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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我不接受調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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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門鎖轉動的聲響如驚雷炸響,黃柳兒渾身劇烈顫抖,倒抽著涼氣踉蹌著跌進墻角。

  她下意識地蜷縮成一團,雙臂緊緊護住頭,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庇護所。

  “柳兒,是我。”

  熟悉的聲音裹著暖意打破寂靜,周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玄關處,被走廊燈光勾勒出溫柔的輪廓。

  黃柳兒猛地抬頭,睫毛上還凝著未干的淚珠,在看清來人的瞬間,所有偽裝轟然崩塌,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紅腫的臉頰蜿蜒而下。

  “我以為你走了呢。”

  她聲音很輕,像是一只馬上要碎掉的瓷娃娃。

  周嵩快步上前,在她面前緩緩蹲下,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覆上她被窗外冷風吹涼的臉頰。

  指尖觸到她皮膚下細微的顫抖,目光掃過她臉頰上猙獰的巴掌印,眼底瞬間騰起凜冽的寒意。

  “他們打你了?”

  “嗯…”

  黃柳兒垂眸輕點了下頭,下一秒卻強扯出一個微笑,試圖用輕松的語氣帶過:“沒事的,不疼。”

  她不想讓周嵩擔心。

  可微微發顫的嘴角和泛紅的眼眶,卻將她的逞強展露無遺。

  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這樣故作堅強就越是讓人心疼。

  周嵩伸手將黃柳兒有些瘦弱的身體摟進懷里,動作溫柔,卻又帶著難以控制的占有欲。

  他極力控制著自己指尖的力度,都是隱忍。

  “柳兒,讓我保護你,好不好?”

  “周嵩,這件事情跟你沒關系,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摻和,被他們纏上,真的很可怕。”

  周嵩沒有回答,幽深的瞳孔里思緒萬千。

  他從沒遇到過如此不堪的人,可因為對方是黃柳兒的親人,對付他們,必須要拿捏好尺度,因為他始終沒辦法完全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

  黃柳兒突然輕聲說道:“我剛剛報警了,一會警察來了,你幫我證明一下吧。”

  “好。”

  周嵩沒想到黃柳兒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自然愿意配合。

  黃柳兒躲在周嵩懷里平復了許久的情緒,直到警察上門。

  大年初一晚上的鬧劇,著實讓人頭疼。

  警察在現場取證以后將黃柳兒和周嵩帶回了警局,做完筆錄以后,黃柳兒第一時間便是讓周嵩離開。

  讓那幾個人看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們只會對黃柳兒和周嵩更加窮追不舍,勢必從他們身上榨干最后一份價值。

  黃柳兒甚至提供了家里走廊上的視頻。

  因為失竊金額龐大,帽子叔叔們都很震驚。

  這年頭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搞搶劫?還是兩個老的,一個年輕的,這搭配著實看著不是很正規的樣子。

  但因為情節嚴重,破案的速度很快。

  幫三個人開門的房東,連帶著黃柳兒的父母和弟弟都被找到。

  最先被帶回局子的是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進局子大門的時候大腿都在發顫。

  大半夜的睡得正熟,突然就被敲門然后帶回局子,這換誰誰不緊張?

  重點是,她竟然涉嫌巨額財產搶劫,還是幫兇!

  “同志,我什么都沒做啊,我晚上就一直在睡覺,總不能是我夢游去干的吧?”

  “我真不知道啊,如果是夢游干的事情,會被判刑嗎?”

  “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我偷雞摸狗的事情都沒干過,更加不可能搶劫啊,同志,你們要明察啊!”

  房東太太一個勁地為自己辯解著。

  警察只是冷著臉將人帶進局子,“到了你就知道了,一會問你問題就好好回答,別扯東扯西的,該是什么樣的就是什么樣的,如果你確實不知情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

  房東太太還是一再地強調著。

  “我不知道啊,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太冤枉了!”

  她正瘋狂為自己辯解著,眼神突然瞄到了站在角落座椅上的黃柳兒。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局子,好不容易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人,立刻迎了上去。

  “柳兒,你怎么也在這里?你也是被他們抓來的?”

  警察看了他們一眼,疑惑:“你們認識?”

  房東太太:“對啊,她是我租客。”

  警察:“她就是受害人。”

  “啊?!”

  房東太太一整個驚掉下巴,有些擔心地看向黃柳兒:“怎么回事啊?你人沒事吧?”

  黃柳兒搖了搖頭,“我沒事。”

  房東太太松了口氣,隨即解釋道:“這跟我就更沒關系了,今天我的確開過她家的門,但是是她爸媽還有弟弟來找她,讓我幫忙開我才開的,他們給我看過戶口本,我都確認過的。”

  房東太太自信極了。

  黃柳兒:“就是他們搶劫了我。”

  今天絕對是房東太太過得最炸裂的一天。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警察也是一愣,再次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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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知道嫌疑人的身份?”

  黃柳兒點了點頭。

  “知道。”

  警察無奈搖了搖頭,只是說了一句,“哎,如果是你爸媽和弟弟的話,差不多就屬于是家庭糾紛,家庭糾紛不好弄哦,基本上只能調節了。”

  黃柳兒瞳孔微震,忙慌拒絕。

  “我不接受調節!”

  警察也沒再說什么,只是例行公事地將房東太太帶到審訊室做筆錄。

  沒過多久,黃天耀和爸媽都出現在了局子。

  三個人嘰嘰喳喳地吵個沒完。

  母親一邊嚎一邊哭,布滿皺紋的手在臉上胡亂抹著,擠出幾滴渾濁的眼淚:“同志啊,我們祖祖輩輩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怎么會干搶劫的勾當?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她佝僂著背,活像被霜打的茄子,嘴里絮絮叨叨地重復著“不可能”。

  父親賠著笑,從皺巴巴的煙盒里抽出幾根煙,點頭哈腰地遞給一名警員。

  煙在他布滿老繭的手中微微發顫。

  “同志,抽根煙消消氣!我們真的是被冤枉的!”

  見沒人接煙,他又急慌慌地轉向另一位警員,煙卷幾乎戳到對方胸口,臉上堆起的笑比哭還難看。

  只有黃天耀落在最后面,步伐遲緩低著頭不愿意跟上去。

  他平時小偷小摸的都有,難道是他之前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黃天耀機械地抬頭,目光掃過警局冷硬的瓷磚地面,卻在觸及角落那抹身影時猛然頓住。

  他瞳孔驟縮,喉間發出困獸般的低吼:“他娘的!是黃柳兒!是她報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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