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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姑兩口子是不是求之不得的去幫忙拉磚,趙大鵝不得而知。
但是這是自己家的親姑姑,甭管她愿意不愿意,這個活他們都得去干活。
哪怕搭錢搭工,也沒什么。
如果都是一家人,這點忙都幫不了,那就沒什么意思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趙大鵝便早已經吃飽了,吃飽了之后她便跑到院子里,看大姑家養的鴨子去了。
趙大鵝數了一下,一共十幾只鴨子。不過趙大鵝也沒分的清到底是幾只公鴨子幾只母鴨子。不過都長的很肥。
趙大鵝不由得興致很高,這些鴨子如果抓到家里,以后開春暖和了,就可以直接下鴨蛋了,到時候就可以吃了。
因為東臺子村附近有了雞瘟,附近的鴨子已經沒有了的,所以這會吃個雞蛋,也都比較費勁了。如果弄回去幾只鴨子養,還是很不錯的。
張玉梅吃飽了之后也出來了,看趙大鵝在看鴨子,便說道:“大鵝,我媽那會說給我姥爺哪幾只鴨子,回去煲老鴨湯喝。你看看相中哪只鴨子了,等會我去抓著給你裝起來。”
趙大鵝嘿嘿一笑:我都相中了…
要是有可能,趙大鵝想都要了。白給的便宜,不占白布占。
而且,大姑家里的生活條件,總還是比老家強了很多的。人家都有拖拉機…
反觀老趙家,那是啥也沒有。而且,就連東臺子村,連個摩托車都沒有。這么一對比的話,趙春妮家里的生活條件,就是真的太好了。
反正比自己家富裕了太多,那要大姑家幾只鴨子,不算過分吧。
反正趙春妮已經說給了,就是給幾只的事了。
趙大鵝盯了半天,發現趙春妮家里一共有17只鴨子。胖的有七八只。
但是很明顯,要七八只有點過分了的。
趙大鵝覺得要四五只應該還是可以的。于是便問張玉梅:“大姐,你知道那幾只鴨子…”
趙大鵝指著鴨圈里的幾只特別肥的鴨子問道:“就那幾只鴨子,哪只是母的?”
張玉梅愣了愣:“大鵝,不行的。母鴨子留著下蛋呢。要殺的話,也是殺公的呀。”
趙大鵝蹙眉:“為什么要殺?”
張玉梅:“我媽說給我姥爺燉湯喝呀,這不是狗子把我姥爺給咬了,補一補身體。”
趙大鵝卻不這么想,趙廷緒有什么要補的?
不就是讓狗子咬了一下?
又不是狂犬病的狗子咬的,況且還吃了蕎麥餃子,敷了蕎麥皮,應該是沒事的。至于補的話,就沒什么必要了。
所謂人生自古誰無死?
趙廷緒死不了的,補什么補。這么好的鴨子,應該留著下蛋才對。
當然了,是在自己家下蛋才對。
東臺子村都沒什么雞鴨鵝了,正好缺鴨子呢。趙大鵝就打算弄回去幾只,留著下蛋自己吃。
所以,趙大鵝才想要母的。
要是帶回去幾只公的,殺了吃了,也就一頓就沒了。
頓頓飽和一頓飽,趙大鵝還是分的清楚的。就家里那幾個大仙一樣的人物,他們巴不得帶回去公的,回家下酒吃了呢。
這可萬萬不行。
讓趙廷緒和趙鐵剛到時候喝酒當了下酒菜,以后就沒有鴨蛋吃了。
“還是要母鴨子吧,都說母的大補。表姐你記得沒,一般人生病了的話,就殺老母雞熬湯補身體,我感覺殺母鴨子給我爺爺補補身體,會更好一些。”
面對趙大鵝的胡鄒八咧,張玉梅蹙眉緊皺:“那…還是問問我姥爺吧。”
張玉梅拿不定主意,覺得這事還是問一問趙廷緒比較好。
雖然張玉梅也舍不得母鴨子,留在家里下蛋吃,但是畢竟剛剛趙春妮已經答應了的,沒什么反悔的余地,她就是希望能少抓幾個母鴨子走,這樣以后自己上學的早晨的時候,能煮幾個鴨蛋吃。
而且這鴨蛋,腌成咸鴨蛋,特別好吃。
沙沙的感覺,吃起來味道特別香。中午的時候,一個咸鴨蛋,就可以就著米飯吃了的。
在喀縣,后來的發展過程中,鴨蛋也成為了一個支柱性產業。可見當地特殊的土壤水質和氣候,對鴨子的生長,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張玉梅就進了屋子,去問母親趙春妮,她也不太好意思大聲說,只是叫著趙春妮到一旁,低聲問道:“媽,剛剛大鵝說想要幾只母的鴨子,可是母的鴨子咱們留著下蛋呢呀。但是她就是想要母的,你看咋辦?”
