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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坯是一個技術活,有點像磚廠里制作磚頭的過程,坯模子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所以當趙大鵝跑出去叫人,嗷的一嗓子:“都幫我拖坯去,我晌午的時候,給大伙燉酸菜豬肉血腸豆腐吃。”
不僅找的幾個哥哥叔叔來了,還來了幾個混飯吃的,這年頭想吃頓肉,也不是想吃就吃的,冬天又沒什么事,反正好多勞動力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莫不如幫趙大鵝干點活,中午的時候能混一頓好吃的。
人來的比趙大鵝預計的多了很多,活干的也快了很多。大家伙帶著坯模子就干了起來,附近紅土子很多,又挨著井口不遠,動作倒也快速。
趙廷緒干了一會兒問趙大鵝:“大鵝,你這拖坯完事,晚上不是凍上了?”
確實這個溫度很低,白天還湊合,不至于立刻結冰,但是晚上一定凍上,等到了來年開春,這土坯,也就成了豆腐渣,多半都會碎了。
“沒事,反正就是熬過這個冬天就行嘍,臨時的。壞不壞的無所謂,我也沒想讓他堅持個十年八載的,過了這個冬天再說。”
趙大鵝是知道趙廷緒不愛干活的,干活也是偷懶,于是不得不說道:“爺爺,要不你就指揮指揮他們干活得了,你歲數大,別磕著碰著的,少干點。”
趙廷緒老頭身體還好,聽了趙大鵝說的,總覺得自己家干活,總是找人幫工,又吃又喝的,時間久了也不太好,所以也干活干的挺來勁的。
趙大鵝看了一會兒,反正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就去前邊的倉房呆著,有半個多月沒回來了,她生上爐子,一邊烤火,一邊從兜里掏出來點瓜子嗑瓜子。
不一會兒,看著三嬸張翠蘭就偷摸的開門進來了,張翠蘭似乎沒發現屋里有人,她跑到趙大鵝盛面的缸里就用大碗挖了兩大碗白面,之后裝進盆子里,轉身就走。
“唉唉唉,你干啥呢?偷我的面?你給我站住。”
趙大鵝直接跳了起來:“張翠蘭,你眼睛沒問題吧,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偷東西?”
張翠蘭被叫聲嚇了一跳,她回頭才看見趙大鵝竟然在屋子里,這幾天她就經常來這屋,反正也沒有鎖,隨時進出,張翠蘭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沒想到今天趙大鵝竟然在,她現在看見趙大鵝就像看見瘟神一樣,吞吞吐吐的說道:“這不是偷,我就是想烙餅,家里沒面了,過來幾斤面,你咋說話那么難聽,還偷偷的。”
“不是,這是你的嗎?不是你的,誰讓你進來的?誰讓你拿我買的面的?”趙大鵝怒道:“還不是偷,你這是搶了。你自己想吃面,不會去買嗎?非的跑我這偷?”
“算我借的不就得了,這玩意有啥,三斤二斤面,也就三塊兩塊的,你咋這么刻薄?”
“我刻薄?”趙大鵝都被張翠蘭給氣笑了:“你偷人東西,還這么硬氣。這是我在這,我要今天沒在這,你不是平時隨便偷?再說了,本來我這一袋子面,一袋子大米,現在都快見底了,不是你偷得,這大米和面讓黃鼠狼給扛走了不成?
不是你們后城子那邊的人,以偷東西不當回事咋地?我還頭一次看見偷人東西這么理直氣壯的。你是真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