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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拔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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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棲姻聽著,看似平靜,可額角上卻劃過一滴冷汗。

  懂了。

  若要拔箭,倒懸的刀片會將傷患心口的位置劃個皮開肉綻,這人必死無疑。

  可要是不拔箭,失血過多,再加上中毒,也一樣活不了。

  太醫院不敢接這燙手山芋。

  因為一句“治不了”,大不了被人說醫術不夠,可要是將人治死了,被罵“庸醫害人”是小,被千鷹衛問責就是大了。

  于是,這爛攤子就落到了沈棲姻的頭上。

  熊鹿見她聽完犬齒倒鉤箭后便不再說話,心里不免著急。

  “我說大夫啊…”嚷嚷一半,想起來面前的“小公子”是個女咧,又趕忙放輕了聲音:“老四這命到底能不能保啊?”

  “我有個法子,或可一試,只不過…”

  “你盡管試!”熊鹿咬了咬牙,想著太醫院的那些老逼登未免惹麻煩,連試一下都不肯,便決定孤注一擲。

  “死了是他的命數,但凡能留下他一口氣,今后姑娘便是我十三鷹衛的恩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棲姻眸光微動。

  她看向不遠處的蕭琰。

  他眼風掃過,干脆道:“請。”

  沈棲姻要的就是他的態度!

  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行醫治病也從來不是為了濟世救人。

  這是她糊口的營生和手段,如何能在全身而退的境況下將利益最大化,才是她要考慮的。

  復仇之路并非坦途一條,她需要更多的助力。

  千鷹衛顯然是個中翹楚。

  因為來時匆忙狼狽,沈棲姻是藥箱也沒拿、藥材也沒帶,熊鹿趕緊又返回去取。

  等待的間隙,沈棲姻讓人架了個有半尋高的架子,叫人把千行抬了上去。

  她將千行身上的衣裳脫下,傷口處的鮮血將皮肉和衣服粘黏到了一起,為避免強行拉扯造成新的傷口,她只能用鑷子一點一點剝離。

  床邊站了一群大老爺們,屏息以待,直到見沈棲姻都剝到里衣了,才如夢初醒般,不約而同地走去簾外等候。

  沈棲姻全神貫注,毫無所覺。

  直至她看到千行束胸下的隆起,方才愣了一下。

  不過也僅僅一瞬,她便恢復如初,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眼神平靜,下手又穩,讓紗幔外候著的一群人心下稍安。

  方才太醫來的時候,得知千行是個女子,便說什么也不肯直接查看她的傷口。

  宮中雖有醫女在,但大多是如藥童一般打下手的,醫術并不如何精湛。

  她按照太醫說的撕開千行傷口外的衣服檢查,結果墨跡了半晌也不敢下手,好容易抄起了剪刀卻因手抖得厲害,好懸掉下來給千行一剪子。

  還是熊鹿眼疾手快接住了,否則千行沒被毒死,先被她一剪刀扎死了。

  其實也怨不得那醫女。

  她們的存在原是因為太醫在看宮妃診病的時候需要避嫌,很多癥候需要她們親眼瞧過后給太醫口述,再按照太醫交代的,給生病受傷的妃嬪或包扎、或上藥。

  可養在深宮里的娘娘能受多重的外傷,蚊子叮個包就算是嚴重的了。

  因此,兩廂一對比,沈棲姻便給了千鷹衛這些糙漢子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熊鹿回來時,不僅拿來了沈棲姻的藥箱和她要用的藥材,還按照她說的,帶回了一個男人。

  生得高高大大,皮膚古銅,一臉的絡腮胡子,跟個野人一樣。

  是沈棲姻的師兄。

  他自稱叫“大壯”。

  沈棲姻知道那不是他的本名,就跟她在廣仁堂時自稱“二丫”一樣,不過是為了遮掩身份而起的化名而已。

  大壯從圍裙口袋里拿出面罩戴上。

  一邊聽沈棲姻介紹千行的傷情,一邊親自查看傷口,半點也沒有因為千行女子的身份而影響手下的動作,看她的眼神也跟看砧板上的肉差不多。

  直到聽到“犬齒倒鉤箭”時,他手上的動作才明顯頓了一下。

  他看向沈棲姻時,鷹眸銳利:“你想學師傅那樣,把人捅個對穿,然后將箭自她背后拔出?”

  “嗯。”

  “行不通。”大壯搖頭:“當年那人并未傷及要害,可她中箭的位置卻靠近心口…”

  “右邊。”

  “什么?”

  “她的心,長在了右邊。”

  之前她在給千行檢查傷口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正因如此,她才有膽子一博。

  只是拔箭后需要立即止血,解毒也要同時進行,后面還要進行縫合,她一個人實在分身乏術,這才讓熊鹿把師兄給找來了。

  他們給千行灌下逍遙散,以免她在劇痛之下胡亂掙扎。

  沈棲姻一只手緊緊攥住箭尾,和大壯示意一眼后便猛地將箭刺入。

  動作干脆利落!

  透著一股狠勁。

  千行悶哼一聲,卻并未醒來。

  箭頭穿出她的后背,沈棲姻剪斷剩余的箭身,與此同時,大壯配合默契地將殘箭自千行背后一把拔出。

  頓時,鮮血噴薄而出,濺了大壯一身。

  沈棲姻趕忙施針縫住她的穴道,但千行畢竟傷重,這也只是暫時止住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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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得用燒紅的鐵鉗燙在傷口上,焦化的皮肉會結在一起,防止失血過多。

  師傅說,沙場征戰的將士大多用這種方法止血,畢竟比起性命來講,燒焦的肌膚便顯得無足輕重。

  大壯去配制解藥,沈棲姻則留下繼續給千行處理傷口。

  因為箭上有毒,所以傷口附近的一些皮肉已經被毒素浸染發黑,需要處理掉,再仔細縫合傷口。

  而這一縫,就足足縫了一個多時辰。

  這廂沈棲姻剛收回手擦了擦汗,就見緊閉的紗幔間鉆出幾顆腦袋,滿眼期待地看著她。

  熊鹿壓低聲音問她:“神醫,好了嗎?”

  “…嗯。”

  沈棲姻只輕輕應了一聲,再沒說別的。

  她臉色發白,額上滿是汗水,將面罩都浸濕了。

  自早膳后到現在,她水米未進,又站了近兩個時辰給人治傷,身體乏累不說,精神也高度緊張,這會兒都快靈魂出竅了。

  再說熊鹿他們一聽她說“好了”,便一窩蜂地沖了進來。

  先是圍著千行轉圈地看,確認她被沈棲姻上刑似地折騰了一番后,還有氣息,便又開始轉移目標圍著沈棲姻看。

  “姑娘不愧是神醫,妙手回春,佩服佩服!”

  “神醫救了我家老四的性命,就等同于救了我們兄弟一般,今后有事你只管吩咐,我們無不從命。”

  “對了,神醫如何稱呼啊?”

  沈棲姻被他們吵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道,不是說只要救了人,他們就給她做干兒子嗎?

  那還問什么稱呼,直接叫爹不就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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