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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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獵前夕。
趙無疆勤勤懇懇修煉，對真陽心訣的感悟愈來愈深，在柳如煙的幫助下，實力哪怕依舊是六品武夫，但尋常五品，他已然不懼。
加之從凌清雪那兒學來鏡花水月，讓他自保能力大漲。
同時老爹的親自教導，讓他的唯我獨尊劍法，也有了新的進展。
秋獵將至，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字：
強得可怕！
除了他打不過的，其他的他都能打過！
這幾天，李云逸也時常來王府，在他的教導下，李云逸的圣龍功龍吟進展得極快，而他趙無疆自身，已經開始修煉圣龍功第二層龍形，并將龍爪手修煉成功。
他這般努力修煉，目的就一個，好好活下去。
他深知像他這樣的反派，必須要比天命主角更努力，才能不被天命主角隨意踐踏。
時間飛逝，轉眼已至秋獵。
大夏天佑十三載，九月十四，宜祭祀，祈福，納畜...
浩浩蕩蕩的隊伍向著皇家獵場前行。
獵場開辟在皇城北崖以北的一片山林中，與皇城地勢落差極大，站在皇城北崖，可俯瞰整片獵場，將一切盡收眼底。
天佑十三載，甲辰龍年，關乎大夏氣運的一年，無論是之前七公主李云睿的大婚，還是今日的秋獵，在行程上，都與大夏氣運有關。
因此，為彰顯大夏之繁榮，帝王之仁厚與民同樂，此次秋獵，除了王公貴族，李在淵還特許京都內的青年才俊和商賈大戶一同參與秋獵。
并且以往秋獵要上繳的珍貴野獸，這一次無論野獸大小，皆歸狩獵者私人所有，不必上交。
但為了不傷天和，此次秋獵，不許采用火攻。
“春，意為養，不許獵殺懷孕的野獸。”李云睿本來可以坐在馬車內，但她想要和趙無疆騎馬，于是靠在趙無疆懷中，策馬慢悠悠前行。
一路上她歡呼雀躍，這是她和趙無疆在一起后，第一次出游，且是秋獵，她自然高興，一路上給趙無疆講解著狩獵的事情，事無巨細，希望能幫到趙無疆奪得第一。
“夏苗，獵殺那些會殘害百姓莊稼或是傷害到百姓的野獸。
秋獵亦是秋殺，專殺那種可能傷害家禽的野獸，不過這一次秋獵不是田狩，而是在林間，所以沒什么忌諱，只要狩獵者相互不鬧出什么性命，其他都沒事。”李云逸湊過來，一口氣將李云睿要說的全說完了。
“要你多嘴？”李云睿顰眉，嘟著嘴，狠狠瞪了哥哥一樣，嗔怪道：
“不要跟著我們。”
李云逸嘿嘿笑著，道：
“母后知曉你頑皮，多半想進獵場。
但這一次秋獵，無論是皇室公主還是那些高門大戶的小姐，都不許踏入獵場，太危險了！
母后讓我來提醒你。”
李云睿撇著嘴，回望了一眼趙無疆，希望趙無疆幫自己說話。
趙無疆點頭：
“李云逸說得對，太危險了，無論是野獸，還是人，都會帶來危險。”
“看吧。”李云逸見趙無疆幫自己說話，得意一笑，瞄了一眼四周，扔給趙無疆一本小冊子：
“里面是獵場的地圖，虞人勘探，劃分邊界時，我讓他們給我畫的。”
虞人，掌山澤苑囿之官。
“不早拿出來？”李云睿哼了一聲，地圖她早就幫趙無疆弄到一份了，不過不是虞人勘探新畫的地圖，而是上一年的地圖，山林什么的，又不會發生大變化。
趙無疆笑道：
“還是自家人好啊。”
“獵場見。”
李云逸雙腿一夾馬腹，策馬快奔向前，融入皇室宗親的隊伍中。
秋獵。
既是傳統，也是為了彰顯大夏的權勢，展現大夏生生不息的活力。
活力的事情，交給小輩們去做就行，老輩嘛，辛辛苦苦大半輩子，享受享受怎么了？
“也不知哪個小家伙，能在此次秋獵中拔得頭籌，聽說今年還有貴客來，加了彩頭...”
