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真當她們家姑娘是冤大頭呢!第16章真當她們家姑娘是冤大頭呢!→、、、、、、、、、、、、、、、、、、、、、、、、、
可的確如迎雪所說,侯府的中饋是交到宋南姝手上,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日子才好了起來。
劉媽媽作為侯府下人,自然是也想著宋南姝能繼續留在侯府執掌中饋。
這樣他們這些下人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劉媽媽之所以勸侯夫人讓柳嬪幫忙,也是因為自打宋南姝和柳云珩成親后,安遠侯府給柳嬪送的銀子都翻了好幾倍,供柳嬪在后宮打點。
柳嬪是劉媽媽看著長大的,一向聰明!
定然知道,若是宋南姝和柳云珩和離了,安遠侯府就等于丟了財神。
柳云珩從侯夫人那里出來后,便去了宋南姝的碧蒼院。
他既然已經答應了宋南姝,會安頓好姜箬璃,之后和宋南姝好好過日子。
他就必須說到做到。
柳云珩跨進碧蒼院門時,暮色已臨。
天邊最后一絲余暉尚未褪去,碧蒼院內廊檐下的燈籠已經亮起。
迎雪正帶著婆子們用香料驅蟲蚊,迎春立在隔扇外,命人將廊下防蚊蟲的竹簾放下。
迎秋領著幾個小丫頭,擠在郁郁蔥蔥的梧桐樹下,用粘桿粘樹上吵人的夏蟬。
宋南姝換了一身碧水色的衫子,外面罩著層云霧般的輕紗,坐在窗欞敞開著的臨窗軟榻上。
她單手捧著書,另一只套著白玉鐲子的細膩手臂隨意搭在窗口,如蔥白玉管似的手指無意識轉動著雙面繡雀鳥的金絲團扇。
庭院昏昏,樹影斜斜。
余暉隨著宋南姝翻書的動作,落在她鬢邊的鑲珍珠的海棠花簪子上,又移到她眼瞼、側臉上,她那白璧肌膚透出的光澤,竟是比頭上的珍珠還要瑩潤。
院中有婢女小丫頭在笑、在鬧,宋南姝靜靜坐在軒窗處看書。
碧蒼院內草植馥郁芬芳,陣陣撲鼻而來。
柳云珩立在院門外,那顆糾結煩躁的心,竟就這么被輕輕撫平。
迎春端著冰酥酪擱在宋南姝面前小幾上,抬頭就從敞開的窗欞內,看到了門外的柳云珩。
“世子爺!”
宋南姝聞言,擱下手中書冊,側頭朝門口瞧去。
四目相對。
柳云珩輕咳一聲,在一眾婆子婢女行禮喊人聲中,負手從門外進來。
他隨手將松子百合酥遞給婢女,踩著青磚進了宋南姝所在的耳房。
迎秋瞧了眼柳云珩的背影,頗為不快地撇撇嘴。
聽見窗內宋南姝讓迎春收了書。
迎秋把手中的粘桿塞到身邊小丫頭的懷里,找了個借口說去給世子爺奉茶,也杵進了耳房,以防這柳云珩占她們家姑娘便宜。
柳云珩在宋南姝對面坐下,認真望著宋南姝說:“今日把阿璃送回去后,我讓人去周記買了你最喜歡的松子百合酥。”
宋南姝頷首道謝:“多謝世子。”
松子百合酥,其實并非宋南姝最喜歡的點心。
不過是,當初柳云珩將她從山匪手中救下,顧念她名節,給她買了成衣回來,又遞給她一包松子百合酥讓她墊肚子。
所以京都再見,柳云珩客氣讓宋南姝挑選點心。
宋南姝就挑選了包松子百合酥。
那時,柳云珩笑聲爽朗,說宋南姝和姜家四姑娘一樣,竟都喜歡松子百合酥。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柳云珩提起姜箬璃時,眉目間那藏不住的歡喜和明亮。
見柳云珩望著她似有話說,宋南姝率先開口:“世子,我想知道定魂丹在哪兒。”
柳云珩沒想到宋南姝不問他在姜家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竟然只惦記著定魂丹,心中不免有火氣。
“半月內,我定會把藥送到你手里。”
宋南姝攥緊扇子的白玉竹節手柄,輕搖:“世子昨日與我說,這定魂丹我注定拿不到,我心中很是介意!既然我拿不到世子又何懼告訴我定魂丹在哪里,也好讓我安心。”
柳云珩顧左右而言他。
“定魂丹的事我們一會兒再議…今日是有別的事和你商議。”柳云珩怕被宋南姝打斷,語速極快,又理所當然道,“阿璃覺得穿越之事匪夷所思,所以今日同姜尚書和姜夫人說,她是去南方做生意去了,想讓你將江南的鋪子讓給她。”
宋南姝搖扇的動作一頓,定定望著柳云珩。
見柳云珩似被她看得略略有些心虛,宋南姝擱下扇子,端起盛著冰酥酪的瓷碗,用勺子攪了攪,問:“你也想…讓我把鋪子給姜姑娘?”
立在屏風旁的迎秋對柳云珩翻了個白眼,好大的臉!
一盒她們姑娘不愛吃的松子百合酥,就想換她們姑娘的鋪子!
江南的鋪子,那可是他們姑娘手中最值錢的!
先是那個姜姑娘不要臉來要!
現在世子也來找姑娘為姓姜的要鋪子!
真當她們家姑娘是冤大頭呢!
迎春水汪汪的眼睛瞅著宋南姝,生怕自家姑娘就這么答應了下來。
柳云珩點頭,煞有介事地思索了片刻開口:“嗯,我覺得阿璃說得有道理,江南的鋪子給她之后,你們的生意便可就此分開,以后你賺的銀子便不用給她分利了!”
“她手中有江南的鋪子,便能對姜家有所交代,京都也不會傳出什么太難聽的閑言碎語。阿璃說,她還會再送給你一些方子,不過我覺得就別讓阿璃送了,還是咱們自己花銀子買下來吧!”
宋南姝不動聲色抬了抬眉。
迎秋聽到這些話都要被氣死了,一雙大大的眼睛瞪著嘴巴還在張合的柳云珩,想著世子口氣這么大,怎么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鋪子讓她們家姑娘白給姜箬璃。
款子也要她們家姑娘白給姜箬璃。
他自己怎么不把侯府白給姜箬璃!
“另外,之前阿璃和你合伙做生意,是不是還有六年的分紅在你這里,你算一算…翻個倍給阿璃吧!就算作咱們對阿璃的補償。”
宋南姝望著柳云珩,一時間竟不知柳云珩這番話,是出于什么心態,說得這么理所當然。
難不成柳云珩以為她這個人嫁入了侯府,她所有的嫁妝,和手中所有的鋪子,就天經地義成他們安遠侯府的了?
“咱們”對姜箬璃做出的補償…
說得如此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