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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不要攔她,讓她回去。

  第347章不要攔她,讓她回去。第347章不要攔她,讓她回去。→、、、、、、、、、、、、、、、、、、、、、、、、、另一邊,墨家老宅。

  客廳籠罩在琥珀色的燈光下,古董座鐘的鐘擺規律地左右搖晃,發出沉悶的"咔嗒"聲。

  墨時安站在落地窗前,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

  電話那頭史密斯醫生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傅先生恢復得很快,今天就鬧著出院,我已經幫你拖延了5天了。"

  墨時安的指節無意識叩擊著窗框,水晶玻璃映出他驟然陰沉的面容。

  他轉身時,真絲襯衫在腰間皺出幾道凌厲的折痕,"醫院來電話了。"

  客廳里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墨老爺子放下青花瓷茶盞,盞底與紅木茶幾相碰發出清脆的"叮"聲。

  老人銀白的眉毛下,那雙與云箏如出一轍的鳳眼微微瞇起,"說清楚。"

  "云箏和傅凌鶴五天后要回國。"墨時安將手機重重拍在茶幾上,驚飛了果盤旁的兩只鎏金蝴蝶裝飾。

  他松了松領帶,喉結滾動時扯出一道猙獰的青筋,"史密斯說傅凌鶴的傷口恢復得很不錯,現在攔人的借口都沒了。"

  寧梔手里的刺繡繃子"啪"地掉在地上。

  銀針滾到波斯地毯邊緣,纏著的金線在燈光下閃出刺目的光。

  她猛地站起來,真絲旗袍下擺掃翻了茶幾上的蜜餞盒子,琥珀色的杏脯滾了滿地。

  "五天?"她聲音尖得幾乎破音,涂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我還沒有正式跟他見過面,她甚至都還不知道有我這么一個母親,就要回去了嗎?"

  眼淚突然涌出來,沖花了精心描繪的眼線,在臉頰上拖出兩道黑色的痕跡。

  墨沉楓立刻起身攬住妻子顫抖的肩膀。

  他西裝袖口的藍寶石袖扣刮到了寧梔的發簪,一縷青絲垂落下來,纏在他無名指的婚戒上。

  "阿梔..."他干燥的掌心撫過妻子后背,昂貴的西裝料子與旗袍綢緞摩擦出細碎的聲響。

  "我們總不能..."寧梔抓住丈夫的領帶,絲綢面料在她指間皺成一團,"總不能讓他們就這么…"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額頭抵在墨沉楓胸口,珍珠耳墜隨著抽泣劇烈晃動。

  墨時安煩躁地扯開兩顆襯衫紐扣,露出鎖骨處一道陳年疤痕。

  他抓起水晶煙灰缸又放下,金屬底座在大理石桌面刮出刺耳的聲音,"要我說就直接挑明!派人在機場攔…"

  "胡鬧!"墨老爺子突然拍案而起,案上翡翠鎮紙被震得跳了跳,“忘了時安上次犯的錯了嗎?”

  老人撐著紅木拐杖站起來,駝絨馬甲下的懷表鏈嘩啦作響。

  他走到寧梔面前,布滿老年斑的手輕輕撫過兒媳的發頂,動作溫柔得與方才判若兩人。

  "爸..."寧梔抬起淚眼,睫毛膏暈染成狼狽的灰色陰影。

  老人長嘆一口氣,拐杖在地毯上碾出深深的凹痕:"強扭的瓜不甜啊。"

  他轉向墻上的家族合影,刺目的照片在銀相框里泛著柔光,"那孩子眼睛里有主見,跟阿楓年輕時一模一樣。"

  墨沉楓聞言苦笑,指腹抹去妻子臉上的淚痕:"您是說..."

  "讓他們走。"墨老爺子轉身時,夕陽正好透過彩繪玻璃照在他身上,將白發染成血色。

  他枯瘦的手指劃過茶幾上云箏最近的照片。

  那是私家偵探偷拍的,女孩在花園里笑著給傅凌鶴整理衣領,陽光在她睫毛上碎成金粉。

  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寧梔慌忙去扶,卻被他擺手制止。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雪白絹布上立刻洇開一點暗紅:"我這把老骨頭...咳咳...能看到她平安長大就夠了。"

  墨時安猛地踹翻了腳凳,黃銅包邊的凳腿在墻上撞出凹坑:"爺爺!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舍不得…"

  "正因如此!"墨老爺子拐杖重重頓地,聲如洪鐘。

  窗外的老槐樹被驚起幾只麻雀,撲棱棱飛過暮色漸濃的天空。

  他顫抖的手指指向北方,"京城傅家是什么龍潭虎穴?那孩子既然選了,我們..."聲音突然低下去,化作一聲嘆息,"我們得學會放手。"

  寧梔突然掙脫丈夫的懷抱,踉蹌著撲到博古架前。她顫抖的手指掠過那些精心收藏的小鞋子、銀鈴鐺,最后抓起一個褪色的平安符。

  二十年前的絲線已經發脆,在她掌心斷成幾截。

  "可她才出生..."她攥著破碎的平安符跪坐在地,旗袍開衩處露出顫抖的膝蓋,"就被我弄丟了..."