趙春妮愣了愣:“那就給她幾只母的不就行了。咱們家挺多的呢,夠用。”
趙春妮說著嘆了口氣:“你二舅和你老舅,沒少幫咱們家干活。春種秋收,這兩年都是你二舅他們弄的。雖然說沒幾畝地,但是那也是活呀。要幾只鴨子,大鵝喜歡什么樣子的鴨子,就給她什么樣子的就好了。”
張玉梅點點頭,但是隨后問道:“那我姥爺那邊咋辦?萬一他想回家直接燉湯喝就不太好了。我看大鵝的意思,就是想著拿家里去直接讓鴨子下蛋的。我姥爺要是到時候不同意,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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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春妮嗯了一聲:“我告訴你姥爺一聲就行了。他也不差一口肉吃,沒什么大不了的。”
張玉梅點點頭,便不再問了。
趙春妮過去和趙廷緒說了,果然趙廷緒也沒有拒絕,他這會兒正在狂吹趙大鵝呢,自然趙大鵝的這個小的要求,他一定會同意的。
趙大鵝自然也知道了,就這么在院子里盯著鴨子看。
反正沒什么事做,倒是這么看著,也覺得生活還不錯,有那么一些煙火氣。
過了一會兒,趙廷緒也喝好了酒,餃子也吃了,休息了片刻,便起身回家。
趙春妮和張玉梅娘倆一共抓了四只鴨子,裝進一個尿素袋子里,之后讓趙廷緒背著回家。
到了家里趙大鵝把鴨子直接背到了大姨家里,她可不太敢把鴨子留在老趙家,只要一不注意,可能鴨子就會沒了。
到了大姨家里,周春文正在外邊擦玻璃。
趙大鵝撇著眼睛看著,明顯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大姐,你頭幾天不是擦過玻璃了嗎?怎么還擦玻璃?你擦玻璃有癮嗎?”
周春文今天穿了一身白黑紅相間的毛茸茸的棉襖,一條水綠色的褲子,棉褲也顯得她有了一些臃腫的樣子,她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趙大鵝,白了一眼:“你擦玻璃才有癮。我這不是無可奈何嗎?是你大姨浪…”
“咳咳…”趙大鵝輕聲咳嗽了兩聲。
周春文這才低聲說道:“你大姨顯得沒事找事唄。她說:哎呀,這玻璃真臟,得擦擦玻璃了。我也和她說,我說那不是頭幾天擦過了?你猜你大姨怎么說的?”
“怎么說的?”
周春文冷哼了一聲:“你大姨說:你昨天還吃飯了,今天怎么也吃飯?”
趙大鵝頗為同情的點點頭:“那你繼續擦玻璃吧。”
不得不說,趙大鵝有時候都覺得周春文可能干了。會做飯,能做家務,還認識幾個字什么的。
勤快的像條狗一樣…
睡的比雞晚,起的比狗早…一天不干活的話,她也許就胖了不是?
還是多干點活,鍛煉一下身體。不要以后胖成小胖丫。胖丫可不太容易找婆家。
“大鵝,你是不是心里嘲諷我?”周春文突然回頭蹙眉問道。
趙大鵝一攤手,啪嘰一聲,幾只鴨子就掉了出來,在院子里咕咕咕的叫著。
“大姐,你別沒事找茬行不行?我怎么可能嘲諷你?再說了,我嘲諷你我還用心里嘲諷?我大可以直接說出來呀。”
周春文若有所思的拍了拍腦門:“也對呀。”
“可不是咋地。我就是琢磨大姐你人美心善,又能干。以后誰要娶你當媳婦,那不得沒上天了?”
周春文搖搖頭:“放棄幻想。本姑娘不嫁人,除非他特別有錢…”
“何必村子吳老六有錢…”趙大鵝撇著嘴說道。
“你可拉倒吧。”周春文氣鼓鼓的:“吳老六那個二流子,偷雞摸狗啥也不是。再說,吳老六是個瘸子呀。你讓我還嫁個瘸子?”
