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太歲第301章太歲→、、、、、、、、、、、、、、、、、、、、、、、、、
影像黑下來。
大家都以為結束了,可仔細看,依稀還能分辨鐘乳石的紋路。
應該是山洞里的光線消失了。
大伙兒屏息凝神,還能聽見山洞里粗重的呼吸聲。
不大一會兒,他們聽到日語的哭喊。
“救命!”
“快放開他!”
“有東西爬上來了啊…嗚嗚…”
“我的腿…啊啊啊不要鉆我嗚嗚…”
悶哼聲,伴著時不時的槍響,近乎一刻鐘后,畫面歸于沉寂。
一個人打開手電筒,溶洞里再次亮起來,手電筒映照出湘云白皙精巧的臉,地上扔著幾套日本兵的衣服,幾條皮帶,幾把槍和手雷。
湘云在水邊找到奄奄一息的柱子。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柱子從水下拖出來。
張口吐出一條樹根一樣的觸手,用刺刀切掉一片,塞進柱子口中。
切片入口就化,柱子的嘴唇有了一點血色。
湘云背著他往外走,屏幕外的眾人只見小巧的湘云站起來比柱子還高,他們這才發現,湘云的下半身仿佛被樹根纏起來。
樹根蠕動著,推舉著她向外走,直到看到揮灑的陽光,二人被拋了出來。
她們走出山林,回到山坳的入口。
外面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雨中伴著青草泥濘的味道,血腥味和硝煙味被壓了下去,如果不是外面隨處可見的尸體和殘骸,這里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柱子唯一完好的手撐著地面爬起來,擔心的看向湘云:“你怎么樣?”
湘云毫發無傷,纏著她的樹根已經褪去,但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東西在她肚子里。
太歲吞服了所有人,藏入她的腹中,它精準的感受到誰的靈力最強,能助它成熟。
如果不是湘云制止,柱子也會成為它的囊中物。
湘云撫著丹田,臉色不好看:“殺了我。”
柱子仿佛聽錯了:“你說什么?”
湘云:“快殺了我。”
她沒辦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肢體,只要她做出要傷害自己的動作,洞穴里的太歲殘骸會沖出來保護她。
她忘了,柱子怎么會是那些殘骸的對手。
柱子以為她在說胡話,踉蹌著站起來,一瘸一拐爬到林子里,手電照進去,只有光怪陸離的觀音像。
那些人都不見了。
等他一瘸一拐從觀音廟下來。
一個小孩子探頭探腦從樹林里湊過來,見到柱子,大喜:“是柱子哥!大伙兒快來,柱子哥還活著!”
幾個村民拎著鋤頭從樹林里出來,見到柱子,頓時臉色大變:“柱子,你怎么成這樣了,其他人呢?村長呢?”
柱子一臉悲痛:“被日本兵殺了,犧牲了。”
趙老二媳婦從林子里跑出來,著急:“我家老二呢!”
柱子臉色悲痛地看向不遠處的草地。
老二媳婦快步沖過去,除了地上的鮮血,什么都沒找到,在林子邊上撿到一只血肉模糊的鞋。
她悲痛地把鞋抱進懷里,這雙鞋她認得,這還是今年年關的時候,她才給趙老二做的新鞋,用的是她小兒子做衣服剩下的碎步片納的。
鞋子上一針一線的紋路她都記得。
剛才還活生生的人,一眨眼的功夫,連個全尸都沒落下。
她從喉嚨里迸出一股悲痛,她哭的聲嘶力竭,幾個孩子跑出來,也都嚇的不會說話,站在媽媽身后一動不動。
“快跪下,給你爹磕頭!”
三個半大小子撲通一聲跪下,眼眶通紅。
村民們陸續從山里出來,頓時響起一片嚎哭聲。
“虎子!你睜眼看看奶奶啊!虎子!我的虎子啊!”
“五兒,五兒你怎么了!”女人驚恐的捂著趙五額頭上的洞,“啊——五兒你應媽一聲啊。”
“村長!村長犧牲了!”
就在大家陷入悲痛的時候,忽然一陣地動山搖。
大家驚恐:“難道是日本兵追過來了?”
柱子:“不是,日本兵也死光了。”
有年長的老爺子趴在地上聽了聽,焦急大喊:“跑啊!快跑!山要塌了,是泥石流!”
湘云從地上爬起來,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是山下的太歲遺體消失了,太歲的身體幾乎灌滿整個山峰,它忽然消失,山中的洞穴塌陷,才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大家快跑,快下山!去空曠的地方!”
說話的功夫已經來不及了,伴隨著一聲尖叫,站的靠邊的一家子滾到了山崖下,瞬間消失不見,生死不知。
所有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瘋狂向山下跑。
柱子回過來扶湘云。
湘云攥著他的手,表情凝重:“快,那些東西消失了,快殺了我!快啊,要是不殺我,所有人都會死!太歲在我身體里,快殺了我!”
成熟的太歲會引來災禍。
她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的滾石落下來,直直朝著柱子飛來。
湘云一把將他推出去,自己被砸在滾石下。
滾石頓時四分五裂,湘云毫發無傷。
柱子一臉震驚,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
“快,先跟我下山。”
“來不及了。”湘云道,“太歲出世,整個村子的人都會死。”
她攥緊手指,清晰地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
已經晚了,柱子殺不死她。
她原本是冉遺一族,天生擁有靈力,但冉遺一族身體素質一般,和人類無異,根本經不住這么大的石頭碾壓。
可現在,她明顯感覺到,太歲已經改變了她的體質。
源源不斷的靈力加上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軀體,她死不掉了。
只能被當成容器等著太歲出世。
全息影像切換。
湘云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已經穿著嫁衣,躺在鐵棺里,她雙手放在身前,看起來像睡著了一樣安詳。
胸膛在微微起伏,她還活著。
柱子看了她一眼,決然地推上棺蓋。
十幾個男孩站在棺木后,幫著柱子把棺蓋釘死。
男孩們眼眶發紅。
“柱子哥,真要這樣嗎?”
“嗯。”
柱子聲音沙啞:“蓋棺。”
說完,他率先抽出柴刀,在手心上劃了一刀,滴在棺蓋上。
十幾個男孩照葫蘆畫瓢,學著他的樣子劃傷手掌,血沿著棺蓋的縫隙流進去,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們覺得這口鐵棺蓋的更嚴了,連一點縫隙都看不見。
“湘云會憋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