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宋書硯有很多秘密第244章宋書硯有很多秘密→、、、、、、、、、、、、、、、、、、、、、、、、、
石階兩側翠竹香草芬芳馥郁,每十五階便置兩座栩栩如生的銅制花燈,燈下綴著銅鈴,風過便細碎作響,與竹葉婆娑聲應和。
連捧著宋南姝衣衫的迎秋都忍不住感慨:“咱們姑爺以前似乎也不經常回京啊!竟然將這京郊別院后山溫泉,裝飾得這般雅致。”
景色當真是美極,可宋南姝卻無心欣賞。
她腦子里皆是剛才耳房中謝時容的欲蓋彌彰…
是那幅畫、是那書本上的批注。
是沈序洲面具下的眼。
是他捏著棋子的修長手指。
還有沈序洲同她說的那句,怕她知道他的秘密,怕她永遠都不會理他。
水汽氤氳的溫泉池內,宋南姝閉著眼,那個匪夷所思異想天開的想法不斷鉆入她的腦中。
可她的阿硯是文弱書生,身子那樣的羸弱。
沈序洲武藝高強,曾經長街生死一線他救下自己時,宋南姝就見識過沈序洲的身手。
她心底似是有一個聲音,一直催促著她揭開沈序洲那張面具,看看下面…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張臉。
可,如果那張臉是宋書硯呢?
她要怎么辦?
東側溫泉內,謝時容用襻膊將袖子摟起,坐在溫泉邊為沈序洲施針。
他一邊下針一邊道:“不是我說,宋南姝是你阿姐,你應該比我清楚,聰明著呢!我覺得糊弄不過去,說不定…今晚她就要扒了你的面具看你這張臉!”
面色慘白的沈序洲浸在溫泉中不吭聲。
“等等…”
正在用火烤銀針的謝時容突然回頭看向沈序洲:“破綻有點太多了,這不是你的作風!你平日里以沈序洲的身份出現,就連衣裳都會用熏香重新熏過,一支手指都不會暴露在旁人眼前!依你謹慎的個性,若是不想讓宋南姝知道,哪怕就是難受死,也會強撐著出現在宋南姝面前裝作無事,絕不會還在這里泡溫泉!”
謝時容眼睛睜大,自覺發現了真相:“姓沈的…你是不是巴望著宋南姝扒開你的面具?”
沈序洲還是不說話,謝時容都被氣笑了。
“你這樣還不如干脆別戴什么面具了,直接出現在宋南姝面前得了!現在就此刻…宋南姝就在不遠處的溫泉里,你就這副樣子過去!現在!保證你能圓了認阿姐的心愿!”
謝時容在沈序洲穴位上落針:“你真是個瘋子,一面瞞著宋南姝,一面又故意露出破綻給宋南姝,希望宋南姝能發現沈序洲就是宋書硯!”
謝時容不理解沈序洲,也不像尊重,覺得沈序洲這純屬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有病。
“你不懂。”沈序洲開口,語聲沙啞。
之前謝時容說的那些什么告訴宋南姝他和宋書硯長得一模一樣,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就是要讓宋南姝在蛛絲馬跡之中猜測他是誰,甚至讓她猜到他是誰!
若是她猜到了,又敢于將他的面具親手摘下…
那么,便是做好了與他作為夫妻生活的準備。
他太盼著這一天來到,所以…每次總忍不住多一點,再多一點地給她泄露信息。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阿姐的聰慧。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期待她的阿姐揭開他面具那日。
他最怕的,是越來越多的證據擺在宋南姝面前,她卻對掀開他面具沒有了興趣。
那才是真正的和宋南姝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對對對!我不懂!”謝時容拿起一旁的瓷瓶倒出一枚藥丸,直接塞進沈序洲的口中,“我不懂瘋子的思維。”
宋南姝和迎夏她們從溫泉回來時,沈序洲已經在屋內看書了。
沈序洲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廣袖常服,半干的長發散開,倚在臨窗軟榻的小幾旁翻著書。
“姑爺…”迎夏進門先對沈序洲行禮,然后去放置東西。
同樣長發披散,披著披風跨進主屋正門的宋南姝解開披風望著沈序洲未語。
“娘子覺得溫泉如何?”沈序洲問。
“嗯,還不錯。”宋南姝將披風遞給迎春。
迎春、迎夏、迎秋收拾完東西便退了出去。
宋南姝與沈序洲擱著小幾而坐,喝著手中的熱茶,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內暖橙橙的燈影晃動,倒是顯得靜謐。
“時辰不早了,娘子…我們歇息吧!”
聽沈序洲這么說,宋南姝皺眉認真看著那鬼魅面具,開口:“多謝夫君搜集阿硯的那些書畫,只是…耳房里那幅畫,我從未見過,不知道夫君是從哪里得到的?”
“偶然一次機會得到的。”沈序洲表情坦然,“聽說是娘子剛離開宋家,帶著宋書硯入南山書院后宋書硯畫的。”
宋南姝攥著茶杯的手收緊:“瞧著倒是那個時候的畫,只是我竟不知阿硯是什么時候畫的。”
“那看來,宋書硯有很多秘密都不曾讓娘子知道!”沈序洲的語聲中帶著一分輕快的笑聲。
“夫君,歇息吧!”宋南姝放下茶杯笑著同宋書硯說。
“好!”沈序洲合了書,“屋內好似沒有發帶…”
“迎夏。”宋南姝起身喚了一聲,去滅屋內的燈。
“唉!”守在門外的迎夏應聲。
“拿兩條發帶過來。”宋南姝挪開束腰高幾上的燈罩,暗滅了燈,又將燈罩罩了回去。
沈序洲一雙眼追隨著宋南姝,她將室內的燈滅的只剩下沈序洲面前小幾上的燈,迎夏也將發帶送了進來。
宋南姝接過發帶:“下去吧!”
放下半幅床帳,宋南姝一邊往眼睛上系發帶,一邊問沈序洲:“夫君還是睡在外側嗎?”
“嗯。”沈序洲輕輕應了聲,將臉上的面具摘下,拿起小幾上的燈朝床榻走去。
宋南姝已經躺好,隱約借著透進發帶的燭光瞧見沈序洲坐在床邊的背影輪廓。
燈滅,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窸窸窣窣放床帳和蓋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南姝閉上眼克制自己不去想今日反復出現在腦海中的那只手和雙眼。
沈序洲卻將她扳了過來。
“娘子今日是怎么了?”沈序洲呼吸的熱氣噴薄在她唇邊,手指輕撫著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