淚的時候,伸出舌頭替他舔去臉上的淚痕。

  每當孩子重新背上書包離家時,老牛會站在牛欄里目送他走遠,嘴里發出低低地“哞哞”聲。

  卻又在男人出現的時候,忽然變得無比暴躁。瞪著男時候的眼神,充滿了怨怒。

  當時男人只以為老牛的牛脾氣又發了,呵斥幾句后轉身離去。甚至有時候還會故意少喂它一兩頓,想治治它暴躁的牛脾氣。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如果那牛真是我爸,那他當時的反應就是在怪我,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他的孫子!

  男人又想起自己兒時和父親生活在一起的情景。

  小的時候,他不開心的時候,父親也是那樣默默地跟在身后。

  他哭泣落淚的時候,父親就伸手替他擦去眼淚,笑著說一句:“男子漢哪能隨便掉金豆豆?”

  在他上學離家的時候,父親送他到車站,看著他上車,看著他遠去。看著看著他就長大了,娶了妻子…

  父親去世的那天他很難過,趴在父親的床邊哭了好久。

  可再多的傷心和難過,在時光的流逝中也會慢慢淡去。

  后來,他很少會再想起父親。

  他眼里看到的只有續弦的妻子、乖巧的小兒子。甚至連親生的長子都開始疏于教導。

  直到此時此刻,桑非晚提起過去,那些已經被淡忘的回憶和父子情才如潮水一般地涌上心頭。

  他望著老牛,顫顫巍巍地問了一聲:“你真是我爸?”

  老牛的眼眶也濕潤了,低低地“哞”了一聲。

  男人依然不敢貿然確認這是父親的轉世。

  他想了想,問:“我小時候騎馬,從馬上摔下來過,有一只手骨折了,你知道是哪只手嗎?”

  老牛走上前幾步,在他左手手腕的位置上舔了一下。

  男人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對對,就是左手手腕兒!你真是我爸,真的是我爸呀。我可憐的爸呀,您怎么變成了一頭牛啊!我要早知道是這樣,我一定好好對您。”

  最后的轉折,驚呆了一種吃瓜觀眾:

  所以,你小時候死活要阻止你爸再婚,而你死了老婆后立馬再娶?真夠雙標的!

  你爸也夠慘的,生前給你做牛做馬,轉世投胎后還要給你當牛做馬。

老牛變老爹,雖然…有點慘,但我還是有點想笑  我就想問問,老牛為什么還有前世的記憶?

  可能是孟婆湯少喝了幾口?所以殘留了前世的記憶?

  我總感覺,我爸看我的眼神就像殺父仇人,難道他也少喝了口孟婆湯,帶了前世的感覺?

  樓上的,在我們老家有個說法,兒女如果讓父母很糟心,那就上輩子欠了債,這輩子來討債的。反之就是來報恩的。

  這樣特殊的牛,真的不需要上交國家做研究嗎?

  桑非晚解釋道:“這老牛其實還在正常的范圍內。它也沒有攜帶前世的記憶,只是因為前世羈絆太深,所以在這一世的記憶里,會有一些殘留的痕跡。”

  “各位直播間的觀眾,請你們忘記剛才的事情。阿哈只是一頭普通的牛,普通的牛…”

  她的聲音清冷淡漠,卻帶著一股特殊的蠱惑之力,直播間的觀眾們還守在屏幕前等著看老牛最后的結局,可當桑非晚的聲音入耳,他們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

  剛才見到、聽到的那一些事情,猶如過眼云煙,轉瞬即忘。

  ——我從不妄言,但也不介意撒個善意的謊言。

  桑非晚切斷了和追風的連線,微微一笑:“我們開始連線今晚的最后一卦。”

  咦,我剛才怎么晃了一下神,連接就中斷了?

  老牛到底會不會被賣呀?要我說,家里又不缺錢,留著給孩子當個伴兒唄。

  我感覺這事有點難。那個父親看起來很固執,根本不像能聽兒子意見的人。

  哎可憐的老牛,估計已經被賣了吧?主播是怕我們看到牛被賣掉的慘樣,所以才切斷了連線吧?

  追風那孩子真可憐。有些大人就是這樣,完全不考慮孩子的感受。

  我們村還有一個老太婆,當著孫女的面,把孩子從小養大的狗給賣了,孩子哭倒在地,老太婆還在那兒笑。

  鏡頭看不見的地方,追風看著正和牛抱頭痛哭的父親,忍不住問了句:“爸,你還賣阿哈嗎?”

  他爸抬起頭嚷著:“賣什么賣?你見過誰家把自己老父親給賣掉的?以后這事不準再提!”

  直播間里,桑非晚又迎來了新的連線網友。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長相斯文,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

  “主播,我…我感覺我好像也撞邪了。”

  這位名叫“蒙面俠”的網友,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是臉上黑氣瀠繞,眼神里透著不安。

  “主播,我每天晚上都夢到自己上吊,很痛苦,我真的很痛苦…”

  第一次出現這種詭異的夢,大概是在半年前。

  那時,蒙面俠的工作剛剛落實,在一所高中當老師。

  學校的待遇不錯,安排的宿舍是單人間。

  房間的格局和酒店的標間差不多,進門右手邊是衛生間,里面是臥室,帶著簡單的裝修。

  床鋪、書桌、椅子、柜子,家具也一應俱全。

  蒙面俠收拾完東西,洗了個熱水澡就早早睡覺了,希望明天以最好的狀態投入工作中。

  床鋪很舒服,他很快就睡著了。

  可睡著睡著,他突然被一陣凄涼的哭聲給驚醒。:mayiwsk←→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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