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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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顧如意瘋狂喊叫、踢踹，聲音緊繃顫抖。
可無濟于事。
她被兩個彪形大漢死死按住手腳，動作利索地綁上繩子，頭上的黑布袋依然罩著，什么也看不見。
顧如意嚇壞了，腦海里第一反應就是人販子！
因為當年，顧傾城就是這樣被綁走，被賣去大山的。
顧如意越想越絕望，好在嘴巴還沒堵住，知道求救無望后，馬上改變策略。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抓我？你們這是犯法的知道嗎？警察馬上會找到你們，把你們統統抓起來！”
她嚷嚷了一堆，無人回應。
她起身想動，但肩膀又被按住，重重壓回座位。
顧如意強撐的淡定不過三秒而已，馬上渾身哆嗦著哭起來，“我…我是顧家大小姐，我家有很多錢，我未婚夫家更有錢…你們放了我，我給你們五百萬，不——一千萬！比你們賣了我賺的錢更多！”
高級房車的座位是面對面的，方便老板們在車上也能很好地洽談交流。
顧傾城坐在她對面，將她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狼狽盡收眼底。
她笑了笑，手肘微轉，指間捏著的紅酒杯放到一旁小桌上，不緊不慢地開口：“三年前，你跟人販子賣我的價錢，是多少？”
顧如意身子一震，被蒙住黑布袋的腦袋定住，朝向聲音的來源。
片刻后，她不敢置信地發問：“顧、顧傾城？”
“叫姐姐。”顧傾城笑著提醒。
可顧如意哪有心思叫！
自從孩子流掉，她跟顧傾城就徹底撕破臉皮，不共戴天了！
她本打算等過完生日，再想辦法“除掉”顧傾城，為死去的孩子報仇。
沒想到，顧傾城先下手了。
她憤怒、震驚又惶恐，靜默兩秒后突然發瘋般破口大罵：“顧傾城你瘋了！綁架是違法的，你想坐牢嗎？你趕緊把我放了！今天是我生日，爸媽他們給我辦了生日宴，等會兒聯系不到我，他們就會報警，你很快就會被抓了！”
顧傾城一直保持著臉上的笑，等顧如意話音落下，她才開口道：“等他們發現你不見時，你早就被人販子弄走了，就像…當年我被拐走一樣。”
“…”顧如意沉默，但身體抖得厲害。
“不…你不敢，這是犯法的，你想坐牢嗎！”她強撐鎮定，虛張聲勢。
“我一個將死之人，你說我有什么不敢的？”顧傾城反問，氣定神閑。
顧如意一聽，再次愣住。
在她的認知里，顧傾城得了艾滋，命不久矣。
她真可能為了報仇，豁出一切。
顧如意徹底慌了，沉默片刻后突然轉變態度，“姐，姐姐…我們是一家人，你不要這樣…等你死了，我還能幫你照顧父母，給他們養老，你不能把我賣給人販子，不能！”
“父母？呵——”顧傾城冷冷一笑，看向抖如篩糠的顧如意，“你覺得…他們還是我的父母嗎？”
“當然是！這幾年，他們也很擔心你的，我們全家都很擔心你！”
我們全家…
這話聽著，更顯得她顧傾城是外人了。
“算了，不必。”顧傾城一口回絕，而后話題一轉，“如意，今天是你生日，姐姐送你個大禮，怎么樣？”
“什…什么大禮？”顧如意結巴地問。
顧傾城沒回答，只是看向幾名男士，下頜輕點。
顧如意看不見外面，但這莫名的安靜讓她渾身不安。
就在她準備再次開口時，突然腳上一涼，有什么東西爬過，嚇得她瞬間尖叫，聲音破碎顫抖。
“蛇…又是蛇——”她持續尖叫，嚇破膽。
“放心，不咬人的，只會在你身上爬啊爬…這大夏天的，給你降降溫可好？”
顧傾城安慰著，可顧如意渾身劇烈顫抖，手腳亂踢亂踹。
但她看不見，也不知道到底有幾條蛇，都在什么位置。
就在她收回腿縮成一團時，脖子上突然一涼，也掛了一條。
她又一聲尖叫，瞬間跳起，可肩膀又被兩只手死死按下去。
“如意，這生日禮物…喜歡嗎？”顧傾城又倒了杯紅酒，饒有興趣地問道。
“顧傾城！你瘋了！你是變態！變態！”顧如意一邊撕心裂肺地尖叫，一邊破口大罵。
許落顏坐在顧傾城身邊，強忍著笑意，憋得都快喘不過氣來。
“我覺得顧二小姐肯定喜歡，這禮物多別開生面啊，看二小姐激動的…嘖！”許落顏說著風涼話。
顧如意罵到筋疲力盡都沒用。
知道自己處于劣勢，她只好又改變策略，驚慌失措地哀求，“姐，姐姐…我錯了，你饒過我吧，我跟你道歉——”
