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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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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春妮剛說完這句話,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沒了,轉而就有一些悲傷,眼角似乎要有淚花下來。

  趙廷緒嘆了口氣,問道:“老大咋樣了?”

  “還那樣,不好不賴的。”趙春妮低著頭說著。

  “我過去看看。”趙廷緒起身。

  趙春妮猶豫了一下,還是領著趙廷緒去了東邊的屋子。

  那個屋子一直關著,里邊就住著趙春妮的大兒子,張玉壯。

  趙大鵝其實,也沒有看見過張玉壯,一次也沒有。

  趙大鵝只是知道大姑家有個兒子,但是從未見過,都是聽別人說。

  畢竟她年紀小,而實際上張玉壯的生命應該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趙大鵝記得前世的時候,張玉壯是第二年端午節左右的時候人沒的。

  都是命吧。

  具體張玉壯是什么病,趙大鵝一直不知道。只是后來聽趙廷緒說過一嘴,就是一個腦癱兒,一直需要喂東西吃,他自己什么也不會,而且后來還感染了別的病,易碎體質,碰一下胳膊腿就折了,反正不是養病,就是養病的途中。

  尋醫問藥無數,但是無藥可救。

  其實可能就是后世常說的玻璃人。

  而從剛剛趙春妮的神色上可以感覺出來,其實張玉壯應該又骨折了,而且骨折的地方不太好,導致身體應該出現了更大的問題。

  趙大鵝也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看看張玉壯,對于她來說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最后趙大鵝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自己年紀小,還是不過問太多比較好一些。

  趙大鵝拿了一塊橘子軟糖,放在嘴里,工業色素加上工業糖精,沖擊著趙大鵝的味蕾…

  真特么難吃。

  不過嘴里沒啥味道,吃了就吃了吧。

  反正也沒少吃過糖精和工業色素,不差這點了。

  但是趙大鵝還是忍不住問張玉梅:“表姐,我表哥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張玉梅表現的倒也平常,只是淡然的說道:“小孩子,不要打聽那些。”

  “對了,大鵝你是不是該去讀書了呀。都六周歲了,虛歲七歲了。你明年可就八歲了,是大孩子了,是打算春天去,還是秋天開學季再去上學。”

  趙大鵝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不想念書,念書好特么煩躁呀。”

  張玉梅笑了:“現在哪有不念書的。念書以后才有出息,你看我三姨…”

  趙大鵝撇撇嘴,心想:算了吧,你三姨可不是傻好人。

  張玉梅的三姨正是趙大鵝的老姑趙春琴,是為數不多,能考上大學的人,在整個鄉里,都是別人學習的榜樣。

  老師動輒就會說,你們學習學習人家趙春琴,人家那么大臉盤子,都能考上大學,你們是比她還丑,還是比她還差勁?怎么就考不上大學?

  老師還動不動傲嬌的說:呵呵,趙春琴就是我帶過的最差的學生,但是人家認學,肯學習,所以哪怕她長的丑,臉盤子大,腦瓜子不太聰明,但是人家知道努力學習,一學就學到晚上兩三點鐘…

  有嘴賤的學生就問老師:老師,那她不睡覺嗎?

  老師:誰特么多嘴的?小心我抽你…

  學生:那趙春琴天天晚上學習到三點鐘,白天不困嗎?她要是白天不困的話,我們也不行呀,我們晚上三點鐘不睡覺都能猝死了,老師,趙春琴怎么做到白天不困,晚上還不睡的?

  老師:去特么的,你們才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一個比一個事比…

  趙大鵝不是不喜歡趙春琴,是想起來趙春琴就惡心呀。

  “表姐,你作業做完了嗎?”

  張玉梅:“……”

  趙大鵝:“表姐你期末考試全校第幾?”

  張玉梅:“我那個第三…”

  趙大鵝:“那為什么不是第一?是因為你三姨詛咒你了?”

  張玉梅無語死了…

  “大鵝,還是吃糖吧。”

  趙大鵝乖巧的吃了一塊玉米軟糖。

  過了一會兒,趙春妮和趙廷緒回到了西屋,趙廷緒坐在炕頭,唉聲嘆氣的。

  趙春妮也是一臉委屈的樣子。

  趙春妮年紀三十好幾了,是家里的大姐,人很老實巴交的,她含著眼淚,低著頭說道:“爸,中午吃餃子吧。我給你包蕎麥面餃子,你好好養養胳膊。”

  趙廷緒點點頭,從趕集的包里拿出來那二斤油條:“玉梅,你吃吧。”

  “春妮呀,一會讓你女婿開拖拉機,把我買的幾口缸,給拉回來先。對了,你手里有錢嗎?”

