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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管好你的男人

  宋晚夕身體雖不算孱弱,但斷續兩次持久且劇烈的折騰,她實在是受不住了。

  而尤瑾,在床上似乎也沒有曾經那么溫柔,那么憐香惜玉。

  凌晨四點,她趁著尤瑾衛生間隔清洗,她逃跑了。

  夜這么漫長,她若再不離開,或許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翌日,早上九點多。

  宋晚夕醒來時,小芽已經不在房間里。

  她起床洗漱時,發現脖子和身上都留下吻痕,想起昨晚的一幕幕,瞬間染紅了她的臉頰。

  秋天的衣裙沒有高領的,她披散著長發來遮擋脖子上的紅印。

  開門走出房間,宋晚夕站在長廊欄桿往下看,只見小芽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繪本。

  女兒的乖巧讓她很是欣慰,她轉身走向樓梯。

  經過尤瑾房間時,正巧見到他開門出來。

  四目對視的一瞬,宋晚夕心如鹿撞,腦海再次閃過昨晚的熱烈纏綿,不由得臉頰發熱,羞澀難當。

  他穿著簡約大方的灰色休閑裝,身姿挺拔,容貌俊逸,配上那雙勾人心弦的鳳眼,迷離高深地凝望著她。

  讓她一時間心亂如麻。

  即使與他生過孩子,但兩人此時的關系相當疏離,昨晚突然有了性行為,讓她難以從容自洽。

  她羞赧地躲開他的視線,不安地掐住衣角,一言不發地快速從他房間走過,疾步下樓。

  尤瑾幽深的視線追隨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然,緩緩關上房門,穩步下樓。

  聽到下樓聲,小芽從繪本抬頭,笑容爛漫天真,“媽媽,早上好。”

  宋晚夕坐到她身邊,“小芽早,吃早餐了嗎?”

  “吃了,廚師阿姨給我做了很好吃的早餐。”

  宋晚夕抿唇淺笑,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腳步聲再次傳來,小芽又一次抬頭,“爸爸,早上好。”

  “小芽早!”尤瑾嗓音穩沉。

  宋晚夕垂著頭,望著小芽面前的繪本,愈發的拘謹,心臟感覺藏了一只脫兔,瘋狂亂跳,毫無節奏。

  她已經不是純情少女了,卻連跟尤瑾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或許跟她內斂文靜的個性有關系吧。

  尤瑾的視線落到宋晚夕臉蛋上,良久也沒見她抬眼看他一下,不安的手緩緩兜入褲袋,語氣溫和,“讓小芽自己看吧,咱們去吃早餐。”

  “咱們”兩字讓宋晚夕心臟顫了顫。

  “嗯。”宋晚夕內斂地點頭,視線依舊定格在小芽身上。

  尤瑾轉身走到餐桌旁坐下。

  廚師阿姨送上兩份早餐。

  宋晚夕姍姍來遲,坐到尤瑾對面,偷偷瞥了他一眼,隨即又垂眸看著豐富的早餐,心情七上八下的,很是復雜。

  或許,對尤瑾來說,昨晚只是他發泄欲望的沖動行徑,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可這種親密關系,對她這種傳統又保守的女人來說,至關重要。

  就像一層云霧,一直繚繞在她的心頭。

  宋晚夕又偷偷抬眸,看了尤瑾一眼。

  他優雅地吃著早餐,平靜,沉著,清冷,矜持,似乎什么事也沒發生。

  宋晚夕輕輕呼一口氣,感覺是自己想太多了。

  “中秋節,我會帶小芽回鄉下過節,奶奶想見見她。”

  宋晚夕一怔,猛地抬頭看他,心里莫名緊張,“后天回嗎?”

  “明天。”

  宋晚夕緩緩放下筷子,點點頭,“嗯,你要照顧好她,千萬別讓她一個人落單。”

  “要一起回去嗎?”尤瑾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餐巾紙擦拭嘴角。

  宋晚夕苦澀抿唇,搖搖頭,“你們闔家團圓,我去了不合適。”

  尤瑾抬眸望向她,“你是小芽的母親,有什么不合適?”

