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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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清雪的名字，江柒柒在江焱嘴里聽到過。

　　方靈兒把裴玄燁擁有金礦的事情泄露了出去，被韓振飛得知，江柒柒便擔心還有更多人知道，所以問過江焱。

　　江焱跟她說了方靈兒把金礦泄露出去的全過程，其中就提到了袁清雪。

　　說袁家是自己人，以前就跟柳家交好，值得信賴。

　　也是袁清雪發覺方靈兒的言辭不妥，及時阻攔，才沒有讓有心人傳播出去。

　　江柒柒當時便覺得袁清雪反應機敏，是挺聰明的一個姑娘，今日見了更覺得不一般，就這周身氣度，也頗有大女主的風采。

　　不過，江柒柒記得元小侯爺的府邸離此處挺遠，周記零嘴遍布京城，袁清雪怎么會在此買零嘴來？

　　袁清雪溫婉地看著江柒柒，輕言：“聽說陛下剛為江小姐和七王爺賜婚，恭喜。”

　　江柒柒頷首，“多謝。”

　　袁清雪瞧著江柒柒眼神平和，波瀾不驚，不含半點好的或者不好的情緒，微微怔了一瞬。

　　“聽聞丞相對江小姐很是寵愛，拒絕了很多世家的說親，說要讓江小姐自己挑選心儀的夫君，我當時聽了還羨慕了很久。沒想到陛下會親自為你賜婚，不知道七王爺可是江小姐心儀之人？”

　　江柒柒沒回答，而是定定地看著袁清雪，眼睛里帶了幾分探究。

　　袁清雪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道：“是我唐突了，江小姐是咱們京城的風云人物，我太好奇，才有此一問，江小姐若是覺得不便，可以不回答我的。”

　　江柒柒唇角彎了彎，她確實不需要回答袁清雪剛剛的問題，便開口反問道：“袁小姐可有心儀之人？”

　　袁清雪的唇角往下壓了壓，她覺得江柒柒話里有話。

　　想了想剛剛自己類似的問題，袁清雪覺得她不能不回答，否則就是打了自己的臉。

　　“有。”

　　袁清雪坦然回答，面上沒有羞澀，顯得內心很堅定。

　　江柒柒大概知道袁清雪心儀的是誰了。

　　“那便祝袁小姐和有情人終成眷屬。”江柒柒客氣地祝福。

　　袁清雪纖細的眉輕輕擰了一下，如果江柒柒知道她喜歡的是裴玄燁，還會祝福她嗎？

　　“我也見過幾次七王爺，玉樹臨風，和江小姐很般配。”袁清雪再次試探，眸光十分在意地注意著江柒柒的神情，不想放過一絲一毫。

　　江柒柒沒什么表情，又只回了兩個字，“多謝。”

　　“只可惜，七王爺在外頭的名聲不是太好，百姓們都說七王爺配不上江小姐呢。”袁清雪又言。

　　江柒柒淡淡一笑，沒說什么。

　　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不在意，還是旁的什么…

　　袁清雪看不出，心始終擱在半空。

　　“小姐，買好了。”

　　青楓大步走回來。

　　江小姐沖袁清雪福了福身，然后帶著青楓和小風轉身而去。

　　袁清雪整個人怔在原地，失神。

　　她的奴婢瞧見也不排隊買零嘴了，趕緊跑了回來，急切而小心地低語，“小姐，怎樣？”

　　袁清雪一顆心七上八下，“我以為我一句話就能探出她的心思，可沒想到三句四句五句，她也沒有表露過半分多余的情緒。”

　　袁清雪擰起了眉，神情變得嚴肅，“她，不簡單。”

　　關于江柒柒的傳聞實在太多了，有好的，有壞的，更甚至有無比夸張的，令人難以辨清，難以相信江柒柒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原本，袁清雪是不在意的。

　　可一場賜婚，把江柒柒擺在了袁清雪的面前，擋住了袁清雪原本想要走的那條路。

　　袁清雪也從父親那里得知相府似乎不同意這門婚事。江焱寵愛妹妹，不愿意讓妹妹嫁給不愛之人。

　　可袁清雪又覺得這不像真的，裴玄燁雖然對外名聲不好，但相府是裴玄燁最大的助力，理應十分了解裴玄燁的真實情況。

　　且一旦裴玄燁成功，便是九五至尊，現在嫁給他，以后便是順理成章的一國之母。

　　袁清雪亦能想到相府可能在做戲，為的是撇清和裴玄燁的關系，以免被有心人知道些什么。

　　所以，這里頭真真假假太多，袁清雪無法確信江柒柒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嫁給裴玄燁。

　　而這一點，對袁清雪來說，很重要。

　　如果江柒柒不是真心的，那么她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可如果江柒柒是真心嫁給裴玄燁，那么有江焱撐腰，江柒柒的地位將無法撼動。

　　所以，袁清雪焦慮之下，忍不住來見江柒柒本人。

　　袁清雪以為她一句恭喜，就能看出江柒柒愿意否？

　　如果愿意，自然是面露歡喜的。

　　如果不愿意，那失落傷心之意也會很明顯。

　　可令她無措的是，江柒柒喜怒不形于色，她再三試探，江柒柒都沒有露出過任何多余的情緒，始終淡然得如一汪水。

　　江柒柒那抹通透的笑，甚至讓袁清雪覺得自己的再三追問，已經讓江柒柒察覺到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可是，會嗎？

　　難道江柒柒也像她一樣，知道裴玄燁的謀劃，甚至知道侯府也輔助著裴玄燁？

　　“不簡單？”

　　婢女忍不住重復，能讓她家小姐認為不簡單的人，還真的不多。

　　婢女有些喪氣，“小姐，那我們怎么辦？你還想嫁給七王爺嗎？”

　　袁清雪眸子頓時銳利，警告地看了婢女一眼，“不要胡說，這是在外面。”

　　但訓斥歸訓斥，袁清雪的心也不禁沉重起來。

　　是啊，她還要嫁給裴玄燁嗎？

　　裴玄燁對她禮遇有加，卻并無多少男女之愛。

　　以前她也不在意，因為裴玄燁登基為帝，多的是各色美人去爭裴玄燁的寵愛，現在的一點喜歡，在將來會變得微不足道。

　　所以，她想要的是皇后的位置。

　　只要她是皇后，以她的聰慧，她想要的一切都會有，包括帝王長久的在意和看重。

　　可現在，皇后的位置…

　　袁清雪揉了揉眉心，心里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