濃濃的恐懼和絕望，讓她瞬間沒了一絲骨氣。
顧傾城就等著她說這話。
“你錯在什么地方？說來姐聽聽。”
“我…我不該跟陳云墨在一起，他是你男朋友。”顧如意還在避重就輕。
顧傾城看著手握黃鱔的兩名男士，遞了個眼神，同時對顧如意說道：“看來你認識錯誤不夠透徹，那就讓禮物鉆進你的衣服，跟你來一個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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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話時，那兩名男士捉住兩條大黃鱔，放到了顧如意鎖骨處。
只要他們手一松，“蛇”就要鉆進衣領里。
顧傾城“啊”一聲慘叫，馬上求饒：“不要！我說我說——你的車，是我弄的…我找人弄的——”
許落顏暗暗咬牙，臉色氣憤地問：“你怎么弄的？”
顧如意道：“我找了個孤兒院的發小，他是學汽修的…”
顧傾城面無表情，又問：“為什么要害我？”
顧如意哭喪著臉，生氣地道：“還不是因為你先害我的！你害我翻車，我新車第一次開出去！我那時還懷著身孕！”
“呵…你車在我前面，別了我多少次，你心里沒數？”
“我…我只是別車——可你太狠了。”
“你自己技術菜，怪我狠。”顧傾城冷哼一聲，懶得跟她爭辯，沒意義。
顧如意的手機響起，她瞬間激動起來，“我的電話，肯定是他們找我了…”
黑衣男將顧如意的手機遞過去，顧傾城接看了眼過，陳云墨。
掛斷。
而后她看向顧如意，云淡風輕地問：“除了這事，還有呢？你明知我最想聽什么。”
顧如意瑟瑟發抖，卻不再開口。
知道有人在找她，她心里安定不少。
現在她要耗時間。
只要拖延時間，家里很快就會發現她被綁架了，只要報警，她很快就能獲救。
到時候就是顧傾城的“死期”了。
可顧傾城又怎能看不出她這點心思。
“行吧，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逼迫了。今天是你生日，姐姐送你的第二份大禮，就是把你送去我待了三年的地方——不知，你有沒有我這樣的運氣，有生之年還能不能逃回來。”
話落，車子突然停下，而后車門打開。
顧傾城起身，交代“人販子”道：“我下車了，你們在路上對我妹妹多關照些，盡量給她找個好人家，比如那種大家族，好幾個兄弟都沒老婆的那種…”
“不…不要——顧傾城你不能這樣做！販賣人口是違法的！你不能這樣！”顧如意慌了，身體朝前一撲，被綁著的雙手探出去，像是徒勞地想抓住什么。
顧傾城只是威脅她，并沒真正打算下車。
顧如意的手往前探了兩下，摸到她的腳，身體立刻拱上去將她緊緊抱住。
“姐…姐，我錯了——我承認，我全都承認…三年前，是我鬼迷心竅——我嫉妒你樣樣優秀，嫉妒你被那么多人眾星捧月地寵著，嫉妒你跟陳云墨感情好…我，我一時糊涂…我以為把你弄走了，我就能像你一樣，享受那么多人的愛慕…我錯了，姐…我錯了——”
終于聽到想聽的話，顧傾城卻沒有絲毫激動，反而神色異常淡定。
“把話說清楚，三年前，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
顧如意還想逃避，突然一股絲滑鉆進了她的衣領，她嚇得魂飛魄散：“我串通人販子…讓他們把你綁走，賣到大山——嗚嗚嗚，快拿出來，快拿出來！”
那冰涼涼的東西在她胸口蠕動掙扎，顧如意渾身汗毛豎起，一動不敢動。
等顧如意話音落定，顧傾城看向黑衣男，對方將東西從顧如意衣服里掏出。
顧傾城轉頭看向閨蜜，送了個詢問的眼神。
許落顏說：“放心吧，錄音跟錄像都有了。”她晃了晃手里的錄音筆，跟自己的手機。
隨即就把錄像發給了顧傾城。
顧傾城這才微微露出笑意，又退回一步坐下，“如意，你早這么聽話，又何必受罪。”
車門關上，繼續行駛。
顧如意還趴在地上，手腳都被綁著。
而后兩條手臂被人架起，她又被拖回座位上。
顧如意不明所以，蒙著黑布罩的腦袋左右看了看，帶著哭腔的聲音顫抖：“你…你們放了我，我要下車！”
顧傾城道：“不急，還沒聊完呢。”
“你還要聊什么！我都道歉認錯了！”
“聊聊…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我起了歹心？明明我一直待你不薄，把你當親妹妹對待。”
