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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想與哥哥長相廝守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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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當年他們嫌棄我是個女嬰,恰遇母親菩薩心腸,憐我孤苦,收養我,又悉心教導我。”

  “不是親生,待我卻勝似親生。”

  “在母親收養我的那一刻起,我與那一家人便再無干系。經年累累歲月流轉,他們偏生厚顏無恥找上門來認親,打秋風,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置我于何地。”

  “哥哥,你若是不幫我,我真的沒臉在上京城活下去了。”

  樂安縣主聲音帶著哭腔,眼淚簌簌落下。

  宴尋將棉花團塞的更緊實了些。

  不比較不知道,一比較嚇一跳,樂安縣主委實是蠢出升天。

  謝灼輕輕從腕間摘下那串迦南香木嵌金珠手串,一顆顆精致的珠子在他修長的指尖緩緩旋轉。

  聲音冷冽而深邃,宛如深秋清晨的寒霜,又隱隱透露出一絲不耐。

  他眼皮微抬,眼神淡漠地掃了樂安縣主一眼,薄唇輕啟,語帶嘲諷“樂安縣主,莫非是在懇求本侯爺助你離京?”

  “大乾幅員遼闊,江南塞北東海西境,不知縣主中意何處?”

  沒臉在上京城活下去,那就莫在上京礙眼。

  感受到謝灼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樂安縣主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顯然未曾預料到謝灼會給出這樣的回應。

  抿了抿唇,暗自思忖謝灼是否是刻意為之。

  但謝灼的神色清清冷冷的,窺不出絲毫多余的情緒。

  樂安縣主只好作罷,卻不敢再隱約其詞,小聲而直白道“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謝灼淡聲道。

  “縣主方才言,本侯的母親待你勝似親生。”

  “親生…”謝灼冷笑“那你這幾年來,怎能心安理得的覬覦忠勇侯府主母的位子,不遺余力的串掇母親助你心想事成?”

  “難道真如曲明湖畔的姑娘所說,縣主慣愛做些下三爛的臟事。”

  樂安縣主氣惱,一顆心急促地跳,跳得亂七八糟,望向謝灼的眼神中煞是復雜。

  有委屈,有不解。

  似乎難以理解,為何一向清冷如秋月寒霜、玉山雪色的謝灼,會突然變得尖酸刻薄、咄咄逼人。

  君子不再是君子時,足以令樂安縣主心神大亂。

  “在哥哥心中,我還不如曲明湖花船舞姬嗎?”

  “我坦坦蕩蕩思慕哥哥,想與哥哥長相廝守,有錯嗎?”

  “哥哥這般羞辱于我,是想逼的我羞憤自盡嗎?”

  “有錯。”謝灼言簡意賅。

  樂安縣主一口濁氣哽在喉間,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謝灼!

  實在可恨!

  比過去更可惡。

  “哥哥,我…”

  謝灼驀地打斷了樂安縣主的表演“喚本侯忠勇侯或小侯爺。”

  樂安縣主只覺得一顆心千瘡百孔,冷風呼呼灌著,面上的神情越發凄楚“哥哥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承認,我曾經執拗的想嫁哥哥為妻…”

  “宴尋,送客!”謝灼重新將迦南香木嵌金珠手串戴回手腕。

  “對了,樂安縣主,令尊令堂,到底生你一場。”

  樂安縣主余光瞥到手串,眼底掠過一抹怨毒。

  顧榮!

  她處心積慮得不到的,憑什么顧榮唾手可得。

  不僅謝灼偏愛顧榮,就連長公主也好似失智般一再袒護顧榮。

  樂安縣主還欲掙扎辯解,宴尋就已推門而入“縣主,請。”

  “哥哥,你真的不幫我一次嗎?”樂安縣主又猶不死心。

  謝灼“與我何干?”

  樂安縣主氣的直跺腳,瞪了謝灼一眼,怒氣沖沖離開“我去找母親替我做主。”

  謝灼無動于衷。

  他的母親是大乾的長公主,自然也愛惜羽毛。

  他早已在樂安縣主的生身爹娘身邊安排了人,有他的人提點著,樂安縣主的爹娘只會翻來覆去的哭訴思念女兒,不求榮華富貴金銀財寶,只求能日日常相見,享天倫之樂。

  什么都不求,什么才都會有。

  屆時,母親再專橫跋扈,也絕不可能因為樂安縣主嫌棄農戶出身的爹娘,便以權壓人,斷其血脈親情。

  找誰做主,都無用。

  沒了長公主府府為樂安縣主撐腰,樂安縣主也不過是無根浮萍。

  謝灼的視線再次看向鎮紙壓著的手稿,眉眼間漾起淺淡的笑意。

  他信顧榮絕非狠辣濫殺之人。

  所有的仇恨背后,皆有緣由。

  顧榮說是生死之仇,便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退一萬步講,即使顧榮濫殺,他陪顧榮入地獄贖罪就是。

  更何況,樂安縣主的的確確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是好東西的樂安縣主動了跟顧榮一樣的念頭,試圖撬謝灼的墻腳收買宴尋。

  “宴侍衛。”

  埋頭走著的宴尋,如同被毒蛇猛獸盯上遺憾,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只見,樂安縣主從荷包中捻出一張銀票,不由分說遞給了宴尋。

  樂安縣主對宴尋并不陌生。

  謝灼的心腹。

  貪財、吝嗇、又嗜酒,言語間還沾染著市井氣的輕佻膚淺。

  俗稱,嘴賤。

  不同于謝灼的另一員大將,丞昇。

  丞昇最大的缺點是長得過于唇紅齒白,像極了任人褻玩的兔兒爺,但除此之外,無可挑剔。

  所以,倘若她想在謝灼身邊安插眼線,宴尋是最合適的選擇。

  一見銀票,宴尋眼神習慣性一亮。

  條件反射,由不得他控制。

  一百兩?

  宴尋眼里的光滅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雖說,他依舊是財迷,但他的眼界已經被女財神的闊綽豪爽無限制拔高了。

  他,豈能為百兩銀票折腰!

  宴尋不假辭色推拒道“樂安縣主,這不能收。”

  樂安縣主秀氣的面龐上勾勒出和煦明媚的笑容“宴侍衛是灼哥哥最信任的人…”

  “恭敬不如從命。”宴尋根本不給樂安縣主發揮的余地“謝過縣主的厚賞。”

  “縣主,這邊請。”

  銀票該收就得收,至于狺狺狂吠,不該聽就不能聽。

  樂安縣主怒火中燒。

  謝灼看不起她也就罷了,宴尋區區一個卑賤的侍衛竟也敢戲耍于她!

  “宴侍衛,據本縣主所知,你零丁孤弱,由年邁的祖母躬親撫養。而今,令祖母疾病纏身常在床褥,你日益奔波忙碌,難以在側侍奉湯藥,本縣主聞之,心中實感不忍。”

  “烏鴉尚知反哺,宴侍衛乃良禽也。”

  良禽擇木而棲。

  “哪怕不能日日侍奉,多些銀錢總是好的。”

  宴尋心下嗤笑。

  這算是威逼利誘并用嗎?

  宴尋勾勾唇角,笑容里惡意滿滿“縣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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