有老臣面容慈祥，眸光看向那揚起塵沙的快馬和小輩們，似乎想到了自己年輕時，也曾這般快意有精力。
其他人聞言，亦是紛紛開口。
“狩獵大多是騎射的比拼，若論騎射技藝，這番秋獵入場的年輕一輩，龍戰龍將軍怎么也得位列前三甲吧？
這第一，我看龍戰就很有希望。”
“岳尚書的長子并不輸龍戰吧？岳尚書掌兵部，其子亦是自幼習武，去年冬狩狩獵野獸之多，榮登第二！
那第一可是大皇子，今年秋獵，大皇子因公未能參與，還有誰能壓得住岳尚書之子？
龍戰畢竟是后起之秀...”
“我看未必，龍戰文武雙全，雖后起之秀，但朝中誰不知他能力出眾，武道境界不俗？”
“他被趙無疆揍過...”
“當日之爭，點到為止，龍戰并未施展全力！”
“他是不是被趙無疆揍過？”
“趙世子之強，強在王爺！”
“你就說揍沒揍過？”
“你...秋獵不是比武，重在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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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兩位同僚何需為過去了的事爭得面紅耳赤？”
“本官倒是認為，六皇子殿下，能夠在此行中拔得頭籌！”戶部侍郎滿臉諂笑：
“陛下歷來箭無虛發，獸自伏誅，本官曾觀那六皇子持弓姿態，與陛下持弓的神韻有幾分神似...
就這幾分，入了獵場，豈不是如有神助，滿載而歸，自然信手拈來。”
“錢大人說的，自然是本官想說的，龍戰固然優秀，但那些位皇子深受圣恩圣愛，這等熏陶之下，自然是第一有利的競爭者...”
“其實無論是龍戰龍將軍，亦或是那些皇子殿下，誰拔得頭籌，又有何妨呢？他們都深受陛下喜愛，有陛下器重，無論誰拔得頭籌，都是陛下愛重的緣故...”
“正是正是...”
官吏們和和氣氣笑著，李在淵坐在披蓋虎皮的木椅上，臉頰滿是仁厚笑意。
他雖然在和趙霆嘯閑談，但百官討論的聲音也入了他的耳，他聽得清楚，笑意自然攀上臉頰。
“你們都在討論誰拔得頭籌？誰拔得頭籌本官不清楚，但誰最悠閑自在，本官可看得清清楚楚，趙世子之泰然，絕無僅有。”
“趙無疆確實泰然...但...我怎么覺得，趙無疆好像已經認輸了？”
“單槍匹馬，也不和其他年輕小輩搭伙...不過也怪不得趙世子，畢竟趙世子以往享樂慣了，往年均不參與狩獵，更不擅長騎射之道...
入了獵場，他如何爭得過其他小輩？
知道爭不過了，與其滿懷期待，不如權當做入獵場賞秋，在失敗之后，心里也好受些...”
“肯定的，趙世子一個人，哪怕自身實力再強，如何爭得過其他人的聯手？”
“看來趙世子，是輸定咯...”
官吏們你一句我一句，正要放開話茬子。
卻在這時，忽然安靜了下來。
因為當今天子和鎮北王，壓軸出場了。
兩人并排而行，稱兄道弟般，眾臣見狀，紛紛行禮，也閉上了嘴。
畢竟雖然他們知道，鎮北王沒了兵權。
但兵權對于鎮北王這種級別來說，就有點浮于表面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兵權雖然沒了，但只要鎮北王一句話，那些死忠于他的鎮北軍，照樣只聽人不聽令！
李在淵高坐龍椅，俯視群臣，離他最近的趙霆嘯，也身坐篆刻有虎嘯山林之勢的大椅上。
往年鎮北王不曾參與秋獵，今年，負責秋獵的官員，特意為鎮北王打造了這把威勢不俗的椅子。
趙霆嘯與李在淵最后聊了兩句，才看向在場文武百官，“諸位，怎么好像都不看好我兒子？”
眾臣聞言，心中咯噔一聲，全場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