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那我就等王爺的好消息了(五千大章)第112章那我就等王爺的好消息了(五千大章)←→:
太保府。
岑睦一回來就被請到了書房。
他恭謹向祖父行禮。
岑太保的手邊堆了一疊紙張,他輕輕拍了拍,道:“這些文章詩詞,你看過了嗎?”
如岑太保先前交代的那樣,岑睦一直在參與各種詩會文會,期間哪位考生提出精彩見解、寫出絕妙好詩,他都會迅速記下來。
當然,也不止岑睦,與人交流切磋是學子們的必修課、基本功,集思廣益才能精進。
進京趕考的幾千舉人,京中今科不下場但喜歡與人交往的學子,人數一多,每日的文會有十幾場甚至更多,岑睦一人分身乏術,岑太保也安排了人手盡量多收羅些文章回來。
便是他手邊的這些了。
岑睦答道:“昨日送來的都已經看過了,今日的不曾看,打算等會兒就仔細讀一讀。”
岑太保又問:“這些時日下來,有哪些考生讓你印象深刻?”
岑睦思考著報了幾個名字。
岑太保摸了摸胡子,神色嚴肅起來:“我聽人說,你常常參加廣客來的文會,今日又這么晚回來,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那日也與你說了,你的當務之急是在春試上得一個好名次,其余事情你不要管。
那廣客來,陸家那對母女癲著呢!
萬一她故意尋你麻煩,我也不說別的,就說她若在茶水里給你添些瀉藥,你身體抱恙,如何經得住考場辛苦?
你因此受了影響,難道我們還能上門與她爭辯?
再怎么辯,你損失的是徹徹底底的三年!”
更何況,辯不過。
就看阿妍那吃癟的樣子,岑太保就知道這種“小事”占不到便宜。
你罵她添瀉藥,她跳起來罵你下毒藥。
到最后,賠了夫人又折兵。
岑太保不能接受那樣的損失:“你記住,不要再去廣客來,也別與那對母女有往來。”
“祖父,”岑睦并不認同岑太保的說法,“您太高看那余如薇了,她沒有那本事,反而好哄騙極了。”
岑太保擰眉看著她。
“我裝模作樣誆她,她信了大半,假以時日,定能騙得她團團轉,給您和姑母出口氣。”岑睦自信道。
“那也不是現在的事,你要尋她麻煩也等考完之后,”岑太保說著又擺了擺手,“考完也不合適,你金榜題名,該腳踏實地去翰林做事,別添不必要的麻煩。”
說著,岑太保從大案后頭走出來,語重心長道:“她和她那瘋子娘就是破落戶。
阿睦你不一樣,你會是新科進士,只要你發揮如常,頭甲會是你的囊中之物。
順著祖父給你安排好的路來走,趁著祖父還在,盡快往上爬。
你前程無量,你是岑家一門的希望!
你與破落戶扯什么?”
岑睦抿了下唇。
他明白祖父的意思,但他不想放棄。
不得不說,那余如薇的手藝真是不錯,當然,模樣也不錯。
之間又有“血海深仇”,這樣的姑娘騙起來最得勁了。
岑睦斟酌了下說辭,面上露出擔憂之色來:“可姑母不是向您求援嗎?她那里也棘手得很,我也是想尋些機會…”
岑太保沉沉看著他。
岑睦只得先閉嘴。
祖孫兩人,以岑睦低頭結束了這場對話。
岑太保讓他好好看文章,自己先回了后院。
屋子里,太保夫人跪在佛龕前念經,見岑太保回來,她才從菩薩跟前起身。
夫妻幾十年,哪怕岑太保面上不顯,太保夫人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在琢磨事情。
“可是阿妍那兒又來催了?”太保夫人詢問。
“她哪日不催?”岑太保哼道,“也就是她現在用人不比從前方便,要不然一日照三頓來催,催得人煩。這么說來還是阿睦貼心,想著替我分憂。”
太保夫人一聽他替岑睦就心里冒火。
裝腔作勢的貼心誰不會?
恰當地解決問題才是真本事。
“他想如何分憂?”太保夫人故意問道,“可有什么好辦法?”
“不是什么好主意,我給否了。”岑太保簡單說了兩句后,往凈室梳洗去了。
等他再出來,就見老妻還坐在原處,手上佛珠一顆一顆地撥著,面上一副要入定的模樣。
良久,太保夫人才回過神來,低聲道:“我倒覺得是個可行的辦法。
定西侯府那兒,咬著阿妍不放的說到底也就只有那對母女,侯爺說到底是被趕鴨子上架,世子嘛,他不會生事。
母女齊心,自是什么都不怕,但若是能讓她們離心呢?
那陸念是個瘋子,把她刺激得發瘋,誰還有空尋阿妍麻煩?
阿妍松快了,我們也就松快了。”
聽完這話,岑太保挑了挑眉:“夫人是指…”
“再有能耐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片子,讓阿睦哄一哄騙一騙,一心向著阿睦了,”太保夫人抬起頭,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看著岑太保,“陸念怎么能接受唯一的女兒與岑家走得近?
小丫頭嘛,長輩反對什么,越放不下什么。
老太爺,你說呢?”
岑太保摸著胡子,若有所思。
太保夫人又閉上了眼睛,珠子捻著,心中冷笑。
阿睦既然這么積極,就讓他積極去吧!
