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癡妄!不能揭破的心動第255章癡妄!不能揭破的心動→、、、、、、、、、、、、、、、、、、、、、、、、、
打幡為首之人冷笑:“我們是柳州人士,這些年從未離開過柳州,一查便知!而你殺人害命,是不爭的事實,休想拿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等無辜身上!”
“諸位!諸位鄉親啊!”
他高喊。
手中白幡在風中招展,發出“風風”的聲音,像是人在無盡的遙遠之地嗚咽。
“你們不要被他、被他們上官家的戰功所迷惑!上官闕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禍害,敗壞朝綱的畜生,若不讓他伏法,還不知多少無辜會死在他的手中啊!”
“多少官員明著兩袖清風,背地里建起豪宅比親王府邸都要大!他們上官家戰場立過功是不假,可他們心狠手辣、把百姓當螻蟻殘殺,也是事實!”
“他往昔可以為了一匹寶馬而屠殺人滿門,你們誰敢保證,來日他不會被敵軍以百匹、千匹寶馬所賄賂,打開城門,任由敵軍殘殺百姓?”
上官闕眼看著百姓們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狐疑,心頭一跳。
若是再讓他們說下去,可對自己不利!
“住口!”
“你們這些逆賊,還敢妖言惑眾!”
“來人!將這些逆賊,就地正法!”
跟隨在側的全是上官家的心腹將士,立馬拔刀就砍過去。
其中一人,血濺當場!
“逆賊,納命來!”
就在其他幾人也要亡于當下之際,與上官家不對付的官員突然出現,分明是有備而來,護衛一下就將那些轉告之人團團圍了起來。
“住手!”
上官闕臉色一變:“本都督在捉拿朝廷欽犯,你敢阻撓,是想以逆黨同罪么!”
官員面容肅肅:“這些人若真是萬州逆賊,也該與同黨一道關押,等到朝廷的審判才是,豈容你們仗著軍功就當街砍殺?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打幡為首之人啐道:“大人,他根本就是做賊心虛,想要殺人滅口!我們清清白白的平民,他們在濫殺平民啊!”
上官壑明顯比兒子要沉得住氣,牽動韁繩上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官員:“此事與你無關,讓開!”
官員冷笑:“本官不讓又如何!你還敢當街將我這個正二品的大員也殺了不成!”
看向打幡之人。
“上官三公子年紀輕輕殺敵無數,是朝廷之功臣,你們若是無憑無據,就算喊破喉嚨也無人相信他曾為了一匹馬而做出滅人滿門的事!”
“但你們既然喊冤,本官身為朝廷命官,也不能視若無睹!本官問你們,可敢去御前對峙?你們可要知道,若在陛下面前撒謊、做偽證,是要被處以極刑的!”
為首之人錚錚道:“該被處以極刑的,是他上官闕!今日我等敢站出來,必然是已經收集齊了人證物證,莫說御前對峙,就是在所有百姓面前攤開了對峙,也沒有什么不敢的!”
他的聲音,帶有不懼一切的回音。
周遭百姓一下子沉默了。
莫不是真的?
官員頷首:“好!那本官拼了這個大員不做,也要帶你們入宮,請陛下給你們公道!走!”
上官壑豈能讓他們有命入宮!
只要殺光了,誰能證明這些不是污蔑上官家的逆賊?
他一個眼神。
手底下有不怕死的,立馬追趕上去。
誰知人群里又冒出來一群百姓打扮的人,將他們擋住:“草民們都相信小將軍是無辜的,大都督便讓他們去告,污蔑忠臣良將,等他們的就是人頭落地!”
“有這些人做例子,看誰以后還敢污蔑您、污蔑上官家!”
上官壑是武將,如何看不出來這些根本都是練家子。
打起來,只會鬧出大亂子。
他冷笑擺手,說著“清者自清”,讓將士歸隊。
實則弓弩手悄悄鉆過人群,快速躍上房頂。
瞄準了跟著官員離開的上告者。
銀光乍破。
幾人倒地。
眾人轉首看去。
是房頂上的弓弩手被射中了眉心,咕嚕嚕滾落,重重砸在了地上。
死了。
擋在隊伍前的平民夸張驚呼:“那不是上官大都督隊伍里的人么!既然不怕對峙,何必怕到屋頂去殺人?”
一時間,百姓們看過去的眼神里,再無敬仰,只剩下懷疑!
上官壑在這一刻,變了臉色。
上官闕眼里的殺戮凝成了驚愕。
他預感到,這一次,怕是躲不掉了!
手邊的酒樓二樓的雅間之中。
秦王微開的窗戶看著一切起伏發展,舒然冷笑:“本王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
雅間的門被敲響。
手下進來回稟道:“我們的人探聽到一個消息,說上官二公子、上官霖曾殺官宦之家郎君,栽贓嫁禍給侯爵世子!”
秦王微揚了一聲“哦”:“看來上官家的臟事,不少啊!可查到什么證據了?”
手下搖頭:“已經安排人順著線索往下慢慢查了,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會需要花上一點時間。”
秦王有這個耐心:“無妨,接著查,務必證據確鑿,不要驚動了任何人!”
手下應聲,退了出去。
秦王一口飲盡杯中瓊漿,心情愉悅。
上官壑。
誰讓你不識好歹,不肯為自己所用!
那就活該落得兒子一個接一個死的下場!
“希望你別讓本王失望,懂得及時改變想法才好啊!”
隔壁。
林濃起身離開。
一如來時,安安靜靜。
賀蘭與林大公子送從后門離開。
看著馬車走遠。
林大公子轉首。
一怔。
許是陽光太灼熱,許是他看錯了,月箏的眼角似有一絲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悲涼與痛色,垂落的衣袖下露出手帕的一角,是濃兒方才拿過的,繡著鳶尾花,此刻正被他用力攥在手心里。
因為過于克制,泄露了一絲顫抖。
他愕然。
賀蘭幼時身體極差,家里怕他養不活,送去了寺廟,他是在青燈古佛之下長大的孩子,看似溫柔隨和,實則是最清冷不過的人,卻一向對濃兒溫柔至極、百依百順。
從前只以為是他們堂兄妹投緣,如今…他似乎明白賀蘭為什么二十六了,還遲遲不肯娶妻的原因。
但林大公子最終沒有揭穿。
沒有結果的癡妄,留在心底最陰暗的位置才是最好的歸宿。
他抬手,輕拍了一下賀蘭的肩膀,就如同從前一樣。
“走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