  趙春妮愣了愣:“行,等他回來,我就讓他去。”

  趙春妮頓了頓:“我手里,沒啥錢了。幾個孩子一直花,爸你要多少?”

  趙廷緒嘆了口氣:“唉。你沒有就不要了。留著給孩子治病吧。”

  兩個人這么說著,誰也沒把趙大鵝當外人,一直把她當孩子了。

  趙春妮從后邊找了找,拿出來八百塊錢遞給趙廷緒:“爸你拿著花吧。我聽說家里的事了,我也回不去家。唉…老二媳婦回娘家快兩三個月了,他也不去叫?老三那個飯桶,前天來了,說是讓他大姑父開拖拉機拉磚去,還拉沙子。這冬天倒沒事,去就去吧。我去不了,到時候爸你讓老二和老三裝車去就行,反正拖拉機是咱們自己的,就花點油。玉梅她爺爺,前段時間,從城里給弄了兩桶汽油,沒花多少錢,一桶才二百塊錢。合一塊多錢一斤,那是他們內部用的,成本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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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幾天活都行,我就不回去了,家里孩子也多,離不開人。”

  趙廷緒點點頭,老臉一紅,看著那八百塊錢,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趙廷緒確實手里沒錢了,養了幾個極品兒女,趙廷緒也是有心無力。

  這個家長,不好當。

  “老二媳婦倒還行,住娘家吧。老三媳婦,天天吵吵蓋新房子才回來,才是事。春妮呀,唉…這才難整呢。家里沒啥錢,就算有,你說這咋整?”

  趙春妮想了想:“那早早晚晚的也得分家另過。甭管是老三還是老二了,到時候不行就抓鬮。出去一個,給出去那個,蓋個土平房得了。先分家才對。不行,張羅點錢。總在一起,打起來是早晚的事。大鵝她母親回娘家,不也是因為沒地住?

  其實我看她人挺好的,她要求也不高,不行就讓老二出去,之后給他蓋個土平房。那也花不了多少。至于蓋新的平房,就以后再說吧,啥時候有錢啥時候再說。對了,春琴借的錢…”

  趙廷緒咳嗽了一聲。

  趙春妮不再說了。

  趙大鵝心里一笑:呵呵,你倆不說我也明白了。

  看樣子,趙春妮是欠了趙廷緒點錢,應該就是那剩下的七千塊錢還沒還。

  不過剩下的三萬多,應該都在趙春琴手里呢。

  趙春妮自始至終是承認借了錢的,但是還沒還成了問題。

  所以這里有個本質上的性質問題,趙春妮還錢還是沒還錢,中間有人撒謊了,不過欠的也不太多,加上現在趙春妮確實孩子一直花錢,也不太寬裕。

  張玉壯那個身體狀況,實在差的離譜。

  不過趙大鵝想的是:早點特么分家吧。分家之后,趙大鵝就可以名正言順,讓母親回來,之后一腳踢飛趙鐵生…

  要不然,家里還得大戰三百天。

  不分家,是老趙家的大矛盾。分了家,兩口子有矛盾的話,問題不大。

  趙鐵生聽話,就讓他在新家,不聽話,就讓他隨風而去吧…

  不一會兒,張瑞峰回來了。

  進了屋子,說道:“爸,你手咋樣?”

  趙廷緒看了看:“沒事,死不了。”

  張瑞峰頓時尷尬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看了看趙大鵝,說道:“大鵝胖了。”

  趙大鵝尬的不行:“嘿嘿嘿。”

  趙大鵝:是個人就說我胖了,看來可能大約也許,我真的胖了。看在一會兒,要吃你家大米飯的份上,我趙大鵝——忍了…

  “張瑞峰,你跟我去集上一趟,我買了幾口缸,你給我裝拖拉機,一會兒吃完飯,給我送回去,或者明天送過去。”趙廷緒直接命令道:“你再找兩個人,要不這缸不太好抬,萬一磕著碰著,碎了的話,可就不太好整了。”

  張瑞峰說了一句行。

  之后張瑞峰從兜里摸了半天,沒有煙。

  趙春妮從后邊柜子里找到一個將軍。

  將軍這個煙,一塊五一盒,勁不大。

  趙廷緒一看,瞥了一眼,還是從口袋里拿出來煙口袋,自己卷了一根:“那個勁小,抽不了。”

