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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無法化解的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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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懷忐忑地接通電話,就聽秦所長不高興地說道:“周巖,你快點過來,把劉芳菲給接走吧!這家伙也太頑劣了,大吵大嚷,還故意尿了褲子,接下來,就該倒下裝死了?”

  “可以放人了?”

  我驚喜之余,又不可置信。

  “大福雖然指認是劉芳菲教唆行兇,卻交代不清楚具體時間和怎么安排的。他雖然之前常去周順公司,但最近一段不去了,已經跟劉芳菲斷了聯系。

  所以,警方認為劉芳菲可以暫時解除嫌疑,除非再有新的補充證據。”

  “秦所長,真的謝謝你!”

  我滿懷感激。

  “周巖,聽清楚了,只是暫時解除嫌疑,一個月內,劉芳菲都不能離開東安縣。其實,有些事情是明擺著的,但不得不說,手段很高明。”

  秦所長點撥道。

  言外之意,他也認為就是跟劉芳菲指使的,只是沒有證據。

  “劉芳菲在公司是多能手,她怎么會傻到自毀前程?她一定是清白的。至于大福腦子里想什么,又會做什么,只有他知道。”我嘴硬道。

  “這件事遠沒有結束,兩名受害人都不會輕易罷休的。”秦所長提醒。

  兩個?

  還有誰?

  這一會兒,我感覺自己腦子也不好用了,詫異問道:“不就只有劉子文一個嗎?”

  “大福!雖然不會給他判刑,但他們家不但要給劉子文一筆賠償,他也不能再到處溜達了,警方會強制他入院治療。”秦所長解釋道。

  我愣住了,之前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大福雖然可以免去牢獄之災,卻必須要住進精神病醫院。

  韓風的母親就在那里,我了解情況,住院費是一筆沉重的支出。

  結束通話,我招呼兩名保鏢,匆忙下樓。

  我親自開車,一路疾馳,很快來到了新區派出所。

  在派出所的大廳里,我終于見到了劉芳菲。

  她正低著頭擺弄著手指,頭發凌亂如同草窩,褲腳還是濕噠噠的。

  看到了我的鞋子,她這才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欣喜,終于笑了。

  “芳菲,跟我走!”

  我果斷伸出手,她連忙握上去,握得很緊,不想放開。

  小手是那么涼,像是從堅冰中淬煉過多日。

  我毫不吝嗇地傳遞著溫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她走出了派出所。

  冷風讓劉芳菲打了個寒顫,我連忙脫下西裝,蓋在了她的肩頭。

  扶著她坐上副駕駛座,我立刻啟動轎車,掉頭離開。

  “芳菲,吃藥了嗎?”

  “早上就吃了。”

  “一切都好吧!”

  “反正沒死。”

  簡單交流后,我將轎車停在了一家洗浴中心的門前,說道:“芳菲,去吧,我給你買套衣服,待會送來。”

  “踏馬的,是該洗去一身晦氣了。”

  劉芳菲下了車,走進了洗浴中心。

  一個小時后,我帶著煥然一新的劉芳菲,又去了麥當勞用餐,捎帶也給鐵衛和破軍點了一份。

  我們保持著默契,只是靜靜用餐,很少交流。

  等回周順公司時,已是夜色降臨,車燈也照不亮前方的路。

  五樓的員工們都下班了,走廊安靜的只有我們的走路聲。

  進入劉芳菲的辦公室,她斜靠在椅子上,這才發出一聲長長的感嘆。

  “可真折騰,還好熬過來了。”

  “芳菲,不知道該不該恭喜你。”

  我沉聲道,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劉芳菲回來了,但麻煩只是告一段落,還會接踵而來。

  可無論是我,還是劉芳菲,都還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并不成熟的肩膀,只能奮力地將一切都扛起來。

  “我知道,沒有你到處找關系,我不可能放出來。周巖,我總想把一切做好,不給你添麻煩,但這次又讓你操心了。”

  劉芳菲說著,眼中也有了點點淚光。

  “跟我還客氣什么,不管面對多大的困難,我們都要一起走。”

  我關切問道:“他們沒有打你吧?”

  “沒有!”

  劉芳菲搖頭,講述了今天的經歷。

  她先被帶到了西河派出所,雙手被反銬在椅子上,雙腳也被銬上了。

  有一名警員過來要動手,劉芳菲卻提醒他,自己是個病人,打一下就要被送醫,不信就試試。

  這名警員到底沒動手,卻束縛著劉芳菲,一再逼問。

  劉芳菲拒不承認,后來,干脆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就這樣煎熬了快兩個小時,新區派出所來了人,將她給帶走了。

  同樣,還是審訊。

  但只是戴著手銬,坐著沒那么難受。

  劉芳菲反而冷靜下來,必須要自救脫身,于是裝出情緒激動,先是不吃飯,又尿了褲子。

  她看得出來,審訊的警員對她很厭惡,煩惱得直抓頭。

  到底,還是秦所長拍板,放人!

  我不由一陣暗自心驚,幸好劉芳菲轉移了派出所。

  否則,今天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被放出來,漫漫長夜對她將是極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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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巖,你是不是認為,大福刺傷劉子文,是我指使的?”

  劉芳菲居然笑了起來,又不無遺憾地哼聲道:“老天怎么保佑劉子文那種渾蛋,竟然沒死!”

  “芳菲,收起這份仇恨吧!”我蹙眉道。

  “不可能的。”

  劉芳菲固執的搖頭,繼而憤然道:“他對我的傷害,一言難盡,他毀了我整個人生。我能活到今天,靠的是什么?就是仇恨的支撐!”

  我長嘆,劉芳菲哪里都好,就是解不開這個父女相恨相殺的這個死結。

  “沒錯,這件事就是我指使的。本來已經放棄了,沒想到啊,哈哈,大福竟然出息了,替我出了一口惡氣。”劉芳菲承認了。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聞言我還是凜然一驚,連忙起身拉開辦公室屋門,確定走廊里除了保鏢,再無一人,這才重新坐下。

  “大福是無辜的,他家不但要賠錢,他也要住進精神病醫院。”

  我提醒劉芳菲,怎么能為了一份仇恨,連累一名原本很快樂的精神病人。

  “我不這么認為!大福的父母就是不負責任,讓一個傻兒子到處晃蕩,早該讓他去接受治療的。也許就能治好,將來還真能找個媳婦。”

  劉芳菲開始講歪理。

  怎么治療,是大福家的事情。

  劉芳菲的話聽起來,倒像是她幫了大福。

  我也不想跟劉芳菲爭辯,她的固執也很難改變,一旦認準的事情,就會堅持下去,不會輕言放棄。

  劉子文有這樣的女兒,是他人生的不幸。

  屋內只有我們兩人,鐵衛破軍站崗,更不會再有人闖入。

  沉默片刻,我還是沒忍住,打聽道:“芳菲,你到底是怎么指使大福的?”

飛翔鳥中文    我非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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