趙大鵝反駁道:“人家吳老六只是一條腿長,一條腿短。你不要歧視殘疾人好不好?他不是特別瘸。”
確實吳老六不是很瘸,也就是一般般。小時候得過麻花病毒,之后就有點燒壞了小腿,導致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但是不是很嚴重。
“切。”周春文懶得搭理趙大鵝了:“那樣的完犢子玩意,你大姐我可相不中,頂多你二姐相中了。”
正在下邊幫忙擦玻璃的周春紅愣了愣:“不不不不不…不是,憑什么…我能相中?”
周春文都笑了:你說憑什么?你倆一堆殘疾唄,一個瘸子,一個結巴,互相成就一下,也是不錯的。
當然了,周春紅年紀還小,遠沒到嫁人的時候。
周春文沒有回答周春紅的問題,轉而問道:“大鵝,你從來順來的鴨子?”
“我大姑家里呀。”趙大鵝就把上午去大姑趙春妮家里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春文都不由得拍手叫好:“干得漂亮。親戚就是用來坑的…大鵝你下次去,把他們家拖拉機給順來,以后我管你叫大姐。”
“受不起。你還是麻利擦玻璃吧。”趙大鵝懶得和周春文斗嘴,把鴨子趕著,到了以前雞窩的里邊,便大功告成,隨后進了屋子。
趙大鵝進屋一看:嘶,大變樣了呀。這是鬧哪出?
屋子搞得像狗舔過的一樣,那叫一個干凈的令人發指。干凈的讓趙大鵝都多少有點不太適應了。趙大鵝休息了一會兒,用暖瓶倒了一些熱水喝了,暖暖身子,隨后也假裝拿著抹布出來幫忙。
活不是一個人干的。
總不能看著周春文擦玻璃自己躺著睡覺吧…
雖然趙大鵝很想這么做,但是很明顯,這個點還沒到睡覺的時候。
趙大鵝拿著抹布出來了,周春文就笑著問道:“嘖嘖嘖,大鵝,今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咋地?你咋還主動干活了?”
“怕你累著唄,我多愛你。”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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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鵝一邊幫著擦玻璃一邊奉承道:“大姐,你把這玻璃擦的比我家狗子舔過的都干凈,別的不說,我今晚住著都不會習慣了。我這輩子,還沒住過玻璃這么干凈的房子。”
“我呸。少貧嘴…”周春文嘟囔著:“你還沒見過這么勤快的大姐呢。你大姐我文武雙全,文能掐指一算,武能手提兩只水桶。我是啥活都能干了。擦幾塊玻璃,沒必要吹我。”
其實,以前趙大鵝睡的就很好,周春文家里家外的把屋子都會收拾的挺好的。
不過今天收拾的更好了一些,讓趙大鵝多少有點不太適應:“大姐,我出去半天你把被子套都洗了?你是不是虎?大冬天的被子沒有被套,它不冷嗎?”
“多燒火唄,反正家里柴火多。”
“燒不起。”趙大鵝說道:“也就你們家柴火多,你看我家的柴火,也就夠用個十天八天的,家里后院就有樹枝子,他們都懶得弄。我估摸過幾天張翠蘭一回家一看,臥槽一屋子豬食味…”
趙鐵剛自然只是喝酒,不會收拾屋子的。他住的那個屋子,那里邊的味道,真是嗆鼻子。
都有點一言難盡了,那真是難聞的要死。
張翠蘭要回婆家,估摸第二天都容易被熏死了。
“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應該給屋子通通風,這樣空氣會更好一些。”周春文說道。
“開窗子冷呀。”趙大鵝蹙眉。
“又不是你自己冷,開一會就把窗戶給關上不就好了。你還以為一直開著呀,那不得凍死幾個人呀。”周春文說道:“人我說,就是開一小會窗戶,等一會屋里沒啥味道了,再重新開了窗戶,不就行了?”
“那不還是冷?”趙大鵝不滿意的說道:“我又不是我三叔,整天喝酒,把屋子造的像豬窩一樣。咱們屋子沒啥必要開風,要不晚上太冷,到時候該弄感冒了。”
“不至于。”周春文說道:“我家柴火多,沒有柴火就讓我爹去山頂整唄。對了,我聽說他們昨晚打死了一只狼,剩下的可能都跑了。以后上山啥的就不用害怕了。這幾天,這給我嚇得,都不敢出門上山了,整天在家里呆著,人都呆長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