  墨沉楓單膝跪地抱住妻子,他的領帶夾刮到了她的翡翠手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捧起寧梔淚濕的臉,拇指抹過她暈染的眼妝,"不是你的錯,是醫院里的那些..."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寧梔突然尖叫,水晶吊燈都被震得微微晃動。

  她整個人像被抽走骨頭般軟在丈夫懷里。

  墨時安別過臉去,拳頭在身側攥得發白。他抓起茶幾上的威士忌猛灌一口,琥珀色液體順著下巴流進衣領。

  第347章不要攔她,讓她回去。第347章不要攔她,讓她回去。→、、、、、、、、、、、、、、、、、、、、、、、、、水晶杯在壁爐上砸得粉碎時,他啞著嗓子說:"我去安排飛機。"

  "不必。"墨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到窗前,暮色將他佝僂的身影拉得很長,"傅家的私人飛機會在周四上午十點抵達。"他轉身時,老淚縱橫的臉讓所有人都怔住了,"史密斯...剛才都說了。"

  一陣穿堂風掠過客廳,吹亂了茶幾上的病歷報告。

  紙頁翻飛間,露出傅凌鶴傷口愈合的彩色照片,縫合線像蜈蚣腳般爬滿年輕人結實的手臂。

  夜深了,墨沉楓輕輕推開臥室的雕花木門。

  寧梔蜷縮在窗邊的貴妃榻上,月光把她未施粉黛的臉照得慘白。

  她手里摩挲著云箏未曾戴過的長命鎖,銀鏈子在指間發出細碎的聲響。

  "喝點參茶。"墨沉楓放下骨瓷杯,杯底托盤的鎏金邊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解開西裝馬甲,真絲襯衣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當年因為傅家和墨家起沖突時留下的彈痕。

  寧梔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皮肉:"沉楓,我害怕..."她仰起的臉上淚痕交錯,"萬一她永遠不知道..."

  墨沉楓單膝跪地,將妻子冰涼的手包在掌心。

  他低頭時,一滴淚砸在寧梔手背上:"我們可以寫信,可以..."喉結滾動了幾下,"可以偶爾去看看她。"

  "像陌生人那樣?"寧梔慘笑,長命鎖的尖角在她掌心壓出深紅的印子。她突然扯開丈夫的衣領,露出他鎖骨上與她成對的疤痕,"我們為她死過兩次啊!"

  窗外傳來夜鶯的啼叫,婉轉的聲音刺破凝重的夜色。墨沉楓突然將妻子打橫抱起,絲綢睡袍與西裝褲摩擦出窸窣的聲響。他把她放在四柱床上,錦緞床單立即陷下去一個人形。

  "阿梔,"他俯身時婚戒勾到了床幔的金線流蘇,"愛有時候是..."溫熱的唇貼在妻子顫抖的眼瞼上,"學會不打擾。"

  寧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她抓起床頭的藥瓶,白色藥片撒了滿床。

  墨沉楓急忙去撿,卻被她抓住手腕:"當年要不是這些藥...我怎么會..."

  "不是你的錯。"墨沉楓一根根掰開她痙攣的手指,將藥片一粒粒放回瓶中。月光照在氟西汀的標簽上,那些字母像螞蟻般爬進兩人之間的縫隙。

  遠處傳來鐘樓的報時聲,寧梔在第十二下鐘聲里閉上眼睛。

  淚水滑過太陽穴,消失在烏黑的鬢發間:"周四上午十點?"

  "嗯。"墨沉楓輕輕應道,手指梳過妻子散開的長發。

  "準備些A國的特產吧。"她突然說,聲音輕得像窗外的月光,"讓她也嘗嘗本該是家鄉的味道。"

  墨沉楓的手頓住了。

  是啊,他原本應該是A國墨家捧在心尖上長大的小公主,你本該是她的故鄉,可是偏偏發生了那樣的事,誰也沒有辦法。

  他低頭吻住妻子濕潤的睫毛:"好。"

  月光移到了床尾,照亮了寧梔終于睡去的面容。墨沉楓輕輕拉過錦被,絲綢被面滑過她蜷縮的身體時,發出雪花落地般的輕響。

  他站在窗前點燃一支煙,煙頭的紅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像一顆掙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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