  宋晚夕低落地垂下頭,“你父母并不想見到我,更何況吳薇薇的爺爺家在同一條村,如果他們也回去過節,遇見了挺尷尬的。”

  尤瑾平靜如水地說:“吳薇薇跟南安結婚了。”

  宋晚夕愕然,像點了穴似的,愣愣地望著尤瑾。

  怎么可能?

  吳薇薇那么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怎么可能跟安南結婚了呢?

  上次在大理見到吳薇薇,她還跟著尤瑾出差,同住在一間套房里,給他熨燙衣服呢。

  她以為,吳薇薇跟尤瑾在一起了。

  而她也是沾了女兒的光,才得以安全地躲在他的庇護之下,暫時避開危險。

  “你…”宋晚夕疑惑地試探,“會難過嗎?”

  聞聲,尤瑾冷冷笑了。

  他的笑意格外冰冷,帶著一絲嘲諷的氣息。

  一言不發地凝望宋晚夕,眼底帶著一絲怒意,拳頭緩緩收緊,欲要破口而出的話又卡在喉嚨處。

  宋晚夕,能讓我傷心難過的由始至終也只有你。

  即使說了,她也不會在乎。

  他的驕傲和自尊心不允許他再伏低做小,去當一只沒有任何回報的舔狗了,便淡淡地開口說:“你也收拾行李,一起回去,大概一周時間。”

  宋晚夕還沒來得及拒絕,尤瑾便起身離開餐桌。

  望著他淡漠的背影,宋晚夕感覺心里隱隱的悶堵難受。

  好像,經過昨晚上,兩人的關系依然沒有任何改善。

  第二天早上。

  宋晚夕收拾好行李,帶著女兒,坐上尤瑾的車,離開別墅。

  轎車剛開到大鐵門外面,轉彎之際,一個身影突然從灌木從中沖出來,擋在車輛前面。

  尤瑾急忙踩剎車。

  宋晚夕和小芽都被嚇一跳。

  跟在后面的保鏢車快速停下來,幾名保鏢快速上去,拉扯擋路的婦女。

  而這位擋路的老婦人,正是宋晚夕的母親。

  三年沒見,她似乎滄桑了不少,眼神的犀利不減。

  宋母哭喊著:“女兒啊,媽媽找了你三年了,你為什么不見媽媽?你為什么不聯系媽媽啊?”

  真是破天荒的事。

  宋晚夕被這位沒有血緣關系的養母搞得一頭霧水。

  尤瑾并不知道她和宋母沒有血緣關系這件事,“是你媽,讓她上車再聊吧。”

  宋晚夕立刻拒絕,“不用。”

  她推開門下車,走到宋母面前。

  幾名保鏢守在宋晚夕身邊,不遠處的便衣警察也開始緊張起來,走下車看著。

  宋母突然感覺附近的男人多了起來,而且個個都精壯魁梧,眼神犀利。

  她吞吞口水,擠著眼淚走到宋晚夕面前,卑微地握住她的手,聲淚俱下:“女兒啊!媽媽錯了,媽媽錯得離譜啊!媽媽這三年一直在找你。”

  宋母緊緊握著宋晚夕的手,身軀佝僂著,一臉悲痛。

  宋晚夕很平靜,一言不發地看著她表演。

  “自從你離開之后,閱寧這個不孝女就不再管我了,她把我從別墅趕出來,不認我這個媽,甚至跟她的粉絲說是我把她賣掉,用悲慘人設來吸流量,害我被她的粉絲網暴。”

  “還有廖雪這個毒婦,自從嫁給你哥之后,就暴露出惡毒的真面目,每個月只給我一點點錢,不讓我住到他們新買的房子里,不贍養我,也不照顧我,我年紀大了,孤寡老人走投無路了,女兒啊…你以前最孝順媽媽了…你一定不會不管媽媽的…”

  宋晚夕神色平靜,“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我親媽。”

  宋母壓著怒意,“我對你有養育之恩啊。”

  “在我還沒找到你偷拐嬰兒的罪證之前,你就應該好好享受你剩余的自由時間。”

  “你以怨報德,你是白眼狼,我當初就不應該可憐你,更不應該跟你那個重男輕女的父母交換孩子,我就應該看著你被親生父母溺死在水缸里才對。”

  “真當我是傻子嗎?是偷是換,你我都心如明鏡,送你進監獄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宋晚夕冷冷地放下話,轉身要走。

  可剛轉身,便看到尤瑾站在她身后,面色清冷,眸光幽深。

  他全聽見了吧?

