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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假千金的血,真千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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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朝的大額銀票,每一張上面都會有銀票主人家的特殊印記,比如戰澈府上的大額銀票,上面都會標注戰澈的名字,亦或者戰王府的標記。

  而沈惜月的大額銀票也不例外,上面清清楚楚標記著她的名字。

  沈輕早就料到沈惜月絕不會承認,因此昨日脫險回王府以后,就悄悄花高價,雇了京城里最有名的俠盜周三爺,連夜悄悄潛入皇子府,趁著沈惜月沒有防備的時候,偷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戰凌盯著那張銀票,整個人都驚呆了,不敢置信地望向沈惜月。

  他不信沈惜月會不擇手段到如此地步,竟然花銀子去毀沈輕的清白。

  他更不信沈惜月會如此愚蠢,就算真的想要害沈輕,也不該留下如此大的證據。

  可證據就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沈惜月也傻眼了!

  她從未給過青竹幫她自己的銀票,她給的銀票都是從邱大師傅那里弄來的銀票,而邱大師傅的銀票,又是從京城里的達官貴人手中得來的,上面絕無可能有她的名字。

  她第一反應是,銀票一定是假的,于是尖銳又高聲道。

  “殿下,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這銀票一定是假的,妾身真的從未用過自己的銀票去雇什么殺手,定然是有人陷害。”

  “銀票肯定是假的!”

  她嘴里反復說著銀票不是真的。

  戰凌受情蠱的作用,也是眸色冰冷,望向地上跪著的殺手,抬腿就給了一腳。

  “狗東西,膽敢陷害本殿的皇子妃,來人,把人拖下去千刀萬剮喂狗!”

  “我看誰敢?”戰澈一道冷光掃過皇子府那些暗衛們,他身形挺拔,威嚴冷傲。

  “今日若是誰敢插手此事,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

  “冬春,黑巖聽令。”

  冬春黑巖立刻拱手。

  戰澈挑眉高聲道,“今日誰若是敢插手此事,便讓他血濺當場,不留活口。”

  此言一出,那些帶著面具的暗影殺手們,也都腳步一滯。

  京城里人人都知道,戰澈身邊的護衛,全都是南朝不可多得的高手,冬春曾師承無量山的姜醫老師傅,獨門短刀可殺人于無形之中,而黑巖更是力大無窮,千金斧跟流星錘,整個京城無人可以匹敵。

  光是他們二人就難以對付了,戰澈還帶了孤風,陸九等一堆高手,戰凌的這些護衛高手再厲害,也未必是對手。

  戰澈一把從戰凌手中奪過銀票,他眼底浮著滔天怒火,揚著下巴冷冷道。

  “既懷疑它是假的,便去請盛天錢莊的朱老板來查驗。”

  他眸光冰冷,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在本王這里,絕不會錯怪任何一個好人,自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作惡的人。”

  他往前兩步,與戰凌四目相對,那種壓迫感,讓戰凌都有些心虛起來。

  “尤其是,傷害本王王妃的惡人,絕不可能放過,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本王都要討要公道。”

  聽著這些話,沈惜月臉色一陣蒼白,頃刻間覺得戰澈身上的殺氣像是一座山,沉沉地壓在了她的身上,五臟六腑之間一片疼痛。

  她知道這一次她可能逃不過了,像是一條被拋上岸的魚,窒息,沉悶,那種瀕死感十分可怕。

  可她又不甘心認下此事,緊緊握住了戰凌的手,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

  “殿下,救救月月…”

  沈輕冷笑,“救你?你讓三殿下如何救你?”

  “沈惜月,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對嗎?你的嘴到底有多硬?你的心,又到底有多狠毒?”

  她一把捏住了沈惜月的下巴,強迫沈惜月盯著那張銀票。

  “你看清楚,這張銀票難道不是你的嗎?你又如何抵賴?”

  “就算此事鬧到太后皇上面前,你也無從辯白!”

  “這絕不是我的銀票…”

  沈惜月急了,她從未給過那些殺手她的銀票,她瞪著眼睛歇斯底里。

  “沈輕,你誣陷我,我根本沒用過我自己的銀票,在你眼里,我是個傻子嗎?若我作惡,又何必用自己的銀票呢?是你陷害我對不對?”

  沈輕低頭望著腳下的沈惜月,臉上還帶著冷笑:“所以,你不是傻子,你也沒用自己的銀票對不對?讓我猜猜,你用的該不會是三殿下的銀票吧?怎么?要把三殿下也拉下水?”

  “不,我用的根本不是三殿下的銀票…”

  話一出口,沈惜月自己先驚住了,她瞪大瞳孔,一把捂住了嘴巴。

  戰凌盯著滿臉驚恐的沈惜月,簡直不敢置信。

  竟然真的是她?

