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風暴前夕，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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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睿！你沒事吧？”
“云睿！”
“李沐陽，你又闖禍！”
“云睿？”
李云睿的族人們都不斷靠近，語氣滿是憂心。
趙無疆手掌按著李沐陽的腦門，眉眼溫和，但內心冷冽無比，他將李沐陽輕輕一推。
李沐陽回過神來，小臉煞白，回頭看向身后的皇叔和族叔們，他根本找不出剛才是誰推的他。
他哇一聲就哭出聲來，抹著淚水，拼命解釋道：
“姑姑，不是我不是我。”
趙無疆方才眼疾手快，在李沐陽撞來的一瞬，大手就已經擋在了李云睿身前，將李沐陽的重擊卸去。
確切說，他從一開始，就防備著所有人和一切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他的直覺從晚宴還未開始就告訴他，這場晚宴不會平靜。
“沒事...”李云睿安慰李沐陽。
她并未受驚，若不是趙無疆護住她，她自身也是七品將近六品的武道境界，能夠反應過來李沐陽的這一次意外。
只不過趙無疆在之前就曾囑咐過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向其他人暴露她的實力。
“李沐陽，平日里胡鬧就算了！今天你差點闖大禍！”有皇室宗親義憤填膺，怒聲斥責李沐陽。
這里的動靜很快就讓其他人注意過來，李沐陽頑劣，差點撞到李云睿的事情也被所有人得知。
李在淵震怒，龍行虎步走來，他看了一眼無礙的李云睿，又看了一眼哇哇大哭的太孫李沐陽。
“不關陽兒的事，陽兒并不是故意的。”李云睿心善，向父皇解釋。
李沐陽沖撞來的動作，更像是被人絆倒或是被人強推。
趙無疆沒有替李沐陽說話，于理上，他也看得出來李沐陽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陷害李沐陽同時想來傷害李云睿。
但于情上，他希望李在淵責罰李沐陽，來以此警告其他人，少些小動作！
“陽兒！”太子李云辰也擠進人群中，他向著李在淵行禮，想要替自己的兒子解釋：
“父皇，陽兒他...”
“爹爹，不是陽兒...”李沐陽看到爹爹到來，一下子撲了過去，在爹爹的懷中大哭，哭得很是委屈。
李在淵冷冷看了李云辰一眼：
“你這個太子怎么當的？
平日里怎么教導陽兒的？”
“父皇...”李云辰連忙跪倒在地：
“兒臣知錯，是兒臣教子無方！
請父皇責罰！”
“父皇，太子哥哥...”李云睿想要求情。
李在淵沉聲：
“即日起，太子李云辰，禁足東宮兩個月！”
圍觀者無不驚詫，誰能想到，一出意外，直接讓太子禁足到年關！
這對當朝太子來說，是何等的屈辱和打壓？兩個月無法參與朝政！其他有心的皇子豈能不趁機找機會上位？
眾人神色各異，有人皺眉，有人暗自竊喜。
太子李云辰低眉頷首：
“兒臣...遵旨！”
“云睿，太子哥哥對不住你，險些釀成大錯！”李云辰又向李云睿行了一禮。
趙無疆看在眼中，李云睿顰眉：
“太子哥哥...”
李云睿知道，這不怪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也是遭遇無妄之災。
趙無疆護在李云睿身旁，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搓動手指，他不刻意注視某人，但眼角余光卻一直留心著所有人的神態舉止。
李在淵掃了一眼眾人，走出人群。
他這幫孩子，除了云睿，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他偏愛云睿，知道有人不服，暗藏嫉妒，肯定會做些小動作傷害云睿，他其實一直在放縱這些小動作。
云睿孩子的出現，讓他每每想起，都會陷入糾結。
他一直深陷衰弱期的沼澤，根本原因就是囿于情，也許親手除掉云睿的孩子，真能讓他實力更進一步。
但...他有些不忍下手...
那便交給其他孩子們吧...
總有人會因嫉妒或是其他原因對云睿下手，也算替他作出選擇，或是給他爭取更多的思考時間，來想清楚放棄哪一邊...
鬧劇帶來的影響，很快便消散，氣氛又緩緩熱鬧起來，眾人推杯換盞。
趙無疆守護在李云睿身旁，他不斷復盤，推測每個人的用意。
為了自身，為了這個家，他必須要做好應對最壞情況和最多敵人的準備。
太子李云辰牽著李沐陽退場，離開了熱鬧的晚宴大廳。
李沐陽依舊止不住抽泣，委屈解釋著：
“爹爹，不...不是陽兒...”
“爹爹知道...不怪你...”李云辰替自己兒子擦了擦淚水：
“去你娘親那兒...”
太子妃溫婉，牽起李沐陽的手。
李云辰看著妻兒離去的背影，他回望晚宴大廳，喃喃道：
“陽兒，爹爹知道不是你，因為爹爹看到是誰推的了...”
李云辰透過蒙蒙的燈火，深深看了一眼趙無疆和他這么多年來怎么都看不清的父皇。
他幽幽轉身，跟上妻兒的步伐，走入黑暗。
東宮幽禁？
不過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父皇猜疑最重的時間要來了...今年發生的事太多...鎮北王被卸職，南境那邊也出現問題...
風暴將至，他必須要先置身事外，于暗處觀察全局，至少，在父皇猜疑最重的時間內，不出現在父皇眼中。
他這個太子做了太多年了...
東宮幽冷，太子難做，駙馬也難做...
我的好妹夫趙無疆，你逃得掉這場風暴嗎？
別怕...
“別怕...”李云辰眸光深邃萬分：
“太子哥哥會推你一把...
就像我推陽兒的那把一樣...”
晚宴大廳，趙無疆似有所感，回眸看向殿外，殿外夜色蒼茫，晚間的風驟涼。
大亂將至，暗流涌動，百鬼將夜行，他早已混在其中。
席間李昭華遙遙舉杯，萬事俱備。
虧欠的東風從北至南，跨過大夏萬水千山，深入南境煙瘴之地，吹散了趙霆嘯眼前的濃霧。
霧散開，四面八方機弩滿布，高手暗藏。
鎮南王李敬身騎猛虎，搖晃而來：
“霆嘯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