  宋晚夕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

  三年前沒有選擇告訴他,如今他知道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宋晚夕繞過尤瑾,回到車上。

  宋母欲要追上去,看到尤瑾時,愣了一下,“阿瑾,你別聽晚夕胡說八道,我是她養母,對她有恩的,我…”

  她話還沒說完,尤瑾便向保鏢使了眼色。

  保鏢上前,架起宋母往灌木叢走去,任由她掙扎大鬧也無濟于事,直接扔到路邊。

  尤瑾回到車上,一句話也沒有問,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后面的保鏢車陸續跟上。

  四個小時的車程,從城市回到鄉下,已是中午十二點。

  車輛徐徐進入鄉村大道,小芽對大道兩邊綠油油的農田和遠處起伏的山巒很是好奇。

  宋晚夕便跟她介紹起這個地方。

  “小芽,這是你曾爺爺的家鄉,你曾爺爺和曾奶奶都是很了不起的大學教授,雖然出身在這偏遠的鄉村,但他們靠著知識改變了命運,培養了你爺爺和你爸爸這樣的企業家。”

  “我曾爺爺是誰?”

  “曾爺爺已經不在了,等會你可以見到曾奶奶。”

  “好。”小芽很是開心,滿眼期待。

  相反,宋晚夕心里愈發惆悵與不安。

  以前跟尤瑾還是夫妻的時候,每次回來都不受他親戚的待見,也沒有歸屬感。那時尤瑾對她很冷淡,完全不顧她的感受,讓她遭受很多左鄰右舍的非議。

  她并不期待跟他再回鄉下。

  更何況是前妻的身份回來。

  鄉村建設得很漂亮,到處都是小洋房,入村的大榕樹之下,坐著很多村姑婦女。

  見到幾輛豪車經過,那些女人的眼睛像鷹眼似的,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車輛緩緩駛入一棟田園別墅前面的停車場。

  尤瑾熄火,解開安全帶,轉頭對宋晚夕和小芽說,“到了。”

  聽到車聲,別墅里的人疾步走出來。

  宋晚夕抱著小芽下車。

  看到門口那群熟悉的面孔,她心底莫名發慌,緊張拘束地站著。

  站在中間的是尤奶奶,她滿臉笑容,激動的眼神充滿期待,開心的手在發顫。

  扶著奶奶的是他的大兒子尤宏盛和二兒子。

  他們身后跟著尹嬋娟,二嬸,尤珍妮,以及尤珍妮的丈夫洛天琪。

  尤晨也不緊不慢地從屋里走出來。

  “呦…呦呦呦…我大哥回來啦?還帶著前妻呢…這漂亮的小丫頭是誰啊?”尤晨痞里痞氣地走向宋晚夕,“該不會是你們的女兒吧?”

  宋晚夕緊張地往后退了一步。

  尤瑾快他一步來到宋晚夕面前,冷厲的眼神輕輕一抬,尤晨嚇得腳步一頓,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哥,還沒吃午飯吧?回來得剛好,正準備吃呢。”

  “阿瑾,晚夕…”尤奶奶激動地喊著,步履蹣跚地走向宋晚夕,“太好了,咱們一家人都到齊了…”

  尤奶奶一把推開擋路的尤晨,也推開了尤瑾,來到宋晚夕面前,那睿智透亮的眼睛帶著淚光。

  “奶奶。”宋晚夕禮貌打招呼,對著小芽說:“小芽,她是曾奶奶。”

  小芽稚嫩的嗓音軟綿綿地喊:“曾奶奶好。”

  奶奶發顫的手緩緩伸向小芽,摸上她的臉蛋,眼底淚光閃爍,激動地感慨:“我終于見到我的寶貝曾孫女了,天啊,我這三年日日夜夜都牽掛著你們母女…我真的恨死我這個大孫子了…為什么要讓你帶著孩子離開?一走就是三年也不去找你和孩子…”

  尤奶奶說著,偷偷擦眼淚,“都是阿瑾的錯,肯定是他傷了你的心,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才這么果決離開他的。”

  宋晚夕看著奶奶掉眼淚,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尤家,爺爺奶奶最疼她。

  爺爺去世之后,奶奶對她更好了。

  “對不起,奶奶,讓你擔心牽掛了。”

