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一會到了前廳,你必須一口咬定,是你和薛家大少奶奶通奸,聽明白了嗎?”
“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妹妹糟蹋了,然后賣到青樓。”
嘈雜的聲音讓霍青猛然驚醒。
入目,是一間雜亂的堆滿柴禾的房間,幾個身穿古代仆人服飾的男人羈押著一個妙齡少女。
在這些人身后,站著一個身穿白色的玉綢長袍年輕人。
年輕人脖子腫大,總是有意無意的撓著胳膊。
霍青茫然的看著幾人,一段陌生的記憶涌入他的腦海中,那龐大的信息幾乎將他的腦袋撐裂。
片刻之后,霍青陡然瞪大了眼睛,眸中充滿駭然。
他穿越了…
前世,他是王牌特種部隊的大隊長,一次率隊伍去國外執行打擊恐怖組織任務,卻不料中了埋伏,最后關頭,他憑一己之力和數百余眾恐怖分子同歸于盡,為隊友爭取到了時間。
沒想到,醒來居然穿越到了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按照前身的記憶,這是一個名為大齊王朝的封建帝國。
而前身,則出生在一個武將世家,爺爺是大齊王朝的開國功勛,八大公爵之一護國公,父親霍云峰是鎮國大將軍,只可惜前身是庶出,是霍云峰在邊境打仗的時候,和一農戶女子所生。
在前身七歲那年,母親帶著他和妹妹進京尋夫,但霍云峰拒不相認。
母親一頭撞死在了霍府門口的石獅子上,如此鬧出很大的動靜,舉城皆知,消息都傳到了陛下耳中。
巨壓之下,霍云峰才準許霍青兄妹進入霍家,但卻被發配到了極其雜亂的后院,和下人們同吃同住。
前身雖然頂著霍家五少爺的名頭,但在所有人眼中,他甚至連下人都不如,霍家幾個公子哥的狗腿子,經常欺辱他們兄妹。
不僅克扣他們的吃食,整個霍府拉撒用的恭桶,也由他們清洗。
寒冬臘月,倆兄妹依然穿著單薄的衣服,手上更是凝著一層凍瘡。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逃離霍家,只因為和母親一路進京,他們經常食不果腹,現在雖然吃的也不好,但起碼一天能吃上一頓飯。
在前身的概念里,只要活著就行,哪怕是沒有尊嚴的活著。
霍青有些頭疼,前身這說難聽點叫不求上進,再難聽點純純窩囊,再不濟也是他霍云峰的兒子,身上流著霍家的血,被人欺負了居然逆來順受,換做他,甭管是誰,絕對讓對方付出沉重的代價。
“廢物,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既然如此,跟我去前廳吧。”
就在霍青愣神的功夫,白袍青年再次開口。
霍青這才抬頭看向青年,腦海中也浮現出有關對方的記憶。
這位是霍家二公子,名為霍巖,為人囂張跋扈,驕奢無度,而且專門喜歡勾搭有夫之婦,這不,把人薛家大少奶奶的肚子搞大了,女方承受不住壓力自殺了,薛府來人討要公道,而霍巖就想讓霍青去頂這個包。
用霍巖的話來說,薛府的人只知道和自家大少奶奶有染的是霍家少爺,但具體是哪個,尚不清楚,所以才讓霍青頂包。
前身清楚薛府正在氣頭上,真要是頂了這個雷,他的下場會很慘,很可能償命,但他又不敢得罪霍巖,情急之下竟然急火攻心而死,這才讓霍青有機可乘。
“呸,人渣…”
霍青恨恨的看著霍巖,直接一口老痰吐在了對方臉上。
對于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霍青也懶得和對方浪費口舌。
這一幕,卻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誰也沒想到平日里窩囊到極點的霍青,居然敢用這么惡心的方式報復四少爺。
就連霍巖也愣神了許久,才著急忙慌的用手帕擦拭臉。
“王八蛋,你找死…”
“給我上,弄死這廢物。”
霍巖怒罵,吩咐幾個下人動手。
霍青冷笑一聲,眼神一凜,干凈利落的解決完幾個仆人,然后眼疾手快,直接摸到靠在門口的砍柴刀,架在霍巖的脖子上。
可惜了這具身體因為營養不良導致力量太弱了,不然的話,憑霍青的戰斗技巧,那幾個仆人的下場絕對非死即殘,而不是現在簡單的昏迷。
饒是如此,霍巖也嚇得面如土色,尤其是感受到砍柴刀傳來鋒利的寒光,腿肚子都在打轉。
“廢物,你想對我做什么?”