  對于老煙民來說,勁小的煙,是真抽不了。

  趙廷緒卷完了,自己點上,吧嗒吧嗒的抽著。

  張瑞峰看了看,說道:“那我也卷一根。”

  張瑞峰家里也有煙笸籮,張瑞峰把煙笸籮拿出來,自己卷了一根,隨后和趙廷緒就出了門,開上拖拉機,就出門了。

  張玉梅抱了一會兒趙大鵝,感覺趙大鵝確實有點胖了,便讓她坐炕頭:“大鵝,你自己坐會哈。表姐我扛不住了,你現在多少有點體重超標了。”

  張玉梅覺得張玉梅都有六七十斤重了,雖然年紀小,個頭矮,但是趙大鵝全身都是肉…

  趙大鵝一臉尷尬的坐在炕頭,拿著塑料袋里的糖,就開始吃。

  由于本身趙春妮家也是農村,雖然基本上也不怎么種地,不過平時養了幾頭豬,又配合著弄拖拉機,收入上還是可以的。就是大兒子這個病,反反復復的,花了太多心血和精力了。

  “大姑,你還欠我爺爺的錢呀。”趙大鵝真誠的不摻加任何粉飾的問道。

  真誠的人,說的話總是令人為難。

  趙大鵝這么一問,趙春妮愣了一下,隨后低著頭沒有回復,而是拿來一些炒了的花生:“來,大鵝吃花生。回頭我給你拿一些回去,你小姐姐呀以前就不長個,后來吃花生,就長個了。”

  趙大鵝挑眉看了一眼張玉梅:個子還好,偏瘦…

  之后趙大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個子也還好,符合自己六七歲的身材,不胖不瘦正合適。

  本著不撿便宜,就是吃虧的原則。趙大鵝眼睛滴溜滴溜的轉著:“大姑,你直接帶炒熟了的花生吧,要不回家沒人給我炒。”

  趙春妮:“……”

  “那也不能拿花生當飯吃。”趙春妮嘆了口氣說道:“回家讓你爸爸,給你炒去。我一會兒給你炒個十斤八斤的,剩下的讓你爺爺帶回去。”

  趙春妮頓了一下:“你爺爺炒花生,炒的不錯。火候掌握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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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大鵝嘿嘿一笑,算是答應了下來。

  那邊趙廷緒和張瑞峰出去裝買的那幾口大缸,估摸要一陣子。趙春妮覺得做飯也比較早,就先去炒花生了。

  張玉梅拿著幾本書遞給趙大鵝:“大鵝,你看書不?”

  “嘶…表姐,我不認字。”

  “沒事,小人書。”張玉梅嘿嘿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白蛇傳、孟姜女哭長城、孔雀東南飛、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白毛女、小白菜狀告朱元璋…”張玉梅一本一本的說著。

  趙大鵝蹙眉,低聲問道:“表姐,你看這個,我大姑不管?”

  張玉梅愣了愣:趙大鵝不是不認字?她懂?

  “這個…挺好看的。”張玉梅把別的一扔,就留了一本孟姜女哭長城。

  “來,大鵝。表姐給你講故事…”

  趙大鵝搖搖頭:“我不聽。孟姜女的故事我聽過。我給你講一個你沒聽過的故事…”

  張玉梅徹底愣住了:“啥故事?”

  “九重紫…”趙大鵝侃侃而談。

  “話說那竇昭是個古人,一個小丫頭和你歲數差不多,有一天她重生了…”

  趙大鵝就這么噼里啪啦的講著,張玉梅聽的兩只眼睛都直了…

  那邊趙春妮炒花生,看兩個孩子在屋里也安靜老實,便多炒了一會兒…

  張玉梅聽這個故事聽的入迷了…

  過了很久她問道:“大鵝,你剛剛沒講清楚,我聽的糊涂了,是那老太太是公主,還是那丫頭她母親是公主?我感覺這個故事好像像南北朝的呢…”

  “她母親吧,我也有點記不住了…你好好聽,別老打岔,你一打岔我都快忘了…咱們說到哪里了?對了,說到小家伙學會了九陰白骨爪和追魂奪命腿以及金毛獅子吼和冰魄銀針…那當真是了不得…”

飛翔鳥中文    重生九十年代小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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