  尤奶奶擦了擦眼淚,露出開心的笑容,拉住宋晚夕的手,“趕緊進屋吃午飯。”

  宋晚夕把小芽放到地上,扶著尤奶奶的手臂。

  小芽也牽著尤奶奶另一只手,三人并肩而行。

  站在門口的一堆人也識趣地讓開路,讓她們先進屋。

  別墅客廳里,一張大大的圓桌,上面擺滿特色菜肴,春姨邊端菜上桌邊跟宋晚夕打招呼,“晚夕,幾年沒見,你怎么越長越漂亮,越長越年輕了?一點也看不出來你生過孩子。”

  宋晚夕略顯羞澀,尷尬地抿唇笑了笑,跟春姨打招呼,“好久不見,春姨。”

  “快坐,快坐…”春姨喜笑顏開,“阿瑾昨天晚上就跟我通電話了,特意交代我到山上挖最嫩的筍子,做了好多你喜歡吃的菜。”

  宋晚夕一怔,緩緩坐下,看著身旁一臉沉冷的尤瑾。

  心里很是動容。

  原來他還記得,甚至隔一天就特意交代春姨!

  入座后。

  除了奶奶,其他長輩的臉色并不是很好。

  尤瑾把小芽抱到腿上,從尤奶奶開始,一個個給她介紹。

  小芽聰明伶俐,笑容甜美,乖巧又軟萌,跟著尤瑾的介紹,向每個長輩禮貌地打招呼。

  這時,尤宏盛冷著臉問,“名字就叫小芽嗎?”

  宋晚夕不由得緊張起來,對于尤宏盛,她心里還有根刺,隱隱帶著恨意。

  三年前,想殺小芽的人,很有可能是他,如果不是顧醫生相救,小芽早就沒了。

  宋晚夕緊緊握著拳頭,一言不發。

  小芽笑容爛漫,沖著尤宏盛說:“爺爺,我的小名叫小芽,我的大名叫宋雅。”

  尤宏盛不悅的皺眉,擺出一副威嚴的模樣,帶著長輩不可一世的強勢,命令道:“我尤家的子孫哪有跟外人姓宋的?把姓改回來,跟你爸爸姓尤,叫尤雅。”

  小芽一臉懵。

  宋晚夕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掐住褲子,隱忍著。

  尤瑾把小芽放回座位,淡淡的語氣問,“你在命令誰呢?”

  尤宏盛:“當然是你們做父母的,趕緊把孩子的姓改回來,必須跟爸爸姓。”

  “行。”尤瑾慢悠悠地說出這個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甚是驚訝。

  他竟然這么順從他父親,真是破天荒了。

  這三年來,尤瑾只差沒把尤宏盛氣死,宋晚夕一回來,他就變好了?

  宋晚夕聽到這個“行”字時,心里冒出一陣怒意,想著:憑什么?

  可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尤瑾接著補充,“過完中秋,我就去戶籍所在地,把我的姓給改了,跟我女兒同姓宋。”

  尤宏盛氣得青筋暴起,“胡鬧。”

  尹嬋娟急忙壓住尤宏盛的手臂,小聲嘀咕:“別…別跟阿瑾起沖突,吃虧的只會是你。”

  尹嬋娟對這位繼子十分忌憚。

  他可是能血洗家族企業,吞并競爭對手,搞得全家雞犬不寧,一無所有之后,被逼回到鄉下養老的。

  尤奶奶怒罵尤宏盛:“都什么年代了?思想怎么這么迂腐呢?誰規定孩子非要跟爸爸姓不可?就叫宋雅,挺好聽的。”

  說完,她又看向尤瑾,“還有你,非要把你爸給氣死,你才開心?”