  沈輕達到了目的,她終于逼得沈惜月自己承認了。

  “沈惜月,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不滿足的?”沈輕眼底一絲冷漠,她甚至不愿意去看沈惜月。

  只是一字一句質問她,“你一個抱養來的假千金,這些年蠱惑我的父母,讓他們將你當真千金一般疼愛,要風的風,要雨的雨,甚至還得償所愿嫁給了你心心念念的三殿下,你到底有什么不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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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非要將眼光全都落在我身上?一次次反復害我?我究竟擋了你的什么道?”

  “人活著,難道不該知足嗎?”

  沈惜月一時語塞,她跪在背光之處,一張臉仿佛在瞬間蒼老了十歲。

  許久之后,她突然冷冷笑出聲音,從地上搖搖晃晃爬起了起來,就那么直視著沈輕的眼睛。

  “是啊!你說得對,人活著,的確是該知足。”

  “那你知足了嗎?”

  她咬著牙,眼底是冰冷的鋒芒,“沈輕,你知道你是怎么來的嗎?你是被我招來的,若你母親不抱養我,她根本就不可能生下你。”

  “最應該知足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是我帶給你生命,可你呢?又是如何回報我的?”

  她眼底赤紅,冷冷發笑,“從成親以后,你便搶走了我的一切,害我沒了嫁妝,你想過沒有,一個沒有嫁妝的女人,又如何在婆家生活?我在這宅院之中,所有人都笑話我,就連那些丫鬟婆子都要來欺負我。”

  “是誰造成的這一切?是你!”

  “你還讓我在太后的宴席上丟盡了顏面,還害得我失去了孩子…”

  沈惜月眼尾紅紅的,她咬著牙齒,恨不得將沈輕的肉咬下來一口。

  “你害我如此凄慘,讓我如何不恨你?”

  “是,我是想找人教訓教訓你,可我從未說過要他們欺辱你,我只是讓他們給你一些教訓,是他們這些狗東西見色忘義,才想欺辱你。”

  “我恨你,想報復你,有什么錯?”

  呵呵,好一個避重就輕。

  沈惜月雖然認下了事情是她干的,卻不肯承認她讓這些臭男人妄圖毀掉沈輕清白的事情。

  她一把緊緊抱住了戰凌的胳膊,不斷控制著情蠱,眼淚滾落。

  “殿下,我失去孩子跟嫁妝,心中實在憤憤不平,所以才做了這種糊涂事情,我并沒有想要將沈輕置于死地啊!她害我那么慘,我報復一下都不行嗎?求您一定要救我啊!”

  “月月不想死…”

  “月月只是想要報仇,想要出一口氣,真的并非想要害沈輕啊…”

  戰凌在情蠱的控制下,一下子失了控制,緊緊護著沈惜月。

  “王叔,今日誰都不許帶走月月,月月就算犯下滔天大罪,那也是我的皇子妃。”

  “只是一個侍妾罷了!”戰澈眼底冷得可怕,挑眉盯著戰凌。

  “你讓開,聽到沒有?”他朝著戰凌狠狠扇了一巴掌,戰凌居然硬生生扛了下來。

  “我不讓,除非你打死我。”戰凌死死護著沈惜月。

  戰澈的拳頭砸了下去,他居然也不肯躲開,整個人弓著身子緊緊護著沈惜月,嘴里高聲說著。

  “月月不管犯了多大的法,也該有王法去處置,皇叔難道要對本殿的侍妾用私刑?若用私刑,我定然告到父皇面前!”

  “殿下救我,嗚嗚嗚…”

  沈惜月心機深厚,善于偽裝自己,此刻她知道戰凌肯定會以命相搏地去護著她,她便肆無忌憚地示弱。

  讓沈輕想不明白的是,戰凌到底為何如此維護她?

  這其中的玄妙究竟是什么?

  莫不是戰凌有什么天大的把柄在沈惜月手中?又或者說,沈惜月用了什么控制人的秘術?到底是什么秘術呢?

  戰澈眼底迸發著冷光,誓要把沈惜月帶走處置,若不處置,難解心頭之恨。

  最重要的是,沈惜月這種人太毒了,若是不除掉,往后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么惡毒事情。

  戰澈高聲道,“來人,拉開三皇子,把沈侍妾帶走!”

  “誰敢?皇子府的護衛們聽令,今日若是誰敢帶走沈侍妾,無論是誰,格殺勿論!”戰凌也是豁出去了。

  他現在完全無法自控,全由情蠱控制,身不由己。

  就在眾人僵持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一道黑影悄悄繞到了門口,然后把一封書信遞給了銀珠,又跟銀珠低聲說了一句話,然后就消失不見了。

  戰澈抬掌打在了戰凌的肩膀上,“沒出息的東西,松手!”