霍巖強裝鎮定,即便是被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向一直被自己打壓的霍青屈服。
霍青挑了挑眉,手中加大了幾分力度,終于,砍柴刀在霍巖的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怎么著,以為我不敢殺你?”
霍青聲音不大,但卻攝人心魄,直接貫穿霍巖的耳膜。
霍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更是震驚的發現,眼前這個一直被自己當成廢物的家伙,居然變得如此陌生,尤其是那眼神,居然泛著殺氣,讓他不寒而栗。
這種眼神,他也只在父親還有那些上過戰場的將領們眼中看到過。
“五弟,別沖動,有啥事咱們好好說。”霍巖干笑著,也叫出了生平第一聲五弟。
但霍青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冷聲道:“你剛才說,要把我妹妹怎么著?”
雖然霍青穿越而來,和妹妹霍玲沒什么真正的感情,但再怎么說,也算是他如今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辱。
霍巖是真怕了,連忙解釋道:“說著玩呢,霍玲怎么說也是我妹妹,我就再怎么不是東西,也不能對妹妹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對吧。”
“跪下,給我妹妹道歉。”
霍青冷冷的說道。
聞言,一直蜷縮在一旁的霍玲身體一顫,她雙眸通紅,眼角沁著淚花。
“哥,算了吧,我沒事。”
說完,她轉頭看向霍巖,帶著哭腔問道。
“為什么,我和哥哥明明沒有惹你們任何人,也從沒想過要爭什么,可你們為什么就是不放過我們。”
“二少爺,我求求你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好嗎,你也別記恨我哥哥,也別讓他去見薛家的人,放過我們吧,我知道你們都討厭我和哥哥,等我們再長幾歲,絕對離開霍家,求你了!”
那顫抖的哭聲,如同錘子一樣,一句句敲擊著霍青的心。
霍玲看著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在后世這個年齡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而她卻瘦骨嶙峋,皮膚蠟黃,手背上更是龜裂出幾道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
霍青知道,懂事的妹妹這個時候出來阻攔,只是害怕被霍巖報復。
“呵,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霍青,有時候你還真沒你妹妹能看清形勢,如果你替我頂包,說不定我心情一好會放你們一馬,但你居然妄想讓我下跪,那我得琢磨琢磨怎么讓你生不如死了。”
“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絕不可能給你們這種身份卑微的賤人下跪…你…”
然而,霍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雙腿傳來劇烈的疼痛,根本不受控制的跪在了霍玲面前。
“小妹,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有時候不是一味的忍讓就能平安。”
“記住,有哥在,從今以后,無論是誰,再也不能欺負你分毫。”
就在剛剛,霍青已經從心底里想要守護這個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妹妹。
霍玲怔怔的看著霍青,腦海中回蕩著剛才哥哥說的話,然后抬起頭,眼中透著堅毅。
哥哥也許說得對,這么些年,他們的隱忍沒博來同情,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欺辱。
或許,該換種活法了,大不了被趕出霍家,有哥哥在,不論去哪都是家。
“霍青,今日之辱,我必百倍討回,咱們不死不休。”
“我要告訴父親,讓他將你趕去邊陲當兵,早晚湮滅在戰場中。”
霍巖歇斯底里的吼道,他想起身,但雙腿軟的根本使不上勁。
“聒噪!”
霍青白了他一眼,反手就是一巴掌,左右開弓。
整個柴房內,回蕩著清脆的巴掌聲,很快霍巖的臉上便布滿了巴掌印,嘴角鼻子皆有鮮血溢出。
就在這個時候,院外傳來聲音。
“霍青,老爺有令,讓你立刻去前廳和薛府的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