  這時,尤晨調侃的語氣對宋晚夕說,“你還真的是靈丹妙藥啊,你一回來,我哥的心理疾病就好了一大半。”

  宋晚夕疑惑地看向他。

  尤奶奶指著尤晨,小聲命令:“你閉嘴,別搞事情。”

  尤晨很是無辜,攤手示意,“我搞什么事情?這不是明擺的嗎?大哥住進錦繡山莊那三年,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必須一塵不染,像醫院的無菌倉一樣,東西還得按照他的要求去擺設,偏移一個角都不行,那簡直就是變態到極致了,把我們折磨得叫苦連天,家里的傭人都換了十幾批,連奶奶你都受不了,帶著春姨回鄉下住。”

  尤珍妮點點頭,“對對對,我都不敢過去錦繡山莊玩了。”

  二嬸嘀咕:“還好我們也搬走了,真的沒有人受得了他的潔癖和強迫癥。”

  尤晨向告狀似的,望著宋晚夕的眼睛,就是一頓輸出,訴苦道:“我回自己家,必須換鞋,還要換掉身上的衣服外套,穿上干凈的衣服,洗干凈手,再全身消毒,才能坐到沙發上,我喝水的杯子必須只能用特定的一次性杯,碗筷也只給我一次性碗筷,他把我當病毒源了。”

  宋晚夕很震驚。

  她知道尤瑾有潔癖,但不至于這么嚴重啊。

  畢竟以前他不是這樣的,現在也不是。

  尤晨剛說完,尤珍妮也接著抱怨,“嫂子,二哥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這句嫂子,把宋晚夕給叫懵了。

  尤珍妮:“我們只要出門一趟,回來必須全身上下消毒才能進屋,進屋換干凈衣服也就算了,他還在吃飯上折磨我們,不準我們吃飯的時候說話,一說話他就生氣,一生氣就摔東西,發瘋似的折磨我們每一個人。”

  二嬸也接了話,“沒錯,最可憐的還是薇薇,給他手洗一次衣服,他就讓薇薇以后都給他用手洗衣服,還要熨燙,那變態的嚴格要求真是人神共憤,我這個做二嬸的都看不下去了。還有薇薇給他插過一束花,他就要求薇薇每天按照那個標準來,少一片葉子或者換一個顏色都不行,做得不好,還經常對薇薇動粗。”

  洛天琪感慨道:“嫂子,大家對阿瑾是怨聲載道,平時都敢怒不敢言,也就現在有你在場,她們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讓你給她們主持公道的。”

  宋晚夕整個人都麻了。

  她掃視大家一圈,竟沒有人動筷吃飯,仿佛都在等待她對尤瑾的審判和責備,似乎只有她才能為大家支持公道,為大家出這口惡氣。

  而被大家埋怨的尤瑾,此時也一言不發,神色從容自若,靜靜看著。

  他被說得這么不堪,卻一點怒氣也沒有,格外平靜。

  宋晚夕拘謹地抿唇微笑,很是疑惑地問,“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尤宏盛冷哼一聲,“看吧,他們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還指望她?”

  尤奶奶急忙解釋:“晚夕,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以后多管管他,叫他別做得太過分了,畢竟一家人還是要和和氣氣的,對嗎?”

  宋晚夕震驚,詫異,感覺變了天。

  她只是尤瑾的前妻,尤瑾恨死她了。

  怎么倒反天罡了?讓她去管管尤瑾?

  尤瑾仿佛也等累了,不耐煩地問,“我女兒都餓了,能吃飯了嗎?”

  尹嬋娟望著宋晚夕,滿臉不悅:“大家都跟你說了這么多,你好歹也給句話吧。”

  宋晚夕被這家人搞得云里霧里,“我要給什么話?”

  尹嬋娟氣惱道:“還能什么話,管好你男人的話啊!”

  他不是我男人!

  宋晚夕張了張嘴,話到喉嚨處就被她及時剎住。

  如果說出這句話,不知道會不會惹怒大家、擊碎尤瑾的驕傲和自尊心。

  或許,尤瑾并不在乎吧。

  不管他是怎樣想的,現在全家人都不吃飯,一直跟她訴苦,她多少要表個態吧。

  宋晚夕頓了頓,態度誠懇認真,“我會說說他的。”

  又奶奶喜笑顏開,“有你這句話,大家就放心了,來,都動筷吃飯吧。”

  尤瑾緩緩拿起筷子,嘴角泛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一言不發地給小芽夾肉。

  宋晚夕還在狀態之外,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她只是前妻,感覺大家都把她當成尤瑾的妻子,而且是家庭地位頗高的那種主母感。

  尤瑾由始至終都沒有反駁過一句話。

  “先吃飯。”尤瑾的聲音傳來。

  宋晚夕回過神時,尤瑾已經夾著嫩筍尖放到她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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