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他們死了?他們怎么就死了!第334章他們死了?他們怎么就死了!→、、、、、、、、、、、、、、、、、、、、、、、、、
怡然揚起頭,眼睛紅紅的:“殿下不說,和安殿上下奴婢都不說,可您能捂得住其他人的嘴不到主子面前來胡說嗎?”
“主子不愿意讓您不高興,很少去打探外面的事,可有些消息就是能夠無聲無息地鉆進來!兩位公子被誰陷害的、又是什么目的,您真的不知道嗎?”
“她們巴不得趁著主子身體虛弱的時候,把主子氣出點什么事兒來!您親自告訴主子,總好過回頭有賤蹄子得意揚揚地刺激主子來得好!”
蕭承宴一窒。
上官遙能借白氏把消息說到濃兒面前。
下一次就能借著別人的嘴再把事情捅破,添油加醋,扭曲事實!
屆時只怕他們之間誤會更深。
“蕭郎!”林濃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身上輕而軟的寢衣像是垂死之際掙扎的蝶,“兄長的事不順利?線索斷了,是不是?蕭郎,你說話呀!”
怡然悶著聲音啜泣。
林濃的臉色白得幾乎要與熏球里的茉莉花一色。
蕭承宴知道。
既定的事實說出口,她一定會怨他、恨他。
但如怡然所說,遲早要知道的,還不如他親口來說。
深吸了一口氣,他低啞開口:“線索查到了、但是在呈去御前的路上,被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銷毀,人證被人發現死在護城河里!”
“秦王與其黨羽,在早朝上極力要求陛下將他們二人處以死刑,陛下三日前下了判決…賜鴆酒!”
林濃的魂被什么猛地一拽,幾乎脫離軀殼:“什么三日前?怎么就三日前了?”
或許是天氣太熱了,蕭承宴握著她的掌心里潮濕得像是泡了眼淚:“這幾日…給你熬的安神藥里加了點藥,你已經睡了三日。”
難怪!
難怪她深夜睡下的,卻是傍晚醒來的!
林濃其實已經有了答案,還是不死心地追問:“為什么要讓我睡過這三日?”
蕭承宴幾乎無法直視她質問的眼神:“本宮知道你們兄弟姊妹之間感情深厚,你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可是有些事它無法改變。倆今日一早,他們…就已經行刑了!”
已經行刑!
短短幾個字,仿佛九天墜落的隕石,直直撞進平靜的海洋,驚起萬丈海峽!
林濃被滾燙的海浪沒頂,勉強浮起、又死死按下,膩住了呼吸。
蕭承宴看著她久久不呼吸,臉色漸漸漲紅發青,嚇得不輕,空拳拍打她的背脊:“濃兒,呼吸!”
呼吸猛然灌入,沖得心肺發脹發痛,林濃唇瓣發麻:“林家呢?其他人有沒有被牽連?”
蕭承宴雙手緊緊握著她細弱的臂膀,幾乎是保證道:“沒有!沒有人證明城防圖被送給了所謂的奸細,沒有牽連之罪!”
林濃閉了閉眼。
沒有牽連就好!
可即便痛苦之中,她的思緒還是無比清晰。
所以滿心滿肺的狐疑:“上官治為什么還是沒有抓到,不是知道他往柳州去了嗎?”
蕭承宴答不上來。
因為不能抓!
“相信本宮,這件事本宮會繼續查下去,總有一日,會為他們洗刷罪名,還他們、還林家清白!”
總有一日?
什么時候?
上官家倒臺的那一日嗎?
讓清清白白的門庭,背著不堪的罪名,在不知真相之人的指點和謾罵聲里熬到蕭條敗落的那一日嗎?
到時候就算洗清了污名,林家也再回不到了從前,兄長們也回不來了啊!
林濃眼眶脹痛,像是有無數細細的針尖在扎著她的眼球、扎著她的五臟六腑,可眼淚卻像是被凍結了一樣,一滴都落不下來,只是痛苦的、絕望的盯著他。
“為什么?”
“你答應了會保住他們的,為什么不救他們?陛下說相信父親,為什么就被賜鴆酒了啊?太子殿下手中能人那樣多,為什么就偏偏保不住他們?”
“蕭郎!告訴我…為什么啊!”
在原來的世界。
她的前二十年在原生家庭受盡折磨和壓榨。
后來的多年即便有了好工作、有了社會地位、也有了不菲的收入,可是童年的黑暗讓她無法成為一個快樂的正常人。
來了這里,她被林家人溫柔的愛意包圍,完完整整地體驗了一遍被愛的人生。
她以為林家人那么厲害,終于可以不必害怕失去。
為什么要把她愛的家人殺死?
她不配嗎?
是因為她不配得到這么好的人生嗎?
“為什么…為什么…”
到最后。
她已經不是在質問他。
而是在質問自己。
是不是因為她的出現,長兄和三兄才有這樣的一劫?
如果她和原主一樣,早點死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有事了?
她的眼底,是濃郁到化不開的自責和痛苦在,支離破碎:“…是我害了他們!”
蕭承宴有明顯的痛楚。
可有些事,還不能告訴她。
就只能接受她的恨和不理解!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兄長的錯!是布下算計的人的錯!是本宮沒有做到答應你的事,是本宮對不住你!”
“但是你相信本宮,本宮一定會找到證據,恢復你兄長和林家的名譽!你依然是本宮的妻子,本宮遲早會把屬于你的一切都給你!”
林濃不接受他的借口、不接受他的保證!
突然懷疑。
到底是她被騙了?
還是上官遙被騙了?
他要除掉的到底是上官家,還是用他以假亂真的愛意在麻痹自己,其實他更想滅了林家的煊赫烈焰?
蕭承宴看到她眼底極力壓抑,但還是泄露的狐疑。
那是一根刺。
刺在彼此心臟上。
很痛。
亦是心驚。
他以為他會生氣,可臨了,面對她的狐疑,卻只有難過和不安:“不要懷疑我,濃兒,沒有保住他們,是我對不住你,但我沒有想過打壓林家…我們,是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