岑太保為此猶豫了幾日,對岑睦的陽奉陰違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岑睦發現祖父沒有繼續阻攔他到廣客來,越發往西街跑。
元敬幾次到廣客來買吃食,都遇見了與其他學子侃侃而談的岑睦。
這些就不需要他通風報信了。
因為沈臨毓也遇著了兩次。
頭一次,沈臨毓真誠地來道歉。
賠禮是一條鯉魚,莊子那兒新鮮送來的,裝在魚簍里,送到阿薇手上時還會蹦。
起初想送花燈,思量過后還是作罷。
畢竟不是上元節,提著花燈引人側目,何況是那么一大盞鯉魚燈。
他送得隨心,但余姑娘怕是要覺得為難,大庭廣眾的,像是迫使人接受歉意一般。
倒不如這么一條活魚,余姑娘若不消氣,也不會被人指點“拿喬”。
那條魚,阿薇收下了。
也就半個時辰,一份紅得嚇人的魚片就擺在了沈臨毓面前。
沈臨毓想到定西侯那份全辣的晚膳,一時哭笑不得。
好在是看著紅,吃著是他能接受的辣,沈臨毓越吃越開胃,大冷的天吃出一身熱汗。
至于余姑娘的氣消了沒有,沈臨毓不好追著去問,因為她正和岑睦說事,而沈臨毓又不得不回官署了。
第二次,沈臨毓算是有備而來。
“還是要和余姑娘打聽一人,”沈臨毓尋到了廚房外頭,道,“到廣客來的考生中有沒有一位叫魏思遠的?淮南人。”
阿薇一時沒有印象,便問:“王爺怎么打聽起考生來了?”
“手上有樁案子,想了解下他的狀況,”沈臨毓說完,見阿薇神色淡淡的,低聲補了一句,“與太保有關。”
阿薇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請了翁娘子來。
往來客人的事,翁娘子最清楚。
一聽這名字,她答道:“是有這么一人,與他一道來的都叫他‘魏兄’。”
沈臨毓問:“他學問如何?”
“我不懂學問的事,”翁娘子道,“不過其他考生好像都很看好他,說他之前趕考運氣太差,這一次又學了幾年,應該有不少把握。”
沈臨毓頷首。
翁娘子先行離開。
阿薇問道:“這魏姓考生牽扯了岑太保什么案子?”
科舉案機密,永慶帝十分看重,沈臨毓也就不得不謹慎至極,就算是鎮撫司里,也就只有穆呈卿和其他幾個心腹知情。
他只好笑了笑。
阿薇見他如此神色,倒也不為難人,只是問道:“若這案子有結論,能扳倒岑太保嗎?”
沈臨毓收起笑容,鄭重點頭,語氣懇切:“能。”
這一個字落下,阿薇神色一松,不由輕輕笑了下。
她說過積沙成塔,而現在,塔總算有了個基座,只要這地基夠扎實,他們先前積攢的沙土就能滾滾壘上去,豎起一座高塔來。
岑太保一倒,岑氏再無靠山。
陸念的仇才算是能真真切切地報了。
“那我就等王爺的好消息了。”阿薇道。
見她笑了,沈臨毓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這案子若妥了,余姑娘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吧?
沈臨毓還想再說些什么,那半掩著的后門被人從外頭退開,一人笑容滿面地走進來。
正是岑睦。
兩廂打了個照面。
在廣客來會遇上成昭郡王,岑睦也不意外,拱手行了個禮。
沈臨毓驕矜地點了點頭。
見阿薇神色如常,沈臨毓也就沒有給她惹事,好不容易才讓人稍微消了一點氣,再壞她計劃、把人惹著了…
一個自以為是的傻子而已,不值當。
把岑太保扳倒了,岑睦這枚棋子也就沒用了。
阿薇從廚房取了食盒,沈臨毓接過來,與她告辭。
他從不走那后門,步履如常、大大方方從前頭大堂穿出去。
那廂已有不少客人用飯,有來和考生們切磋的子弟認出他來,紛紛問候:“王爺怎么親自來買吃食?”
“東家手藝好,我母親喜歡吃,”沈臨毓抬了抬手中食盒,“這就給她送回去。”
在一片孝順的夸贊聲中,沈臨毓出了大門。
食盒進了長公主府,沈臨毓兩手空空進了鎮撫司。
穆呈卿左盼右盼、盼了個空,不由扼腕:“你到底說錯了什么話,能讓余姑娘氣到今日?明兒還是讓元敬去吧,元敬能把好菜買回來。”
沈臨毓沒有解釋,只道:“又遇著岑睦了,一肚子壞水打臟主意。”
“他沒有被余姑娘趕出來吧?哦,這么說來,余姑娘算計他呢!他在余姑娘跟前就是棋子!那你呢?王爺你在余姑娘那兒又是個什么身份?”穆呈卿問完,自己答了,“替她跑腿、受她指使的苦勞力,對付岑太保時必須用的棋子而已。”
沈臨毓:…
這些話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沈臨毓被噎了下,沒有與穆呈卿爭口舌,直截了當說正事:“我向廣客來打聽了那魏思遠。”
“誰?”穆呈卿一時對不上。
“二十九年,考了兩場但缺席了第三場的淮南考生。”
這么一說,穆呈卿就想起來了。
魏思遠初入考場時,是他們縣學的案首,在淮南也算是個有名氣的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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