  戰凌居然硬生生扛下了戰澈的一掌,干嘔了一口血出來,都不肯松手。

  “你就算今日打死我,我也絕不會把月月交給你們。”

  戰澈也是怒了,“好,那我便打死你,再親自去給皇兄認罪!”

  說著便抬起了掌心。

  沈輕剛要去阻攔。

  突然,銀珠就慌慌張張一頭扎了進來,戰戰兢兢跪在戰澈面前。

  “王…王爺先住手,有人讓奴婢給您一封信,請您過目!”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看向了銀珠。

  誰會在這個時候給戰澈送信呢?

  沈輕眉心也沉了一下,生怕那信有詐,立刻道,“先給我。”

  銀珠顫抖著聲音,“是…是給王爺的!”

  “別廢話!”她一把從銀珠手中奪過信,然后小心翼翼用帕子捏著,輕輕嗅了嗅,確認并無異味后,才遞給了戰澈。

  沈惜月連忙從戰凌身后探出來半個頭,也盯著戰澈。

  戰澈打開信紙低頭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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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漆黑的瞳孔驟然縮在了一起。

  沈輕頓覺得不妙,挑眉看向戰澈,“王爺?”

  戰澈把信遞給了她。

  沈輕朝著信看過去,她的瞳孔也忍不住縮在了一起。

  信上寫著,若是他們今日不肯放過沈惜月,便會將他們戰王府的一個驚天大秘密捅出去,甚至還很清楚的提到了那個大秘密,上面寫著,是關于宋南王妃跟先帝爺的秘密,以及宋南王妃兒子的身世秘密。

  沈輕非常吃驚,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跟戰澈,便是宋南王妃以及她兒子,再就是吳太妃的娘家人知道這一切。

  這封信又是誰寫的?

  難不成,沈惜月跟宋南王妃有關系?

  不可能,宋南王妃才來京城,又怎會跟沈惜月相識?

  更加不可能用她自己的隱秘事情來為沈惜月開脫。

  難道,是吳太妃的娘家人?

  沈輕眉心發沉,覺得此事太過詭異了。

  而沈惜月也不斷看著戰澈跟沈輕臉上的表情變化,見他們夫妻二人面色都沉了下來,她的心也跟著起起落落,又不斷看向銀珠,試圖從銀珠臉上看到一絲表情,可銀珠此刻根本不敢與她交換眼神,只是戰戰兢兢跪在地上。

  戰澈的大手一把捏住了銀珠的脖子。

  “誰給你的信?”

  銀珠臉色發白,心里怕得要命,卻又不敢吐出真相,只說道。

  “奴婢也不認識,就在你們方才對峙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他蒙著臉,奴婢看不清他的長相,他要奴婢把這個給您!”

  從天而降的黑衣人?

  會是誰?

  總不會是宋不棄?

  戰澈一時間也沒了頭緒,目光死死望向沈惜月。

  此事事關重大,他不知道沈惜月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也不知道她與神秘人之間究竟是何關系?

  可今日若是不處置沈惜月,又怕她會重新復起,可若是處置了她,那神秘人真將宋南王妃當年跟先帝爺的丑聞捅出來,又該如何?

  他眼底變化莫測。

  沈輕也知道輕重,她一把拉住了戰澈的手,低聲道,“王爺若是信得過我,便由我來處置!”

  戰澈點點頭。

  沈輕偏過頭望向沈惜月,狠狠瞪了她一眼,聲音憤怒又冰冷。

  “沈惜月,你謀害我,我本該殺了你…罷了,今日不是你的死期,我也不想王爺與三殿下起沖突,便留你一條活路!”

  此話一出,眾人都很吃驚。

  戰凌一下子驚喜起來,“當真放了月月?”

  沈輕微微閉了閉眼睛,一字一句道,“三殿下放心,我既然說出放她一條生路,便絕不會讓她死!”

  戰凌一下子就放松了,起身拉著沈惜月,高興道,“月月,你聽到沒?她說她會放你一條生路,不會讓你死,你快謝謝她,畢竟這次你確實做錯了,快跟王妃道歉!”

  沈惜月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沈輕為何會突然放她一條生路?她想,一定跟戰澈收到的那封信有關系,信里到底寫了什么?

  竟然能救下她的命,說明信的內容十分重要。

  她探出半個身子,“妹妹,我…”

  話音未落,突然一聲慘叫。

  “疼…我疼…”

  “我的眼睛…”

  沈惜月高聲叫著,只見她雙眼汩汩流血,那樣子可怕極了…

  再看一看沈輕,她手中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森森刀刃上,還滴著鮮血。

  她眼中一片冷漠,咬牙冷冷道。

  “我是說要留你一條命,卻沒說不報仇!”

飛翔鳥中文    皇叔好細腰,嬌嬌王妃要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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