這也是顧傾城想了三年都沒想通的點。
她一直覺得顧如意心思單純，乖巧懂事。
從何時起，她有了這么歹毒邪惡的心思？
說起這個，顧如意沉默片刻，而后不甘心地道：“我本來挺感激你們家收養了我…我也想要好好珍惜這份幸運…可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爸媽說起，當年收養我的初衷。”
顧傾城好奇：“什么初衷？”
顧如意雖被蒙著臉，但從憤憤不平的語氣也能聽出心中怒氣，“爸媽收養我，是因為你從小體弱多病，一個什么大師說…”
話沒說完，手機又響。
還是顧如意的。
顧傾城直接摁斷，看向顧如意問道：“大師說什么？”
她話音未落，一名黑衣男看了眼車窗外：“顧小姐，街邊好多巡警。”
顧傾城看出去，確實，好多巡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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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顧家或是陳云墨，已經知道顧如意被“綁架”了。
“還有多久到？”顧傾城問道。
開車的司機道：“十分鐘。”
“開快點。”
結果沒到十分鐘，房車開進了一套豪華別墅。
顧如意被帶下車時不停地抗拒：“顧傾城，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經道歉認錯了，你還要怎樣！”
顧傾城先下車，丟了句：“送你去個好地方。”
“你…你還要賣掉我？”顧如意又慌起來，“你這是犯法的！爸媽知道我失蹤，肯定會懷疑到你頭上！”
顧傾城懶得搭理，進了別墅。
顧如意罵聲未停，一邊罵一邊喊救命。
“如意，你再這么吵鬧，我就讓他們把蛇塞你嘴里…”顧傾城淡淡威脅。
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
半晌，顧如意驚恐顫抖的聲音呢喃道：“瘋子…你是瘋子——”
顧傾城冷哼：“被拐賣到那樣的地方，鎖在豬圈里三年，變成瘋子，不是很正常嗎？”
“我能活著回來都是奇跡，瘋一瘋算什么？”顧傾城在沙發上坐下，下頜一點。
顧如意的頭罩被拽下來。
可惜了顧如意剛做的新發型，亂糟糟像雞窩一樣。
她瞇著眼，等適應了光線，看清面前坐著的人，張口就罵：“顧傾城你個變態！這是什么地方！你到底要干什么！”
顧傾城說：“給你過生日啊。”
話落，她手微微一抬，向四周展示，“你看，生日宴現場布置得怎么樣？”
顧如意扭頭四下看去，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棟別墅內。
偌大的客廳經過精心裝扮，鮮花、氣球、美食、美酒，應有盡有。
還有一排年輕英俊的小哥哥，統一戴著黑色半蒙面，穿著白襯衣黑西褲，配商務馬甲。
一看就是高端會所的男招待。
顧如意懵了。
“顧傾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顧傾城笑著，看向188男團，吩咐道：“今天是我妹妹生日，你們使出渾身解數，一定要讓她開開心心，終身難忘。”
188男團齊刷刷敬禮：“是，顧小姐。”
隨著音樂響起，188男團全都走向顧如意，一個個圍著她跳舞、撩騷、擺弄，就差把顧如意衣服剝了。
而旁邊，一臺攝像機對準他們，將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顧傾城悠哉悠哉地坐在一邊，慢慢欣賞。
突然，外面傳來警笛聲，一聲一聲逼近，聽起來起碼三四輛警車。
許落顏低聲：“傾城，警察來了。”
“放心，一切盡在掌控。”顧傾城看向188男團，“繩子解了。”
很快，顧如意頭上腳上的繩索被解開。
她激動難抑，起身就要跑，可188男團將她一把按回椅子上，圍著她繼續貼身熱舞，密不透風。
大批警察沖進來，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警察！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